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小相思 > 第 39 章
    风,陆思齐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调加重了一些,“回答我。”

    施延心想,这是你弟弟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呜呼哀哉地望着陆思齐,嘀咕道:“不然还能让伊莲娜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这声音虽轻,但也不偏不倚地全落入了陆思齐的耳中,他没说话,目光一寸寸幽沉下来。

    顾言抒来为陆思齐送饭,午餐时间外边人流量稍微有点大,时间晚点了些,这是刘嫂炖的乌鸡汤,特意让她带过来的。

    但是眼下陆思齐没有食yù,喝了几口,问她:“小抒,有件事麻烦你替问一下九襄。”

    “啊?”这几天陆九襄虽然工作忙,但他们兄弟情深,他还是会不时抽出时间来探望陆思齐的,有什么事情是陆思齐不能当面说开的?

    陆思齐放下手里的调羹,神情有点无奈,“我不知道九襄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两个从小就对父亲又敬又怕,但是他与我还有一点不同,我是绝对的服从,而他心里从来没有服气过,他不喜欢父亲,所以我不确定他现在对那桩陈年旧事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看待席昭的,但无论如何,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我不希望他把事情做得太绝……”

    坐在沙发上低头绞手指的顾言抒,咬着下唇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走出医院之后的顾言抒仿佛还停留在怔忡之中,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忘记了打电话让馨园里的人来接她。

    自从上次被绑了之后,陆九襄对她的安全尤为重视,嘱咐她出行一定要多带些人手,出远门一定不要自己去打车,让馨园的司机专程接送她。本来顾言抒也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但是这种时候不忍心他为这些小事忧心,再加上司机好像也挺殷勤的,她便没有多说。

    沿街走过去,撞上一大滩水渍,她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刚要一脚踩入水里,身后被人勾住了胳膊,她轻轻地不费吹灰之力地跌入到那人的怀里。

    后脑勺被人温柔地摁住,声音宛如一杯醇酒似的优雅平和,“走路不看路?”

    “额……”她突然笑起来,亮晶晶地眨着明眸看他,“我宁愿被你这么温柔地教训一辈子,我不想改。”

    陆九襄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弯了弯唇,“这里变甜了。”

    顾言抒继续无害地眨眼睛,“那你想吃吗?”

    “我还是决定回去再一饱口福。”陆九襄失笑出声,拖着人往街道外走。

    他的手一直摁在顾言抒的腰肢上,那块地方是她的痒痒ròu,顾言抒咬着唇一路忍着噬骨的痒,好不容易上了车,见过看到主驾的施延,脑中轰的一声,明白过来今天开车的不是陆九襄。

    然后他们两人都坐上了后座,这样还不够,他抱着她的腰一路上没有撒手。好几次差点从针织衫底下深入里面,顾言抒感受到他指腹的冰凉,激灵灵地发出几声颤栗的哼声,她怒瞪着身旁的男人,发现他好整以暇地叠着双腿,优雅地靠着真皮座椅,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某些恶劣的举动。

    顾言抒心如死灰。他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她总觉得他最近……很恶劣。

    原来执意不肯相信他是只道貌岸然的“皮猴子”,现在好像不信也不行。顾言抒扶着额头无奈地想。

    用晚饭的时候,顾言抒一直盯着他的手看,虽然陆先生的手白皙如脂,修长有力,但是对彼此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顾言抒也不知道在出神想着什么,她咽了咽口水,托着自己的椅子走到他身边,和他挨着圆桌坐下来。

    陆九襄看了眼对面的几样精致小菜,问她:“不合胃口?”

    “不是,”刘嫂的手艺不容置疑,她摇摇头,抓住他的胳膊把脸贴上来,“我有个问题要问。”

    她用这种姿势霸着他,陆九襄现在连吃饭都困难了,他无可奈何地吐了口气,“你问吧。”

    顾言抒翻过小脑袋,深深地凝眸起来,“请问你对席昭有什么看法?”

    短暂的时间里陆九襄并没有选择回答,他只是看着顾言抒不说话。等得顾言抒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了话,他突然动唇,反问道:“请问你对他有何看法?”

