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小相思 > 第 34 章
    喷出……

    “小抒,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再也不会。”陆九襄心痛难抑,要亲吻她的唇,给她真实和安定,可是却被顾言抒偏着头躲开,他惨然地抱着妻子走下树屋,阳台上清幽的花香不知名且醉人……

    树屋的人手早已撤去,伊莲娜女士守信地让人都离开了。

    虽然这个代价付出得太沉重,可是比起顾言抒,他可以再割舍十倍那样的沉重。

    “陆总。”施延迎面撞见陆九襄抱着发丝遮了整张脸的顾言抒走来,将他们引到停车的地方,一辆崭新的越野路虎正停靠在溪边。

    “先上车离开。”施延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陆九襄点头,将小姑娘抱上车,自己挨着她坐上去,顾言抒软绵绵的随时可能倒下,他又不放心地将人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横着将她抱起来,顾言抒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受惊了的兔子,痛苦却又安静。

    车发动之后,不过两个小时,就回到了酒店。

    陆九襄一直哄着她,“小抒,我们回家了。”

    他柔软着声音,抱着顾言抒走下车,对施延吩咐了一声,“不论如何,先联系席昭。”

    一听到“席昭”,顾言抒猛弹了一下,她一直没有反应,沉默得像一个画着哭妆的娃娃,陆九襄惊讶她的举动,顾言抒猛力地挣扎起来,她已经没剩多少力气,这些已经是拼尽全力,陆九襄对施延使了个眼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用低哑颓靡的声音哄她:“小抒乖,我带你上去,没有别人,再也不会有别人。”

    心闷闷地疼,揪了起来。他的小抒到底在这三天之内经历了什么?

    陆夫人竖着出去,横着回来,让前台经理感叹陆总为人太man的同时,有点担心自己被炒鱿鱼的下场。

    陆九襄没有理会任何人,进了房间,将顾言抒抱上温暖的床,小姑娘上了床,怯怯地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把脸埋入凌乱的发里,不哭不闹,但是异样的安静和痛苦。

    这时分一个电话拨过来,“陆总,您的哥哥手术正是关键期,您……”

    这个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他心知肚明,一旦功败垂成,就是xìng命之危,陆九襄长吐了一口气,“我很快过去,麻烦了。”

    电话被挂断之后,他半跪上床,一只膝撑着重量靠近来,修长晶莹的手指一寸寸挪向顾言抒luǒ在发外的肌肤,但是没有碰到,她猛然转过头,接着整个人往床上倒去……

    他无奈却又心痛,“我等下回来。”

    他离开时,房门轻轻阖上的声音,沉闷而无力,顾言抒终于哭出了声,嚎啕不休。

    匆匆赶到医院,李医生正从手术室里出来,解开口罩,满头大汗却面带微笑地告诉风尘仆仆的陆九襄,“恭喜两位陆先生,手术实在顺利。”

    几个随行的医生护士都如蒙大赦的表情,陆思齐的这一台手术,虽然顺利,可因为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陆思齐,他们几个丝毫不敢马虎,一路脸色紧绷,心脏没安定过一秒。

    直至此时陆九襄的身体才完全放松下来,往里瞟了一眼,门已经被关上,“那么,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大概还需要二十四小时,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要安静的环境,亲属就可以不必事必躬亲地等候了。”李医生对陆九襄颔首说道。

    陆九襄松了气息,对李医生回以敬意,“多谢大夫。”

    李医生微笑着摆手说,“分内之事,手术顺利就一切都好了。”

    两人寒暄客套了几句,陆九襄看望完陆思齐,才终于疲惫不堪地走出医院,酒店里有人打电话来,“陆总吗?”

    “是我。”陆九襄这个时候几乎不愿再思考任何事,他只想抱着顾言抒入眠。

    但是那边却传来急切的声音,“陆夫人坚持要离开,回她自己的家,她的情况似乎很不好,我们想拦着,可是没拦住。”

    顾言抒的家,她指的应该不是馨园。

    等了一个小时,馨园也没有一点风声,陆九襄终于不能再等下去,他驱车到了顾枫晴的公寓楼下。

    他打电话给顾枫晴,对方没有接,他选择了语音留言,问她是否知道顾言抒的状况。

    关于小抒被绑走的事情,他此前只是旁敲侧击地试探过顾枫晴,并没有告诉她,所以现在也不方便说得太多。

    天色已经擦黑,远雾朦胧,陆九襄不忍打搅精神已经重创的顾言抒,将车泊在停车位上,深沉的夜里微风习习地漏入车窗,才陷入沉睡不多久,身上已经一片冰凉。这辆黑色卡宴似乎坚定不移,足足在一个简陋的居民楼下停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陆先生,事情真多……

