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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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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看着眼前这个广袤的原始森林,有些踌躇。

    他昨天深夜收到了来自伊莉雅的一封邀请函,邀请他前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会谈,卫宫对伊莉雅的印象并不明晰,只是在圣杯战争开始的那一夜,被伊莉雅和英灵赫拉克勒斯所袭击,如果没有远坂和张远,他或许就已经死在那里了,而后他只在讨伐美狄亚时短暂的见过那个银发的小萝莉了。

    而现在他却收到了伊莉雅的邀请函,卫宫实在是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和意图,但还是抱着“既然已经被邀请到了就不能很失礼的不来”的想法,和archer一起前往邀请函中所标定的地方。

    卫宫在森林外的踌躇自然不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居然简简单单的相信了敌对aster的话,甚至还将没有防备的进入敌人的主场,把自己的小命寄托在一个会毫不犹豫的杀人的魔术师身上,而是认为自己走错了路,他没有办法相信这个原始森林中会有一个住所。

    不过很快卫宫就看见了一个人影从森林中走出,她身穿端庄的白色女仆裙,头发被帽子严严实实的裹住,即使脸上神色很是严肃,也没有掩盖她美人的本质。

    女仆提裙施礼,对着卫宫说道:“你好,卫宫先生,我是伊莉雅小姐的女仆长塞拉,此行是为您引导方向的。”

    说完她就转身向着森林返回,一点没有顾及要服务的客人卫宫的反应,卫宫都没来的及回答,只好立刻跟了上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卫宫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终点——爱因兹贝伦城堡,这所隐藏的森林中的城堡古雅奢华,而城堡门外正站着一身紫色洋装的伊莉雅和一名与塞拉长相相同的女人,而看见那个女人,卫宫才发现,其实伊莉雅和塞拉在长相上也十分相似,只是年龄更小,所以才有一些差别的。

    卫宫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之间的缘由,伊莉雅就一把抱住了卫宫的右臂,一边喊着“欧尼酱”一边把他拉进了城堡。

    喝过了塞拉递上来的红茶,卫宫看着面前笑吟吟的伊莉雅,问道:“你邀请我来是做什么的?是要结盟吗?”

    这是卫宫想到的被邀请的唯一原因,可伊莉雅却笑着摇摇头,反问了一个问题。

    “欧尼酱,你知道爱因兹贝伦家族吗?”

    “远坂说你们是建立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之一,是吗?”

    “不错啊,但这点是不够的。”

    伊莉雅并没有满足卫宫的答案,而是讲起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历史。

    “爱因兹贝伦家是很早之前由第三魔法使的弟子所建立起来的魔术工坊,通过制造和师傅一样的人造人来重现第三法,并且希望使用第三法完成对全人类的救济,而经过九百余年的努力,却只有一样偶然的作品——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他们并不满足偶然的结果可却无法更进一步,于是他们纷纷离开了这个地方,只留下了冬之圣女和实验失败的人造人,虽然人类放弃了这项事业,可为此而生的人造人们却无法放弃它——那是他们生存的意义,于是新的爱因兹贝伦家由人造人成立起来,他们以羽斯提萨作为蓝本继续着魔术师们的事业。”

    “所以我和塞拉,莉洁莉特才是一个模样。”

    “而后冬之圣女殿下和远坂家,间桐家的当代家主以第三法为基础共同建立起了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的愿望就变成了完成圣杯战争。”

    伊莉雅又将圣杯战争的真相向卫宫解释了一遍,他一时被这个故事震惊,既是对这个古老家族的执着而可悲,又是对圣杯战争的内幕而心惊,但是一边的archer却没有忘记主题。

    “虽然很失礼,但这和我们要谈的有什么关系呢?”archer问道。

    “哼,没什么关系,怎么了!”伊莉雅白了archer一眼,然后接着说道。

    “在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派出了一位aster,本来他已经接近了圣杯,可在最后的关头,他却放弃了圣杯,背叛了家族,将圣杯毁坏,后直接导致了十年的冬木市大火。”

    “我想问的就是他,卫宫士郎,你对他是怎么看的?”伊莉雅还是在笑着,可是笑容中却有几丝古怪的意味。

    “是他造成了冬木市的大火吗?”卫宫士郎又回想起了记忆中汹涌的火焰,下意识说道:“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伊莉雅笑容逐渐消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他把我遗弃在了家族中,甚至还在外面领养了一个小孩。”

    卫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被父亲遗弃的孩子,他已经了解了魔术师的作风,知道这个“叛徒的孩子”在一个魔术师家系中会是什么样的待遇。

