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去的铁门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音,绿妖女紧接着奔出门去,维克托也跟了上去,像一只草原雄狮那样跑动起来。
我们三个抱成一团,面面相觑,还不敢有所动作,过了一会儿,见绿妖女没有折返回来,才慢腾腾地走出牢房。
对面牢笼里,中年人也带着年轻人走出来,那年轻人还在瑟瑟发抖,两人都是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他们在为死去的同伴悲伤。
年轻人甚至不敢去看树上那具被戳烂的尸体,中年人试图把尸体从枝桠之间取出来,可是尸体从头到脚都被树枝扎透了,枝条向外扩张,把面目全非的尸体固定在枝桠之中,哪里还弄得出来。
年轻人瞟着中年人的动作,只要中年人的手指一碰到尸体,年轻人就会抽动一下身体,发出呜咽的声音,仿佛只要一碰到那具尸体,年轻人就能感受到剜心般的痛楚。
夹克男见状,上前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说:“节哀吧,这个地方有高人坐镇,是凶险之地,我们现在得赶快离开这里。”
中年人红着眼睛点点头,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收回那些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又安慰了年轻人几句,年轻人擦干眼泪,两人一起看着夹克男,似乎在等他做下一步的决定。
夹克男和方脸挨着门框站着,刚才那个绿妖女太过厉害,他们都不敢贸然探出头去一探外面的情形。
夹克男看着我们,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那个浑身绿毛的妖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魑魅,古语云,魑魅,山林异气所生,为人害者。魑魅虽然害人,但常常生于深山老林,鲜有在人间游荡的,这里出现魑魅,一定是有人特意养在这里的。这魑魅术法高强,如果再碰上这魑魅,我们断无生路,所有大家要想清楚了,现在是走出这道门,一起逃出去,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回到牢房中,或许那些人见我们返回牢房,不会再放纵魑魅大开杀戒。”
中年人想了想,对夹克男说:“我们是你救出来的,你走我们便走,你留我们便也留下来。”
夹克男与方脸交换了一个眼色,说:“我们是想趁机逃出去,刚才那魑魅突然离开,应该是受人召唤而去,想必是那帮人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悄悄逃脱。”
中年人听夹克男这么说,当即表态:“那我们也跟着出去,与其在这牢笼里憋屈而死,不如就此闯出去,求得一条生路,来日再来报仇雪恨。”
我当然也要跟着出去的,钟小离还在外面,出去肯定比待在这里安全,只要有钟小离在,管它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大家都表示要从这里逃出去,夹克男和方脸当即探出头,查看外面的过道,他们静静地观察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危险,我们这才走出门去。
出门右手边,是过道的尽头,尽头的墙上似乎挂着一幅画,因为用黑布蒙着,所以只能见到一个长方形的画框,没有人关心黑布下面是一幅怎样的画,大家都急着从这里出去,所以都把目光投向左手边。
左侧过道的尽头是向上的台阶,那里应该就是出去的路,我们压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台阶走去。
囚禁我们的房间这一侧的墙壁,除了我们出来的房门之外,每隔几米都有一扇门,房门只存在这一边,对面则是一整面雪白的墙壁。
这些门都紧闭着,此时此刻,想必我们中没有人会想去知道这些门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我们五个人目不斜视地走向台阶,左手边的房门被我们一个个抛向身后。
就在我们即将踏上台阶那一刻,我们的左手边,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扇门,吱呀打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之前那魑魅给人的心理震慑太过强烈,所以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们心惊肉跳。我们就此僵在原地,没有人动弹,也没有人敢往打开的房间里瞧上一眼,所有人都保持着前进的姿态,却又迈不开腿,这一刻,我的心脏像击鼓一样咚咚直跳,我想大吼一声,拔腿冲上台阶,逃离这个地方。
我终究没有跑上去,因为我感觉那扇打开的门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在努力吸引我的注意力,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熟悉,像一个认识很久的人在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四周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夹克男和方脸率先有所动作,他们转身往突然打开的房门摸了过去。
