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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星际战舰补完方案杂谈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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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怎样才能让丑恶的世界变的更加丑恶?

    右:只需在至为丑恶的环境中,加入最无瑕的晶钻。那样一来,它们的表面将反射出一切丑恶的总和。

    一一一一涅法德姆第38号船桨格言

    自从前一天谈论萤七未完成作品的补完计划一一一一当然从无真正付诸实施的打算一一一一直到今天上午一一一一我们的上午通常等价于大多数人的午后,婕依然深陷那种类似经期综合征的反常状态。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发现她那本来就很深的眼圈黑出了新境界,还有些红血丝,显然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直到顶着那铅盖般阴郁的天空,坐在楼下一家餐馆外的露天座位上,见婕对面着一盘普普通通的意大利肉酱面而食欲全无的时候,我才忍不住问她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问题果然还是出在了昨天那场可有可无的谈话上,虽然在谈话过程中无意间说了什么刺激她神经的话的可能性,我也不是没有考虑到,但由于那场谈话从头到尾都是是对于完全虚构的内容进行脑补,按常理来说,踩到地雷的可能性很小,这也是令我最困惑不解的地方。

    而事实上,当婕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将那段经由昨天的脑洞对话而被再次激活的记忆和盘托出后,我的困惑值不减反增,而伴随着更深的困惑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在婕讲述的过程中,我一度怀疑她是在和我讲另外一篇她自己构思的小说,可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不至于令得她如此失魂落魄,而在她讲述的最后阶段,我甚至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我知道,一般程度的恐惧,是无法让她这样一个神经回路清奇的女生变成这样的。

    而当婕从手机里掉出那张回忆中的当事人,与她自己c菲以及一群眼神迷离狂乱,骨瘦如柴,呈现出不同种族特征的小伙伴们的合影,还有一些几乎无法伪造的文件资料或现场照片时,我也基本打消了她脑子大概出了什么毛病的猜测。

    那些照片被封存在婕手机里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我敢对天发誓,那些或令人倍感困惑,或令人触目惊心的照片,我是第一次看,她却在言谈中多次流露出“我在什么时候看过,或者至少从菲那里对此事有所了解”的怀疑,即便我此前对于她告诉我的一切的确一无所知。这一事实,也令整件事变得愈发诡异莫名。

    正件事的中心人物名叫陈费雪,如果说菲是婕唯一的情人,那她就称得上是婕唯一的闺蜜了。

    这个拥有钢琴十级证书,却因为在宿舍里私藏搜出奇异的药丸而被法国音乐学院开除,遣返回国后一度成为了美杜莎之筏(菲婕给两人合租公寓的床起的名字)上的第三名乘客,那差不多是在一年半以前的事了,当时的我还并未与菲婕二人相识。

    在婕给我看她们与菲那群狐朋狗友的合影时,我第一眼就锁定了这个神情宛若弥留之际的女孩,我相信不止是我,任何人看了那张照片,都一定会把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倒不是因为她的颜值好到吊打其他人的地步,而是因为颜色。那张彩色的合影中,陈费雪的影像从头到脚都是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黑白色。

    我知道,上述说法并不足以准确的表达出事情的怪异程度。换一种用更为精确的表述方式就是,以陈费雪的身体外延线为边界,边界线以外是一张彩色照片,而边界线以内则是一张黑白照片。需要着重说明的是,这一说法并不是夸张的修辞,而是一种客观的描述。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婕说这张照片并没有经过任何的p图处理,也没有任何特效化妆。换句话说,假如照片上那个叫陈费雪的女人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所看到的将是一个直接从黑白色的老照片或是老电影里走出来的人。

    嘴唇和全身上下的皮肤,居然呈现出分辨不出一丝血色的黑色和灰白,这样的人别说我没见过,恐怕就经验最丰富的医生也没见过。但就算没见过,作出姑娘身体里多了或者少了一种微量元素的推测也不是这么难事,而此微量元素的人名字就叫“某种”。

    发生在陈费雪身上那种诡异的黑白化蜕变,从其留法其间就已经初见端倪。但至少,那些她在埃菲尔铁塔和凯旋门下的照片中,嘴唇还是深红色的,而当她在一次百认规模的大课上,把老教授近三十年来发生过关系的百余名不同种族和性别学生的名字精确无误地大声朗诵出来的时候,那张合间发出与之形状和尺寸截然相悖的骇人声响的嘴唇仍然呈现出枯萎玫瑰般的感伤色泽。当然,那件事也间接导致了她被校方开除。至于完全变成合影照上的模样,也就是回国后一两个月的事。

