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皮痒了是不是?趁我不在又偷懒?”寥教训着面前老老实实站在墙角听训的三人。
“不不不,我们只是休息,休息而已。”年龄较小那男子狡辩。
“那这个怎么解释。”寥从桌上拣出一张单子,“这个在我走之前就叫你去处理了对吧!”
眼睛瞥向一旁不作答,假装不知道。
寥看向三人中唯一的女性。
“那个我最近研发出新的菜品,我去给你尝尝?”说着就要溜走。
“站住!”厉声禁止,又看向那最后一人。
“等等,寥,我不是你下属啊,我就不用在这听训了吧。那啥,我先走了。”这人荒倒是见过,便是那天在山上时领头的那位季先生。
一把将季先生肩头按住,“你个国家派来监管我们的不好好监督他们工作,结果还和明觉一起联机游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咳咳,一点点,一点点。”季先生尴尬假笑。
“要不我工作报告上面把这个写上去?”
“我错了寥大人,我不想换工作啊。”抱住寥的大腿假装哭泣。
寥一巴掌打在季抱着腿的手上,“道歉就道歉,别摸我大腿啊。”环顾左右,“诶,少了个人,唯呢?”
“刚才还在那里呢。”名为明觉的年轻男子指着沙发的一角,然而空无一人,只一旁的小桌上一散着诸多烟蒂的烟盅。
“!!!她又在办公室抽烟了?”寥怒不可遏,“你们也不制止一下的吗?”
“诶~我可不敢,毕竟你不在唯姐可就是老大了。”明觉摆手。
其他二人点头同意。
“你们在说我么?”身后,一女子声音传来。回头看,一长发及臀的女子着黑色风衣站在门口,嘴上吊着根烟一脸茫然,手里的烟盒和火机还未收起。
“对,就是在说你。”寥一脸冷漠。
“对不起,走错了。”说着拉上门转身就跑。
“给我回来。”拉开门追了上去。
“喏,把烟交出来。”寥拖着唯的衣领将她带回零番,伸手向她索要作案工具。
“啧。”一脸不情愿地将烟和火机交到寥手中。
“你好歹也是我们零番的副长了,别再这么散漫了行不?”
“手下只有两个人的副长?”死不悔改。
“现在变三个了。”寥将一旁看戏许久的荒拉过来,“这次我带了个新人过来。”
“好久没新人进来了吧?上一个好像是半年前的那位。”季先生道。
“结果没过审核,弄得我到现在还是末席。”明觉嘀咕。
“唯和离尘你一个也打不过,坐了这么久的末席还请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寥一脸嫌弃。
“所以说什么时候审核?近期的任务似乎没什么适合的。”唯已经绕到办公桌那里,用术法抽出几份被压在最低下的已经整理好的材料,悬浮于半空,一份一份翻看。
“不用审核了,他的实力我还是信得过的。”
“喂喂,老大你这算是开后门吗?”明觉不服,当初他可是被测试了三次才正式通过的。
“单论实战他可是能和我打得不分高下的,你行不?”又是一脸嫌弃。
“真的假的?”在场几个都不信。
“真的,虽然是几年前我还是四阶的时候的战绩,虽然都这个年纪了还”寥放慢语速,斜眼看荒。
“行行行,别说了,我是二阶,我菜我承认。”荒欲哭无泪,这梗又拿出来玩,这人不无聊啊?
“别伤心,我们这种小家族血统比不过她也正常,我不也才二阶而已。”明觉拍肩安慰道。
“哦,他不是小家族,他是巳厘野家的。”寥补刀。
“啥?十老的那个巳厘野?”
“对。”
明觉立即转换阵营表达了自己对荒的鄙视,这种十老级别的家族传承混成这样真是丢人。
“总之呢,这货全名巳厘野荒,是个专精体术的大龄二阶的术法废物。”
“喂喂,哪有直接叫老友废物的。还有,也就只有你这种变态会是四项全能的好么?”
旁边几人一头,深以为然。
“咳咳,不扯淡了,还是好好介绍吧。”寥假装没看见。
“季先生,某混吃等死的公务员,一个开了灵识的普通人。”
“监督你们的工作我也是有在好好做的好嘛!”穿着干练的西装,留着简洁的短发,季先生盯着荒,“真名不方便透露,不好意思啊。话说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是啊,那天晚上山上的那人就是我,只不过头发没扎起来而已。”荒回想那天晚上,与无月作战时发圈崩断导致初见寥时一直是披头散发的姿态,与现在扎好的莫西干长发的造型确实有着不小的差别,再加上那时光线黯淡,认不出倒也是情理之中。
“这两个是墨轩家的姐弟俩,名叫离尘c明觉。”寥指着那虽然在办公室身上却挂着围裙的少女和那因为工作时间打游戏被教训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少年。
离尘微倾身致礼,明觉依旧双手插袋倚着墙点头示意。
“至于这位嘛,灵力四阶,无式神,术法奇才,体术无能。”寥指的那名为唯的长发女子。
“”
“和你一样偏科的存在,虽然是完全相反的。”见荒没什么反应,又补了一句。
“啧。”荒与唯反应一致地嗤了声。
“你们两个找打吗?”寥威胁着半拔出腰间的佩刀。
又反应一致地头各偏向一边若无其事。
“”
“对了,寥你那天的报告还没给上面吧?”季先生突然想起。
“嗯,那天昏过去以后就一直躺到昨天才醒。怎么了?”
