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管你是要钱还有要女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管你你犯了什么错我也不在乎，可是你今天竟然给我碰毒品？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
钟离沐直接被吼懵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次行动他大哥是不知道的，显然是误认为他吸食了毒品……
“我知道了大哥，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闻言，钟离嗣这才慢慢松开了钟离沐的脖领。
钟离沐理了理自己被揉成一团的领口，语气颇为无奈，但是却是在耐心地解释。
“我和云儿得到消息，今夜有人会在午夜酒吧里做毒品交易……”
“我想趁机潜入其中，没想到那人拿了一杯加料的酒试探我，为了不暴露我才把酒喝掉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是这样……
钟离嗣的脸色几度变幻，良久才憋出来一句，“那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健康。”
钟离沐好脾气地解释，“我知道了，那杯酒中的毒品含量很少，不会上瘾的。”
“……嗯。”
……
南麓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无间的总部。
这里虽然之前被毁的不成样子，但诺大一个组织，肯定不会说覆灭就覆灭的。
他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走过螺旋式的楼梯，不知道走了多久，往上看去时已经看不到一丝光亮，应该是到达了很深的地下。
推开一扇门，刺目的白光从里面倾泻而出，南麓走了进去。
“主人。”
穿着复式服装的女佣纷纷像他行礼。
南麓的目光，落到了大厅尽头处那一闪黑色的铁门。
“……他怎么样了？”
女佣显然十分意外南麓会问起这个人，带着惊疑的语气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安排医生诊治，性命无忧。”
“把门打开。”南麓淡淡吩咐。
四周有微弱的议论声响起。
“这么多年了，南先生多少次说想要见主人一面，主人可从未理过的。”
“是啊，之前南先生对主人多好啊，难道主人是想开了吗？”
“不好说……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折磨南先生的办法？”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是很疑惑，但女佣还是立即按照南麓的吩咐打开了门。
走进去的那一刻，南麓觉得自己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沉。
里面关的是谁？
是他的老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
进去之后，他关上厚重的铁门，按下早已经生锈的按钮，使这间屋子亮起来。
不小的一间密室，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让人待一会儿就浑身难受。
但是就在正中央的床上，却躺着一个四肢都被捆绑的男人。
男人双目禁闭，就连嘴唇都是纸一样的苍白，虽然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但那副样子实在是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老师，我来看您了。”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脆弱的像一只瓷器一样。
一个模糊的音节从他喉咙里发出，依稀可以听出，是……
“滚。”
南麓走过去，扶起他，耐心地喂了几口水下去，然后他就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直到等到男人恢复了一点力气。
“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南麓掩去眼中的一抹沉痛，尽量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老师既然不想见我，为何多次让人向我传话，说要和我见上一面。”
他这问题很刁钻，丝毫不给人留颜面。
男人显然也被他刺激到了，强撑着坐起来，薄唇紧绷，苍白僵硬的面颊愣是被他固定成了一个讥诮的形容。
“当初……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引以为傲的学生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我不愿意相信，想和你见上一面，想着就算你一时走错了路我也可以拉你回来，可是……”
男人睁开了没有什么焦距的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发现我想错了，你就是一个魔鬼！是我看错了人，教错了学生！”
十多年的囚禁，十多年的不管不问，让他怎么不失望？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躺在床上传奇，仿佛用光了自己的全部力气一样。
南麓就算再强装镇定，此时的嗓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我丧心病狂，我罪无可恕，老师自然可以不愿意原谅我，可是菀菀呢，连她您也不在意了吗？”
听见“菀菀”两个字，男人像是受了什么大刺激一样，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的实验成功了？”
他清楚芯片实验有多么危险，稍有差池就可能带来无法承受的灾难，所以当初在自己唯一的女学生死的时候，不管南麓如何哀求他都坚持不用芯片技术复活南莞。
没想到南麓的执念那么深，竟然不惜欺师灭祖……
他就不想念自己这唯一的女学生吗？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南麓摇摇头，如实回答道：“与实验无关，只是我发现……菀菀有可能没死。”
“也许老师早就知道，和我相处数年的菀菀其实是用了易容术乔装，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菀菀小时候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发现了一个很像菀菀的人。”
男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指探向了自己的胸口位置，那里，缝着一张照片。
他知道南麓对南莞的在意程度，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南不利的事情，也就愿意拿出这张照片。
如果南莞真的没死，这对谁都是一件好事。
南麓迫不及待地接过照片，拿过来放到眼前是他僵住了。
大颗大颗的汗从额头上滚落，砸在已经泛黄的相纸上。
照片里，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儿星眸闪烁，隐隐带魅，无论是眉眼还是五官都像煞了那个不经意闯入他心的少女。
真的是她！
攥着相纸的手指倏的收紧，南麓闭上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那他这么多年的疯狂，与其说是不信命运，不如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或许也是，一曲哀感顽艳的悲歌。
他要救的人，差点被他害到万劫不复，恨他入骨的人，是他多年寻找的至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