    撇开诡异的外表色不谈,陈费雪的长相和装扮,也好似来自某个遥远的时代和国度。一头黑色的中短卷发,巴洛克风格天使雕像般的童颜,身形丰满而不失匀称,加上那双弥留之际的鼠疫病人特有的迷离而神经质的眼睛,骗人说她是波德莱尔的前妻也绝对有人信。

    虽然,就连她本人也相信,自己身上的诡异情状与过度的药品摄入有直接关系,但要她停下却几乎不可能。

    陈费雪的那些玩具菲和婕从来不碰,却也从不制止她。虽然婕很快意识到,陈费雪早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陈费雪,留她在身边迟早要出大麻烦,但之所以不干涉她的行为甚至直接碾她走,说好听点是念及过往的情谊,但实际上是因为怕她,在怕的同时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心,对于她发作时所表现出的奇异而恐怖的症状的好奇。

    在每次发作,都是伴随着通电般的抽出而来。现在回想起来,那姿势还叫婕不寒而栗,按着她的形容,简直就是在一边旋转一边跳一种全身痉挛的扭曲舞蹈,透着说不出的邪气。等旋转停止以后,陈费雪的口中会流出大量的白色泡沫,一边用梦呓一般的口吻说一些奇怪而可怕的话。

    “她说她亲眼看见了我和菲,还有她自己,以及许许多多和我们一样堕入魔道的女孩子,未来在地狱受到无间酷刑的场景。”婕说道,“她准确地说出了将我和菲从小到大所生出的恶念,那些远远超出正常的生理和心理作用机制所能产生的肮脏的念头及其所对应的地狱酷刑,都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那念头中的绝大多数,我们都不可能对别人讲起,可她却能精确无误地说出来,就好像她真的;;真的在阎王殿前听到了对于我们的审判一样!

    “她说我们两个人因为长期保持着的不伦关系,将受到尤为严酷的刑罚,”婕继续说道,“我的生殖器会从一个变成两个,遭受一种名叫木驴的古代刑具的折磨,一个烂了再换另外一个,如此循环往复亿万年;而菲将多生出一个男性的生殖器,和原来那个女性生殖器一道受到恶犬毒舌的撕咬;;

    “只是我们两个受得苦还远不及她自己,她将犯下不可原谅的罪孽,而被打入最为痛苦的无声地狱。无声地狱之所以是无声地狱,乃是因为在那里受刑的人实在太过于痛苦,以至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哪里,摆放着成排成排的刑床阵列,每张床上都睡着一个受刑人,七成女性三成男性,洁白的被褥盖到脖子,而被褥下面的躯体有的正受着天雷流过的极度痛苦,有的腹中正有千万蛆虫啃食内脏。而令人费解的是,虽然每一张无声的面庞都因为痛苦有限程度的扭曲着,却没有一张脸是丑恶的,也没有一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恶人,相反,他们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冰清玉洁,都那样年轻。”

    “天啊,我现在都没站起来发走路了。”

    “这些内容我一现在一口气说给你听,却是陈费雪多次发作的内容拼接整理出来的,她每次说话的时间都不长,说完了就倒地不省人事,得睡上整整一天,由于睡的时间太长,我们得给她换上尿布,以免她在睡梦中失禁;;而在她醒过来后,对于此前所说的一无所知。

    “在清醒状态下,她最常做的事是自残,”婕继续说,盘子里凉了的意面一点也没有比端上来的时候少,“她说只有在看到红色的血从被刀片割破的伤口流出来,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可事实上,随时间的推移,从那满是伤口的手背和脚背上流出来的血,也都变成了黑色。

    “我们都有一种预感,她活不长了。只望着在那以前,能在她发作的时候,套出让我们化解无间地狱之刑的方法,她也不止一次暗示过,的确是有那么一个能让所有人都解脱的办法一一一一可那婊子到死都没告诉我们;;至于后来的事,就算比起你那朋友写的小说里最荒诞恐怖的情节都毫不逊色呢!”

    婕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做了一次深呼吸:

    “她被抬上救护车送医急救后的当晚,医院里她所入住楼层遭遇了血洗。”

    “什么?!”

