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下起了暴雪,老天积攒了这么久的怒气得到了彻底地释放,鹅毛般的雪连下了三天。三天后苍芎下的任何角落都被雪填满,我们置身于天地间的融炉中,无法摆脱鱼肉的命运。
门前的雪足有一人高,这不是夸张。有的人跳进了雪里,再也没有出来。三天里村中的每个人都参加到清扫积雪的行列中。房子大多数都是土方,如果不及时清理,房屋就会受损。村庄本来就不大,这一场雪不仅封住了村中的所有进出路,还封住了四周的山。俗话说瑞雪兆丰年,雪太大也是一场灾难。
每天晚上李长森二人都会查看梅子的肚子,胎儿正在健康的成长,双胞胎非常稳定和谐。第七天晚上,检查完胎儿后,陈家沉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梅子。一旁的李长森已经拿出了枪,枪头上装上消音器,我有点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别再看了,杀了她,然后让她彻底消失吧。”李长森的话异常的冰冷,我浑身一哆嗦。
“李长森,你疯了吗?”
“混蛋,我没疯,你忘了老主人的交代了吗?”
“没忘,但是就是不能杀她。”
“她只是一个实验品,成功后必须清除,否则会出大乱子的。”
“李长森,有什么大乱子,这么温柔的女人你也下的去手,你还有人性吗?”
“陈家沉,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要杀了她,你让开,要不我连你一起解决了。”
枪口对准了陈家沉,李长森异常的寒冷,两眼如毒蛇一般。
“也对,像你这种人已经没有了人性,连王秀秀都能牺牲,何况是我?李长森,你最好眼睛别闭上看着我脑浆四射。”
“你,你这个混蛋。老主人做的是大事儿,怎能让你我毁了。”说完李长森拿枪抵着陈家沉的脑袋上,用力指了几次,犹豫半天始终没有扣动扳机。李长森咬着牙愤恨地说道:“你大爷的,家沉,别闹了,杀你我始终不忍,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哼,我不会让开的,如果杀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是为了大事儿,那么再加上我一条人命又如何?正好凑够了一家人。”
李长森听完竟然大笑起来:“哈哈,一家人?你不觉得可笑吗,人家都怀孕了,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还一家人。这个女人得四十多岁了,你才19岁,人家都可以做你的妈了,你傻吗?”
“不可能,她这么年轻,怎么会四十多岁呢,你怎么知道的,混蛋。”
听完李长森拿出扫描器,指着梅子扫描了一遍。扫描数据显示了梅子的真正年龄43周岁。陈家沉毕竟不是强子,看着这一结果,他呆呆地离开了梅子身边。李长森冷笑着说:“这就是男人,什么爱不爱的,欲望占了大多数。男人永远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着你我就觉得悲哀。”
说完把枪中的子弹全部射进了梅子体内,明显带着愤怒和发泄。我眼睁睁地看着子弹钻进了梅子的身体,无力感又让我无比愤怒。
射完后的李长森愣在那里,满脸的汗水。他换上子弹又朝梅子射击起来,我暗骂畜生。陈家沉回过神来,一脚揣在李长森的屁股上嘶吼道:“你疯了,你个变态狂,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李长森不稳整个人压在了梅子的身上,他非常地惊慌,爬起身对着陈家沉就是一枪,这一枪并未击中要害,打在了陈家沉的胳膊上。血如泉涌,很快染红了陈家沉的袖子,血顺着袖子滴在了地上,这一变故非常地快,我根本跟不上剧情的快速转变。
陈家沉咬牙切齿地看着李长森,不敢再出半点儿声音,对着梅子又是几枪,最终李长森愣愣地站在那里:“陈家沉,你就没看出异样来吗?”
“混蛋,有什么异常,人都死了无数遍了。要不要也杀了我。”
李长森来到陈家沉身边,拿出急救药箱,从药箱里面钻出一条机械小蛇,顺着陈家沉的胳膊爬进了衣服里。几分钟后,从陈家沉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李长森拉起陈家沉,来到了梅子身边,举枪又朝梅子射击了几次。事后对着陈家沉说:“还没有明白吗?打你一枪白打了?”
