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便又站不住脚,就又去投奔了陈留太守张邈。
张邈与曹cāo本来是老jiāo情。曹cāo起兵讨董卓,就是张邈最先赞助他的。曹cāo东征徐州陶谦,还对家属说:“我如果死了不回来,你们可以去依靠张邈。”曹cāo的老部下陈宫,很受曹cāo信任,被曹cāo委派留守东郡。但这两人却突然反曹了。汉献帝五年(公元194年)夏,曹cāo在徐州与陶谦jiāo战,张邈、陈宫迎来吕布,并反叛了曹cāo,兖州郡县到处响应。曹cāo后方的大本营,由谋士荀、程昱主持,只守得鄄城(在河南省濮阳东)、范(今河南省范县)、东阿(今山东阳谷县阿城镇)不失。曹cāo东征的兵力回军来救,与吕布相持。
相持百余日,蝗虫大起,谷一斛卖到五十多万钱。汉朝的一斛,相当于后来的二斗,谷价廉贱时,一斛只卖三十个铜钱。现在卖到五十多万钱,是相当于高出两万倍了。此种情况下,曹cāo只得把手下的兵遣散一部分;吕布也只得移屯山阳(汉郡,今山东金乡县)。第二年情况好转,曹cāo就击败了吕布。
曹cāo退兵后不久,陶谦生病去世了。陶谦死前,命别驾糜竺往迎刘备为州牧。刘备当上徐州牧,恰逢吕布被曹cāo打败,就去投奔刘备,刘备就收容了他。
刘备在徐州立足未稳,尚有袁术在一边虎视眈眈,不足为曹cāo之患,曹cāo就得以分兵西迎献帝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
再说长安城里。公元192年董卓被杀后,董卓的部将李、郭汜、张济、樊稠等进攻长安,打败吕布,杀死王允,把持朝廷大权。后诸将不和,李杀死樊稠,又与郭汜分别劫持了汉献帝和众臣,相互jiāo战。李、郭汜相攻数月,死者万数,长安城几乎变成一片废墟。张济率兵赶来和解,于是二人罢兵。不久,献帝在原李部将杨奉、牛辅部曲董承等的护卫下,摆脱了李、郭的控制,逃往弘农,进驻安邑。后来又辗转东行。公元195年冬天,献帝逃到河东。公元196年夏,献帝回到洛阳。
汉献帝在河东时,曾有诏书叫吕布去迎接他,但吕布这时正被曹cāo打败,漂泊无归,找不到一个地盘,开拔费都筹备不出来,因此没能去。后来汉献帝又靠河内太守张杨帮助,才回到洛阳。到洛阳后,杨奉和张杨出屯护卫洛阳,韩暹和董承则留在京中守卫皇宫。韩暹和董承争权,董承便去勾引曹cāo,叫他进京。
献帝回洛阳未久,曹cāo也就到了洛阳。曹cāo手下的谋士董昭对他说:“在这里,人多主意多,由不得你一个人做主。不如把皇帝搬到许昌,只说是洛阳饥荒,为就粮起见。到那里,就离你的兖州近了,脱出了这班人的势力范围了。”曹cāo说:“这是个好主意。但杨奉愿意放我们走吗?”董昭说:“杨奉勇而无谋。我们只要再写封信敷衍他,而且送他些礼物,就能糊弄过他。到他醒悟,已经晚了。”曹cāo听了董昭的话,一面写信送礼物给杨奉,一面就把汉献帝搬到许昌。果然,杨奉觉悟了,想要在路上拦阻,已经来不及了。
董承本来是牛辅(董卓的女婿)的部将,后来女儿嫁给了汉献帝,成了外戚。他叫曹cāo进京,也不过是想借曹cāo的力量,排除异己罢了,哪里想得到曹cāo直接把都城搬到了许昌,悔之晚矣。但到这时候,曹cāo势力已成,实际获取了高出于所有文臣武将的地位。从此,曹cāo借天子以自重,掠取了河南大片土地,甚至关中的割据势力也纷纷来归附,势力发展很快。但这件事情,却引起了一个人的不快,就是曹cāo的老大哥袁绍。
