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乡的朋满客栈里,月雨梨望着窗外的竹子,它们在微雨中静静地立着,仿佛在等待某人。
大成依靠在客栈的门口,望着东边的官道。
大壮吃得很饱,背着大成数着怀里的柳叶钱。
竹衣寒骑着花骢,领着两匹枣红马回来了。
大成冒雨跑出去,接过竹衣寒的缰绳。
竹衣寒抖抖青羽上的雨水,交给大壮,上楼去换靴子。
蒙蒙小雨,好似由那云中千万织女急赶而成,丝丝不断。
月雨梨说:“你啊,说真的,那么个大宅子,你也不让他们伺候你沐浴一下。我倒想沐浴呢,连个地方都没有。”
竹衣寒擦擦脸,笑,说:“你很想沐浴吗?”
月雨梨说:“你说呢,多少天了,一路上都些穷苦地方,好不容易满怀希望寻得个客栈,它却连个木桶都没有。那个老掌柜倒说得好,店里开了十年,没听过有人提出过如此无礼的要求,这也能叫‘无礼要求’?店里没有女子入住的吗?”
竹衣寒说:“来店里的女子多是灵士,沐浴啊,她们都有自己的‘诀窍’,你想知道吗?”
月雨梨靠过来,撒娇说:“好妹妹,你快告诉我。”
竹衣寒靠近月雨梨耳旁嘀咕几句,月雨梨摇头,说:“啊?我不要,万一冒出个人来,不吓死我啊!”
竹衣寒坏笑,说:“吓什么,看到就让他娶你咯。”
月雨梨打竹衣寒,竹衣寒笑。
冒着小雨,月雨梨与竹衣寒提着个包袱出门了,大成要跟着,竹衣寒神秘地说客栈里的那三匹马值得上百金蟾,不可丢失,要他严加看守。大成歪头不解。
雨时而大点时而小点,洒得草色亮青青,树叶翠油油。
月雨梨一脸的满足,回到客栈倒头就睡,睡得好香好香,做个梦竟笑出声来。大成望着竹衣寒,竹衣寒伸伸懒腰,脱去靴子,解下罗帐小憩了。
大壮有些怒色,说:“她们肯定偷吃了什么好东西,竟然一点都不给我尝尝,可恶。主家都是毒心肠,我要涨工钱。”
大成说:“她们必是躲到哪里去洗澡了,一身香气。我看到主家连袜子都换了。”
大壮说:“你竟然偷看主家的袜子,你好无耻。”
大成说:“刚才你没看见吗?”
大壮说:“我看是看见了,但是我不知道主家之前穿得什么袜子啊,你为什么知道?”
大成僵住,眼睛疯眨,笑,说:“哎,主家不是洗过袜子吗。”
大壮眯上眼,大成偏过头。
大壮突然问:“你知道女子的脚长什么样子吗,大成?”
大成纠正他说:“是‘大哥’,还敢直呼我名讳。我来告诉你,女子的脚,比我们的脚细,皮肤比我们的白,上面能看到血脉,嗯,有的女子会用花汁染指甲……”
大壮鼓掌而笑,说:“喔,我知道了,你偷看你姐洗过脚!”
大成脸红,踢了大壮一脚说:“你快去马厩看看,给马槽添些草料。”
大成望着月雨梨的脸,脸更红了,腰微弯,回到房里去了。
大壮看见一群人在围观什么。
大壮跑上去一看,是一个年轻妇人趴在地上,众人估计是病倒了。
大壮连忙去喊竹衣寒。
竹衣寒将女子带到房间,用丹药给她恢复了些体力。
妇人缓缓睁开眼,不断谢恩。
大成换了衣服,赶到竹衣寒的房间,一对视,那床上的妇人泪问:“是你吗,小夹子?”
大成泪,点头,扑过去与那妇人抱在一起。
原来,这个妇人竟是大成的姐姐吴丑儿!而大成一直以为她上山采果子时被狼吃了。
吴丑儿吃了些粥米,精神好了不少。
去年五月,吴丑儿自洪山村北山被人拐卖到高丘郡鸿过乡,为一诗人所买,后那诗人好赌,把家中资财输尽了,就把吴丑儿卖给了黄苍乡一个乡士当小妾,那个乡士为了求子,对吴丑儿倒是呵护有加。
吴丑儿思念家人,乡士就派人帮她打听九戈乡的事,闻听九戈乡闹饥荒,吴丑儿估摸着家人应该逃难出来了,就让那乡士注意打听。
不想前几日,乡士上街打听时,被一个恶霸遇到了,恶霸暴打乡士,吴丑儿乘机跑了出来。
吴丑儿一路向九戈乡逃,生怕被追上,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事。
大成拍案而起,说:“混账东西,竟然欺负到爷爷的头上来了!姐姐莫怕,我主家专行仁义之事,必然会为你做主,将那恶霸狠狠教训一番!”说罢,大成眼睛望了望竹衣寒,竹衣寒面有难色。
吴丑儿连说不用。
月雨梨说:“寒儿要去久温岭,而那黄苍乡还要往东走上几日,事情又耽搁数日。”
大成嚎哭,竹衣寒答应了。
吴丑儿低下头,眉头紧锁。
一行人骑马赶往黄苍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