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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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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年有没有这样一个可疑的人。”郭嘉豪组长对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师奶说。她当年和她的老公一起发现岸智一个人坐在门外大哭,也是发现案发现场的第一人。案发过后他们就搬走了,毕竟对面的夫妻被杀了,凶手还没落网,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呢。

    “我不记得了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倒是我想知道岸智那孩子过的好不好?她那时候怪可怜的。”她一脸心疼的说。

    “所以你确定当年没有人突然出现在岸智家旁边吗?”郭嘉豪不理会她的问题,他知道一旦把话语权给到师奶,他就永无翻身之日。

    “不知道,记不清了,当初来来往往都有5c6个人了。”她对郭嘉豪的态度有点不满。

    “对了对了,当年附近有个案发后就一直在岸智旁边安慰他。”她突然说道。

    “什么!谁?叫什么?”郭嘉豪打起精神问。

    “我不知道,只是那个人一直独来独往,在案发后居然突然对岸智很关心,我那时候还认为她是想收养岸智呢。”

    “收养?”

    “听说她一直一个人,岸智又那么懂事,谁都喜欢啊!哦!我想起来了,岸智一直叫她廖阿姨来着。”她低声地说。

    “廖阿姨”郭嘉豪喃喃道。

    离开之后立刻拨打电话,吩咐下面的寻找一个姓廖的女士,没有费多大劲就找到了这个人。她是岸智的邻居,距离很近,现在也已经结婚,没有工作在家当一名生活主妇,只是还没有生育子女。他们立刻传唤这个重要嫌疑人。

    “案发当天你在哪里?”

    “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廖女士回答道。

    “当时有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异常?”

    “没有,我音量挺大的,后面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还有人尖叫我才出门看到。”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嗯没有”廖女士想了想回答道。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后生走了进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他让正在审讯的警察下出去,自己坐了下来,将桌子上那盏炽热的白灯移开,灯口朝上,是整个房间明亮一点,廖女士也因少了强烈的灯光照射,舒适的翘起二郎腿,好奇地看着后生,她只听说自己牵涉一件凶手案就被传唤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进来,不免想撬开他的嘴,了解一下情况。

    “哎,警察先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传唤我吗?”她低声问道。

    “当然,而且你也知道不是吗?”后生没有看着她,只是翻看着桌子上关于她的资料。

    “我?我犯什么事了吗?我能说明白吗?”她有点急促地说道。

    “你撒谎了不是吗?”后生看着她眼睛说道。

    “我哪里撒谎了?”她有点惊慌了的回答。

    “你说你当时在家看电视,音量开的很大,可是别的邻居听不见你家的电视声却听得到隔壁夫妻的吵架声,而且据我了解,当天晚上的节目应该没有什么很大声音的电视剧,而且时间还早,大部分台都在播放新闻联播。你怎么会听不到。”

    “难道我不能看新闻吗?”廖女士有点紧张的扣了扣手指。

    “可以,当然可以,关键就是你不喜欢啊。如果你经常看新闻联播,你应该知道最近的新闻里面有个解决了很多积案的警察才对。”

    “我当然知道,叫周后生,我天天看,当然知道。”她有点着急的打断

    “那你就不会茫然的看着我了。”后生没有再看她,手里拿着笔,默默地翻看资料。

    “你就是周后生吗?!”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吃惊地张大了嘴。

    “现在可以好好聊了,说吧,当时你看到了什么?”后生又重新将灯照射在她脸上。

    她略做迟疑,之后又咪咪眼睛看着后生,低头看着手,眼珠子不断地转动,迷茫犹豫不安,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刚搬过来就认识岸智他们一家人了。”廖女士开始叙述。

    “他们家里一个星期有一天能是安稳就很不错了,他的爸爸经常喝醉酒就对他的妻子和孩子又打又骂,我很多次看不下去去劝阻,但是无果。居委会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我还劝过他妻子让她离婚带着孩子一个人,但是她拒绝了,一次次给机会就变成放纵了。我经常看到岸智那孩子自己玩,在家门口,但每次他父亲一回来他就落荒逃跑,最后还是逃不掉一顿毒打。我有几次给他东西吃,只要被看到就会被抓起来饿好几天,那身材瘦的就剩骨头了。唉!”说到这她有点动情,后生听的出她声音有点哽咽。那声叹息拉的长长的,在这个房间里面回响着。

    后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稍微调节了灯的亮度,大约几分钟之后她继续说:“我和岸智经常有聊天,我想把他送到福利院或者自己收养,想给他一个保障,他都没有给过我回答。但是,有一次,他对我说,他想要自己的父亲消失,自己一个人活着。我那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后来想想确实有点毛骨悚然。”