“怎么会这样,李长森,你到底捣的什么鬼?说清楚。”
“鬼”字一出来,两人都有点害怕,非常心虚地靠在一起。李长森并没有回答,陈家沉明白李长森不可能捣鬼,更不可能开玩笑。我仔细查看了一番,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梅子毫发无损,身上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留下弹孔。刚才李长森的射击全部射进了梅子的身体内,梅子如同空气做的一样,子弹打在她身上激不起任何痕迹,只有衣服上留下了子弹穿过的小洞。
李长森拿出扫描设备,陈家沉也过来帮忙,两个人又在梅子的身上扫描了几次,梅子的身体非常的正常,体内没有任何子弹。李长森拿出了刀,二话没说扎进了梅子体内。她的身上仍然没有一丝血,更诡异的是扫描显示梅子体内没有刀的插入。两个人越来越怕,李长森控制不住颤抖的手,不停地在梅子的身上割来割去,可惜结果永远是一个梅子毫发无损,没一会儿的功夫梅子的衣服碎成了一片片的,里面的棉花露出了布外。
李长森已经失去了理智,拿起刀想要扎进自己的肚子。陈家沉两手握住他的手阻止道:“你疯了,刚才拿我做实验还不够,你还要拿自己嘛。我们快走吧,她绝不是简单的女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老主人一定能解释,或者说老主人知道这个女人不能杀死,故意试探我们的。”
李长森近乎疯掉了,而我也差点疯掉,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该如何解释。我忍不住四周寻找起来,尝试找到同类,可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我。望着梅子我既害怕又无助,时间久了才发现自己特别的孤独。
李长森最终没有疯掉,陈家沉也没有异常。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一时刻恢复了正常,他们非常有默契地打开了一个盒子,从盒子内钻出几只机械老鼠,把屋中的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连梅子身上的衣服也修复的完好如初,这么先进的技术让我叹为观止。屋子又恢复了原貌,孤独感渐渐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梅子早早地起来,洗漱好后刷锅做饭。这几天都是如此,李陈二人一夜无眠,偷偷望着梅子。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知道,他们已经怀疑昨晚上发生的真实性。
晚上李陈二人又来到了梅子房间,进屋的同时,李长森二话没说拿出刀扎进了梅子的脑中,结果跟昨晚一模一样。这次两人没敢逗留太久,扎了一次后就慌忙地离开了。当天晚上,两人收拾好行李后,疯了一样跑出了村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种害怕我能理解,与其面对梅子不如面对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一个月后,路上的积雪才被清理干净,这么久的时间,每天都是好天气,阳光非常地灿烂。吸热快的地方,雪已经化成了水融入到大地中。村中的路多半是土路,泥泞不堪。自从李长森和陈家沉不辞而别,老汉每天都去附近山里寻找。在他眼中他们是文人,荒山野岭的别再遇到危险。梅子每天做着相同的事儿,她对他们的离开倒没有放在心上,不辞而别肯定有他们说不出的理由。这段时间梅子的肚子大了不少,棉袄快要撑破了。老汉心细看在眼里,村中有个胖媳妇儿,从她家中讨要了一件肥大的棉袄送给了梅子。
梅子在老汉家打扰很久了,一直想着离开,村中有些闲言碎语传进了梅子耳中。如果再呆下去,非得连累老汉不可。如今路已经通了,再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老汉再三挽留,梅子决定后天就离开。
或许冥冥中自有安排,这天傍晚时分,一个人赶着牛车自东面而来,车上有一个小棚子,远远地望去里面坐着一个妇人。天比较暗,始终没看清两人的长相。我也没放在心上,懒懒地平躺在空中。飘进了院子里,看着梅子在院子里忙碌,我忍不住有想帮忙的冲动。也不知道王教授他们怎么回事儿,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让我离开呢,心里胡思乱想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辆车停在了老汉的门口。下了车后他们径直走进了院子,梅子迎了过去,我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到跟前我才看清,来人是一对夫妇他们非常的年轻。男的非常的威武,女的非常的美丽。他们三十岁出头,面露微笑非常地善良。我非常的激动,抑制不住地想要喊出声,来人正是我的父母,年轻时的父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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