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六年,韩信入洛邑,被贬淮阴侯。
当韩信结束了朝中风波,称病不出后,宋别登门拜访。
得家人传报名满天下的宋神医来访,韩信忙亲自相迎。
两人落座后,韩信拜倒:“师伯,当年一别未想还有再见之日。您和姐姐这些年还好么?”
宋别叹道:“一别八年,你也有三十岁了啊。我们挺好。教你的修行,这些年没落下吧?”
韩信:“信一日不敢懈怠,只是有负当年师伯所托,那项家自项梁战死后,项羽刚愎自用,而汉王亦是宋人,还请师伯担待。”
宋别摆手道:“那些事就不提了,你可有你师父的消息?”
韩信点头道:“师父当年想去找您的,后因道路被战乱所阻,便随步古观的王真人去往鳌山避祸,遣信去辅佐项家。”
宋别点头,心想韩信既然知道步古观王真人,应该是随宋立去过步古城了,然后宋家随步古观众人去了鳌山避祸,而韩信则去投奔了当时的项梁。
“我从子房先生那听闻,你如今在朝中处境堪忧,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韩信沉吟一阵,道:“如今信被贬淮阴侯,朝中多有看不惯信的,若师伯不弃,信愿追随师伯修行。”
宋别欣慰:“如此甚好,我本在数月前便准备离开,与子房先生聊到你的处境,便想着要见你一面,既然你已看破了权势,准备准备,三日后便随我出京吧。”
韩信苦笑道:“师伯是担心信不得善终吧?”
宋别轻叹:“汉帝与项家当不当自己是宋人我不知道,但你确实是继承了宋人武士之道的,我宋人历来被诸侯所轻,我和你师父教你的东西也不知是好是坏。”
韩信真诚道:“师伯此言差矣,岂能因他人浮躁便放弃了自己的坚守?师父传我兵法武艺,教我武士之道,让我成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师伯授我修行之法,顺势而为之道,怪只怪我性格所限,终不得精髓。”
宋别感动道:“当年的瘦猴子,真的是长大了。”
三日后,宋别夫妇与张良c韩信四人被汉帝亲自送出了都城。
汉帝紧紧握着宋别的双手,恳切道:“真人此去寻轩辕圣皇古迹,朕不好阻拦,但请真人完善道法后早日归来。”
宋别稽首道:“陛下安心,待小民寻得圣皇三鼎,完善了道法,必来为陛下效力。”
就在汉帝依依不舍中,宋别四人扬鞭而去。
行了许久,待四人身后的洛阳城北门被山峦遮蔽,四人放慢了速度,韩信不解道:“师伯真要回洛阳?”
张良笑道:“洛邑居中天下,真人的道体之道完善后,若还需要更多药材灵物,回洛邑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宋别轻笑:“知我者,子房先生。”
闲聊一阵,宋别问道:“不知子房先生准备得如何?”
张良点头道:“之前忙于整理古籍,一直没与真人解释,便在这路上给真人说道一二。”
张良说道:“据皇家秘藏记载,周穆王西征王母国,因其先王曾助黄帝战蚩尤,助禹帝治水之功,迁其国王室于析城山伏羲圣皇故都,封为西王母,以奉宗祀。”
韩信皱眉道:“这一脉现今还在么?为何我从未听闻西王母之名?”
宋别沉吟一阵,见张良微笑不语,猜测道:“穆王西游倒是流传甚广,西王母国我也有所耳闻,其国之王皆为女性,且精通巫术。”
张良点头道:“不错,传说三圣皇之前,天下皆是女性为王,我等先辈为女娲族,王者称女娲。后伏羲圣皇得中原,于圣都演先天易数c造字,遣人录事为史。”
宋别轻笑道:“不错,三皇五帝皆知巫事。”
张良:“更有传说,伏羲圣皇本就是女娲族巫者,西驱女娲族而得中原,西王母国便是奉的女娲宗祀,历代圣王不曾犯。”
韩信惊道:“如此说来,西王母国还是我中原母族?”
张良笑道:“如此古事,谁能理清,但以如今女子地位,即便传说为真,朝廷和读书人恐怕也不会承认此事的。”
韩信沉吟道:“难怪史书皆以伏羲圣皇为始,若真将女娲载入史册,岂非是乱了法理?”
宋别问道:“子房先生说了这么多,莫非黄帝三鼎便在西王母手中?”
张良点头:“轩辕圣皇的三鼎下落,并无明文记载,不过透过蛛丝马迹,良以为定在伏羲圣皇故都之内。”
宋别轻笑:“这也说得通,三皇五帝旧物,多为巫器,而王权与巫者的斗争自商末开始激化,大周王室应该也是不喜巫者巫器的,封存于伏羲圣皇故都确实是个可能。”
韩信却不以为然:“既然都是巫器,大周为何独封轩辕圣皇的三鼎,却供奉禹帝的九鼎?”
宋别认可韩信的说法:“其中或有隐情吧,追溯起来,周人奉的是帝喾,乃黄帝曾孙,相比起来,大周确实更应该以黄帝鼎为国器。”
韩信忽然道:“宋氏奉的便是契的宗祀,乃帝喾之子,可惜当年师伯无心逐鹿,否则如今安有他刘季的皇图美梦。”
宋别叹道:“三代以来,这天下更迭几乎便是黄帝一脉的家事,汉帝也算做了件旷古之事,以黔首之身而得天下。”
对韩信道:“既然你随我离了朝堂,便也放下与汉帝的恩怨吧。”
韩信低头:“信只是不忿那汉帝嫉妒我的才华信,谨记师伯教诲。”
宋别策马笑道:“赶路吧,先去拜访西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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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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