    “是的,从值班的医护人员,到同一楼层的其他病人无一幸免,”婕说道,“在警方赶到的时候,走廊和病房里已经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里,正传出令人作呕的可怕声响。警察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仅穿着黑丝女子正蹲在病房的一角,用一把医用刀具切割一名死者的喉管,然后把喷涌而出的血涂抹到自己的早已被血染红的身体上。

    “血!血!我还要血!陈费雪歇斯底里地叫着,笑着,拿起刀子朝持枪的警员们冲了过去,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不过谁知道呢?真要看到这样的场面,有几个人能按捺得住心中的恐惧?说不定还没等她扑过来,就有人直接开枪了;;”

    “这;;这不科学。”我咽了口唾沫说,“一个刚刚还在急救的女生,能杀了一整楼层的人?就算她在体力上能克制自己遇到的每个人,别的人就不知道跑吗?怎么可能造成那样的伤亡?”

    “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后来一想,如果她真能在发作的状态下能够穿越时空的话,或许也有办法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时间流逝的速度,那样的话,要从她手上逃走,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婕这样解释道,“她无疑就是拥有某种特异体质的女人,光从外表也能看出来。”

    根据婕此后的叙述,当天凌晨,她和菲就被警方叫去认尸。而那,简直是她们生下来到现在,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事!

    两个人在走进停尸房的霎那,屋子里的日光灯就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流在四周上下乱窜。

    然后,陈放着尸体的裹尸袋,被两只手背上满是刀片刮痕的手生生撕开,一具女性的形体从裂口里钻了出来,探出上半身,即便只剩下半个脑袋,可从那黑白相片一样的肤色,也能认出就是陈费雪!

    那张小巧的嘴巴里吐出白色的泡沫,以一种低沉而邪恶之极的声调,说出了以下这段日后反复出现在婕噩梦中的邪恶话语:

    “痛苦的灵魂,蕴含着难以计量的巨大能量。至恶之人的痛苦,是地狱统治者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丧心病狂的诸神靠着恶人的痛苦为食,就必要以罪恶滋养这个世界!早在亚特兰蒂斯尚未沉没的远古时代,它们就把善与恶的分别植入人类的意识,站在审判者的立场收割食粮。它们沉迷于地狱深处用是无尽的痛苦,比瘾君子沉迷于毒品更甚。

    “然而,在地狱的最深处承受着极致痛苦的,并非最丑恶的灵魂,而是如实反射了世间一切丑恶总和的最纯洁的灵魂,没有一个丧心病狂者,能够承受那样的纯洁,这一点便注定了它们的灭亡!

    “所以,我最好的朋友!裸地绽放你们的本性吧!让它们无法自拔地吞噬你们,只有这样才能加速它们的毁灭!”

    随着几声巨响,数枚子弹打爆了陈费雪下半边的头颅。菲和婕也被相关人员迅速带离了现场。

    “我最后望停尸房里看的时候,费雪的无头尸已经不动了。但在我们一路往外退的过程中,还是接连不断地听见了好几声枪响。

    直到走出那栋建筑物,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和身上的,已经沾上了许多血迹。因为我们两个都没有受伤,无论如何,只可能是陈费雪被爆头时溅出的血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忙问。

    “只不过那血的颜色是红的,鲜红鲜红的。”

    婕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也正是在那沉默中,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住地小幅颤抖,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

    在前一天关于萤七小说补完设想的谈话中,我兴口说起的反派种族的设定和陈费雪最后所说的“地狱支配者”的确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也许正是这样的相似,才令婕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可怕经历,才陷入情绪的低谷吧。

    但我可以保证,自己过去甚至连陈费雪这个名字也没有停过,菲也从未向我提起此事。或许,这一切不过是一次巧合,或许并不是。许多人相信,意识和意识之间的信息交流,并不仅仅只有语言一种传播途径。陈费雪在菲婕二人的公寓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有多少和两人都发生过亲密的接触,如果有某些残留在环境中的意识信息被的潜意识接收到了,并在不经意间以灵感的形式说了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起码,那些从事集体潜意识这类前沿研究领域的学者不会否认那样的可能性。

    不过,陈费雪事件又该如何解释呢?我很快迫使自己放弃了那样的尝试。

    这不是可以信口开河的科幻小说,也绝非在你带着一身冷汗走出电影院时,会让你觉得生活似乎更加美好了的恐怖电影;而是那种令现实看起来比一层丝袜还要更薄的c令人不寒而栗的现实。对于我这样的凡夫来说,继续当一个懵懵懂懂的小白,才是最不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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