袁绍,字本初,出身于汝南袁氏,这是当时最大的世族高门之一。他的高祖父袁安担任过东汉王朝的司徒,此后,袁敞任司空,袁汤任太尉,袁绍的父亲袁逢、叔父袁隗也都是三公。“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势倾天下。”袁绍出生如此显贵,按理说应该前程似锦,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个弱点是,他不是袁逢的嫡子,而是庶出的。对自身的这个弱点,袁绍是心知肚明的。为此,他刻意为自己制造名声。此外,在东汉王朝以孝治天下时,袁绍也竭力表现出他是一个孝行的实践者。袁绍就以这些方法来“养名”,克服自身庶出的弱点。
除此之外,袁绍还是当时有名的游侠。东汉末年的游侠,是这个战乱时代的产物。关于袁绍的游侠生涯,《后汉书》是这么说的:“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辎(左车右并)柴,填接街陌。”当时,一拨青年才俊如何、张邈、许攸、伍琼以及曹cāo,都是跟着袁绍混游侠的。党锢发生时,袁绍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不少遭到迫害的党人。这种的行动,“救时难而济同类”,是当时游侠的一种最高准则。大宦官赵忠听说了袁绍的这些事,就在朝廷里说:“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yù何作!”叔父太傅袁隗听见了,赶紧回骂了袁绍一顿,然“绍终不改”。至此,袁绍已是天下闻名。董卓专权后,十八路诸侯起兵讨伐,袁绍就依靠他的名望做了盟主。
袁绍当上盟主之后不专心打董卓,却一心抢地盘。手下的谋士沮授曾建议袁绍把汉献帝这面旗帜抢到手,但当时袁绍还在与公孙瓒纠缠,就没顾得上。但这会儿一看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得了老大好处,袁绍就眼红了,于是写信给曹cāo,要求迁都鄄城。谁知曹cāo不但一口回绝,而且还怂恿汉献帝下诏书责备他说:“你地广兵多,而专门树立私党;不见你出师勤王,但见你发兵与他人互相攻伐。”袁绍知道是曹cāo在捣鬼,但也只得上书为自己申辩。曹cāo自任大将军,而任袁绍为太尉,改封邺侯。太尉虽贵,却在大将军之下。这下袁绍真怒了,上表不受封拜,愤愤地说:“曹cāo几次差点死了,全赖我救了他,可今天他反以天子的名义对我发号施令!”
这时的曹cāo,实力不如袁绍,且东有徐州吕布、西有南阳张绣、南有淮南袁术,皆虎视眈眈,曹cāo只能采取克制忍耐的策略。公元197年,曹cāo派孔融持天子符节出使邺城,拜袁绍为大将军,让他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个州,这才把袁绍暂时安抚下去。
公元196年,刘备在徐州立足未稳,袁术就派兵来攻击。袁术和刘备本来是一条战线上的,这时却贪图刘备地盘,反而进攻刘备。刘备和袁术相持,吕布便趁机偷袭刘备,占领了徐州。刘备腹背受敌,只得遣人求和于吕布。吕布也要留着刘备以抵御袁术,就让他屯守小沛。不久,吕布又后悔了,率军进攻小沛。刘备战败,前往许都投奔曹cāo。曹cāo给予刘备兵马粮草,让刘备做豫州牧。
