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还是真实?
陈风不知道,他就是晕了去,然后醒来,便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他站在那,望着四周,这是一片桃林,桃花片片落,满地也尽是这片片的桃花。
风也在吹着,吹起了桃花,然后便又落了去。
“往前去看看!”陈风道。
他便动了起,往前走去,绕过了棵棵的桃花树。
他边走着,边看着四周,而这时,四周传来了笛声。
那萧声是清脆,悦耳的。
陈风听着,觉得很舒服。
他继续往前走去,四周忽然飘来了白雾,白茫茫一片。
而当这雾飘来,完全笼罩住他时,那悦耳的笛声便消去,紧接而来的是古琴声。
这古琴声很轻,若不去细听,根本就难以听清。
而且这古琴声和那清脆的笛声不同,那笛声是充满着欢乐和喜悦,而这古琴声,每一声中都蕴含着悲伤,像是有人藏在这层层雾里哭诉着。
那些记忆,就这样从陈风的心里爆起。
只是他擦了擦脸,便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去。
他往前走去,那琴声依旧在他耳边回旋着,只是下一瞬间,陈风便扑到了地上,身上沾上了那片片的桃花。
因为在雾里,又加上他走得急,便被石头拌了脚,趴落了地。
而当他趴落地时,一阵紧绷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那听着就觉得心痛的哎呀声传来。
那琴声,就这样消去了。
那是女孩的声音,大概是弦断了,溅了她的细手。
陈风就赶紧爬起,想着往前跑去。
只是当他爬起时,四周那雾便散去,四周便明朗了,景物也显了出来。
他的四周,依旧有着棵棵的桃花树,桃花落下,又被风吹去。
风在吹动,吹动了他那浅灰色的裤角。
而他往前看去,目光穿着那棵棵的桃花树,便看到在前面不远处,有着一间屋子。
那是一间用竹子架成的屋子。
在那屋子石阶前,有着一个女孩,她以石头为椅。
而她的前面放着一张长桌,那长桌上放着一把古琴。
那古琴的表面,有着道道的划痕,纵横交错,深浅无序。
六弦中,的确断了一根弦,所断的弦,是这六弦中,最细的那弦。
而那女孩身上穿着一袭白裙,暖风吹过,她那白裙层层翻起,如是在弄舞。
而她头发已经及了腰,瀑布般披在后背上。
恰巧此时天上那层层乌云散去,阳光射来,笼在她的身上,更缀美丽。
陈风便有些看呆。
但此时那女孩眉头皱着,含着她左手的中指,吸着中指流出的血。
尔后她便微微抬头,便看到了那被棵棵桃花树包围着的陈风,然后她那皱着的眉头舒开,俩侧脸颊上露出了笑容。
她还在含着她的手指,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冲那屋子喊着。
她喊道:“奶奶,奶奶,来人了,今天真得来人了!”
然后她便转过身,穿过那棵棵的桃花树,走到了陈风的前面,看着他。
陈风还在愣,然后她就伸去了手,在陈风的脸前晃着。
她喊道:“喂!喂!喂!醒醒,太阳出来晒屁股了!”
陈风才便清醒。
他看着在自己前面晃来晃去的女孩,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心情莫名地舒畅。
他便道:“你好!”
“我很好啊!”她道,“你呢?你好不?”
“我,我也很好!”陈风道。
“那就好!”那个女孩道,“我奶奶说过,今天会来人的!”
“而且她还说,今天来的那个人,会给我换弦的。”她踮在脚来,看着陈风,道,“这是真的吗?你真得会给我换弦吗?”
“换弦?”陈风微微愣,然后道,“我会的!但我现在身上没有弦!”
“那没事!”她道,“来拉勾!”
她伸来了右手,勾起了小拇指,道。
她的左手则放落,那左手的中指已经不再流血。
“拉勾?”陈风道。
“对!拉勾!”她道,“拉了勾,你下次来的话,就一定要给我带弦,然后帮我换。”
“而且若是你没有做到,那你就变大笨猪!”女孩嘟着嘴,道,“看!这就是猪嘴巴,还哼哼哼地叫呢!”
陈风看着她那嘟起的小嘴,心莫名加快跳动,彭彭地响着。
陈风吸了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他便伸去了左手,勾起了小拇指。
他看着她,道,“来!拉勾!”
“嗯!”她重重点头,便把那小拇指勾上了陈风的小拇指上,然后晃着,陈风的手也随着晃动。
她喊道:“拉勾,拉勾,一百年,不许变,不许变,你变你就是大笨猪!”
