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个毛线啊，老子又不是忍者神龟。
张然心中恨恨的嘀咕着。
看到张然不忿，那老头更开心了，“小娃娃，我不跟你讲，是怕打击到你。观脸查天赋，虽然算不得绝对无差，但也很少出现误差。”
笑着摇头：“我说你的脸色发黑，难看，并不是说你真的难看，而是你的天赋体现在脸色上，就是黑的，很烂的天赋。”
张然看这老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骗子，神汉。
从面相上就能看出天赋高低来？
这太扯了吧？
张然闻所未闻。
“这太荒谬了。”
张然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这老头，多半是个神经兮兮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坐在这里，但是在张然的心目中，他是一个比撒手刀刘恒更不靠谱的家伙。
转身要走。
但是老头看出张然的不信跟不服来，眉头一动，却是来了兴致。
“先别走，听我老人家跟你说道说道。”
张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
这老头能坐在这个位置，要说他真是个神经病，仔细想来那也不太可能。
相对前世，洪阳学院的规章制度都算得上严谨。
那些以张然眼光看似不合理的地方，不过是不同世界带来的差异。
并不等于是错误的。
藏书楼这种地方，毫无疑问，是任何一个宗门的重地，戒备森严，守护得力。
毕竟，这里藏着的，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无用的，都是宗门的武道传承，是这一方水土的记录。
如此重地，当值的人，岂会是一个神经老头？
就听听他怎么说吧。
张然转身过来，左右瞅了瞅，也没有给阅读者准备的椅子，就蹲了下来，看这老头怎么说。
“小娃娃，颜值高，不等于天赋高。看看你，印堂发黑，血脉勃动无力，须发看似光润，但实际上略显纤细。尤其是你的脖颈，有横纹，毛孔闭合。这都是肉眼可见的，可以断言，你的天赋，不能说极差，但也是很差了。”
张然的脸色越发的黑了。
想要反驳这老者，可听起来，却确实有些道理，不是无的放矢。
“当风寒邪毒侵犯人体时，首先侵犯的是太阳经脉，所以外感风邪的时候，此处首先出现变化，印堂变得比较干燥，然后才会出现病色：风寒发青，风热发红，伤暑有黄有红，风燥发白，风湿黄而浑浊。你的印堂发青说明你气滞血淤。这种青色不是挨打了以后的那种淤青，而是一种淡淡的青，而且没什么光泽。具体表现就是你会由于经常耗气c伤气，容易导致肺气虚甚至肾气虚，于武道一途，有大障碍。”
老头滔滔不绝。
张然听傻了。
从这老头的嘴里，张然没听到一点好的。
老头似乎口干了，停顿了一下。
张然忙插嘴问道：“那我的天赋是”
老头笑笑，扶了扶眼镜，说道：“玄武大陆武道天赋，分为七重。从高到低，为天地人，日月星尘。”
“天地人，日月星辰？”张然重复了一遍。
这样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闻，新鲜的很。
“错了，不是日月星辰，而是日月星尘。尘土的尘。”
斜睨了张然一眼，眼镜反射光芒，有些刺眼。
“这最低等的天赋，就是尘级，什么意思呢，你应该明白，就是说这种人的武道天赋如尘土一般，毫无意义，毫无修炼的价值，只配被永远的踩在脚下，如草芥，如尘土，生无所依，死无所靠。”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张然有些茫然。
老头诧异，摘下眼镜，仔细看了张然一眼，然后戴上，“这尘级武道天赋，就是烂到不能再烂了，付出再多辛苦，再多资源，也是无用，此生最多能达到武师的地步。”
“尘级对应武师？”
张然有些不信，同时觉得也还不赖。
至少是个武师呢。
老头眼镜反光，射在张然的眼眸中，又是让他差点睁不开眼。
“你可能觉得武师就算不错，也还想着，只要有灵丹妙药，神功妙法，大把的资源堆积起来，就算尘级天赋，也终究能登临绝顶？”
张然不语。
不过脸上的神色，却让老头看的分明。