公元197年,袁术在寿春称帝,成为众矢之的。手下的大将孙策(孙坚长子)也与他决裂,在江东自立,使得袁术丧失广陵、江东等大片土地。接着是吕布大败袁术军,在淮北大肆抄掠。曹cāo也亲自征讨袁术,在蕲阳擒斩袁术大将桥蕤、李丰、梁纲、乐就。无奈之下,袁术只得重礼勾结吕布。吕布见利忘义,反复无常,就与袁术结盟。
曹cāo于是又率兵攻打吕布,大军包围了吕布据守的下邳城。曹cāo围攻三个月,决水围城,吕布走投无路,只得投降。吕布被押到曹cāo面前,要求松绑,曹cāo笑说:“捆绑老虎不得不紧。”吕布又说:“曹公得到我,由我率领骑兵,曹公率领步兵,可以统一天下了。”曹cāo颇为心动,但刘备在一旁说:“明公您看见吕布是如何侍奉丁建阳和董太师的吗?”因为刘备这句话,曹cāo不敢要吕布了。吕布死前说:“大耳儿刘备最不能相信!”最终吕布被缢杀,然后枭首。
失去同盟吕布的袁术在淮南不能立足,想去投奔袁绍,打下邳经过,曹cāo便派刘备去拦截他。刘备领兵把袁术拦截回去,袁术又气愤,又穷困,病死了。刘备却不准备再回许昌了,把徐州刺史车胄杀掉,屯兵小沛。曹cāo派刘岱、王忠去打刘备,都被刘备打败了。
其实,曹cāo最严重的外患,是驻扎在南阳的张绣。张绣是张济的侄子,张济死后他继承了位置。他背靠荆州,有刘表支援,是块难啃的骨头。公元197年,曹cāo安抚好了袁绍,就南征张绣。部队到达水,张绣听了谋士贾诩的建议,率众投降。但喜好人妻的曹cāo不大地道,把张济的遗孀收入房中。张绣一看曹cāo想做他的便宜叔叔,大怒,于是趁夜偷袭曹cāo,毫无防备的曹cāo大败,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杀。曹cāo很不甘心,于是第二年再次南征张绣,包围张绣占据的穰城。但不久之后,曹cāo闻袁绍yù虚袭取许都,就立即从穰城撤退。
公元199年,张绣听了贾诩的建议,再次向曹cāo投降。张绣到许昌后,曹cāo拉着张绣的手,一起参加宴会,为自己的儿子曹均娶了张绣的女儿,并封张绣为扬武将军。而此时,袁绍终于彻底击败了公孙瓒,整合了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州之地,拥有几十万军队,便开始准备进攻曹cāo。曹cāo基本上消灭了中原的各个诸侯。于是袁曹二人,各出全力,在现在河南境内的黄河沿岸,决一死战。
公元200年正月,董承预谋诛杀曹cāo的事情泄露,涉案人员更是一个不漏地被曹cāo杀掉。曹cāo发现刘备也是董承的同伙,立刻起兵东征。一场争斗之后,自然是刘备败了,便投奔袁绍去了。当时守下邳的是关羽,孤军自然难于抵抗,就暂时投降。
同年,袁绍发布讨伐曹cāo檄文,指控曹cāo“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yù挠折栋梁,孤弱汉室,除忠害良,专为枭雄”。袁绍派颜良等攻东郡。袁绍带着大兵,进至黎阳。荀攸因袁绍兵多,劝曹cāo引兵西向延津(黄河渡口,在今河南延津县北),装出要绕道袭击袁绍后方的样子,袁绍果然分兵而西。曹cāo就赶快引兵回来,把颜良击斩。于是袁绍整兵渡河,攻击曹cāo,大将文丑先到,曹cāo又把文丑击斩。
曹cāo破颜良、文丑之后,回兵官渡。袁绍便进兵阳武(今属河南原阳县),彼此相持。直到这一年八月里,袁绍才慢慢地进兵,靠着沙堆扎营,从东到西,连绵好几十里,曹cāo也分兵和他相持。袁绍在地面上筑起土山,地下掘了隧道,势要攻破曹cāo的营。