    那双桃花眼上扬着,温柔的,优雅的,迷人的。快要让人骨头都酥软了。

    顾言抒觉得胸口的某处砰砰地跳个飞快,谎话也不会说了,“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就是想问问你。”

    她羞臊得脸色一片深红,陆九襄抚了抚她的发,“还好,我没有吃醋。”奖励xìng质地在她的发旋儿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满怀柔情蜜意的阳光在他们身边窜动,顾言抒只听到心口一根弦断裂的脆响,无端端的令人手足无措、羞赧不胜。

    “哥让你问的?”他俯下腰与她贴着额头,顾言抒满鼻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又因为他的话愣了愣,最后傻傻无力地点头。

    陆九襄明了,“他还让你问,我是不是决定变成一只铁公鸡,让席昭和伊莲娜女士一分钱都拿不到?”

    虽然不是这么句话,可是的确是这么个意思,点头了也不算冤枉,顾言抒于是浅浅地把头低了下来。

    陆九襄没有兴致吃饭了,他推开顾言抒站了起来,顾言抒面对着空落落的怀抱有点发愣,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觉得呢?”

    他是不是生气了?

    顾言抒心想她也没问错什么啊,不管他怎么对席昭,好像都没有什么错,她只是替陆思齐来试探一下口风而已,为什么现在反而被逼得哑口无言?

    她惊慌地站起来,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语气有点冰冷,可是当她抬起头去看他,他的眼眸宛如桃花灼灼的,哪有什么不悦,顾言抒更惊疑了,真猜不透他,她转身要走,陆九襄从身后将怀抱摊开给她,薄唇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拿起来方才唇边亲吻,轻盈美好得让人脸红。

    顾言抒羞窘地低眸,地上的金辉里有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闲适而惬意,这么安静地相拥着。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席昭。”陆九襄淡淡地望着地面,如是说道,“父亲那段欧洲的经历,我也觉得太薄情寡信,最后的遗书,他将所有的资产转让给哥和我,一直到死,那个法国女人都没有等到他。小抒,你觉得我会对席昭如何?”

    终究是陆家负了他人在先,而陆九襄,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不留情面的人啊。

    “嗯,我懂了。”她知道他的想法了,“好了啊,再过几天风浪就会过去了,我也可以回学校了。”想到这儿,就觉得舒心释然,顾言抒甜美地仰头在他的脸上偷亲。温存着,两个人都舍不得松手。

    “小抒,你长大了。”

    顾言抒有点自豪,正想说“那当然”,结果鼓鼓囊囊的胸脯被一只手罩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污污污的作者君又回来了O(∩_∩)O哈哈哈~

    ☆、第五十一章

    原本以为陆九襄只是唬人的,但是后来得知他们差点上了法庭, 顾言抒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虽然伊莲娜的嘴脸挺讨人厌的,但毕竟是陆家先对不起人家……顾言抒想, 一直到死, 那封给那个法国女人的遗书都是敷衍的, 是一纸不具备法律效力的谎言。

    那个女人因为一个谎言就等了一辈子, 临终时得到的依旧不过是谎言……

    可怜可悲。

    顾言抒以前一直以为法国人浪漫多情, 即便她当年被公公抛弃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便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自此天南海北,两两相忘,各生安好。

    但事实是, 不分国界,世上总有无数痴人傻人痴情人。

    这天开庭之前, 伊莲娜女士不知所踪,就连席昭也没有了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坐着飞机和她一起回那边去了。

    顾言抒坐在馨园外的一颗梅花树下, 这时候繁华谢尽,梅林显得有几分委顿。她就着突兀的青石小坐了一会儿, 起身时,看到姑姑推着轮椅来了,轮椅上坐着脸色清朗苍白的陆思齐,形容虽然憔悴,但显得很干净整洁。

    “姑姑。”顾言抒飞快地把自己收拾好起身走来,但喊了“姑姑”之后,对陆思齐又缄口叫不出了……

    顾枫晴笑容端庄大气,描着精致的荧光红的唇,潋开淡淡的愉悦,她取下脖子上那条深灰的软毛围巾,替陆思齐戴上,“我和小抒说会儿话。”

    “嗯。”陆思齐眼波淡淡的,却看得出幸福和安逸。

    “姑姑。”一直到走开很久,几乎快走到徐老人的小木屋了,天色碧蓝得宛如洗练过一般,顾言抒也不隐晦踯躅了,“你还爱陆先生吗?”

    顾枫晴摇摇头,“不爱了。”

    不爱了?怎么可能?

