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后生早早就在楼下等着莫藏,今天穿着比较休闲,头发特意洗吹整齐,衣服倒是松松垮垮,手上拿着资料袋,手指穿着一个车钥匙,是奥迪的标志,这辆车也是通过通过莫藏的特权搞来的。
莫藏这几天本来都是和后生一起住的,可是后生利用他的权利桶了点麻烦,导致上级有人找他问话,他昨天刚办完手头的任务就立刻去应付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上头的人听说是为了办案子也没有多加追责,只是要求他们不要太过张扬,不然容易惹来麻烦。
“有点慢哦。”后生看着徐徐走来的莫藏说道。他还是一样,一副西装,正式的不得了。
“还不是你搞的,害我没怎么睡觉。”莫藏抱怨道,一副臭脸就扔给后生。
“看在你劳累的份上,我开车,走吧。”后生甩一甩手上的钥匙,潇洒地打开车门。莫藏看着他这幅得意的样子倒是一脸疑惑:难道他真的破案了吗?
“喂,后生,你搞什么飞机,真的结案了吗?”莫藏一边拉安全带一边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宣布结案呢?”
“因为,这个案子没法破案。”
“嗯?”莫藏被绕糊涂了,一会结不了一会又结得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疑惑了,你今天的任务只是和我去看看岸智而已。”后生看着莫藏一脸的疑惑解答道。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他们便开到了岸智家,后生一熄火就立刻下车走向岸智的那栋楼顺便把车钥匙扔给莫藏,并且快速按下门铃。莫藏则无奈地下车锁车,他也早就习惯后生这神经兮兮的变化,毕竟他有时候身上人格变化的速度太快,他也不知道哪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后生。
“嘟”响了一声之后,就有人接听。
“喂?哪位?”
“是我,我是后生,还有一位警察同志。”
“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案子有了一点突破,我们抓到了嫌疑人。”
“真的吗!噢,太不可思议了。”话语里充满了震惊和怀疑的语气,还有一丝迟疑,虽然很短暂但是还是被后生听出来了。
“方便我们上去谈吗?”
“当然,当然。”
后生等莫藏过来后一同上去,径直走进岸智家,他本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色憔悴地看着后生。
“抱歉啊,警察同志,上次我失态了,竟然对你袭击,真的是很愧疚,请允许我再次向你道歉。”岸智弯下了腰。
“没事,你也别那么拘束,叫我后生就好了,我旁边这位叫莫藏。”
莫藏笑着与岸智握了握手,岸智拖过两张椅子让后生和莫藏坐下来。
“您刚刚说你们抓到嫌疑人了,是真的吗?”岸智提问道。
“是的,并且这个人你也应该认识。”后生回答。
“谁?”
“你以前小时候的邻居,廖女士。”
“啊!怎么可能!不会吧!”岸智吃惊地站了起来看着他们。
后生点点头:“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足以证明她的罪行。”说完,将手中的资料带放在桌子上。
岸智手有点颤抖地向资料袋伸过去,但是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他便收了回去:“抱歉,进来那么久就光顾着问问题了,没给你们倒点水,你们喝茶可以吗?我房间里有。”
“可以当然。”后生爽快地回答道。
岸智起身走向卧室,站在两个卧室之间突然停了下来,后生看到了他脸色的表情变的古怪,有点似笑非笑的样子,就像是有人给你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但是却是在葬礼上给你讲的,你又不能笑出来,因为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需要被悼念的死者。
“你们喝红茶,绿茶还是?”岸智回头不禁意地问道。
“都行,我们口味不挑。”后生笑着回答。
不一会茶就沏好了,岸智将热乎乎地两杯茶端给后生和莫藏。后生放在一边没有立即喝,有点缓慢地打开资料带对着岸智讲述了一下廖女士的杀人动机和犯案的具体过程。
中途岸智有点用来的捏了捏茶壶,眉头的忧愁一直紧锁着没有散开。莫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分析,绕有趣味地听着,听到动机时还稍微瞥了瞥岸智,发现他的眼神里面有一股悲伤的感觉,眼眶好像有点湿润,可能是不敢相信周围这么亲近的人居然杀害了自己的父母,而且还是这样的一个理由。
听完后生所有的分析他痛苦地抱住了头,头向下,身体有些颤抖。后生这时候才有空闲地喝一口茶,茶早就凉了,品不出什么味道,后生没有去安慰他什么,只是在旁边等他情绪恢复。
约莫三分钟左右,岸智重新抬起头,眼眶红润,遮蔽了眼底的疲倦,那一丝悲凉的意味在他的眉间毫无遮掩。
“我这里还有一份报告。”后生见他情绪稍微稳定后说道。
“关于你爷爷的死的。”听到这,岸智身上的颤抖戛然而止,眼底的悲伤仿佛全部被收了回去一样,情绪变化之大,连莫藏都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我爷爷,怎么了?”
