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陈独秀风雨人生 > 第 44 章
    写道:“我们党内许多同志的正确思想和陈独秀、张国焘等人的错误思想的矛盾,在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表现为对抗的形式,但随后就发展为对抗的了。

    8月29日,和郑超麟一起关在军人监狱的贺贤深(何资深)已经放出去9天了。

    这天早晨,中央军人监狱教诲所所长沈炳铨对郑超麟说:“蔡元培写信给何应钦保释你,何应钦已经批准,但不需要保释手续,你今天就可以出去。

    郑超麟不知道是陈独秀找的蔡元培,蔡元培找了何应钦。

    何开始在其信函上批道:“此老爱管闲事,相应不理可也。

    陈独秀出狱后,8月25日,何应钦改变念头,复函蔡元培,“通知本人觅保保出监就医矣”。

    见到郑超麟,陈独秀很伤感,说:“你还好?”郑超麟摇摇头:“一身病,想到安徽乡下养病。

    这时,彭述之、罗世凡去了上海,濮德治回了安庆老家。

    “去不去上海?”郑超麟问。

    陈独秀摇摇头,说:“反对派的活动,不会有结果。”晚上,陈独秀和潘兰珍睡床上,郑超麟夫fù睡地板,4人连夜长谈。

    第二天,陈独秀送郑超麟出门,走了很长一段路。

    陈独秀心里清楚,两人从此各奔前程,很可能见不上面了。

    从街上回来,潘兰珍老远就喊:“包先生来了。

    陈独秀知道是包惠僧,忙带快了脚步。

    包惠僧是guó mín dǎng内政部参事。

    中午,陈独秀、潘兰珍留包惠僧吃饭,包惠僧问:“傅先生呢?”潘兰珍说:“前几日这里zhà了,傅先生见这里不安全,搬走了。

    包惠僧忙问:“你们住在这里行吗?”陈独秀说:“可以,还可以。

    包惠僧住在莫愁路一家独院,想接陈独秀夫fù去住。

    陈独秀说:“不去了。

    哪儿住都一样,常见面就可以了。

    隔日,陈独秀、潘兰珍搬到陈仲凡家。

    陈仲凡将楼上腾出,让陈独秀、潘兰珍住。

    在陈仲凡家,陈独秀上街买来宣纸,抄了岳飞《满江红》一段,“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山重水复(2)

    上款题:“赠惠僧老兄”,落款“独秀”,等墨迹干后,陈独秀换了一件深青色对襟褂子,用报纸夹了刚着墨的宣纸,到了莫愁路包家。

    包惠僧见陈先生来了。

    忙叫妻子夏松云去做饭。

    谈话时,包惠僧说:“听佛海说,胡适推荐你去一家美国图书公司写自传?”陈独秀说:“我生活简单,不用去美国。

    我也怕见生人。

    胡适去美国前,请人捎信给陈独秀,问他可愿意去美国写自传。

    当时美国一家图书公司看中了陈独秀在狱中写的《实庵自传》前两章。

    陈独秀不去,还因为外语不行,身体也不好。

    老头子坐了几年牢,大约是怕见生人。

    周佛海请陈独秀参加“低调谈话会”,好说歹说,总算把陈先生劝去了,陈先生去了以后,一言不发。

    问到他,他才应付地点点头。

    谈到今后,包惠僧说:“听潘兰珍说,蒋介石答应你当劳动部长?”陈独秀说:“适之、佛海还叫我参加‘国防参议会’呢。

    我怎么能答应呢?蒋介石的双手沾满了我们同志的鲜血,我的两个儿子也死在他手里,我和蒋介石不共戴天。

    他叫我当劳动部长,参加国防参议会,真是异想天开。

    我要是做他的走卒,也不用等到今天。

    包惠僧劝陈独秀赶快离开南京,这几天日本飞机轰zhà更紧,码头上早已水泄不通。

    陈独秀本来想等罗汉回来,听听延安消息。

    但南京气氛越来越紧张,陈独秀决定去武汉再说。

    临行之前,陈仲凡赠诗给陈独秀,诗云:“荒荒人海里,聒目几天民?侠骨霜筠健,豪情风雨频;人方厌狂士,世岂识清尘? 且任鸾凤逝,高翔不可驯。

    陈独秀写了《和玄兄赠诗原韵》:“暮色薄大地,憔悴苦斯民。

    豺狼骋郊邑,兼之惩尘频。

    悠悠道途上,白发污红尘。

    沧溟何辽阔,龙xìng岂易驯。

    回延安的三个条件(1)