    从现在开始,玻璃渣来了。

    ☆、第四十四章

    黎明时,微黯的天际挥霍尽最后一丝夜色, 居民楼陆续走出赶集的人,推车叫卖的人, 还有起早儿买早点的, 热热闹闹的笑成一团。

    陆九襄被声音惊醒, 强撑着的精神气在休息了几个小时候之后恢复了不少, 医院那边没有一点动静, 不好不坏的状况,他正舒了口气要离开,正碰上从外边回来的顾言抒,她推着行李箱,憔悴地走了过来。

    “小抒”他推开车门迈出长腿, 顾言抒清减了,两团和气的苹果肌也没有往日滑腻如瓷的光泽, 她没看到陆九襄脸上释然的欣喜,对他说, “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好。”

    顾言抒走进了车后座, 车窗都被关得严实,陆九襄紧跟着坐过来, 想要伸手抱一抱她,却被顾言抒一下推开,“小抒?”

    似乎并不太习惯突然而来的冷漠,顾言抒低着头眼眶微红地说:“陆九襄,我们离婚吧。”

    一个月前,无理取闹要和他先斩后奏的人也是她,顾言抒知道这样很无理,可是……可是……

    陆九襄微笑的脸色一凝,他的声色冷沉了下来,那双桃花眼里宛如蕴藏着随时可能bào发的山洪,他冷凝地动了动嘴唇,“为什么?”

    “我配不上你。”顾言抒说到这里突然哽咽起来,她转过头,清澈的泪水“吧嗒”一声打在手背,刺骨寒心的痛……

    “伊莲娜女士欺负你了?”陆九襄将她的肩扳过来,顾言抒想要反抗,但是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得逞了,直接将整个人都抱入了怀里,顾言抒双眼红肿,楚楚可怜的眼睛满是惊悸、恐慌、患得患失……

    她不说话,咬着牙,唇瓣红得滴血。

    陆九襄的视线微微一侧,后座沙皮上摆着一沓纸,是她规规矩矩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他冷笑一声,“这种事,你要先过问我的律师。”

    顾言抒的眼睛睁大了少许,清泪沿着清秀的面庞簌簌地滚落,陆九襄心痛地想吻去她的眼泪,可是不行,这个小姑娘真是倔得他毫无办法,他眉心生痛地捂着额,哑声道:“顾言抒,对我,你一向斩立决判得毫不留情,可是临刑前总该给我定一个死罪。伊莲娜有多过分我心里清楚。”

    他的最后一句让顾言抒惊恐又难堪地缩了起来,整个娇软的身体伏在他怀里一颤一颤地发抖。

    陆九襄伸出手指,顾言抒汗润的长发提着脸颊旁侧,修长的指尖拨开那一缕深墨色,语调沉痛:“她找人,碰了你?”

    顾言抒吓得大叫,全身痉挛起来,“不要再说了!”

    “我不介意。”他终于知道顾言抒的反常,抱着她靠过来,温热的胸膛贴着她,顾言抒捶打着她,眼眶里一片血丝。陆九襄痛得咳嗽了两声,将她的粉拳握入手心放到大掌之间,“小抒,罪责在我,你要觉得,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介意。”

    “我不……”顾言抒绝望地闭眼睛,“我只要一想到”

    为什么是席昭,为什么偏偏是席昭,陆九襄和席昭是什么关系,他竟然

    “我配不上你了,我再也不能……”

    “唔”陆九襄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失了耐心动了怒意,他用双掌将她死死地钉入怀里,钳制住她,顾言抒泪光迷蒙,全身瘫软地任由他又亲又抱,可是心里蓦然涌出一股难以忍受的恶心。

    她推他,推开身后的车门,一股酸水从胃里冒出来,她扶着车窗呕吐不止。

    “小抒”他隐有泪光,轻拍着她的脊背,顾言抒翻掌制止他,不让他靠过来,胃里一阵翻天倒地的痉挛和抽搐,她吐完之后,虚脱地躺回来,靠着后座沉重地闭上眼睛,似乎累极倦极了正要歇憩。

    “签字。”一分钟以后,她似乎又想起了这份协议,执拗地递给他,她一分钱也不要,只请他同意离婚。“学费我会还给你。”

    陆九襄苦笑着看着她,“我能不能申请缓刑?”