    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养父,那个影响他一生的男人卫宫切嗣。

    “我也是十年前那场灾难的受害者,是我的养父把我从火海中救了出来,之后我和他一起生活在一起,他梦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救赎这个世界,我很憧憬他,我至今都不能忘记他在火海中把我救出来时的笑容所透出的幸福”

    “所以你也希望成为正义的伙伴吗?欧尼酱。”伊莉雅似乎已经摆脱了伤感的情绪,打断了卫宫的话,问道。

    卫宫很自然的回答道:“是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爹放弃了他的理想,但是作为儿子,我也要继承他的理想。”

    他回忆起那个月夜——切嗣坐在他的身边,告诉了他切嗣曾经的理想,而后却露出了失落和痛苦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心中想的是什么,竟然毫不犹豫的接下了父辈的理想,自此之后他一直都在不求回报的付出,只为完成父辈的那个遗憾。

    “所以说,无论是将自己的女儿遗弃还是给冬木市带来大火的行为都是不对的,伊莉雅,这是我从父辈处所继承的意志。”卫宫说道。

    “真是正直啊,这就是你所承担的正义吗,那我可要提一个问题了。”伊莉雅说道。

    “这真的是你自己的理想吗,卫宫?”说话的不是伊莉雅,而是另一个人。

    是无铭,他肆无忌惮的推开屋门走了进来,抢在伊莉雅之前提问道,之后就紧盯着卫宫。

    “真是无礼,你真的是凛的英灵吗?未经许可就随便走进别人家里,真是给她丢脸啊。”伊莉雅对这个抢问的英灵很是愤怒,而她的愤怒直接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赫拉克勒斯在这间屋子中显现身形,他身着的不再是昨夜那件巨汉版管家服,而是初见时的狮皮武装。

    危险的气息在这间屋子中弥漫着。

    “啊,对不起打扰了,哈哈哈。”张远突然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丝毫你不在意气氛的发出了很大声的笑声,他试图用这样的“冒失笨蛋式破坏气氛法”打破场上这种紧张的气氛。

    可惜失败了。

    没有人在意他浮夸的表演,没有去理会的张远笑声越来越小,从“哈哈哈”变成了“呵呵呵”。最后还是一脸羞愧的玛修挡住了张远的嘴。

    张远不由得在心里抱怨,如果不是无铭直接就站出来打断了卫宫和伊莉雅的对话,现在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局面,更不会搞得张远会怎么尴尬。

    他和远坂本来是去卫宫宅找卫宫他们商量对付间桐脏砚的事情的,可卫宫并不在家,还好玻耳修斯告诉张远昨天有赫拉克勒斯来找卫宫,张远才推测是伊莉雅邀请自己的义弟谈话了,并且打算直接去找伊莉雅,把她也拉进自己的队伍中,而后就兴冲冲的找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

    谁知道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不过事已至此,张远也只能给无铭收拾局面了,一边推了推无铭示意他不要说话,一边打着腹稿。

    不过无铭并没有意识到张远的暗示,或者说他无视了张远的暗示。

    “呵,你从那个男人那里继承的理想真是你的理想吗,那个一生悲苦的男人都没有坚持的事情是你这种没有底蕴,只是凭一腔热忱就能继承的吗!”

    “卫宫士郎,你早晚会抱着你虚假的理想陷入地狱的。”

    激烈的言语化作利箭,穿透了每个人内心,就连刚还在愤怒的伊莉雅都停止了行动,大家都看着被质问的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也看着无铭,他不知道无铭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自己,而且现在他也没有脑力考虑这个问题。

    他心中只剩下了无铭诛心的问题——那真的是自己的理想吗?自己又真的能够承担起这份理想的重量吗?

    圣杯战争中的一点一滴都被他回忆起来。

    对落难的张远伸出手的自己,为阻止圣杯落入坏人之手的自己,面对赫拉克勒斯冲上去的自己,拒绝慎二的自己,拯救樱的自己,陷入城市和远坂之间的选择的自己,面对巨龙之灾而无能的自己。

    一幕幕重现自己的面前,他认真的考虑自己17年间从未质疑过的理想。

    “aster,高尚的也好,卑劣的也罢,所有的理想都能够被人所承担,你真正要在意的是你未来会不会否认这个理想。”archer提示道。

    “哼,他会后悔的。”无铭声音愈发冰冷,神情充斥着阴暗和悲痛。

    他将自己的白发捋下,这是大家才发现,眼前这个白发的男人和对面红发的少年在面容上试试何等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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