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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穹仙帝》正文 第16章 宋别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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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这侯生和卢生只是逃逸也就算了,最多是始皇帝派人抓回来处死,倒霉的也就局限在术士圈。

    可这两人逃跑前发表了很多不当言论,说始皇帝,刚戾自用,专任狱吏,贪于权势等,简单来说也就是否定和贬低始皇帝的统治政策,还说未可为之求仙药。

    始皇帝怒而使人追缴并彻查两人,结果发现被自己亲信的卢生在咸阳时竟还鼓动过一些儒生非议秦政,始皇帝出离了愤怒:“朕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今闻韩众去不报,徐市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卢生等,朕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朕,以重朕不德也。诸生在咸阳者,使人廉问,或为妖言以乱黔首。”

    于是遣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传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合方术士四百六十馀人,皆坑之咸阳,使天下知之,以惩后;益发谪徙边。

    虽被坑杀者多为方术士,儒生也都是咸阳诸生自除出来的少部分,但所谓儒生,皆是识字的人,那么在社会上便是精英所属,始皇帝此举开罪了儒家。

    先有焚书,后有坑儒,即使是之前并不特别反对秦政的儒者,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一笔。

    在始皇帝遣御史调查之时,始皇长子扶苏便有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

    始皇帝怒其不争,使扶苏离开咸阳,北去上郡给蒙恬当监军。

    蒙恬其人,忠秦之心日月可昭,咸阳城中有点见识的都明白,蒙恬根本不需要监军,扶苏此去很有一番托孤的意味。

    不管天下人对扶苏被驱离咸阳持什么看法,始皇三十六年来了。

    始皇帝正稍微平复被术士们勾起的怒气,“荧惑守心”来了,咸阳城中传言这是上天对始皇帝的警告,始皇帝怒,认为是“巫者害朕之心不死。”专心整合咸阳城内的思想。

    始皇三十六年夏,忽有快马来报:“东郡有天降陨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

    始皇帝的心很沉重,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而古巫的幽灵徘徊在大秦的上空。

    他一眼就看出,这明显是古巫的惯用伎俩,天降陨石?始皇帝甚至怀疑这石头根本不是天降!

    始皇帝遣御史前往东郡调查,如他所料,一无所获,怒而下令: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并立刻销毁陨石。

    始皇帝被这件事闹得忧思难平,甚至考虑起是否要重新重用墨侠,但一想到墨匠(秦地匠者这些年下来基本都接受了墨家思想。)们的小动作,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始皇三十六年春,荧惑守心天象出现之前,天下之兵已尽至咸阳,始皇帝便令墨匠在黄帝与禹帝铸鼎之所——荆山原,熔天下之兵与九鼎,铸造大秦人道十二金人。

    在死忠于始皇帝的一名墨客的密报中,墨匠与墨侠勾结,偷天换日转移了九鼎,以赝品代之。

    墨家在秦地扎根多年,且在大是大非上与秦王室始终站在一边,所以始皇帝并没有采取什么激烈行动,因为他要的主要是一个效果——禹帝的九鼎被大秦熔了。而且这个消息还不能大张旗鼓宣传,只能以小道消息的方式当流言放出去。

    因为秦王室本身就是与禹帝同根同源,过于明显的否定禹帝,相当于否定自己的统治法理。

    所以始皇帝为了敲打墨家,近来对墨侠不闻不问。

    ……

    咸阳宫中,始皇帝面色疲惫:“朕之始祖秦非子乃大商纣王麾下名将飞廉之子,恶来之后。与你宋氏渊源深厚。”

    宋别拜服:“小民惶恐。”

    始皇帝轻笑道:“你当年来见朕,言妻体弱,先天有疾,朕使御医诊治,确有其事,也有博闻广记者言称确有周博士为孙寻访名医之事。”

    宋别沉住气,虽不知始皇帝说这些是何意,莫非已经发现大哥二哥在宋地作为?

    始皇帝接着道:“故,这咸阳宫中炼丹之人,朕最信任的便是你。朕的身体御医已经束手无策,这咸阳城中多少人在等着朕死?”

    宋别拜服不语。

    始皇帝轻叹:“宫中传言,朕被天神诅咒,朕想问你,巫者供奉的天神,当真能诅咒朕?”

    宋别道:“巫术一道,小民略有研究,以为天神之能在大周迁都洛邑后便已衰微。如今的巫道,更多是玩弄人心的把戏。”

    始皇帝轻笑:“确实如此,东郡陨石便是一出玩弄人心的好戏。如今咸阳城中多称你为真人,天下皆知朕敬重真人,那宋真人可有什么要教我的?”