    她只咬唇不说话。

    “你看我多么纵容你呀,”陆九襄的手指抚过她糟乱的发,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潮湿地发酵开,弥散开来,“顾言抒,我把你宠坏了。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在我这里,结婚容易,离婚却难,得到容易,抛弃却难,真是个傻孩子……”

    顾言抒的眼中的泪又蓄势待发起来,她那么那么爱这个男人,爱了五年,才得到他一个月,她怎么会想轻易离开?可是,可是她已经这么不干净了……

    “我还背着你申请了休学,你一定不知道。”她突然转过眼眸来看他。悲彻、哀伤,而坚毅。

    他的声音有点哽,“你姑姑答应了?”

    顾言抒垂下眼睑,“答应了。包括我要做的一切决定,她都答应了。”

    顾枫晴从来就不是会多管她的事的人。她要休学,要离婚,顾枫晴也没有对这些原因追究到底。

    “你冷静一下,”陆九襄说,他把协议拿在手里,对她分文不取的行为感到好笑又悲凉,那双水光隐约的桃花眼深深凝了她一眼,他说,“我等半个月,你还是这么坚决,我就同意。”

    “好。”再过半个月,能把发生过的事情抹去吗?结果会有什么改变。

    她无比失落艰酸。

    他是她生命之中仅剩的最不可或缺、最不能失去的人了。她不忍心拿这样的自己来糟践他。

    “我先走了。”她推开车门迈出一只脚,回过头咬咬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这一眼想要把什么铭记住,把什么镌刻进心底,烙印在脑海中。

    “你好好的。”她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去找自己的行李箱。

    小丫头还是舍不得吧。陆九襄微叹,说不介意都是假的,他是心疼她,是愧责自己。

    陆九襄的车缓缓发动离开了小区,顾言抒在楼梯间听到沉闷的汽车启动的声音,心又痛又涩,她抓着衣兜里震动不停的手机,手心的ròu里翻出一点点诡异瑰丽的红色……

    “陆总,伊莲娜女士和您谈判开的天价条件,您也答应了?”施延并不能理解陆总的想法,活像吞了一只鸡蛋似的望着上司,愣愣地说道:“难道您不答应,伊莲娜女士敢撕票不成,这是中国,不是她只手遮天的地方。就算是强龙也还压不过……”

    见陆九襄脸色不好,施延管住自己好事的嘴,只一个劲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说了这么多,陆九襄忽然淡漠地偏过视线,窗外枝头的新绿一点点簇出芽尖儿,转眼已经三月了。

    绯色朱槿常开不败地立于尽头花廊处,挨挨绵密纷繁,宛如一捧红色的雪。

    他突然问:“伊莲娜女士把钱砸入赌场,当然不可能是全部,剩下的,她会用来做什么呢?”

    “一个母亲,当然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自己是个外姓人,依陆氏老股东的脾气,她要想在这里横chā一脚,只怕困难,她手里的财权和股份比起那些个股东们,还是差了有点多。我猜还是想让席昭”

    不可很可惜,那熊孩子天天泡吧喝酒,不务正业,跟一群孤朋狗友厮混,长此以往

    陆九襄唇角一勾,笑而不语。

    “陆总,您的微笑让我感到害怕。”施延一本正经地说。

    “谈判当然要有谈判的筹码,伊莲娜女士说的。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知道这杯苦酒,她喝不喝得下。”陆九襄笑意微讽,窗外花涌如浪,一天一地的红色渲染开来。

    “呃?”施延搔着后脑勺,看着一脸沉稳似乎稳坐江山的陆九襄,突然觉得,伊莲娜给陆总那份丧权辱国的条约有猫腻。

    顾言抒哭完之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在学校还有点必要的衣物没拿回来,南方的气候在三月天已经转暖,转眼是花开时节,她打了个车回宿舍收拾。

    才整理到一半,下课回来的徐驰和夏林杏看到了蹲在地上叠衣服的顾言抒,夏林杏之前就发现她的状态很不对了,现在更起了几分惊疑,“言抒,你是不是又哪儿不舒服,怎么突然要收拾行李?”

    “我决定休学六周。”顾言抒的声音听起来有种陌生的喑哑。

    六周毕竟不是一个小数字,夏林杏要走上前问她为什么,却被徐驰拉住了手腕,对方朝她咬了下头,夏林杏咬唇没有再上前,只是怔怔地看着收拾行李的顾言抒。四分五裂的宿舍,现在更加不齐了。

    她心里想起来更是一阵难过。

    顾言抒隔着软绵绵的毛衣,感觉到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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