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陈独秀风雨人生 > 第 47 章
    怕没有人要呢。

    周光年听了,笑着说:“先生客气。

    陈独秀夫fù在白沙镇时,正赶上邓蟾秋70大寿,邓请陈独秀题字留念。

    当时,陈独秀住在大礼堂前左侧一室,他在餐厅用大笔写了“大德必寿”4字,又写了隶书体“寿考作仁”4字。

    邓蟾秋笑容满面地说:“谢谢。

    陈独秀说:“按年龄,你比我大,论财富,你比我多,怎样写都不过分。

    邓蟾秋高兴极了,如当珍宝,收藏了起来。

    周光年说:“陈先生的话,不仅是可以适用邓先生一个人,大德必寿,寿考作仁,其实是条公理,不如将来找个人,刻在校内,如何?”邓蟾秋笑笑说:“好、好。

    这是陈先生给我们的学校增添了景致呀!”天气渐冷,陈独秀夫fù又搬回江津,这次邓仲纯做通了夫人的工作,同意将黄荆街83号延年医院后院房子腾出四五间,让陈独秀住。

    房子多了,陈独秀将嗣母谢氏也接了过来。

    胡宗南、戴笠来访(1)

    1938年深秋,陈其昌从上海绕道香港见陈独秀。

    陈独秀不高兴,问:“你怎么来了? 我已和托派没有关系了。

    “你在报上发表信,我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

    陈其昌从口袋里拿出托洛茨基6月25日写给李福仁的信,上面说:“陈独秀对我们中国支部保持很谨慎的态度,我绝对能够理解。

    他在中国太出名,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受着当局的管制……

    他无论如何得跑到外国来,这是我最深的信心。

    陈独秀说:“你来看我,就是要我到外国去?”陈其昌说:“你在江津,和幽禁没有什么区别,你连生活费也难保。

    陈独秀在重庆写《民族野心》、《论游击队》等文攻击中共抗战政策,上海托派做出《我们对于独秀同志的意见》,希望与DS获得共同一致的正确结论。

    提到生活费,陈独秀说:“《时事新报》约我当主笔,每月有一点津贴,亚东有时也还给一点版税。

    陈其昌说:“卖文为生,终究辛苦,不如到国外,再轰轰烈烈干一下。

    托派在上海、香港有四五十人,陈独秀觉得,从老彭开始,猴子、长子、刘仁静都是左得出奇,认为民主革命已完结,怀疑国民会议口号,和其他党派搞同盟军是机会主义。

    他说:“现在的托派不是抗日,而是满纸攻击中国共产党和guó mín dǎng,所以斯大林派攻击我们,得到各方面的回声。

    我不和你们划清界线,我怎么和群众见面?” 11月6日,máo zé dōng说:“假如共产党采取了陈独秀的取消主义的话,今天的抗日战争及其长期支持是不能设想的。

    谈到中国托派前途,陈独秀说:“没有前途,除非改变态度,改变过去的错误方针。

    猴子这班人,只晓得摆第四国际的大架子,闭关自守、自立为主,连第四国际的威望也一扫干净。

    11月3日,陈独秀在白竹纸上用小字给托洛茨基写了一封信,说:“中共人数远远超过我们,然亦只是些知识分子和没有一点工人阶级基础的武装队。

    我们在上海、香港二处有组织的人共计不满50;其余全国各地游离分子大约在百人以上。

    他将信jiāo陈其昌转寄。

    1939年1月9日,托派临委见到陈其昌带回的陈独秀致托洛茨基的信后,作出《给国际的政治工作报告》,附在陈独秀的信后,驳斥陈独秀在给托洛茨基的信中说他们是“极左派”。

    托洛茨基3月11日写信给陈独秀,说:“我很难形成一种确定见解,来判断我们的同志的政治意见,或判断他们极左主义的程度,因之也不能判断我们的老朋友方面对于他们的严斥是否正确。