    顾言抒想到看着他们在阳光下缓缓相伴而来的身影,契合得近乎连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她简直不能相信,可是顾枫晴的冷静和镇定,让她又不得不信。

    可她还不死心“姑姑,如果是顾忌我和九襄,你大可不必……”

    “不是。”顾枫晴无奈地如是说道,“我和思齐,我们已经决定了,成为一辈子的知己。”

    “我这个人,个xìng凉薄自我,其实我本来就学不会怎么样去爱一个人,也不习惯要牵挂谁,把谁放在心上。他以前向我表白,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心动了,可是我也拒绝了。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够爱,我不想,也不能耽误那么好的他。”

    她们并肩走在梅枝疏影里,顾枫晴的脚步很慢,时而拨开一根瘦枝,有点怅然若失,也有点明晰彻悟。

    “是我没有珍惜。得到了,也是得而不惜,后来错过了那么多年,蹉跎到如今这个年纪,爱与喜欢,更加只剩下了这么一点岁月磨平后的淡然,小抒,姑姑是觉得很遗憾,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你和九襄已经在一起了,你们就好好地走下去,你比我重情得多,爱得更深,我也不必担心你会重蹈我的覆辙。”

    顾枫晴轻手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不知道怎么了,顾言抒竟然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离别的意味,她心中微慌,“姑姑,你是要去哪儿吗?”

    顾枫晴驻足,她慢慢地望了眼梅花林外轮椅上的身影,绽开唇道:“嗯。我和他有过约定,这一次我要去亚马逊雨林,替他去看外边他不曾见过的沧海,圆他曾经的遗憾。”

    这是对他的补偿,也是对她的救赎。她自负又骄傲,从来不屑对不起任何人,可是她欠了陆思齐一辈子,这是她还不起的债。

    姑姑的眼神很清澈,也很坚决。

    顾言抒沉默地垂下头没有挽留,但是她还是想不到顾枫晴会去得那么快,与她说过这番话之后,第二天一早就赶上了飞往巴西的飞机。

    馨园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一切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陆思齐在这段时间顾枫晴的看护下,身体愈发好转起来。

    顾言抒向学校申请取消休学的事情,暂时办不下来,大概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她决定睡饱吃饱、养精蓄锐了再继续投入学校生活。

    对陆九襄来说,天有不测风云,在这种时候,顾言抒突然来了月信。

    为防止老公晚上对自己索求无度,顾言抒把他推出房门,执意分房,理由却冠冕堂皇的:“陆先生,三十而立,你要克制。”

    他很想淡漠地问她一句:“不克制会怎么样?”

    不过可能结果会让自己吐血,陆九襄隐忍了又隐忍,最终不发一言,沉默地看了她很久。

    久到顾言抒撑不住,自己先脸红了,躲躲闪闪地说:“那个,那个就先这样吧,我去睡了,你最近肯定也很累,早点睡吧……”

    轻轻柔柔的声音很容易瓦解一个人所有的武装防备,陆九襄也不能免俗地软弱了一下,顾言抒跳着脚后退半步,扣着门“啪”一声。

    老老实实、结结实实地把陆九襄挡在了门外。

    陆九襄真是又气又笑,对她倍觉无奈。但自己也不是死缠烂打非腆着脸皮往上凑合的人,转身离开了。

    门外似乎没有了动静顾言抒才敢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看到果然走了,庆幸了一小下。

    这个姿势撅着臀,很诡异很不对,走动之后感觉自己快要血流成河……

    生无可恋的顾言抒爬回自己的床,仰面睡也不敢,趴着睡也不敢,侧身睡更不敢,披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蓝白菱格的粽子,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转了几个圈,她困了,意识阑珊地撑着眼皮想,吃饱睡饱,看来是不成了。

    其实比她更难捱的是陆九襄。

    冰冷的床,因为个人喜好而漆成的四面沉蓝,房间里摆放了一架华丽的钢琴,用红色的棉幔覆住了大半截,这个房间看起来真是太单调了,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无比贪恋着她娇软香甜的气息,红得像玛瑙般明艳动人的脸蛋,每一寸白嫩如玉的肌肤,伸手捏开,满掌滑腻……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之后,陆九襄无力地用手盖住额头。

    另外一只手,羞耻地往被子深处钻去,他想打掉,可是更羞耻的是,他的意识里是放任自流的,是不可拘束的,慢慢地,他轻扣着唇齿,脸色一片激红,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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