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家全市价格最昂贵的首饰店里来了两位重要的客人,店员第一眼见到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可能是夫妻,第二眼看去觉得可能是富老板和小三,擦亮双眼再仔细看,反正怎么看都是一对非富即贵。
“喜欢什么尽管挑。”白正弘温和地对未婚妻说道。
“这些东西我见得多了,没什么可挑的。”沈小姐不屑。
店员的心下有了计较,迎过去微笑着对白正弘建议道,“先生,我们店里的新款要不要看一下,是出自著名珠宝大师之手的项链,造型别致,熠熠生辉,这位女士戴上一定很漂亮。”
“哦?那拿来看一看吧。”
“二位这边请。”店员引导者两个人走进里面的柜台,“您喜欢的话可以试一下。”
“不用!”
“我觉得不错啊,这个工艺水准也是少见的,不要生气了,试一试,喜欢的话就买给你。”白正弘劝道。
沈小姐不情愿的坐在镜子前,白正弘小心翼翼的从店员手里接过项链,给她戴上。
“很衬您的气质。”店员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的确很好看,白正弘是个有眼光的人,但如果不是和他结婚,沈小姐会比现在开心很多。
“我们就要这一条了。”白正弘看出沈小姐很喜欢,爽快的付了钱。
“先生您真的是很有眼光啊。”店员不住地恭维道。沈小姐想站起身来,不料白正弘把双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让她一时无法起身。
“就这么痛苦吗?”白正弘冲她耳语道。
“你觉得呢?”
“如果你不想,也可以不和我结婚的。说真的,这是为你好,选择和我结婚的话,最后起码还有一条活路,不至于太凄惨。”
“呵”她冷笑,“和你有过接触的人,感觉每一个都过得很凄惨呢,反正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不是吗?”
“我给了你自由选择的机会,你不选,这怪不得我。”白正弘松开她,“我们走吧,今天还要去挑一挑婚纱。”
沈小姐踮起脚冲白正弘耳语,“姓白的,老娘一定和你玩到底。”
两个人相视一笑,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很恩爱的夫妻。白正弘绅士地拎着珠宝店的袋子,沈小姐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出了这家店。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冷冷地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缭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正在开车的柳一听到了电台里的这首歌,心里就像是被什么给狠狠地戳了一下,她很突然地把车子停在路边,把坐在副驾上的小熊吓了一跳。
“怎么啦,不舒服吗?”小熊担忧地看着柳一苍白的脸。
“没有没有,是我状态不好。”柳一捏了下眉心,“我歇口气。”
“要不我来开吧,我刚刚考下了驾照。”
“那你开吧。”柳一让出驾驶的位子,换到了副驾驶。
“怪我,本来知道你最近心里很难受的,还要麻烦你来送。”小熊发动车子,小心地换挡,“我开得慢一点。”
“你真的是傻孩子啊,”柳一红着眼睛笑道,“那可是你喜欢的人的妻子,你居然为了他肯去照顾她,他就不怕你”柳一意识到自己失语了,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
“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能帮他做些事我心里倒还好受一点。”小熊不以为然。
“能像你这样生活真好,我很羡慕你。”
“就不要绕着弯子说我傻了嘛,我知道我很傻。”小熊停下来等红灯,调侃道,“很多人都说我单纯,傻,其实我什么都懂得,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我只是不想那么较真,不想活得那么累。”
“这样就很好了。”柳一转过头去,任轻风拂起额前的刘海儿。
“谢谢你啦。”
柳一诧异的看着她,“谢我干什么?”
“谢谢有你在,经常陪我说说话。我知道我知道你可能有你的目的,不好意思我说的难听一点,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一定是真心,不过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时候不会毫无缘故对一个人好。以后就这样继续相处下去就很好,不一定非要定义是不是朋友,对吧?”
“对不起。”
小熊摇头,“不要啦,没有必要说对不起,以后还是可以一起这样出去的。”小熊把车子停在小区的停车位,“你要不上来坐一会儿,我想嫂子应该不会不让你进门的,你现在状态很不好,我觉得不适合开车。”
“那好,那就添麻烦了。”
柳一陪着小熊一起在楼下买了些水果蔬菜,小熊还特地买了一大袋棒冰。
“买这个做什么?病人不能吃的吧?”
