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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欠我的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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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吐了,他也真有脸!

    “松开!”

    他不松手:“了断完,我放手,从此你我再无任何关系,否则咱们一直耗在这里,我不介意。”

    顾沉简直有病!

    我气得不行:“你想怎么了断?”

    他似是松了口气:“回答完你的任何问题,我再告诉你我所有异常行为的理由。”

    我到底怔住了。

    他一手仍是捂着鼻子,用一手将我拉到了树荫下,又抬头看了看,接着拉着我去了另一个树荫下,一面说:“每年都有椰子砸死人。”

    顾沉就是这样,温柔c细心起来不是人。

    旁边有卖冷饮的小贩。

    他便问我:“渴吗?”

    我不想回答,直接问他:“谁告诉你我在这?”

    他老实交代:“我让启晨查了你定位。”

    我倒是快忘了他那个在移动公司工作的邻居了!

    “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风投。”

    “你果然不缺钱!当初来泰国是为了消遣我?”

    “不,我来救你。”

    我哈地笑:“很好玩吗?身上随便一件衣服都上万,两万块你还得分八个月还给我!”

    他皱眉。

    我又说:“87块3,还骗我说是你的出身年月?这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女友的生日?

    还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我实在猜不出来。

    顾沉却说:“程夏,你不应该问为什么是87块3,你应该问为什么是八个月?”

    我怔了下,什么东西滴下来,“啪”地掉在我的脑门。

    伸手一摸,是血。

    我下意识抬眸,见顾沉正皱眉,他试图将头抬高,却是又一滴血掉在我的脸颊。

    我摸遍了全身才想起出来的匆忙连纸巾也没带,我打算将他的t恤卷起来,他突然说:“我要死了。”

    我发狠地将他的t恤拉上去按在他的鼻子上,狠狠地说:“放心吧,就这点血,死不了!”

    他居然笑了,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不骗你。”

    我疑惑地接过,这张纸上沾了他的血,有点触目惊心。

    我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打开了。

    是化验报告单。

    因为沈慕职业的缘故,这种报告单我见过无数次。

    “肺癌。”顾沉说得异常干脆,“我从前以为只有抽烟的人才会得肺癌。”

    我一惊,面前的数字离得那么近又仿佛那么远。

    那熟悉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我不明白像我这样正直又努力的人怎么会得癌呢,加上那段时间启晨总跟我抱怨接到一些傻逼投诉电话,所以拿到报告单的那天,我愤怒得只想怼天怼地,然后我去了启晨工作的地方,没想到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你。你哭诉自己的遭遇,你说想死,我真的特别不能理解,你又没错,你的人生还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要死?所以我才来了泰国,想亲眼看一看这个为了正义不惜大义灭亲,却又在醉后后悔得想死的你到底怎么样的人。”

    阳光特别刺眼。

    我几乎快看不清楚面前的人。

    依稀记得他在笑。

    从第一次见他开始我就骂他有病,这差不多还成了我的口头禅

    回想过往,居然满是蛛丝马迹。

    初见他就说我们这些动不动就说要死的人才是有病。

    他豪掷五千多一晚的酒店,说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他一再确认我不会接受他的追求后,这才说他坚持追我八个月,要我坚持拒绝他八个月

    八c个c月!

    顾沉说得平静:“医生说我还能活八个月。”

    我的指尖一颤,那张报告单“哗啦”一声就从指间飞走。

    “但我却爱上了你,程夏。你若是一直拒绝就好了,八个月后,偿了你的债离开,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们,本不该有更多的纠葛的。”

    所以才有了我找到他时,他的那句“我没想到你会答应”。

    我忽然想起收到沈慕结婚请柬的那晚,我喝得烂醉,拒绝顾沉的表白。

    他说,这样很好。

    眼泪倏地倾泻。

    眼前那张模糊的脸却瞬间清晰了。

    他竟还在笑。

    脸颊的酒窝那么深,又那么迷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所以你躲起来了?”

    他点头:“我花了两天时间来想你为什么会答应?是不是做戏给沈慕看?”

    我摇头。

    他又说:“我还想过应该马上从你生命里消失,时间会冲淡一切,你终会忘了我。”

    “那你为什么又来?”

    “因为”他说得毫不迟疑,“我怕你对爱情和人生失望,你有权利知道真相。我想告诉你,你很好程夏,总有那个对的人出现的。”

    他说的没错,当日我去找他,他说出那句以为我不会答应的话时,我觉得我怎么那么倒霉?