后生自己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上,悠悠喝了一口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怎么了?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清楚?我爷爷就是岁数大了,还有什么吗?”岸智不解。
“根据报告显示,死者肝部发现苯二氮类化学物质,这类药物可产生近似生理性睡眠。对呼吸影响小,安全范围大。对肝药酶几乎无作用,不影响其他药物的代谢,是安眠药的主要组成物质,一般与抗癫痫的药物想融合使用,但是我们在你家和你爷爷的病历中发现没有癫痫的药和病史。”
“其次就是含有巴比妥药物的残留迹象,这是一种是一类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的镇定剂,属于巴比妥酸的衍生物,其应用范围可以从轻度镇静到完全麻醉,还可以用作抗焦虑药c安眠药c抗痉挛药。长期使用则会导致成瘾性。同样,据我们调查也没有发现你爷爷有这类症状。”
“最后我们发现了溴合剂,这种物质溶于水后就变成了三溴合剂,这是是现在最重要的镇静剂之一。不过,溴化物主要从肾脏排泄出去,排泄比较慢,长期地服用不太合适,容易造成中毒,前面两种成分因为它的存在使得药物毒素累计在肝脏以及胃部,难以排出体外,时间久了,肝脏和胃部会被逐渐腐蚀,功能慢慢退化,在上来年纪的老年人中会更快的反应,加上它自身的成瘾性,活不过一个星期。”说道着后生停了下来看看岸智,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里面有一系列的情绪转化波动着。
“但是,他活了将近两个月,在这些药物的侵害下。”后生换了一张资料,将刚刚念完的资料递给岸智。
“水杨酸,是一种脂溶性的有机酸,在临床试验上用来降低糖尿病患者长期并发心脏病的风险。,当这种物质与三氧化铁反应时会产生一种类似与泻药的成分,这种成分会将肝脏以及胃部的一些有毒物质清理很干净,并且他的的反应颜色与你爷爷房间的那套化学设备遗留下来的颜色大体上一致。”
又将这份资料和当初拍的几张照片递给岸智,接着说道。
“这说明你爷爷一边服毒药,一边服解药,这倒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你说呢?”
岸智被他突然的提问怔住了,:“我不清楚我爷爷平时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身体有过任何的疾病和问题。”
后生站了起来,双手支撑的桌子,将脸逼近岸智低声说道:“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的。”
岸智紧张地看着后生问:“什么东西,后生,你靠那么近干嘛,你在说什么,先坐下来说话,怎么突然那么严肃。”莫藏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后生,他刚刚的那份报告他也已经看过了,但对于他爷爷的做法虽然有点疑惑,但得知他化学家的身份后就没多想,只是单方面的认为和岸智一样在研究一些新的药物,并且自己使用,观察效果。
后生松了松领子上的纽扣,将屁股重新放回凳子上,一只脚习惯性的驾到另一只脚上,手托着自己的头部,食指在面部上打转画圈,眼神有点飘忽,但是仍然看着岸智。之后说:“也是,审犯人的时候确实要坐下来才好审,你说是吧,岸智?”
“啊?”岸智脸色没有了疑惑,脸色变的严肃起来,莫藏更加奇怪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后生,你说什么呢?”这次轮到莫藏提问。
“你拿出纸和笔准备记录,你应该有带吧,左边上衣里的口袋。”后生今天见到莫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点。
“好了,岸智同学,现在才是破案的重头戏啊。”后生移了移凳子,让自己身板挺直,正经的看着岸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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