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从目瞪口呆到眼眸放光，从不屑一顾到咄咄称奇，如获至宝。
顿时间，张然有扬眉吐气之感。
小老头，竟然看不起我，现在怎么样？
还笑掉大牙，现在我看你是吓掉大牙吧。
怎么样？
被小爷我的惊人的天赋给震撼到了吧？
不得不说，前后两个张然，性情完全不同。
也就是前身太宅了，接触面不够广，即便是仅有的几个熟人，也都是以为张然死里逃生后，性情大变，不会想到，这具身体竟然换了一个主人。
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其实更多是来自于为前身所遭遇的委屈而不平。
在记忆中，张然找不到，不等于没有。
很多记忆，在张然到来后，已经变得模糊。
但换个角度考虑，何尝不是前身那少年刻意的去忘却呢。
想必，因为天赋不够，即便再努力的去修炼，也达不到想要的高度，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此身前身，如有同感。
张然自然要将前身所受的委屈，所遭的压抑，尽数爆发出来。
这才一快心意。
这才不负少年。
张然喜滋滋。
老头惊呆呆。
光是看还不够，还伸手来摩挲张然脸上肌肤。
这让张然忍无可忍，发飙道”“老头，你可够了啊。小爷卖艺不卖身！你这点灵币，也就够看看，别动手动脚的！”
老头也不发怒，还是绕着张然一圈又一圈的，口中喃喃自语：“这皮肤，细腻了许多，啧啧。这头发，虽然还有点柔细，但是更加油亮了，啧啧。”
还用手搓了搓，“嗯，确实是发质更佳了，不是发油。”
“眸色更纯净，也更有精神了。”
“脸色也更亮堂了，好看了许多。这印堂也不那么黑了，只是怎么还有点发青啊？”
“嗯，印堂发青也是正理。毕竟只是日级天赋么。”
听到这里，张然心中很是不忿，腹诽着：“老头，我看你也印堂发白，想来天赋也高不到哪里去。”
“看来我真的是看走眼了。”
老头研究了半天，觉得值回票价，才一挥手，放张然离开。
“小子，也别太臭屁了。日级天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斜睨了张然一眼：“日级天赋，还是月级天赋，在你身上，原也没什么区别。”
“想成就武宗，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日级天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天赋，这一点，张然早就知晓。
但是，这老头这番诋毁，就让张然感到意外。
卧槽，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月级天赋，不就对应武宗么？难道这日级天赋，还更差了？”
张然对此开口质疑。
“上次我也说过，那只是最好的情况下，所能达到的上限。而这种最好的情况，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么？”
冷笑看着张然，老头一摆手：“是大武时代！”
“只有在大武时代，那种天材地宝层出不穷，人杰地灵百花齐放，武道功法瀚如烟海，那种时代，所有的天赋才会得到最大限度的激活，才能达到理论上的高度。”
“这”
张然对此，竟然无言以对。
心中却庆幸不已。
好在这日级天赋，未必就是小爷的上限。
离开藏书阁，张然先是点了点这不知名老头的灵币数目。
两百枚。
好大一笔，吓了张然一条。
从重量上来看，就知道不少，但是真的打开，还是让张然大吃一惊。
这吃惊的程度，也不亚于老头看到他天赋提升时候的惊诧模样了。
换个角度来说，老头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百灵币随手送人。
张然心中生疑。
不过手脚却是很快，一溜烟就离开藏书楼，生怕老头后悔追来讨要。
没办法，太穷了。
这两百灵币，对于张然来说，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从熊首山回来，他身上一直就没超过十个灵币过。
这一点，从雷箓一直没有动静就能看得出来，张然到底有多窘迫。
是的，雷箓再也不是一个月前，连一枚灵币都不放过的雷箓了。
现在，区区十枚灵币，对它的需求应该都是杯水车薪，瞧不上眼了。
不过这两百枚灵币，对于当前的雷箓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张然还没有点完，雷箓的意志就已经传来——
尊贵的宿主，您的武道种子镜中花，仅需要两次共享，即可获取。
您现在，可以直接支付两百灵币，获得此项武道种子。
雷箓的态度很好。
除了意志依旧冰冷。
张然也正有此意。
镜中花的武道种子，就差两次共享了。
这两次，可真是憋死他了。
本来，想要在进熊首山之前，将这武道种子兑换出来的。
但想着以防万一，结果真就万一了。
为了对付蓝成云，足足消耗了五百灵币。
那五百灵币，共享了陆地飞腾术，袖中刀，还买了枯荣淬身诀。
陆地飞腾术，袖中刀，都是一次性的玩意，根本就没有留下种子的机会。
但是当时情形危机，不能不用。
而这枯荣淬身诀，则是张然至今为止，觉得最划算，也是最大的一笔收获。
这可是继续提升武道天赋的钥匙。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从藏书楼老头那拿到了两百灵币，张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将镜中花的武道种子兑换出来。
这玩意，只有兑换出来，对他来说，才是常规武道技法啊。
一了百了，日后只需要继续修炼熟练就能慢慢提升。
本想直接兑换。
但是转念，张然却放弃了这个打算。
直接获得武道种子，这功法的效果，可没有共享来的厉害。
那是需要慢慢提升的。
这就不如——
本来想去武道堂找沈白的，结果张然转身去了演武场。
这左肩的伤势，既然已无大碍，那不如就继续表演吧。
来到演武场，张然刚一露面，就被人发觉，顿时围上来好多武徒，看着张然，就像看着稀奇的怪物。
这些灼热的目光，比起藏书楼的老头来，也不差多少。
“他来了。”
“听说他不是伤了么？竟然还敢来？”
“带病坚持工作，这值得大家钦佩。”
“张然，有人挑战你！”
人群中，传出喊声。
张然一愣，这才恍然。
洪阳学院不成文的规矩。
只要踏上演武场，就会被视为完好无损，成为挑战者或是被挑战者。
这种情况下，若是拒绝挑战，就会被耻笑不说，还会扣除挑战积分。
但是，此刻距离熊耳山一行，还不到十天，按理说，张然的左肩伤势，顶多就是刚刚愈合而已，距离伤愈可还远着。
就算学院医师高明，用药得力，这条左臂也要一个月才会动弹自如，才不会影响到武道的施展。
张然顿时了然。
这是来捡便宜的？
嘿嘿，顿时心中冷笑。
“谁啊，无名之辈，我可不接。”
张然一幅倨傲模样。
“我，程然。”
一个眼熟的少年分开人群，傲然出现在张然的眼前。
张然眨了眨眼，有点印象。
这个家伙，好像是上次跟在林冲身边的几人之一。
“林冲的跟班啊，能有什么名气。”
张然一撇嘴，很是不屑。
那少年顿时黑了脸，气得眼睛都绿了。
他程然，居然被人看扁了。
在洪阳学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只是跟林冲走的比较近而已，可不是什么林冲的跟班。
林冲是获选武徒位列前茅的天赋武徒，他也不差啊，前二十妥妥的，运气好，冲入前十也有不小的可能。
上次熊耳山，他没在列，只是因为他前一次已经打野过了。
这张然何德何能，竟然敢鄙视他！
还看不起他程然，他张然又算什么？
不就是走了狗i屎i运，赢了蓝家人，才得了一个额外特许的名额么？
程然又是恼怒，又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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