    “案发那天我确实没有看电视,我在屋子里看书,隔壁的骚乱又影响了我,之后我尝试屏蔽他们,后来我受不了就出门看,却看到。”

    她咽了咽口水,很严肃的盯着后生说:“他在校,岸智他看着自己家门在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应我,之后就大哭起来,这时候旁边的邻居已经出来凑了过去,我过去抱着那孩子,他很平静,哭的很安静,进去房子里我才知道他的父母被杀了,我知道他是在为他终于摆脱恶魔的控制而欢笑雀跃,为自己天使般的母亲所哭泣惋惜。”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后生问。

    “我觉岸智他看到了凶手,但那个人对他来说应该是拯救他的恩人,所以他对所有人都撒了谎。我那时候只想给他一个安慰,我想给他一个真正的家,我不忍心看着孩子一个生活,所以我隐瞒了我的看法。”

    “你还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了,老实说我也不希望你们能抓到凶手。”廖女士扶着下巴说。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后生拿着档案走了。

    “她怎么办?”郭嘉豪问后生。

    “先关着,之后找个时间放了吧。”

    “你不怕她撒谎吗?她完全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她不是有很大的嫌疑吗?”

    “嫌疑吗?当然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应该没有撒谎。”

    “这样就放了她吗?不应该更加严谨一点吗?”后生旁边的一名组员忍不住说道。他们火急火燎地寻找的唯一嫌疑人,就直接被直觉否定了,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锁定的嫌疑人,这是他们接案以来第一次有了破案的希望。

    “严谨?你们现在才知道严谨吗?”后生冷冷地说道。

    他们一听脸色都变的很羞愧,是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严谨呢?

    后生也不想继续揭他们的旧疤,委婉地说:“你们觉得她有嫌疑要有证据,没有证据你也只能拘留她15天,后面你没有理由再收押她,你们觉得这是破案的关键就立刻去寻找一些可能定罪的东西吧。否则你们最后也只能跟随我的直觉走罢了。”

    郭嘉豪的组员听到着都明白了,他们太过于激动了,没有实际证据,仅仅凭借一丝推理将一个罪名随意扣在别人头上,他们实际上也是在凭直觉办案啊。他们没有说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眼里除了羞愧以外,更多的是一股热情,一股不服输的劲。

    “谢谢。”郭嘉豪对后生说道,他知道,没有后生,他们不会有那么大的进展,没有后生的一番话,他们不会改变掉自己那懒散的行为,这对他们的刺激会影响他们以后的工作态度,这是真真实实的教育,即使没有破案,他也相信他的组员会有巨大的变化。

    后生微微点头,看着监视器里的廖女士,沉思着,后生没有怀疑她是否犯罪,因为他认为即使喝醉了酒,她也不可能能够杀害一个成年男子,她没有什么先例,也不是练过功夫的,如果是偷袭,岸智被扔出去就不可能没有引起他父母的动静。但是,她的话让他犹豫猜疑,他又想起了案发现场的照片,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一直笼罩着他,在谈话过后,这股不安愈来愈浓烈了。

    就在这是他手机响了,打破了的思绪,他有点抱怨地语气接起了电话。

    “莫藏,什么事?”来电的人是莫藏,后生让他去帮他等一份资料。

    “化验组的结果出来了,我给你发过去了。”莫藏说。

    后生匆匆挂了电话,焦急地打开电脑里的文件。一份份化验检测报告映入眼帘。两三分钟后,他瘫坐在椅子上,明明没有干什么劳累的事情,但是却疲倦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后生又拨打了电话。

    “郭嘉豪组长,麻烦你对外说,本案件已经告破了。”

    “什么!我们连凶手都不知道,怎么告破。”电话那头传来很吃惊的声音。

    “就廖女士吧,对外说凶手是她,马上办理。”

    “什么?怎么这么随意!喂!喂?”电话那头已经挂掉了,郭嘉豪气愤地拍了桌子,内心谩骂道:这小子干什么,太多变了吧!一点准备都没有,前阵子还树架子,现在就委曲求全了?可他还是照办了,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冥冥中有股信念认为后生做的没错。

    “喂?莫藏,过两天和我去趟岸智家。”后生说

    “等等,听说你要求结案了?郭嘉豪对你的草草了事很有意见,已经向上面通报了。”

    “无所谓,我说结案就是结案,就这样。”

    “嘟嘟”莫藏无奈地看着手机,对于后生的做法态度的转变,他一点思绪都没有,难道是其他人格的想法吗?

    “思,你说我的想法对吗?”后生问。

    “你不是希望那是错的吗?”

    “可,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啊。”

    “你没有证据,最后也可能只是一条死胡同。”

    “如果,我一开始听你的,不多事就好了啊,这案子可能是我第一个败果了。”后生仰头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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