“这个是我要用的。”小熊神秘地一笑,“可以冰敷,也可以吃。她身上有些地方起了疹子,痒得厉害,用棒冰敷一下好受一点,缓一缓发热发痒的感觉。”
一打开门,屋里便弥漫出一股病人的气息来,小熊赶紧进去开了窗户通风,柳一拘谨地站在玄关。无意之中和半死不活的叶冰对上了视线。
“嫂子,有没有吃药,饿不饿?等下我帮你量一次体温,还要听诊一下,感觉你的咳嗽已经好很多了。”小熊掏出听诊器,温度计,血压计等物件摆在床头柜上。她摸了下叶冰的额头,轻轻地把她扶起。
“柳一麻烦你了,去厨房煮一点粥吧。”小熊招呼她进来。
“哦,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柳一换了拖鞋进屋,发现叶冰还是死死地盯着她看。
“她是柳一,你应该认识吧。她不太舒服,我担心她一个人回去半路上会出事情,就让她在这里坐一会儿,没关系吧?”
“垃圾。”叶冰说道。
“什么?”
“垃圾!人渣!下贱!”叶冰突然吼起来,愤怒到从头到脖子都红了,她没什么力气,只是喊了这几个字就瘫倒在了一旁。柳一被吓了一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小熊赶紧扶她起来,安慰她不要动气。
“我”柳一本来想说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这样被骂。但是想起白正弘做过的那些坏事,她只能自认倒霉缄口不言。
“嫂子你看你,无缘无故不要动气。”小熊把凉毛巾敷在她额头上,给她喂了些水喝,她才安静了下来。
“我还是走吧。”柳一并不知道改建那码事涉及到叶冰女儿的问题,为了不被迁怒,她只好选择躲。
“柳一”叶冰有气无力的叫住她,“我告诉你,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跟踪你。”
“我吗?”柳一并没有十分吃惊。
“我知道你现在和那个人毫无关系了,可是我告诉你,自己欠的债,自己还,你懂吗?”
“我”柳一感觉头更痛了,“虽然我不知道我和你有什么过节,但是我知道我做过很多错事,我会还的,用自己的不幸来还,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去还,这样说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你要是真的想为一个人好,那就去面对。你躲有什么用你没办法永远逃避下去”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有的时候不说出真相是为了一个人好。我不像你们夫妇两个,从来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自以为揭开真相是正义,其实不是,你们只是会伤害越来越多的人。”
叶冰无力的笑了,“那好,那你就你就继续吧,继续伤害别人,继续没有任何作用的自责吧。”
“我不自责,我没有什么好自责的,我已经糟到报应了,你不了解别人的痛苦,就不要在一边做圣母。我走了。”
“诶?”小熊已经听傻了。
柳一摔门而去,叶冰干咳了好半天,小熊一时不知道该去劝哪一个,只好手足无措的拍打着叶冰的后背。
柳一也许是对的,做一个傻子要幸福得多。小熊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想知道。
“小熊,这些话我只告诉你,你不要和别人讲”叶冰的神色终于和缓下来,“答应我。”
“我答应你。”小熊给她冲了一碗药剂,帮她慢慢的吹凉。
“注意到柳一手心有一道疤痕了吧那里曾经是一颗痣,凭借着这个特点,她可以找到她的生身父母,只是最后她也没能见到他们。”叶冰眼睛红的盯着小熊的脸看,“她其实和苏雪,是一个母亲。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的直觉错不了的,洪小天也这样认为,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而已。”
小熊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以前见过柳一,那时候她的手心里就有疤痕了,我曾经无意间听起一个人对我说,那是她自己把那颗痣去除掉了,虽说手心有痣可能代表一个人会幸福,柳一不相信自己会幸福,所以”她缓了口气,“直到后来,她接近了自己的亲妹妹苏雪,现在她们的关系不好,柳一对她很冷淡,我知道,我知道她心里是怎样想的,一个人一个人在不确定自己未来的时候,会想要抛弃那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一个人扛。可她明明已经扛不住了却还要勉强,这么做无论对谁都会造成伤害,你懂吗?”
“我我真的不是很懂”
“你可能没见过苏雪几次,苏雪的右手手心也有一个疤痕,不过那是烫伤”叶冰笑得很奇怪,“那烫伤,是曾经一个欺负她的人给她留下的,她曾经把烟头摁在她手心里。只是这姐妹两个同一只手上都有伤痕,真的,你有时候不得不去相信,尽管有些巧合看上去荒谬得很,却是老天爷的蓄意安排,你不觉得吗?”
小熊低头浅笑:“嫂子,要是这样想的话,小天哥的右手也受过伤,这也算是巧合吗?”
叶冰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嘛当然不是。”
“嫂子歇一歇吧,我去做点儿吃的。”小熊给她掖了掖被角。
“也不知道洪小天怎么样了”叶冰呢喃道。
郑少泽一直蹙着眉头,习惯性抖脚的他已经持续一个多小时没有动了,坐在他身后的小刘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偷偷地把头缩回去。
“麻烦倒杯水,热的。”郑少泽头也不回的把空杯子递给小刘,小刘应了一声,发现会议室的饮水机没有水了,便端着杯子出去接。
“你怎么看?”临市警局的一个老熟人问道。
“我们这位处长也招的七七八八了,柳老板那边不会不知道,肯定是有防备的。”郑少泽斩钉截铁,“端!”
