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悲。
贵宾看台,站在木窗前的乌托,一旁的邓九和司君,这仨人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何谓得志,何谓脸面尽失。
乌托铁青着脸,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仰躺擂台,脸上血肉模糊的六号。
邓九嘴角微翘,神情愉悦淡笑道:
“没想到随意押的宝,居然赢了。
这擂台车轮战,果然有趣的很。”
乌托的脸皮抖了两下,眼底一扫阴霾,嘴角上扬,朗声笑道:
“两位公子的运气果然不错,瞎蒙都赢了。
赫赫呵,让你们加押都不要,后悔了吧!”
邓九摆摆手,坐回椅子上,无所谓道:
“没事,还有两场。
再说了,小赌怡情,就当解解乏。”
乌托皮笑肉不笑的点头附和,回到座位,垂眸泯了口茶,几息之后,抬眼看向邓九,神色莫名道:
“这下一场,我老乌不玩了。
就是这第三场,不知两位老弟……你们谁上场?”
谁上场?
邓九和司君对视一眼,什么意思?
眉头微蹙,邓九一脸不解的看着乌托,问道:“乌大头领,此话怎讲?”
“呀,忘了说。”
乌托眉眼一挑,脸上神色略带懊恼道:“我老乌帮你们报名参加第三场,瞧我这记性,把这事忘了,该打该打!”
邓九眼底迸出一抹厉色,粲然一笑,冷声道:
“乌大头领真是,热情好客!
原来番邦的待客之道是……自作主张!”
“呵呵,邓老弟,你说这话不对。”
乌托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彰显掰回一局之感,挥手笑道:
“我是见你们兴趣此道,才帮你们报名。
而且,如此盛况,看没意思,参与其中才能体会乐趣所在。
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管是来寻求合作也好,游玩也罢,都要入乡随俗。
两位老弟,你们说,我老乌讲得对与不对?”
邓九神情淡淡的笑了笑,不予回应。
司君眼尾余光扫了扫四周,他们的周围,乌托的随从多了数倍。
见坐在一旁的俩人不做声,乌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见他手指敲桌面,幽幽的又说道:
“司公子是高门大户子弟,且手段了得,据说还学过几年武艺,文武兼备啊!
邓公子,出生清贫,寂寂无名,可老乌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只觉得消息不准。
两位公子到马六甲,找赛天仙要请帖,没打交道就送夜明珠,此番种种,无非是想和老乌做生意。
所以啊,为了心安,两位公子也要拿出诚意才是。”
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明刀明枪,看来今日,这台上台下,戏码十足。
邓九脸上的神情依旧,眼神却不复温和,凝视下方擂台,冷冷的说道:
“想来,这场擂台对决,回绝不得。
也罢,那就入乡随俗。”
“哈哈哈……痛快!”乌托满意的拍了拍掌,一脸愉悦的说道:
“这就对喽!
对了,司老弟可以上台一展雄风,耍几招你们大明的高超武艺。”
话毕,乌托转头吩咐随从:“去,就说第三场司……”
“等等。”
一再的蹬鼻子上脸,邓九不再掩饰脸上的怒意,嗤笑道:“乌大头领,自作主张一次也罢,再来就不合适了吧!”
“呃,玩笑玩笑。”乌托一脸讪笑的摆手道:
“我老乌是粗人,说话直接,做事利落,所以就……
怎么?难道是邓公子要上台?”
试探。
什么学武艺,真要查怎会查不到,他的腿两年前才得以行走,如何学武!乌托的目的就是激邓九自己跳出来,因为查不到邓九的底,他心不安。
心里捋了捋,司君正要开口说话,低头见手腕被邓九扣住,抬眼,四目交汇之时,收到眼神示意。
——无妨。
“邓某很有兴趣上台,舒展舒展筋骨。”
一派云淡风轻,邓九坦然收下战帖。
试探也罢,激将法也罢,邓九兴味盎然,乌托给他安排了什么样的对手。
“好!”
乌托拍大腿叫好,然后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朗声说:
“有邓老弟入场,这第三场绝对是今日的重头戏!
放心,邓老弟,我老乌肯定押你大获全胜!”
“不知乌大头领,给邓某安排第几号?”
“一号!贵客入场,肯定是一号!”
“昂。”邓九满意的点点头,侧首看着司君抛眼色,低声说:“一号,记得多押点。”
“嗯。”
司君点头答应,身体前倾,附耳轻声道一句:“往死里打,别留情面。”
邓九会心一笑,深以为然。
………
贵宾室内,激流暗涌,阶梯看台,看客们手里拿着铜片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之后的两场要押什么码。
“第二场不押?”
“不押。”
老秦打了鸡血般,斗志高昂,主要是有五千金币在手,他底气十足。
“我跟你说,这十几年头一次,我手里一次性有这么多钱。
第二场,真不押?”
说着说着,老秦不死心又问一遍。
“等第三场吧,对了,第三场押什么码?有熟悉的人下场吗?”
鲍邳对博彩的兴趣真不高,要不是为了接近茶馆的人,他宁愿搂着宝贝睡觉,也不愿来此凑热闹。
“这个还不知道,等等,我去瞧瞧。”
老秦说完,风风火火的往兑换处跑去。
不一会儿,老秦回到座位坐下,左右看了看,压着嗓门说:“第三场说是乌托包的场。”
“什么意思?”
“包场的意思,就是场上的六个人,都是乌托安排的人。
据说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甚至曾经结过仇的人聚到一块,提供场地,让他们泄私愤,自由发挥。”
老秦说完,皱眉挠头,后悔第二场没押。
“这么说,这第三场不能押?”
“哎!”老秦叹气道:“嗯,不好押,有一两个比较面熟,其他都不认识,真要押,就蒙一个。”
“等等吧,这场打完再说。”
蒙一个,鲍邳才不赌这种侥幸。
“行吧,那再等等。”
很快的,第二场开始,不过鲍邳没坐在位置看,而是到外面溜达了两圈。
申时,即将日落西下。
鲍邳回到座位,第二场已经结束。
“回来了,幸亏你没看,也幸亏咱们没买第二场,哎呀,你的直觉真准!”
老秦见鲍邳回来,嘴开始叨叨,讲解战况。
“怎么?第二场你预测有偏差?”
没押宝,不过鲍邳出去之前,老秦念叨,说要预测一二,看样子是不准。
“嗯,不准,好在听你的。”
“嗯,第三场快开始了吧。”
老秦伸长脖子,瞅着擂台,片晌,拍了拍鲍邳的肩膀,兴奋道:“出来了,出来了,第三场的屠夫出来了!”
鲍邳漫不经心抬头,瞟了擂台一眼,又低下头。
“嗯?”
好眼熟?
猛地一激灵,反应过来,鲍邳急忙起身,定睛看向擂台。
“瓦特!”
鲍邳一脸的惊恐,番邦话都飙出来。
“怎么了?咋了?出什么事?”
老秦一连三问,一脸的莫名其妙。
咽口水,心跳加速,鲍邳揉眼睛,眼睛再次看向擂台,一脸懵。
“九哥?!
怎么会?”
老秦被鲍邳的表情,彻底搞懵逼,急忙又问:“说话啊!出什么事?认识的?”
鲍邳搓了把脸,坐下,眼珠子转了几圈,喘了几息之后,伸手抓住老秦的胳膊,急道:“去,去押宝!”
“几号?”
老秦没问原因,他相信鲍邳的直觉。
“一号。
把刚刚赢了的金币都押上,押独赢!
快去!”
“诶,我马上去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