    1937年9月12日,陈独秀、潘兰珍拎着大包小箱,挤在逃难的人群中登上开往汉口的轮船。

    在船上,陈独秀思考写一本抗战小册子。

    包惠僧是武汉人,在陈独秀动身前给湖北省主席何成浚去信,请他关照陈独秀。

    又给同学程仲伯写信,请他去码头接陈独秀。

    何成浚请公安局长蔡孟坚照顾陈独秀,这蔡孟坚不是别人,1931年,正是蔡孟坚打开顾顺章缺口,追捕钱壮飞,逮捕诱降向忠发,导致恽代英、蔡和森、柔石、冯铿、殷夫等20多人被杀。

    蔡孟坚见到陈独秀就盘问起来,弄得陈独秀很不高兴。

    蔡孟坚走后,陈独秀大怪包惠僧办事不牢。

    这时武昌一个姓兰的慕陈独秀名气,接陈独秀、潘兰珍到他家住。

    陈独秀给耕野(汪孟邹)写了一封信,叫他来信寄武昌城内双柏庙后街26号陈仲甫收。

    几天前他叫汪孟邹来信寄到武昌武汉大学王抚五校长收转。

    10天功夫,陈独秀两次去信上海,也不知汪孟邹收到没有。

    陈独秀给汪孟邹写信,是因为亚东是陈独秀主要经济来源。

    上海《东方杂志》、《宇宙风》杂志给陈独秀的稿费,也是由亚东转给陈。

    收到陈独秀的信后,汪孟邹写信和陈独秀商量,由亚东图书馆出《实庵自传》单行本,先将《宇宙风》刊出的前两章印出来,等陈独秀抓紧时间写出其余部分,再出全本。

    陈独秀满口答应了。

    陈独秀搬到双柏庙后街26号不久,罗汉风尘仆仆地找上门来。

    罗汉8月底启程,在傅厚岗叶剑英、李克农手中领了路费及到西安七贤庄八路军办事处开了介绍信,和李侠公于9月2日到西安后宰门旁边的七贤庄八路军办事处。

    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党代表是林伯渠,两人是熟人。

    罗汉北伐时任四军政治部主任,打南昌时四、六军配合过。

    经过长征,林伯渠头发胡子几乎全白了,但身体很硬朗。

    林伯渠说,“和仲甫一晃有十年未见面了,他在文化史上有不可磨灭的功绩,在党内的历史,有比别人不同的地位。

    说到这里,林伯渠皱了皱眉头,说:“只是脾气太倔。

    罗汉问:“陈先生想回延安,能让他去么?”

    “仲甫能否回延安,关键在他自己,如能放弃某些成见,回到一条战线上来工作,于民族于社会都是极需要的。

    林伯渠说。

    “仲甫与党中央有过争论,我担心延安不让他回去。

    罗汉吞吞吐吐地说。

    林伯渠安慰他说:“仲甫曾经站在时代前头,我希望他站在大时代的前面,过去的一切是是非非都无需再费笔墨唇舌去争辩。

    “听林主席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

    罗汉笑道。

    “现在山洪bào发,我一时去不了延安……林伯渠沉思了一下,说,“此事须党中央拿意见,我即给延安拍电报,请示中央,你稍住几天”。

    林伯渠给延安电报的大意是,仲甫等已出狱,愿意回到党的领导下工作。

    弟意中央为集中整个力量着眼,可联合他们回党工作。

    七贤庄以前是外国人经营的旅馆,有几座西式庭院,又宽敞又安静,罗汉便和李侠公住了下来,等候延安回电。

    当晚,刚从太原来陕的王若飞来看罗汉,他说:“因延安有事甚忙,否则可随同南下去晤独秀一次。

    王若飞在“六大”上提名陈独秀为中央委员,被否决。

    大会后,留在莫斯科任中国农会驻农民国际代表。

    1931年回国,被guó mín dǎng逮捕,几乎和陈独秀同时放出,此时任陕甘宁边区宣传部长。

    9月10日,接到林伯渠电报后,máo zé dōng和张闻天商量,给林伯渠发了一个电报,提出陈独秀回党工作的3个条件:1.公开放弃并坚决反对托派的全部理论和行动。

    并公开声明同托派组织脱离关系,承认自己过去加入托派之错误。

    2.公开表示拥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

    3.在实际行动中表示这种拥护的诚意。

    见到中共中央电报后,罗汉打道回宁。

    到南京后,才知道陈独秀去了武汉。

    在傅家岗,罗汉见到了博古、叶剑英。

    他们告诉罗汉,陈独秀去武汉前,和叶剑英、博古谈过一次话,以后又和叶剑英单独谈过一次,表示赞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