“嗯!我变我就是大笨猪!”陈风道。
“好了!”晃动停去,她抽回手。
她道,“你是来找奶奶的吗?”
“奶奶?”陈风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吧!虽然我不是很清楚!”
“哦!不是很清楚,那应该就是了!之前来的人,也是和你一样蒙的。”
她转身,道,“跟着我,我带你找奶奶去!”
她笑着,然后便往前跑去。
“嗯!”陈风便跟着她往前跑去,随后便跑到了那屋前,她便停了下来。
“到了!”她走到门前,然后把门推开,道,“你进去吧!我去拾些桃花酿酒,等你出来,我请你喝桃花酒,好不好?”
“好!”陈风点头,便走到那门前,往屋内看去,屋内一片地漆黑。
他看向了站在门一旁的她,道,“我进去了!”
“嗯!去吧!”她点头笑道。
“嗯!”陈风点头,然后便走进这屋,随后门便关了上。
他站在门前,看着那漆黑的四周,自然是什么也无法看到。
只是他没有来得及去做下一步的动作,四周便亮了起来,光是暗光,但已经能够看到四周,只是无法看清罢了。
这是一间祠堂,分有内外俩处。
陈风站在门前,自然便属于外处。
“跪下!”此时,四周忽然响起声音。
那是女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变动,也听不出年龄苍老。
陈风便跪下,心想着,这大概就是陈三爷所说的沉尸宗的祖先吧!
可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吗?
他就在想着,而这个时候,那声音又响起。
她像是猜透了陈风心里所想。
她道:“生即为死,死即为生!”
然后她顿去,又道,“陈风,对吗?”
“对!弟子便是陈风,拜见先祖!”陈风道。
然后他便弯着腰,叩着头。
三头叩完,他便挺直了腰。
“嗯!”那人道,“之前来者,我都会赐他一件对他这一生有助之物!”
“而你,站起来,退出去吧!我所赐你之物,已经赐你了,你看到了吗?”
这话完,便有着一股风吹来,把门推开,把陈风推出。
陈风自然是一脸蒙,已经赐自己了?没有看到啊!
但他还是乖乖被那风推出。
一来,他对得那所赐之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二来,早些出来,不是更好吗?这样就能看到她了。
他被那风推出,然后那风便散去。
而陈风便伸去手,把门关上,然后便转过身,下了石阶,便看着四周,寻着她的踪影。
片刻,片片的脚步声袭来,她便从西面跑来,那裙角起落跳动。
陈风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她也看到了陈风,脸上亦露出笑容。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杯子里盛着清酒,酒光闪动,但她这样跑,却一滴也不溢出。
陈风暗暗觉得奇。
几个念头间,她便跑到了陈风的前面,然后道:“你这么那么久才出来?”
“久?我就是一进去,然后就进来了,不久啊!”陈风道。
“久!我说久,那就久!”她道,“不管了!反正酒已经酿好,给你!不给好评,就不给你走了哦!”
她把手中杯子递给了陈风。
陈风接过,然后低头看去,他的脸便映这杯中酒里。
这清酒透着股淡淡的清香味,向他扑面而来。
“喝啊!喝啊!”她站在他前面,踮起脚,看着怀中酒倒映的他的模样。
“嗯!这就喝!”陈风看着她,点了点头,随后便举头,往后倾,杯沿唇,杯中的清酒便落进了他的嘴里。
顿时,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变轻了,如是在重生,心情亦无比地舒畅。
而且那股清香还在他嘴里,他便闭眼享着。
他不舍得这清香消去,但这股清香还是褪了去。
他便睁开眼睛,很不尽意地看着她,道:“还有不?我还想再喝一杯!”
“此酒虽好,但多喝,不好哦!”她向他眨着眼睛。
“好吧!”陈风只好这般道。
而这时,那屋子内传来了那声音。
“他该走了!小尾巴,若他再留,那他就无法离开这里了!”
“好!”她往那屋子喊着,然后看回了陈风,道,“你该走了!”
“嗯!我知道了!”陈风道。
然后他转身,往那屋子连鞠三躬,随后才转过身,看着她,眼中透着不舍。
“我走了!小尾巴!”他道。
“嗯!走吧!反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道,“你别忘了下次来,给我带弦哦!”
“嗯!我不会忘的!”陈风道,“那我走了!”
“嗯!”她道。
“嗯!”陈风边看着她,边转身,往前走去,只是刚走了几步,便回头,往回看去,见她还在那,脸上便露着笑容。
“再见!”她挥着手,踮起脚,道。
风在起,卷起了地上片片桃花,落在了他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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