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到了江南,怎么不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怀念往昔吗?”寒山雨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缓声道。
“听说你来了江南,我就一直在找你。我有话要问你?”他缓缓倒了一杯茶,推向给寒山雨。
“什么事?”寒山雨闭着眼,懒声道。
“旧事。二十年前的旧事。”
“二十年前的事太多。我已忘得很多了。你应当去问别人。”寒山雨睁开眼睛,缓声道。
“知情的人虽多,能说出的人却少。我与居山见不得面,会死人的。”他的声音平淡,像一谭死水。
寒山雨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缓缓支起了身子。
“我若是不说,会有什么结果?”
“这世间大概会少些人。”男子缓缓饮着手里的茶水。
寒山雨一直看着他将茶水饮尽,而后叹了口气。
“要问便问吧?”寒山雨无奈道。
茶水中有毒,寒山雨知道,他也知道。
但他并不在意。
对于一个百毒不侵的人来说,所谓的毒药,可以当做食物来吃的。
不巧的是,他正是这样一个人。
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寒山雨,问道“你认识邵惊龙吗?”
“邵老爷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寒山雨道
“老爷子年岁不小了。只怕没多少时日能活了。”男子盘坐在寒山雨的对面,缓声道。
“所以呢?”
“老爷子说了,邵家十六个子弟都是人杰。他一手打下的偌大势力,无论给谁,只怕都是反目成仇的结局。所以”
男子话音一顿,看着寒山雨道“所以老爷子说了,十六个儿子只留一个就好。”
寒山雨看着男子,嘴角牵扯起一抹冷笑。
“杀人的事儿,邵家人自己能解决。”男子将一个小盒子推给了他。
“听说二十年前,居山送给老爷子一个歌姬。那歌姬很是受宠,好像给老爷子留了个种。”男子声音有些低沉。
寒山雨随手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沓银票和一个长命锁。
“你帮我找找吧。”男子说道。
“为何要我去找人?”寒山雨皱着眉头,问道。
“那歌姬刚从居山手里逃出不久。除了你,我如何能信别人。”男子说完,就起身离开。
刚要走出去的时候,脚步微顿。
“对了。要死的。”
寒山雨只是看着眼前的盒子,紧皱着眉头。
一个能从居山手里逃出来的人,身份绝对没那么简单。或许其身后便有着某些势力插手。
男子不能找那些身后有势力支撑的人。自然也就是找一个散人了。
“这个散人不仅要和各个势力没有交情。最好还要有着仇怨。关键还要好拿捏。”寒山雨一笑,拿起了盒子。
“这不就是我吗?”
寒山雨看了看盒子里的长命锁,叹了口气。
“好大的一个黑锅。看来无论如何,这冤屈我是背定了。”寒山雨揉了揉眉头,神色看起来很是不快。
这件事没那么好办的。
“邵阳这混蛋能活这么久,果然是上天不公啊。”他喃喃自语,而后转身离开。
飞燕山下,小镇客栈。
吕明诚坐在二楼靠着窗户的地方,看着街道上的繁华景象。
“档头,飞燕山封山了。咱们要不要?”
吕明诚猛然回头,看着他。
那人连忙低头,不敢与吕明诚对视。
“我早说过,凡事要动脑子。你既然没有这东西,就永远都不要出主意。”吕明诚的声音有些冷。
“是。属下明白。”那人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东厂五鬼死了三年了。哪里又冒出的五鬼?”吕明诚缓缓思索道。
吕明诚看着街道上繁华的景象,冷笑。而后转身对一个下属说了几句。
下属抱拳应是,而后缓缓退下。
不过片刻之后。
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莫要走了贼人。”
这声音有些突兀,倒是引起了几个纨绔子弟的好奇。派人找了找,也没找到到底哪里出的声音。
几个纨绔满脸不快,骂骂咧咧的走了。
吕明诚看着街道,神色微冷。
“结账。”吕明诚冷声道。
吕明诚带着几个下属缓缓下楼。
走在街道上,吕明诚的神色依旧有些冷意。
“档头?现在去哪?”
吕明诚闭上眼睛,想了片刻。
“去峨眉山。”
下属一怔,而后下去准备。
吕明诚缓步走到一个摊位前面,看着摊主卖货。
这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
“客官,您要是实在想买东西。您开口说个话。您站在这盯着小老儿,这不是拦小老儿的财路吗?”摊主愁眉苦脸道。
摊主是个看起来七十左右的老人,一身补丁的衣物。
“捏泥人的?”吕明诚笑道。
“客官要捏什么?小老儿的手艺包您满意。”摊主拍着胸脯道。
吕明诚只是一笑,而后缓缓离开。
“这摊主可是有问题?”
“无妨,看来不是针对咱们。飞燕山情况有变,看来有锦衣卫插手。吩咐底下人,将兵刃收一收,咱们去峨眉。”吕明诚缓声道。
“是。”
吕明诚看着眼前这繁华街道,不禁一声冷笑,笑容中满是嘲讽。
“锦衣卫的暗子真是差劲。这么多年了,手段一代不如一代了。对了,你回一趟京都。把东厂五鬼的抄录一份送来。”吕明诚感慨了一下,便嘱咐一个下属道。
峨眉山,峨眉剑派旧址。
一个老头子缓缓清扫着偌大的广场。
一个衣着邋遢,浑身酒气的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每次来都扫地。有什么好扫的?”醉汉抱着怀里的酒葫芦,嘟囔道。
老先生手中的扫帚一顿,而后依旧缓缓扫着那些轻微的灰尘。
几个时辰后,那醉汉渐渐醒了酒,就坐在那里发呆。
“年轻人,既然醒了,就走吧。”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你怎么不走。”醉汉又灌了一口酒,醉声道。
“无处可走。”老人坐在醉汉旁边,说道。
“嗯。”醉汉拉长了音调,不知是在想着什么,还是仅仅在发呆。
“我好像也没处去。”他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迷迷糊糊道。
“那就留下吧。”老人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说道。
老人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醉汉迷迷糊糊的指了指自己。
“对,你。”
醉汉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然后指着自己,点了点,道“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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