    博古说:“本想和陈独秀谈一次,但因为自己党龄太浅,与独秀个人没有私人接触,恐难于谈出任何具体结果。

    如果由润之来谈也不适宜,因为他们两人的个xìng都很强,都有闹翻的危险。

    不如候周恩来南下后,约他一同去谈,成绩或者会圆满些。

    且不久必武会回武汉,他自然和独秀先行jiāo换意见。

    博古30来岁,自1931年6月向忠发被捕至遵义会议,任中共中央总负责。

    听了罗汉的前后叙述,陈独秀又看了看中共中央的“三项条件”,说:“前一条我已声明同托派组织脱离关系。

    说着,陈独秀找出一份手稿,上面写到:“陈独秀,字仲甫,亦号实庵,安徽怀宁人。

    回延安的三个条件(2)

    中国有无托派我不知道,我不是托派。

    ”陈独秀曾请包惠僧将声明jiāo《中央日报》总编辑程苍波,他答应帮忙,但没有刊登。

    武汉抗日演讲(1)

    1937年10月2日初的一天,华中大学学生会的许俊千和同学焦传统找到陈独秀住的四合院,穿着旗袍的潘兰珍开了门,问:“找谁?”

    许俊千说:“要见陈独秀先生。

    说着,将同学会的邀请信递了上去。

    潘兰珍看了说:“呵,你们是大学生。

    说着,请客人到天井旁边一简陋的书房等候。

    一会儿,陈独秀来了。

    许俊千和焦传统起来向陈独秀鞠躬。

    陈独秀笑嘻嘻的,伸手让坐。

    陈独秀头发灰白,背有点驼,一口安庆地方话。

    声音也不大洪亮,但态度谦和。

    许俊千道出了来意后,陈独秀低头沉思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因为离学校只有几百米,约定了演讲的日期后,客人告辞出门。

    10月6日早晨,许俊千和焦传统到了陈独秀家,陈独秀穿了新的绿色长袍、布鞋。

    潘兰珍整理了一下陈独秀的衣领,对许俊千两人说:“同学们慢走。

    怕其他人围观,许俊千和焦传统带陈独秀走女生宿舍后侧进了武昌华中大学大礼堂。

    这天,武汉文化界也想邀请陈独秀去演讲,陈独秀因和华中大学事先约好,推辞了。

    陈独秀上了讲台,掌声不绝。

    窗前门后,都挤满了人。

    陈独秀说了一声“大家好”,开始了《抗日战争之意义》的演讲:“全国要求的抗日战争已经开始了。

    为什么要抗战?一般的说法,是因为日本欺压我们太厉害。

    这话固然不错,可是,未免过于肤浅了,一般民众尤其是知识分子,应该明了更深的一点的意义,抗战不是基于一时的感情,而有深长的历史意义。

    陈独秀的讲话,不断的引起热烈的掌声。

    结束时,许俊千等人请陈独秀走后门回家。

    在校园,陈独秀精神很好,留连忘返。

    到了家,潘兰珍请许俊千等进去坐,许俊千见陈独秀的书桌上有纸笔,想请陈独秀题字,但又不好开口。

    出门时,还是忍不住说了。

    陈独秀满口答应,说:“你去弄点宣纸来。

    许、焦二人在外面买了两张宣纸,并在小纸上写了“敬求大笔,赐乎俊千”字样。

    陈独秀嘱他过两天来取。

    焦传统也留下了名字。

    陈独秀给许俊千题了“行无愧怍心常坦,身处艰难气若虹”。

    给焦传统题了四字横联。

    他们来拿书法作品时,陈独秀谈到,中国的历史书太少,只有夏曾佑编的《中国史》上下册可读。

    毕竟坐牢久亏,从华中大学演讲回来,陈独秀就病倒了。

    双十节前一日,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淋,天空灰暗一片。

    这时一位陌生的年轻人撑着雨伞敲门,见潘兰珍开门,忙拿出名片说:“我是《抗战》周刊记者,想采访陈先生。

    躺在床上的陈独秀见记者上门,忙穿衣起床。

    记者说:“明天是国庆节,所以今天冒雨来了,想不到先生病了。

    陈独秀笑着说:“不妨,不妨,难得雨中来客。

    问了一些集中现金、征集壮丁问题后,记者问:“听说陈先生要办一个刊物,确否?”陈独秀说:“没有这个意思,现在各派杂志都肯登我的文章,我何必自己办刊物呢?”“报纸上说,陈先生今后要去做文化运动,不做政治运动了,是不是呢?”“我的个xìng不大适宜做官,但政治运动则每个人都应该参加的。

    “明天是国庆日了,陈先生准备发表一点东西吗?”陈独秀说:“武汉日报约我写一篇国庆论文。

    打算只写几百千把字就够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看长文章。

    记者看了一下表,已是下午6点钟,起身告辞,说:“我还要过江。

    10月15日,陈独秀恢复了一点精力,到汉口青年会讲演《我们要得到怎样的胜利及怎样得胜利》。

    在这次演讲中,他提出不能盲目反对唯武器论。

    《扫dàng报》刊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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