老头不屑说道：“想得美。”
“一只毛毛虫，就算天天喂食仙药，它最后也只能化蝶，变成一只很厉害的蝴蝶。它成不了蛟龙，也化不成彩凤，永远都成就不了神兽。”
看着张然，就像看着一只毛毛虫一样，老者嘿嘿冷笑：“武道天赋，决定的是一个武者的上限，成为蛟龙，还是泥虫，就在于此。”
张然思索了一下，脸色虽然还是很黑，问道：“老人家，那你看我是什么等级的天赋？”
老头撇了撇嘴，都没细看，咧嘴一笑：“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清楚了。”
张然很紧张，生怕从这老头嘴里说出些什么尘土，泥虫之类，让人很容易沮丧的话来。
还好，老头没那么残忍。
眼镜闪着锐利的光芒，老头又瞅了张然一眼，断言道：“你这天赋，哼哼，能在这个年龄成为武徒，当然不可能是尘级了。”
张然一喜。
但是脸上笑容刚刚泛起，就被老头的下句话给浇熄了。
“比尘级强一点，也就星级吧。”
看到张然脸色黑如乌云，老头似乎良心发现，不太好意思，就放宽松了些标准：“最多月级，不能再多了啊。”
“星级天赋，在武道天赋中，比尘级少，但也很常见，如漫天星光，是以命名。理论上，星级天赋对应的武道上限是灵武，这个也不能再多了。”
“月级天赋，比起星级天赋来，就更少了些。若是肯拼命，肯努力，未尝不能如皎皎明月一般，在夜空中照亮一方。月级天赋，对应的武道上限，是武宗。”
老头眼镜光芒扫过张然：“你的武道天赋，其实好好补养一下，应该可以达到月级。不过武宗的上限成就，是最好的一种情况而已。实际上，真正的月级天赋，想要成就武宗，几乎就是奢望。万中无一，甚至百万中无一！”
张然色变。
心中恼火不已。
这老头引经据典，头头是道，看样子也不是白话先生。
他所说的，应该不是妄言。
自己顶多只有月级天赋？
就算这老头看自己不顺眼，略有贬低，但这话打过折扣，算起来自己也就不过月级天赋而已。
张然很苦恼，也能愤怒。
这股子火，无处发泄。
都是前身的锅。
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刚刚缓过来一点。
结果给自己留下的遗产，也如此的单薄。
我不求什么天级地级天赋，至少给我个人级的吧？妈i的，这都没有！
月级，听明白了，充其量，也就是比较亮眼的一颗星星。
说白了，还是星星。
老头对张然的打击还未够。
“月级天赋对应武道上限是武宗。但实际上，就算是日级天赋，终其一生，都很难成就武宗。对了，多告诉你个内幕消息，本院院长大人刘长风，他的天赋是”
“是什么？”
张然脱口追问。
在洪阳山，武宗就是武道的巅峰。目前来看，只有院长刘长风一人达到如此境界，张然自然好奇。
“他的天赋，是人级！”
笑吟吟的，老头看着张然，“院长那等才智，人级天赋啊，才在四十五岁年成就武宗。所以说，对应武道上限的说法，并不可靠。很多时候，不过是一些天赋不高武者的痴心妄想罢了。”
张然点点头。
到了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好怨恨的了。
月级天赋，就月级天赋吧。
幸好，还有蓝成云的秘法在！
那蓝成云可是亲口说过，他凭借这秘法，破功重立之后，可是生生的提升了一级天赋。
他原本的天赋，应该就不低。
包括蓝成龙在内，他们蓝家这一代的两个人物，都比自己厉害。
天赋也自会更高。
蓝成云能提升天赋，那自己怕什么？
提升起来就是了。
那枯荣淬身诀，自己花费那么多灵币，复刻过来，看来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张然笑笑，谢过这老头，面色恢复了平静。
看到这少年如此冷静，老头不太开心，眉头一皱，眼珠一转，笑着开口，一幅云淡风轻模样，安慰张然：“小伙子，你不要紧张，我就是随便说说。”
“老人家，我没紧张，只是走神而已。您也无需在意，刚刚你讲的这些，我也是随便听听。”张然笑了笑，也很云淡风轻。
老头一下子愣住了，脸色铁青，印堂有些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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