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一众三人听殡仪馆馆长吴启忠提起黎天行,都很上心。又听见吴启忠说起黎天行话里有话,张行就问道:“吴馆长,黎天行这是什么意思?”
吴启忠低头默默思虑半晌,才正色劝阻三人道:“古潮兄弟,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我知道古潮兄弟你有真本事。这两位小兄弟我虽然是初次认识,但也看得出不是常人。但我吴启忠真心为你们好,你们还是趁着天色还早离开吧,今夜不太平。”
古潮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问吴启忠道:“老吴,我古潮平日对人对事都很淡,虽然咱们认识多年但也止步于生意往来,我不知你的底细,你也不知我的高低。今天正巧有机会,咱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吴启忠忙笑道:“我是求之不得,可是古兄弟,今天真不是好时候,改日可好?”
古潮一笑,对张行微微点头。张行会意,丹田中阴丹转动,磅礴的阴气透体而出,屋内立刻就成了一个冰窟,阴风呼啸,鬼气森森。
吴启忠立即变色,诧异看了张行一眼,忙赞叹道:“张兄弟果然厉害!”
张行收回阴气,笑道:“今夜是我兄弟的爷爷借贵地栖息一晚,明早就上路,我要保他平安!”
古潮看着吴启忠微笑不语,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击,速度越来越快。吴启忠立刻感觉心跳随着古潮手指敲击声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吴启忠顿时冷汗浑身。
古潮手指缓缓放慢了速度,吴启忠这才透过气来,满含畏惧看了古潮一眼,佩服道:“厉害,几位既然都不是常人,那我也不隐瞒了。黎天行可是厉害得很,你们几位虽然各有手段,但毕竟年轻,恐怕不是黎天行对手!你们真不知他的恐怖!”
古潮全身放松靠在椅背上,笑问:“愿闻其详!”
吴启忠沉默了半天才说道:“黎天行身后有大势力,自我接手殡仪馆二十多年,表面上我是殡仪馆馆长,但实际上黎天行才是真正的主事人,我也是听他命令行事。”
张行皱眉:“他一个富贵人,来抢你这殡仪馆做什么?”
吴启忠压低声音道:“收魂!”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古潮过了半天才怒道:“收魂?黎天行连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敢做么?”
吴启忠满脸惭愧道:“黎天行有什么不敢做?他仗着背后的势力,这许多年在我这里收的阴魂不计其数,我虽然知情又如何呢?谁会相信?再说,我也有家口老小,我不敢稍动呵!”
姜远浑身汗毛竖起,低声问道:“吴馆长,你怎么知道黎天行在收魂?”
吴启忠回答道:“每次黎天行要收魂的时候都会提前给我打电话让我回避。有一次我实在好奇就偷偷躲在一处无人的空屋中偷听,我听到外面狼哭鬼嚎,惨叫连天,一直折腾到几乎天明!那声音说不出来的凄惨,吓得我尿了一裤子!也不知道黎天行用什么手段折磨那些阴魂!”
古潮怒道:“黎天行好大胆子,这么逆天行事!老吴,你走吧,今夜事情与你无干。我们三人安危也不劳烦你挂心,我今夜倒要看看黎天行怎么行动!”
吴启忠面露难色,古潮冷冷安慰道:“放心!我绝不牵连到你。你这么大人,混迹社会多年,连这点脱身之计都想不出么?”
吴启忠这才慌忙和三人告别出门,临走时,古潮森然道:“老吴,你也不要让我对你失望!黎天行能做出的事情,我古潮自然也能!你只需要坐山观虎斗,明白么?”
吴启忠一身冷汗,急忙点头就走,外面天地间暮色降临,天地初合。
吴启忠走后,古潮细细琢磨半晌,屋子里一片寂静,张行和姜远静静看着古潮不语。就见古潮一反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人来。
小纸人画得栩栩如生,一身衣服鲜艳无比,白白的脸庞上画着两个红脸蛋,一对黑眼珠直勾勾望着姜远和张行,看得两人冷气直冒。
古潮向小纸人轻轻吹口气,吩咐道:“去,请董城隍过来,说有要事!”
小纸人被古潮一口气吹得飘荡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飘飘荡荡出了房门,一股阴风吹过,立刻就把纸人远远送上高空,一眨眼就不见了。
张行见古潮神色郑重,忙低声问古潮:“古哥,这事情很严重么?”
古潮目光冷然,说道:“黎天行居然敢在殡仪馆中拘人魂魄,身后必定有大势力!咱们只有多留后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千万记住,今夜不动手就算,若是动手,千万不能手软!这回可不止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而是一失手就是永世不得翻身!千万记住!”
张行从没见过古潮如此慎重,忙点头答应。姜远在一旁颇显尴尬,古潮便对姜远道:“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千万记住,不许插手!如果我们两人有闪失,你就去我家等着,自然有人找你!你就把今夜的事情转述就行了,千万记得!”
姜远慎重点头。
正这时,阴气森然,三人听见有人森然道:“有这么要紧么?”张行感觉到这股阴气,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董城隍到了。
张行急忙转头,只见身后阴森森站立着一个冷酷的青年,精干消瘦,气质独特,两个眸子正盯着自己,嘴角有微微有些笑意。
“董城隍?你修成阴体了?”张行惊喜,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董城隍消瘦的脸颊:冰冷,生硬,骨肉分明。
“哼!你敢跟我动手动脚?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人干?”董城隍冷冷说道,声音也不像原来那么飘渺难以琢磨,听起来更很有磁性。
“董城隍,恭喜啊!”古潮微笑道,姜远也惊异地盯着董城隍。
“还行吧,机缘巧合就修成了阴体。”董城隍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喜怒。
“很好,很好,这次咱们胜算就更多了!”古潮说道。
“古潮,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叫我叫得这么着急?”董城隍问道。
“有大危险,可也有大机缘!”古潮一边说一边伸手出来,手心里有一颗黑色的药丸盈盈有光,正是张行送给古潮的“养魂丹。”屋里立刻一片馨香。
“养魂丹?”董城隍问道,声音有了一些热度。张行看向古潮,眼神中有疑惑。
古潮轻瞟了张行一眼,转向董城隍:“这枚养魂丹算是谢礼,要是事成了咱们收获应该不小!”古潮的话很有诱惑力。
董城隍深深看了养魂丹一眼,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先说好,这笔买卖要是不划算,我扭头就走,你可别怪我不讲情分!”
古潮笑道:“董城隍,我认识你多年了,咱们每次都是只谈生意,不谈情分。这次也不例外,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你,你自己斟酌。”
说完,古潮就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其中自然省略了张行吞噬王术的事情:一来张行自己也含糊其辞,没有细说;二来董城隍才修成阴体,若是知道张行生猛至此,戒备心大起反而不好。
董城隍听过古潮讲述,沉吟半晌道:“据你说这个什么黎天行居然敢明目张胆破坏阴间规矩,生生收人魂魄,而且一干就是几十年!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身后是什么存在?”
古潮摇头。董城隍又琢磨半天,摇头道:“这浑水太深,我将将修成阴体,前途一片光明,我现在很是惜命,我走了!”说罢,扭头要走。
古潮也不去劝阻,只微笑着说道:“我兄弟张行结成阴丹了!”
董城隍瞳孔猛缩,他一翻身就到了张行跟前,探爪就向张行小腹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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