    “我非常喜欢我们的老朋友在政治上仍旧是我们的老朋友,虽然会有若干的分歧。

    托洛茨基再次建议陈独秀到美国来。

    3月初,嗣母谢氏已卧床不起,因谢氏已有78岁,眼又失明,陈独秀平日亲手为谢氏盛饭夹菜,十分孝顺。

    在生活的动dàng和日本飞机来回的惊叫中,谢氏终于在3月22日去世。

    陈独秀身披麻衣,为嗣母办了后事。

    谢氏是昔凡夫人,一生未生育,陈独秀从小过继给她为嗣子。

    陈独秀在外,谢氏一直和高晓岚生活在一起。

    陈独秀与高君曼生的儿子哲民在北平大学读书时,谢氏叫北京“崇古斋”牛老板每月从陈昔凡股息中补助30元给哲民。

    办完祖母的丧事,陈独秀对陈松年说:“等战事结束,我们回安庆,要把祖母的棺木带回去。

    这时,陈独秀身体陡衰,血压高涨,两耳日夜轰鸣,几乎半聋。

    潘兰珍不得不大声和他说话。

    陈独秀常坐在椅子上养神,打算静下来写一部书稿,不得不暂时放弃。

    邓仲纯为陈独秀抓了几付yào,想降下血压,结果没有奏效。

    一天,罗汉来坐,问陈:“可好些?”祖母去世后,北大同学会资助陈办了丧事。

    陈独秀说:“血压还高,耳朵日夜轰鸣,像是什么东西堵塞,只听到轰轰的声音。

    罗汉说:“安心静养,这一段别再看书写字。

    陈独秀说:“已有40余日没有写字,前些时刘启明来信,要我作文作书,怕一时半载无法兑现。

    “住在这里行吗?”“恐怕不是久留之地。

    邓太太和潘兰珍处不好。

    罗汉点点头,说:“近日我去一趟重庆,回来我再想想办法。

    这次和罗汉分手,陈独秀再也没有见到罗汉。

    后来罗汉夫人方志强说,5月3日,日机狂轰滥zhà重庆,数千人丧生于大隧洞倒塌,罗汉再也没有回来。

    陈独秀含着泪水对潘兰珍说:“罗汉出事了。

    5月4日,延安报纸请máo zé dōng写一篇文章纪念“五四”运动20周年,使máo zé dōng又一次记起了陈独秀。

    他写道:“陈独秀不是也‘信仰’过马克思主义吗?他后来干了什么呢?他跑到反革命那里去了。

    潘兰珍扶着陈独秀到城东江津公园散步,和高语罕、欧阳竟吾、苏鸿仪、邓燮康等人聊天,他们邀请陈独秀打牌,陈说:“弟遭丧在身,玩牌应酬必在百日之后,谢谢,谢谢。

    邓燮康等人听了,不再勉强。

    胡宗南、戴笠来访(2)

    潘兰珍问陈独秀:“他们每次邀你吃饭、玩牌,你为什么没有话?”陈独秀说:“酒食应酬的事我不太习惯。

    一日,高语罕正和陈独秀闲谈,戴笠、胡宗南来到陈独秀家。

    戴笠是特务头子,胡宗南是guó mín dǎng第一战区司令长官。

    戴笠说:“蒋先生一直挂记陈老,他没有时间来看你,特地叫学生和胡司令来看你。

    一位随从模样的人将苹果和茅台酒摆到了桌上。

    陈独秀说:“谢谢。

    胡宗南拿出剪报资料,递给陈独秀,说:“受到人身攻击一事,大家不平则鸣。”陈独秀一看,是去年3月15日《大公报》上傅汝霖等人写的公开信。

    “今天特来请教,……大战当前,如国策不能贯彻,前途实堪隐忧。为今之计,陈老意下如何?”陈独秀说:“本人孤陋寡闻,更不愿公开发表言论,致引起喋喋不休之争。务请两君对今日晤谈,切勿见之报刊,此乃惟一的要求。言世界大势,大不利于苏,殊出意料。斯大林之强权政治,初败于希、墨的极权政治,苏联好比烂冬瓜,前途将不可收拾。苏败,则延安决无前途,此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改变,请转告蒋先生好自为之。出门后,胡宗南说:“我知道,要白跑一趟。戴笠说:“都是张国焘,黔驴技穷,出此馊主意。

    他把共产党开山祖请出来,以此搪塞校长。张国焘叛逃后,到戴笠军统从事策反活动。

    他向蒋介石建议,利用陈独秀的舆论对付延安的宣传,比叶青等人fǎn gòng文章的作用大。

    蒋介石看了陈独秀讲话记录,说:“陈独秀的见解深湛,眼光远大。

    戴笠、胡宗南见蒋介石满意,也没有二话。

    胡宗南、戴笠走后,潘兰珍兴奋地对来坐的高语罕说:“县长到那里去,要打扫街道;来看老头子的人,比县长大几倍,也没有人打扫街道。

    高语罕说:“胡宗南、戴笠是微服私访,如果县长知道了,一定会来的。

    鹤山坪石墙院(1)