我们也跟了上去,那扇门打开不到三分之一,狭长的光线投射到漆黑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
年轻人扯了一下中年人的衣服,颤巍巍地说:“我们快上去吧,别管了。”
中年人瞪了年轻人一眼,他似乎在为刚才的胆怯而恼怒,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一下子冲过去,将半掩的房门全部推开,房间内的黑暗被外面的光线化开,当看到里面的状况时,我们五个人都唔了一声。
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危险,这件小房间里,只是陈列着几样古董,正对着房门的案桌上放着的,正是我来这里的目标,那尊黑色雕像。
没有人在意这房门怎么会突然打开,所有人都盯着那尊雕像,发出一种既是放松又是叹息的呼声,看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这尊雕像。
中年人一见到这尊雕像,也不管房间里是否还有其它异常,便一马当先走到雕像处,他想触摸却又不敢下手,只好瞪着眼睛仔细打量。
夹克男,年轻人还有我,也跟着走进房间,方脸则站在门口,他在那里戒备,以便应对突发的状况。
夹克男倒是毫不在乎地把手放在雕像上,他还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中年人见状,也把手放在雕像上抚摸起来,我却不敢去触碰,总感觉这雕像四周雕刻出来的火焰,像是真的熊熊大火,会随时把我吞噬掉一般。
夹克男抚摸雕像感受了一会,又看了看这个房间里的其它几件古董,一把古剑,一个木盒,还有一个青铜香炉,两个一人高的印花瓷瓶,这才招呼我们说:“我们快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这时中年人竟然抱起雕像,准备走出房间,夹克男一把拦住他说:“你这是干什么?”
雕像高不过五十公分,似乎也不重,中年人双手捧着并不费力,他警惕地看着夹克男,说:“我折了一个同伴,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回去,怎么,你也想要?”
夹克男露出嘲讽的表情,说:“我对假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是想提醒你,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你带着一个雕像,我们也顾不上你,所以犯不着为了一个假货丢了性命。”
中年人不以为然:“不劳你们费心,不管真假,这雕像我要定了。”
夹克男无奈地摆摆手,说:“既然这样,我也带点东西,留个念想。”说着走过去,拿起那把放在架子上的古剑,那把剑长约一米,我对古董一窍不通,只知道那是一把青铜剑,但是剑锋依然寒光摄人。
夹克男握着青铜剑,冲我一笑说,:“熊发兄弟,这里还有几样东西,要不你也挑一件。”
我想了想,这个房间里的古董应该都价值不菲,带一件在身上,等下出去,那帮人要是为难我,我也可以以此要挟他们,助我脱困。要是能够带一件回去,没准还能卖个大价钱,到那时就不用天天上班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当即拿起那个古朴的木盒,其他的东西都不方便携带,只有这个木盒还可以抱在怀里,这个暗红色木制盒子,上面镶着银色的龙还是蛟,反正蛟和龙我是分不清的,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工艺镶嵌上去的,看起来古色古香,单看盒子就是贵重之物,里面也不知道放着什么宝物。
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木盒,有点沉,它大概一尺见方,堪堪放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头颅,我试了一下,木盒的盖子关得很紧,一时间也无法打开。
他们都走出了房间,我连忙抱着盒子跟上去,心里虽然一直想着那个雕像,但是现在雕像被中年人据为己有,看他那副随时想要杀人的表情,我也无计可施,只能等到与钟小离汇合,再想办法夺过来。
我们就这样踏上了出去的台阶,还鬼使神差地带着三件古董。台阶的尽头是一扇普通的实木门,实木门虚掩着,方脸轻轻地拉开这扇门。
出乎我们的意料,门内出奇的安静,我们以为推开这扇门,迎接我们的是喧嚣的声音,或者扑面而来的危险,事实上门内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人。
我以为推开门会看到这件别墅的客厅,但这只是一间书房,夹克男手握古剑,小心翼翼地踏入门内,我们也亦趋亦步地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这间书房很大,我估摸着比我家的主卧还要大,至少超过30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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