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点背喝凉水都能塞牙缝,才逃离了一群怪物,又把自己送到陷阱里来了。
四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反应也各不相同,谁都不想死在这里。
危机情况下,沈青脑子异常活跃。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冲着其他人大叫:“炸药!雷管!你们谁有这些玩意儿,拿出来轰啊!炸出一个口子咱不就出去了?!”
董翰想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不行,有炸药也不能这么搞!空间范围太小,躲都没地方躲,咱直接轰成渣。而且这建筑内部什么结构咱又不知道,你这一下子炸下去,再给弄塌方了。”
“哎卧槽,你还考虑这么多!你就说有没有炸药吧!控制剂量啊!要不你说怎么搞?他娘的眼看墙都到脸前了,再晚点都亲上了!”
董翰皱了皱眉头:“没有!”
“靠!”沈青心说没有你那么多废话,嘴巴上却没敢出声。暗想这次是得罪祖师爷了,跟这帮人下地啥正经装备也没带,怪不得一步一个坑呢!
一想到“正经装备”,沈青脑子又是一亮,回头冲着张虎喊:“哎哎哎!你这兵带不带工兵铲?铲子!铲子有没有?”
张虎一愣:“你要打洞?现在?”
“别他娘废话!给我!”沈青脸涨的通红,话说声音都有些抖了。
张虎没再话说,从装备里抽出一把工兵铲递了过去。
石室正在移动中的只有对面的两面墙,另外两面是不动的。沈青奔向原本有入口的那面墙,找了个大概的方位,对着墙角用力一铲子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金属与石头碰撞,火花一闪。
沈青只觉得虎口发麻,铲子差点脱手。
“妈的!不行!这石头太硬了!”
张虎看着沈青:“要挖洞肯定要找有松动的青砖。”
沈青胡乱在四周摸了一把,又飞快的跑到对面一顿摸,没有一块砖是松动的,一种绝望的感觉渐渐涌上来。
沈青懊恼的拿起铲子胡乱砸了一通,人跟泄气的皮球一样倚在墙边不动了。
两面墙还在不断往中间靠拢,四个人谁也不说话,空荡的空间里只有石像与地面的摩擦声。董翰在研究石像;张虎用手电照着两面墙不知在想什么;赵言则一脸绝望的表情,整个人都在抖。
倚在墙边坐着的沈青打破沉默:“哎我说,要不咱们留个遗言?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人发现。”
赵言一听这话,一直在压抑的情绪瞬间崩溃:“都怪你!你闲着没事动什么雕像!你把我们都害死了!”
“草!怪老子?”沈青闻言从地上弹起来,把铲子往地上一摔,冲着赵言喊了起来,“是我他娘的让你来做任务的?是我他娘的带你来这破地方的?带你个文化人过来那他妈是师爷!就你这熊样的师爷?”
沈青的嘴跟连珠炮似的,“轰”的赵言还嘴的时间都没有。赵言“你!”了半天,没“你”出什么东西来。
研究石像的董翰粗暴的打断两人之间的争吵:“都他娘的要死了,还打嘴仗,闲死的不够快?”
沈青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再吱声。赵言则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
董翰皱了皱眉头,心里也开始发慌,真正的任务还没开始做,人却要到阎王那报道了。当兵的倒是不怕死,但没死在战场上让他心里很不爽。
此时两面墙中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死亡仿佛即将扣门而来,连脚步声似乎都听见了。
几个人谁都没再动,绝望仿佛潮水一样将所有人吞没。
不久之后,两面的石墙已经压到石像上,石头之间的摩擦声非常刺耳。四个人只能被迫站成一排,挤在石像之间。
承受能力弱的赵言忽然腿一软栽了下去,董翰伸手要扶没碰到,索性也不管了。
都要死了,不用眼睁睁看着,也算是一件好事。
正这样想着,石头摩擦的声音忽然渐渐弱了下来,不一会儿,机括活动的“卡拉”声竟然完全停了。
还清醒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活下来了?
忽然的死里逃生让人的思路有一瞬间的停滞,绝望中带着惊讶的表情还凝固在几个人的脸上。
三人拿着手电光往四周照着,站在最外面的沈青忽然喊了一声:“前面好像有个出口?”
几个人立即把手电聚在一起往前方找去,只见两面墙夹住的尽头似乎往前延伸了很长一段距离,好似门开了露出了一段走廊。
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反正无论如何不能留在这里,那就过去看看呗!
躺在地上的赵言还没醒,沈青过去就要给两个嘴巴子,被董翰拦住。
人是不中用了点,但也不能往废了招呼。沈青是无论如何不会照顾他的,董翰无奈只能把赵言背在自己身上。
“扔这儿得了!”沈青一脸嫌弃,扛起自己的装备打起了头阵。
董翰背着赵言走中间,张虎殿后。
临走之时沈青好死不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最里面有个巨大嘴巴的雕像,嘴角忽然上扬了一个弧度,好像在笑。沈青心里一激灵,脚底抹油,直接往走廊里冲去。
又是一段跟前面相似的走廊,只不过温度又低了一些。空间内好似有雾气,手电的光亮不能利索的穿透黑暗,周遭显得更压抑了一些。
也不知这样沉默的走了多久,走在最后的张虎忽然开口说道:“等一下!这墙上有东西!”
突然的一嗓子让走在最前面的沈青手上一抖,身体的动作仿佛条件反射一样,拿着手电就往墙上照去。
光亮之下的墙面上,一个个圆球状的凸起物异常显眼。
沈青吓了一跳:“卧槽!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这墙青春期到了?”
手电光移近一些,发现这些凸起仿佛真是墙上生出来的一样,表面也是青石砖的,似乎是一种装饰,像是城门上的门钉。
沈青属于那种吃一堑并不长一智的类型,危险什么的,过了就忘,好奇心才是驱使一切的源动力。
他盯着这些凸起看了半天,忽然伸手敲了一下。
后面的董翰看在眼里,心都提了起来,一抬脚就给了沈青一下子:“你他娘的不手贱活不下去是吧!”
沈青一个趔趄,憋着脾气不敢发,揉了揉屁股:“你凶什么?这玩意儿是死的。”
“刚才那个石像还他娘的是死的呢!”董翰脾气上来,“你他娘的别把别处带来的臭习惯在这支队伍里使,赶紧往前走!控制不住你那两只爪子的话,你来背赵言!”
沈青才不受这种累,一撇嘴,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奇怪凸起,便继续朝前走去。
走廊的长度是未知的,背着一个人的行进速度又十分缓慢。刚刚的死里逃生一旦放松下来,所有人的体力都到了一个极限值。
沈青闷着头往前走半天,只感觉天旋地转,前路似乎看不见尽头。终于不想再走,把装备往地上一扔,回头对着董翰说:“大哥,我申请咱休息一会儿成不?”
董翰的体力其实也已经耗尽,要不是理智维持,他早就把赵言扔在地上了。此时听了沈青的话,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几个人席地而坐,没敢往墙上靠,从包裹里拿出食物和水分食起来。
沈青终究是个不安分的人,歇一会儿有了些力气,拿着手电光开始到处晃。他发现墙上的凸起似乎有某种排列顺序,个头的大小从地上往天花板方向递减。顺着墙往上照去,才发现这段走廊空间的天花板高的吓人,手电的照射距离根本不够用。
手电光从天花板的方向顺势往前照去,浓雾一样的黑暗之中,忽然有个模糊的黑影。
沈青一惊,汗毛都立了起来:“卧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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