    宋别小心道:“小民常在宫内,听闻以和氏璧所制的传国玉玺有专人保管,陛下或可取之随身携带,或有奇效。另外,宫中炼丹者良莠不齐,还请陛下慎服丹药,饭食蔬果不可断。”

    始皇帝沉吟良久,挥手道:“回去吧。”

    ……

    次日,始皇帝使首席御医清查咸阳宫炼丹诸人,滥竽充数者皆斩。

    人们还发现,始皇帝的腰带上开始挂起了以和氏璧制成的传国玉玺,从不离身。

    始皇三十六年秋,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沉壁事件。

    一年内连续三件事,彻底激怒了始皇帝,严查秦地潜藏在儒生中的巫者,得七百余人,坑杀于骊山。

    始皇三十七年,山东不稳,始皇帝出巡,途中病,行至沙丘崩。

    始皇帝驾崩那日,已完工立于阿房殿前的十二金人皆倒。

    宋别听说人道十二金人皆倒,心中不安,回家后越想越不安,于是让家人收拾行礼,第二天一早便让四弟宋立和韩信护着妻子周淑雅和韩信之母出城,约定汇合之地后独入咸阳宫见守宫官。言称十二金人倒,恐始皇帝有事,欲取库存药材灵物去寻始皇帝。

    因宋别深受始皇帝亲信,守官允,令人去准备车架运输咸阳宫库存的药材灵物随宋别去见始皇帝,宋别制止,只让守官带他去库房。

    守官虽然疑惑,但还是带宋别来到了库房,挥退宫人后宋别一挥手,库房中药材灵物皆没入巴掌大的乾坤袋中,看得守官目瞪口呆,口称真人。

    宋别辞过宫人出了咸阳宫,找到留守咸阳的右丞相,以道法迷惑要到了通关令符。

    拿到通关令符后宋别便快马加鞭出城,与家人汇合,后一路向东。

    待一行五人回到故宋商邱,始皇帝驾崩的消息也已经传来,秦二世胡亥矫诏逼死了扶苏而登位。

    始皇帝的死,使山东六国之地震动,各国遗族蠢蠢欲动。

    当宋别四兄弟聚首时,大哥说了这些年在宋地的成果,却不想当初开头提议的宋别此时已经没了那个心思。

    宋别沉吟道:“宋国亡国已久,且地域狭小,以宋地之力,不足以争天下。大哥刚才提到一人,楚国名将项燕之子项梁,项家本是宋人,为楚王效力而闻名,可扶持项梁得楚地之助而争雄。”

    宋忠和宋义两兄弟在宋地经营串联多年,早已见识了宋地遗族的嘴脸,对宋王室他们多已没了忠心可言,只是当作一面旗帜来使用,好谋夺自身的利益。再加上这些年父亲和祖父来信的劝说,也没有什么复国的强烈念头了。于是和宋别的提议一拍即合。

    宋别担心胡亥会派人追缴自己,将四弟宋立和已二十一岁的韩信母子留下后,便带着妻子离开了商邱,并让三兄弟尽快了结宋地之事,然后回步古城带家人隐居起来。

    周淑雅的身体已经只比寻常女子稍弱,相比刚出不周山时已经是天差地别,但也经不住这般劳顿。

    出城后两人便找了一处隐蔽地休息,周淑雅拿着水袋喝了口水问道:“咱们去哪?”

    宋别帮她按着腿,笑道:“周爷爷笔记里记载了一个无主的秘境,咱们去找找看。”

    周淑雅讶道:“爷爷还知道个无主秘境?我怎么不知道?”

    宋别笑道:“你去过的,只是那时你还小。”

    周淑雅开心道:“在哪?就我们两个人去?”

    宋别回道:“楚地黔中郡,目前就我们两去,不过我将地图画了一份给四弟,让他带父亲和爷爷他们过来。”

    周淑雅笑道:“黔中郡,那我们顺道去看看洞庭湖吗?”

    宋别无不可:“到了地方再看吧,若是黔中郡还算安稳就带你去游览洞庭湖,若是已经乱起来了就不去。”

    周淑雅撅嘴:“好吧。”

    要去周老先生发现的那处无主秘境,需深入楚地,路途比之从商邱至咸阳还要远出一些。

    当两人到郢都时,听闻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反秦,六国遗族群起相应,山东六国之地烽烟再起。

    宋别歉意道:“看来不能去看洞庭湖了。”

    周淑雅担心道:“父亲和爷爷他们怎么过来?”

    宋别安抚:“四弟武艺高强,还有小韩信呢,没事的,再说我宋氏在宋地经营数代,不过来也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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