“上头开始催报告了。”
“啧,天天就知道催,正事全我们干。”寥不爽。
“嘛,当初你要求在阴阳道原有的三番以外再设这零番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些麻烦事。原本你也能在寮里混个闲职的不是么?”
“你的意思是放着那些正常手段无法处理的威胁不管不顾?”
“也不是这个意思”季辩解。
“算了,上头那边我明天早上过去吧,你给他们知会一声。”说着走向办公桌准备工作。走了两步又回头,将偷懒的三人也拖走,“看什么看,工作了。”
“行,我这就给对方通知。不过明天早上你阴阳塾的课怎么办?”季先生想起寥身为阴阳塾授课老师明天正好是她上课的时间。
“哦,让荒代课吧。”寥头也不抬,埋头处理她不在这几天堆积下来的材料。
“诶,让我去?”一旁闲着的荒突然听见这话。
“教的实战,这方面你并不会比我差太多吧?”
“但这是你的工作诶,不太对吧?”荒推脱。
“没得拒绝,好好准备。”说着扔来一沓关于学生的资料在荒身上。
“啧。”
“季先生。”无聊地翻着资料的荒问一旁闲着的看着小说的季。
“嗯?”
“刚才寥说的非正常手段是什么意思?我们零番的工作是些什么?”
“这个啊,阴阳道的三个番队知道吧?”
“嗯,一番卜筮镇宅,二番驱邪净灵,三番斩妖除魔,这不把活都干了么?”
“前提是这些活不会造成不良社会影响。”
“比如?”
“为了完成任务拆了座楼,或是放火烧山。”
“赣,这么肆意妄为的做法不是只有我家才这么做的么?”荒震惊,巳厘一族远古时代是除妖人出身,对妖邪的敌对远胜那些正统阴阳师,即便到了近代与妖邪的战斗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论是普通人还是阴阳师中风评都是极差,若不是实力强劲,外加包揽全部这些非暴力无法解决的事件,怕是到现在依旧只是个山野小族,而不是被明面上包装成阴阳寮的大敌,暗地里却是十老中的一员。
“要不是你们巳厘野现在全跑光了,至于我这么费心费力专门建了这么个组来替你们干这些脏活的么?”寥听见这边的谈话,插了一句。
“嘛,每个时代的光明美好,不都得有人为其牺牲么?寥你这么正直又强悍,就多牺牲一点呗。”荒嬉笑脸。
“呸。”
荒站在教室门前,门前挂着“3一a”的标志牌。此处是被人们称作阴阳塾的一旧式院落,零散着几座以新式建筑手段建造的昭和式房屋,又因教授课程不同而又各不相同。荒所在的被当做教室的双层建筑,除去三年级两个班级在二楼外,其余两个年段总计四个班级都在一楼,与一旁的教师办公室所在只有一道回廊之隔。
自明治三年后阴阳寮被执政府舍弃独立存在后,失去了原有的阴阳师选拔制度的各家族为培养新生代阴阳道从业人员,将族中小辈集中于同一处教授各类阴阳道术,后又有某些有潜力的外人加入,结合现代的教学制度,最终形成了如今的阴阳塾。三个年段,各两个班级,在完成学业后获得卒业证明,虽无法直接在寮里获职,但作为阴阳寮下属部门在审核方面方便了许多。也正是在独立运营的百年间发展出如此自给自足的自闭制度,在十几年前政府重新打算接管阴阳寮时,最后也只做出外派监管人员的决定。
而这几十年的运行下来表明,虽不是能直接培养出顶尖人才,但在量产化阴阳师的方面却是成果颇佳。至于那些大世家要求的精英中的精英?你们自家的传承没做好如何怪得到我们头上?
荒推开门,教室内约二十五六个少年少女趁着还没上课,以各自的小团体为单位围作几团闲谈。虽说这是再常见不过的景象,但对荒来说却有点尴尬,因为他在某个团体中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
“???名单上有这几个人?”荒看着教室左后角由葵c九言c伴生为核心的几人,以及坐在教室正中前方的被数个女生簇拥着的雪月,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在材料上见到这几人。
荒拉上门,“走错了?”如此怀疑着,又抬头看了眼门牌,“没错啊,是3一a啊。还是问问寥吧。”说着拨通了寥的电话。
“喂?”手机另一头传来寥烦闷的声音。
“寥,我代的是3一a的课对吧?”
“嗯。”
“是教的葵她们?”
“对啊,怎么?”不耐烦。
“你给我的资料可没提到这点啊!”
“嗯?是吗?”寥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翻自己包中的文件,“哦,拿错成3一b的了。”
“啥?你意思是我准备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全白费了?”荒一脸震惊。
“呃是的。”寥尴尬。
“那我”荒还想数落。
“总之你就随便上上吧,就这样,我先挂了。”寥逃避责任,以极快语速抢过话,又迅速挂了通话。
“喂?喂?”只留荒一人楞在门口。
又过了几秒,手机铃声响起,荒接起电话,是寥打来的。
“对了,b班的课你也准备了对吧,那下午的b班你也一起上了吧。”又一次挂了电话。
荒一脚踢向墙,又想想脚会疼,在临踢到之前收住了脚。无可奈何,想了想,拨通了夜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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