这时的曹cāo,兵力比袁绍弱,粮食也不够了。于是曹cāo不得不冒险了,准备袭击袁绍的粮道。当时袁绍有运粮的车子几千辆到了,曹cāo派兵袭击,把粮车尽数烧掉。但这并不能对袁绍伤筋动骨,到十月,袁绍运来另一批粮。
当时袁绍手下有一个谋士许攸,他投奔曹cāo,建议曹cāo轻兵奇袭袁绍的粮仓乌巢,烧其辎重。于是曹cāo亲自率领步骑五千,冒用袁军旗号,人衔枚马缚口,各带柴草一束,利用夜暗走小路偷袭乌巢。当曹军急攻乌巢时,袁绍增援的部队已经迫近。曹cāo孤注一掷,力死战,大破袁军,并将其粮草全数烧毁。
袁绍听得曹cāo攻打乌巢,对儿子袁谭说道:“我趁这时机,把他的大营打破,他就无家可归了。”遂派张、高览去攻曹cāo的大营,没能攻克。后来听得淳于琼被杀,张、高览就投降了曹cāo。这导致了军心动摇,内部分裂,大军崩溃。曹cāo乘胜追击,袁绍仓皇带八百骑兵退回河北。
公元202年五月,袁绍病死。袁绍之子袁谭、袁尚为争位失和,相互攻击,袁谭被袁尚打败,便派人求救于曹cāo。曹cāo见机会不可失,回兵攻取河北。公元204年八月,曹cāo攻下袁尚的根据地邺城(汉邺县,今河南临漳县),袁尚于是逃到中山(今河北定县)。此时袁谭已乘机占领了冀州的东部,就去攻击袁尚,袁尚逃到故安(汉县,今河北易县东南),投奔了袁绍另一个儿子袁熙。曹cāo突然又和袁谭翻脸了,公元205年在南皮县(今河北南皮县)地方把他攻杀。袁熙的部下焦触和张南发动叛变,袁熙、袁尚逃入乌丸。
乌丸亦作乌桓,是东胡部落的一支,在现今内蒙古、辽宁境内。公元207年,曹cāo远征乌桓,在柳城大败乌桓,斩杀蹋顿单于,袁熙、袁尚再次逃到辽东,辽东太守是公孙康。有人劝曹cāo进兵辽东,曹cāo就预料袁熙、袁尚不服公孙康,要起内讧,便径从柳城回兵。果然不久之后,公孙康便把袁熙、袁尚的头送来了。到此,袁氏才算全灭。
从公元199年袁曹jiāo兵至此,前后共历九年,和曹cāo大破陶谦、吕布、袁术等前后不过两三年,大不相同。所以说袁绍的确是曹cāo的一个劲敌。
赤壁鏖战,天下三分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曹cāo与袁绍还在对峙时,袁绍就分兵给刘备去攻略汝南(汉郡,治平舆,今河南汝南县),联合黄巾余党龚都,抄曹cāo的后路。公元201年,曹cāo亲自讨伐刘备,刘备就逃奔刘表。刘表亲自到郊外迎接刘备,待以上宾之礼,遂屯于新野。荆州豪杰都前往归附刘备,引起刘表的猜疑,刘表暗里提防刘备。刘备向刘表提出趁曹cāo进攻乌桓时偷袭许都的建议,刘表没有采纳。公元207年,刘备前往隆中拜访诸葛亮,三顾茅庐之后,诸葛亮向刘备献上了隆中对。
刘表此时年事已高,二子刘琦与刘琮便开始争位。刘表和他的夫人蔡氏都喜欢刘琮,想让他继承位置。刘琦觉得不安,去请教诸葛亮。诸葛亮对他说:“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刘琦明白了。恰好江夏太守黄祖被孙权杀死,刘琦就乘机请求外出,做了江夏太守。
公元208年秋,曹cāo开始领兵南征荆州。同年八月,刘表病故,享年六十七岁。刘表死后,荆州群臣拥立其次子刘琮为继承人。而刘琮在继位一个月内,因为群臣大多主降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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