    先是沈慕,再是他,我没有至亲的人,没有亲密挚友,连爱上的人一个个都要这样,我大约是这世上最不幸的人。

    可顾沉还是来了,他怕我对爱情和人生失望

    很想大声地哭,但我忍了。

    我握紧双拳,咬着牙说:“你说完了?”

    他试着松了手,鼻血已经止住,他舒了口气,粗略擦了擦,才点头:“嗯。”

    “了断完了?”

    “嗯。”

    我深吸了口气,下一秒,跨步上前,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他猝不及防,撑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松手,用力地吻,狠狠地吻,大约碰到了他的鼻子,他痛得皱眉我也不放手。

    我咬住他的唇:“之前你还的是钱债,往后欠我的是情债!”

    “程夏!”他震惊推开我。

    我不管不顾冲上去,拦腰抱住了他:“你不该追我的!追了就别想抽身!”

    他仍想扳开我的手:“你明知道我会死!”

    我倔强抬起头望着他就笑:“说的好像这个世界上谁不会死一样!”

    他终于怔住。

    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顾沉,谢谢你来找我。”

    真相虽可悲,但我却不怕了。

    我收紧了双臂:“既然横竖是要死,还能比这更糟糕吗?”

    “我会舍不得你的呀。”顾沉的声音带着鼻音。

    我仍是笑:“你走后,我会再恋爱,再结婚,只盼你做鬼不要来找我。”

    他终于也笑了:“这样就好。”

    我抬起头:“顾沉,娶我。”

    他的瞳孔猛地收紧。

    我又说:“你休想花人生中最后的时间随便跟我谈个恋爱就抽身,我要做顾太太,我很贪心,我还想分你的房子车子票子!”

    他的眼睛通红,薄唇微微颤抖着:“都给你。”

    我越发不要脸地说:“我还要你的精子,要给你生猴子!”

    他的眼底闪过震惊,只消片刻,他又是那个温柔的顾沉:“也给你。”

    顾沉说的没错,我越来越像他。

    顾沉下午就给我买了戒指,他说在泰国相识,所以买了泰国的红宝石戒指。

    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婚礼在哪里办都无所谓,于是跟顾沉在旅馆里举行了酒吧婚礼,接受来自世界各地朋友的祝福。

    “程夏。”

    我一回头,顾沉熟悉的容颜近在咫尺,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含笑踮起脚尖回应了他。

    这一夜,激烈得如同打仗。

    早上看着一地被撕破的衣服我羞得快钻到床底下去了。

    顾沉突然翻身过来将我搂住,低头亲了亲我的额角,这才说:“才想起来,你不是还有个表弟吗?等回国,叫出来一起吃个饭。”

    我这才恍惚地想起,仿佛昨晚,酒至半酣时,我曾看到过郑凛的脸。

    “程夏。”顾沉又叫我。

    我便把郑凛的事说了一遍。

    他沉默半晌:“我帮你找。”

    我却摇头:“先回国。”

    他还想说话,我直接问他:“治疗呢?”

    依稀听到他昨夜的咳嗽声。

    他一脸坦然:“从未中止。”

    我终于放心。

    退房时,我给郑凛留了一封信,嘱咐老板娘如果看见他就转交给他。

    信中我附上了我的联系方式与住址,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去中国找我,届时,我必竭尽所能帮助他。

    飞机落地浦东机场,是顾沉妈妈来接的机。

    虽然顾沉一早就知会我过,他父母离婚了。但因为蒋启晨说过顾沉妈妈去他住的地方吵架的事,我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婆婆有些忌惮。

    却不曾想,顾沉妈妈完全不是印象中那些尖酸刻薄的富太太,她热情又慈祥,尤其得知我和顾沉的事后,简直高兴得不行,一口一句“夏夏”地叫着我。

    真像昔日视我如己出的沈妈妈。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们直接去民政局领完证,晚饭是和顾沉妈妈一起吃的,讨论婚礼的一些细节。

    顾沉与我不同,他并不是孤家寡人。

    中间趁顾沉去洗手间,顾妈妈旁敲侧击c又十分忐忑地问我孩子的事。

    我将一口蛋糕塞进嘴里,毫不犹豫地笑:“那当然要生啊,您不喜欢吗?”

    她愣了一秒,随即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喜欢,你能这么说,妈心里就放心了!你放心,孩子,妈会帮你带,绝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我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她害怕顾沉走后她会失去所有。

    我也怕。

    顾沉回来,我与顾妈妈心照不宣地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顾沉打算在婚礼当天拍婚纱照,因为他想要一个“first l一一k”。

    他还说有一个重要的项目需要出差两天,所以婚礼定在一周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