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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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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有时候靠的并不是练,而是要养。

    你总该是要去像照顾自己的情人那样的去照顾它。

    你要知道什么时候该给它穿什么衣服,知道什么时候该带它到什么地方,要照顾它的小性子,记得它的小爱好。

    它要杀人,便就带它杀人。它要喝酒,便就带它喝酒。

    剑是活的,人就是活的。

    剑死了,人也就死了。

    定剑与行剑向来不同。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里都不同。

    他的剑有三柄,三柄完全不同的剑,完全由他一人铸造的三柄完全不同的剑。

    所以,他就要养三个情人,三个性格迥异,无论从哪里看都完全不一样的情人。

    现在,放在他膝间的这柄剑,叫做斩相思。

    相思红线乱缠卷,繁如星,乱如麻,何不持一柄利剑,当着那人面,大叫一声斩红颜。

    到底是哪里来的一柄凌厉剑,斩断了无数人。

    这是一柄利剑,锋利的剑。

    锋利的剑,才该锋利的斩。

    所以锋利的剑,才是最简单的剑,这柄剑,也是他最常用的剑。

    一万个人,就能看出一万个妙公子。

    有人说他清高,有人说他孤傲,有人说他名副其实,有人说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其实,他也就只是个乐师,一个总是拿着剑的乐师。

    今天,他见到了那个好似已经好久都不曾有过消息的狗杂种。

    就被装在了一个盒子内,上面摆着鲜花,黄金和香料。华丽,繁琐,装扮的再也不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是的,现在,他是一只死狗了。

    当盒子被送来时,上面还摆着一张纸条,一张写着字的纸条。

    只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他说,

    “你好。”

    所以,他笑了,轻轻地将那个盒子放了下,抬头向着远处望了望。他说,

    “你也好。”

    和尚与道士,斧头与刀,下雪与不下雪。

    似乎就在这北邙,马上就要分出了结果。

    他拿出了刀,所以他就擎起了那柄斧头。

    他说,

    “今日,当是我赢。”

    他说,

    “也许。”

    所以,他的刀斩了下去,他的斧头,自然也就劈了下去。

    刀尖似带冷雪,凄厉带些悲戚。

    胡家的刀,本就是雪中的刀。

    冷雪依稀下,只是不知在何处带出了几笔冰晶,多了几分。

    这是一柄冷雪刀,好刀,华丽的刀。

    雪,越下越大,渐渐地又覆盖了北邙两层。

    就在那雪中,他瞧着他,雪瞧着他,刀也就瞧着他。

    突然,他动了。

    这看似是个老实和尚,只是出手却是如此的暴烈。

    带着血的暴烈。

    他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何处佛?

    阿弥陀佛!

    此一刻,当有佛,睁开了眼。

    到底是何处狮子吼,吼断了山岗。

    他愤忿,佛愤忿,斧头愤忿,出手愤忿。

    佛门有业火,三生往复,烧尽了苍生。

    四门四道四罪人。

    三千火,三千佛。

    徐攸是个很纯粹的人。

    他既然答应了他,当他回来的时候,会为他弹奏上一曲。

    所以现在,他就为他弹奏了一曲,就在那山后的乱坟岗上,为他弹奏了一首琴曲,一首准备了许久的琴曲。

    高,清高,高到了山岗的高。

    冷云色,清云烟。

    所以,他放下了那盒子,就好似是放下了负担。

    他说,

    “你看,现在,你帮我找到了他。”

    他说,

    “是的。”

    所以狗头消逝了,只留下了一把火,和一缕那随风飘散的烟。

    狗杂种?

    他笑了,仰起了头,望着那依稀难见的日头和那将要出现的月,莫名地笑了。

    他说,

    “狗杂种,倒还真是个狗杂种。”

    这柄刀,总该是华丽的。

    八百里云雪初凝,皆化作了一柄刀,一柄冷刀。

    一柄杀人的冷刀。

    他挥刀怒斩,刀间似有风雷相助,怒斩时,风雷怒,不知何处。

    雪纷纷,泪纷纷,何人纷纷,何处纷纷。

    轻雪缀了冷月刀,几分风雷引。

    道士非道士,何处醉伏刀。

    奋力一斩,斩出个锦绣山河。

    奋力一斩,斩出个山河两端。

    不知何处风雪依稀过,只带下来几滴血珠,几滴浅泪。

    徐攸要喝酒,又要喝酒,又要找人陪他喝酒。

    酒是暖的,心是冷的。

    喝酒的地方有许多,但是现在,他只喜欢一个位置。

    一个女人膝间的位置。

    他说,

    “他是死了吗?”

    她说,

    “便是头也见了,血也流了,身子不见头见,那便当是死了吧。”

    所以他喝酒,猛喝酒。

    他说,

    “他是因为死的。”

    所以她说,

    “是的。”

    因为他的确是因为他而死。

    死的冤枉,死的蹊跷。

    这也许是个和尚,也许是个恶鬼。

    他的身上泛着红光,肌肉完全膨胀了开来,就好似九十九天中的怒目金刚,又好似一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魔小鬼。

    斧头,总该是斧头。

    斧头,就该是劈下去的斧头。

    当有斧头,力劈山。

    山荡荡,河荡荡,斧头荡荡,佛荡荡。

    三千业火焚了谁,是和尚?是道士?

    火,大火,三千火。

    何处佛?处处佛。

    佛,点燃了火,便也就点燃了心。

    所以他燃烧了起来。

    甚至就连那雪,都已经逝去了寒冷。

    佛,总是佛,三千佛。

    火,总是火,三千火。

    八百里冷雪化作了刀,三千佛业火化作了斧。

    他奋力一斩,一柄风雪凝成的巨刀瞬间从那山坳斩出,直直劈向了那个已经彻底化作了血色的和尚。

    这是一柄巨刀,冷巨刀,好出色的巨刀。

    上面依稀画着山河,画着湖海。

    到底何处妖人受了苦,卷进了刀,便就卷进了江湖。

    刀间似有江湖,人间似有冷暖。

    冷?不冷。

    所以,便随着和尚的怒吼,一只斧头,一只好似普通的斧头,一只只是握在了和尚手间的斧头便就猛地斩断山河,斩断了江湖,也就斩断了刀。

    几分愤忿业火烧平乱,何处佛堂,何处烂泥桩。

    他是佛,斧头就是佛。他慈悲,斧头就慈悲。

    斧头慈悲?斧头慈悲!

    刀慈悲?刀不慈悲。

    所以,很快,第二刀就被那道士斩了出去,更清晰的画卷,更清晰的江湖,和更清晰的刀,杀人的刀。

    刀刀刀,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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