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有几面?
赵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进来小房间的时候,镜子早摞成一摞堆到角落里去了,镜子腿儿被砍得七七八八,董翰正蹲地上努力生火呢!
沈青得不到答案,索性拽着赵言跑回去数。数完回头对赵言说:“正好八面,来,搭把手,你帮我扛出去。”
还没等赵言回话,旁边整理装备的董翰看过来,开口问:“又他娘的整什么幺蛾子?”
“大哥,我有新发现!”沈青眼神中泛着光,“这镜子有用处!这镜子”
董翰听都懒得听,不耐烦的摆摆手:“要干什么就赶紧去!再没事找事惹麻烦,信不信老子一枪子儿崩了你!”
沈青一听领头的同意了,连忙作势要抬镜子,赵言却不太乐意了:“我这肩膀上还有伤呢,你要整啥自己整吧!”
“他娘的,伤伤伤,老子都废了躺了三天照样生龙活虎,你伤个肩膀,娘们唧唧嚎这么长时间!”沈青急脾气上来,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
正骂骂咧咧,张虎放下枪,走过来搭了把手。
沈青一愣,随即“呸”了赵言一口,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张虎两个,把八面镜子抬到外面的青石台上。
“你想怎么搞?”张虎看着地上一堆没腿儿的镜子问沈青。
沈青也有点头疼,其实他搬弄这些镜子的灵感来源董翰的一句话,迷眼的时候对方让他照镜子的举动点醒了他。吹嘘了一堆关于镜子神乎其神的作用,却忘了其最根本的用途,那就是反光。
人在复杂的环境下,往往容易将问题也考虑的复杂化。藏在小房间里的一堆镜子,没有排列顺序,跟风水阵无关,肯定不是用作收藏和展览,地下没活人不需要整理仪容仪表,也不会是什么收集癖,还能干嘛,就只有最基本的作用,反光。
整个空间唯一的光源就在石室的天花板上,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在发光,但这光几天不灭,照的整个空间宛如南北极的极昼一般。要说那些镜子要反什么光,也就只能是这个了。
镜子摆在哪里反光呢?
沈青先前观察了一圈,觉得雕龙立柱是唯一的可能,柱子上好似定位一样的突起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镜子怎么立起来,没腿儿了啊!
一人多高的铜镜子,其实沉得要死,两个人抬的直喘粗气。现在底部又没了支撑,整面铜镜跟个不倒翁一样,压根稳定不了。
沈青犯了难,心说董翰这个傻帽,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扇他一个大耳刮子!
他将眼前的困境跟张虎简单讲了一下,两人决定先把镜子竖起来往柱子上比划比划,如果把突起当成定位,这个定点应该在镜子的什么位置。
果然是实践出真知,沈青一向的“处事原则”这次终于发挥了正经作用。镜子立起来便发现,作为装饰用的木制边框最上面有一个祥云纹的圆环,刚好可以让镜子挂在突起上。
但挂上之后出现了另一个问题,没腿儿相当于没了与地面的连接,铜镜下部分悬在空中,木制的环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整个镜子摇摇晃晃,更别说反光了。
好在沈青脑子够快,索性就地取材,拿了一堆前段时间用枪轰散的石像碎块,垫在镜子底部,总算给稳定住了。
剩下的如法炮制,两个人合作,总算把每根柱子都挂上了一面镜子。全部弄好以后才发现,原来每面镜子表面都并不平整,人影映上去有些哈哈镜的效果。
张虎指着地上最后一面问:“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沈青看了看四周,雕龙立柱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排列,斗口朝外,面向石室的空旷空间。脑子忽然一亮,传说中北斗七星斗口外侧两颗星连成一条直线,朝斗口方向延伸约五倍距离,就是北极星的位置。
他用脚步估算了一下距离,翻下青石台,穿过被打烂的将士石像,往前走了五倍远,就看见面前的地上有一块石砖明显高于周围。
沈青心中一喜,先捡碎石垒了一个基座,然后跟张虎合力,把最后一面镜子抬了过来。
调整了半天,安顿好的一瞬间,天花板上的光芒骤减,一道光束凭空出现,经过青石台上七面镜子的反射,照到第八面子之上。不平整的镜子表面改变了光束反射的方向,原本白色的光芒开始泛黄,光斑最终反射的远处的一块地砖上。
一系列的变化让两个人目瞪口呆,沈青看着光束的终点又看了看地面,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沈青回头问跟过来的张虎:“你有匕首吗?”
张虎从怀里掏出一把战术刀递了过去,沈青接过来插进地砖的缝隙,一点点划过去,感觉地砖很薄,下面是空的。
手腕上一发力,地砖被战术刀翘起,下面的空间露了出来。
是一个红木盒子,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年头,盒子有些腐朽,上面一把铜锁此时已经完全成了装饰,轻轻一掰便与盒子脱离,掉了下来。
沈青没有犹豫就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奇怪的东西,白色圆盘一样的东西正中,刻着一只眼睛。沈青拿在手里,材质的触感似乎是玉,居然有温度。不知道用的什么雕刻手法,无论整体怎么动,总是感觉眼睛在看见自己。
沈青盯着这东西,忽然脑子一炸,似曾相识的感觉浮现,恐惧像一只手,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
手里一抖,东西掉回盒子发出声音,沈青一惊,回过神来。
他抚了抚胸口顺了口气,想跟一旁的张虎说点什么,转头一看,此时的张虎却仿佛着了魔一样,死死的盯着盒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喂!”沈青伸出手在张虎脸上晃了晃,“你怎么了?”
连叫了几声也没反应,便伸手推了一把。张虎这才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看过来,瞳孔放大,白色的眼仁里,竟密密麻麻全是红血丝,像是被一团剥了皮的蛇缠住一般。
沈青只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盯着自己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冰冷的可怕。
“你你怎么了?”沈青颤抖着问。
“都得死!”张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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