“这种事一口气可办不到,别为难弟兄们啊。他们的活动点都很分散,一网打尽很难的,你打掉了一个,再去下一个的时候人家早就收拾好东西跑了。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警力分散行动。”老熟人露出为难的神情来。
有人敲了敲门进来,却不是小刘,是郑少泽另一个手下。他在郑少泽耳边耳语了几句,郑少泽急得差点儿跳起来。
“副局怎么说?”
“副局副局把事情压下来了,没说什么。”
“混账!”警员也不清楚郑少泽这句混账骂的是谁,不敢出声了。郑少泽脸色都变了,“洪小天人呢?”
“早走了。”
“那也把他给我叫回来!”
“这”警员有些犹豫。
“怕什么?”郑少泽拍拍老熟人的后背,“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小郑你还是那个暴脾气。”老熟人拉住他,“人已经走了肯定追不回来了,你冷静一点儿,先坐下。”
郑少泽不情愿的坐下,“和你讲,这个人,他一个人就是一锅老鼠屎!”
“洪小天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人是不行了,但毕竟曾经也是精英,有点儿多管闲事的毛病也没办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来副局都压下来了,那就不算大事。你收敛一下自己,别和上级对着干,再说咱们现在关于柳老板这边也一直在跟进,洪小天不会比咱们的速度快。”
“哼,他的路子可野得很,赶到前面坏事也说不定。”郑少泽不屑。
“这件事从长计议吧,我总是待在这里也不好,晚上还要赶回去办事。”
“这样吧,我们还是回到一开始”郑少泽露出锐利的目光来,“回到小程那件案子的始末上去。这个,还真得要仔细问一问洪小天那个王八蛋。”
“队长,水。”小刘进来,听到了这句话的尾巴“洪小天那个王八蛋”。他并不觉得洪小天像郑少泽说得那么不堪,却也没有资格反驳。
“我讲你洪学长的坏话,你听得不舒服了是不是?”郑少泽吹一吹杯中滚烫的热水,“这人要是走了歪路估计会迷惑得一群人誓死追随吧,不过现在的他也差不多是在走歪路。”
“他也是您的学长”小刘把反驳的话咽下去半截。
“呸!”郑少泽吐出来什么东西,“茶叶末子没倒干净就接了水啊,要老子就着水一块儿喝了不成?”
小刘不打算说话了,一提到洪小天,郑少泽总是鸡蛋挑骨头似的找自己的麻烦,小刘觉得他虽然也是很有能力的警察,却无疑也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
郑少泽盯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好像是在说,小伙子,你还嫩得很呐。
洪小天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龇牙咧嘴的扶着墙爬了起来,很快又被一记膝顶打得跪了下去。
“停!”老者挥手示意保镖退后,他揪起洪小天的衣领,恶狠狠的问他,“怎么样,舒服吗?”
“你打死了我,可就没有人能帮你儿子报仇了。”洪小天满眼血丝。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老者嫌恶地推开他,洪小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只是来做交易,去做我能做的事。”洪小天的声音没有丝毫慌乱,“你的儿子如今落得这个境地,你想找姓柳的报仇,只有我做得到。我用正常的法律程序逮捕他,省了你黑吃黑的路子,等人抓进去了,你动用你的势力,想怎么折磨他我都无所谓。”
“我怎么能那么便宜他,让他挨了一个枪子儿或者被打了一针就算解恨?我要折磨死他,一点一点折磨死他。”老者面露凶光,“可是你是条子,我不相信你。”
“我贱命一条,斗不过您。”洪小天擦擦嘴角的血迹,“男子汉大丈夫,我说话算数,你给我柳老板的情报,我来抓他,给你儿子报仇。我知道您本事大,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抓住他,但是为了他自己还要落得个重罪,不值当的。”
洪小天挨了一顿打,最终交易还是达成了。他被老者的保镖推进别墅角落里的一间屋子,老者家的大少爷,害死小程的罪人,俨然已经被柳老板提供的毒品害成了一个下肢瘫痪,目光呆滞的傻子。
“不要装了,大少爷。”洪小天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给我讲讲柳老板。”
“这位是警察。”站在身后的保镖说道。
“警警察”少爷大惊失色,他看着眼神犀利的洪小天,吓得浑身发抖。
“你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听听关于柳志远的故事,就从你们第一笔交易开始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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