    1939年入夏后,敌机轰zhà重庆、成都加剧。

    日机轰zhà重庆、成都,来回要经过江津。

    每次飞机过后,陈独秀都要大口喘气,歇息半日才回过神来。

    一天,他给杨鹏升写了一封问候信。

    杨鹏升任guó mín dǎng川康绥靖公署少将高参,两人在武昌认识。

    发信路上,陈独秀在一个旧书摊前停了下来,上面有不少线装书。

    有一本线装《皇清经解》手稿,引起了陈独秀的兴趣,作者是杨鲁承,他问卖书人:“杨鲁承是谁?”卖书人说:“只知道是江津鹤山坪人,清朝进士,其他的不知道。

    陈独秀翻了一会,见书便宜,把书买了下来。

    隔日,陈独秀和邓蟾秋、邓燮康叔侄在茶馆中闲谈,陈独秀提到这事。

    邓蟾秋说:“杨鲁承是清朝二甲进士拔贡,写过不少书,家中有几箱子手稿,来不及整理就死了。

    陈独秀问:“不知他家还有什么人?”邓燮康说:“杨鲁承有3个儿子,都已去世,只有一个媳fù杨彭氏还健在,家中事都由她料理。

    陈独秀说:“如有可能,想和杨家后代见一面。

    邓氏叔侄便托鹤山坪人江津一中施怀清校长带信给杨彭氏。

    杨鲁承有一个孙子,叫杨庆余,很想出版祖父遗著,希望有一位名人作校正并作序,听说陈独秀对他祖父书稿有兴趣,正中下怀,立即赶到了县城。

    陈独秀见杨庆余来了,十分高兴,留他用饭。

    陈独秀问:“祖父书稿都是些什么内容?”“有《杨鲁承先生谈〈皇清经解〉》,这便是先生买的那一本,还有《群经大义》、《杨氏扈林》、《龙溪日记》等。

    听说鹤山坪夏天凉快,陈独秀和潘兰珍决定去住一阵,好则多住,不好则少住。

    这里敌机太吵,而且,潘兰珍和邓太太不和。

    家在鹤山坪的施怀清校长听说陈独秀要去整理杨家旧书,邀请陈独秀夫fù住到他家施家大院。

    陈独秀想,给杨家整理旧书之余,还可以写自己的东西。

    汪孟邹来信劝自己完成自传。

    去年3月7日,汪孟邹在《实庵自传刊者词》中说,“现在陈独秀先生正在完成其自传的全部,并已允许续成各章归我们刊印单行本,这当是读者所乐闻的。

    但陈独秀准备写完《小学识字教本》后再写自传。

    他写《小学识字教本》的目的之一,是使学习者知其所以然。

    诠释文字的来龙去脉,陈独秀运用了许多新兴学科知识,克服了古人的局限。

    7月,几个挑夫随着陈独秀、潘兰珍两顶滑竿,走了20里地到了鹤山坪。

    陈独秀住在施家大院,每隔几日,到杨鲁承旧居翻翻书稿,杨鲁承旧居又叫石墙院,离施家大院两里地,没有大路,不通车辆,但走石板路,来去很方便。

    初来乍到,陈独秀感觉很好,敌机的声音很少听得到,也少了许多来往应酬。

    陈独秀每月有北大资助,jiāo给施家作伙食费。

    后来,九中的何之瑜、儿子陈松年以及邓仲纯等人常来看陈独秀,潘兰珍就自己生火做饭。

    邓仲纯来时,身上总背上一个yào箱,顺便为陈独秀看病。

    何之瑜在罗汉出事后,代表北大同学会照顾陈独秀。

    住了一阵,杨庆余邀请陈独秀住到他家来,陈独秀也嫌施家小孩子多,便答应了。

    进石墙院,主建筑是一栋砖木结构的大瓦房,拾3级砖砌台阶而上,是宽阔的过厅,两边是偏房。

    左边有一折门对着过厅,是陈独秀和潘兰珍的卧室。

    对着院子的窗子上有八九根窗格棂,中间一根横档。

    房屋很高大,在大窗子上面还有一个小天窗。

    屋顶没有天花板。

    杨家另给陈独秀夫fù让出一间书屋,是7间正房中东边的第二间,20平方米,南墙有窗户。

    这间房子是杨二太太彭氏住的,陈独秀来了,彭氏让了出来。

    陈独秀住宅的东头一间是杨家的灶房,陈独秀和潘兰珍的灶房安在进门处。

    杨鲁承家藏书很多,陈独秀开始静下心来整理杨鲁承的遗著。

    潘兰珍做家务之余,新开了一块菜地,两人各得其所。

    一次,陈独秀夫fù上江津县城,邓氏叔侄邀请他俩到大什宇菜馆吃饭。

    邓燮康问:“怎么样?”陈独秀知道问整理杨氏遗稿事,说:“我花了两天时间,反复看了几遍,写得不错,有价值。

    邓燮康说:“章太炎不欣赏杨鲁承的东西。

    有一次杨鲁承听说章太炎到了四川,便带着《杨鲁承先生谈〈皇清经解〉》去见章太炎,章太炎先生在杨氏书稿后写了“杂乱无章”4个字。

    杨鲁承十分恼怒,没有多坐就走了。

    陈独秀哈哈大笑,说:“杂乱无章没有关系,只要稍加整理,就会有理有章了。

    章太炎很小气,想不到给人家看稿也这么小气。

    陈独秀想起章太炎在日本借钱给人要本息的事。

    回到鹤山坪,陈独秀继续整理杨鲁承书稿,慢慢的就没有兴趣了。

    一次,龚灿宾县长来鹤山坪见陈独秀,谈起杨鲁承书稿的事,陈独秀说:“开始看还不错,看多了,就不对胃口了。

    鹤山坪石墙院(2)

    陈独秀认为,杨老先生对群经的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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