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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君公主——泪洒草原》正文 第二十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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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还晴空万里的伊塞克湖上空,现在却乌云翻滚。乘着北风从巴尔喀什湖涌来的黑云一块一块地从湖面上掠过,像奔腾的骏马,像饥饿的群狼,像山神扯着的巨大黑旗 一起向赤谷城压了过来,不知是会风雨交加,还是会大雨倾盆,山雨欲来的前兆给乌孙国的都城带来了动荡和不祥。

    风雨前的夜晚,尽管外面狂风怒吼,肆虐无忌,大昆莫猎骄靡的皇宫大帐里依然灯火通明。上座与下座分别坐着猎骄靡和伊塞克王阿克阿尔斯,他们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外面的恶劣天气,而是稳坐各自的位置上慢慢地商量着事情。

    原来,一个多月前大禄萨姆勒克好像听到了“传位”的什么消息,突然采取行动把猎骄靡的七八个儿子“请”到了贝加尔湖畔游玩,至今没有回来。据探子回报,萨姆勒克将有些人在军队中封了官,有些人安排了事情做,有几名要回皇宫来的人,萨姆勒克就是扣住不放。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控制住所有的皇子,要挟大昆莫猎骄靡传位于他本人。

    开始几天,猎骄靡以为萨姆勒克只是要显示一下实力给自己看,时间长了,目的与性质就显露无遗了,变成了以众皇子为人质,要挟猎骄靡以王位来交换。尽管猎骄靡外表上稳如泰山,可是后宫夫人们整天吵吵闹闹地要见儿子,搞得他有些阵脚微乱了。在这个风雨夜,猎骄靡请来了伊塞克王阿克阿尔斯商量对策。

    “为了草原的安宁,我决定派人杀掉萨姆勒克,以绝后患。”猎骄靡气愤地说道。“不可滥开杀戒,更何况流的是皇家族人的血。要尽量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阿克阿尔斯说道。

    “此人权力欲望太强,贪欲太重,实在是不能做君王,我们才有传位孙子辈的想法。这是天定,绝对不能更改。”猎骄靡把“我们”二字说得重。“这是计划实施中的沟壑,我们是能过去的……。”睿智的阿克阿尔斯思考着说。

    “先捏造一个罪名,然后罢免他的官职,削掉他的兵权,把他贬为庶民,留一条命让他老死在草原上。”猎骄靡看了一眼风云飘摇的灯光说道。“他何罪之有?无故惩治一位高级别的官员恐难服众。”阿克阿尔斯提出了新的问题。

    “先让他将几名皇子放回,如他抗旨不遵,罪名不就有了嘛!”猎骄靡说。“我的大昆莫,你是想用杀戮来解决问题吗?”阿尔阿克斯说道。

    “我认为该用刀时就要用刀,而且要快刀斩乱麻,刀是斩断一切恩怨烦恼最好的武器。”看来猎骄靡想孤注一掷了。“那就可能引发战争,出现更大的流血场面,大伤元气的是乌孙国。假如兵力耗尽了,我们还有什么力量对峙匈奴,称雄草原?”阿克阿尔斯分析道。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实施?”猎骄靡问道。此时,外面的风更强劲了,他们听到了外面有士兵拉绳子固定大帐的喊叫声。“我认为萨姆勒克出此下策,证明他做贼心虚,也证明他无计可施。”阿克阿尔斯说道。

    “何以见得?”猎骄靡问。“他心里想夺取王位,却没采取过激的行动,说明他目前还在犹豫观望,如果逼得过急,他必然会一意孤行,带兵进攻赤谷城了。”阿克阿尔斯分析道。

    嗯?”猎骄靡不解地问。“他隐约感觉到,你不会把王位交给他,又不敢肯定想法,这是他的内心犹豫之一。”阿克阿尔斯说。

    “有可能。”猎骄靡说道。“他把几名皇子圈困在贝加尔湖,并未加害,只是想知道你究竟会把皇位交给谁?是他还是别的什么人?这是他的内心犹豫之二。”阿克阿尔斯又说。

    “有这个可能。”猎骄靡又说道。“他或许已经通过其它途经获悉自己已经得不到王位了,心理无法平衡,但顾及父子之情,没有动用武力夺取王位,这是他内心犹豫之三。”阿克阿尔斯继续说道。

    “或许是这样啊!”猎骄靡应道。“目前皇位人选不明,父子情谊未泯,后宫众怒难犯。有此三条,萨姆勒克绝不会用兵动武。”阿克阿尔斯分析道。

    “你说得有些道理。”猎骄靡同意了这个观点。“只要大昆莫不动神色,稳住阵脚,我敢保证过不了多久‘贝加尔湖事件’就会出现新的转机。”阿克阿尔斯说着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但愿如此。”猎骄靡说道。“请大昆莫把后宫的夫人们安抚好,对她们说再过几天儿子们就回来了,让她们别整天乱嚷嚷。胡言乱语地说话,惹恼了萨姆勒克,对解决问题不利。”阿克阿尔斯说道。

    “要转变萨姆勒克的犹豫思想,让他知道传位事情的真相?”猎骄靡说。“是的,就是要让他慢慢地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我们去告诉他,而是让他通过时间自己了解,或由别人告诉他,乌孙国就不会有大碍了。”阿克阿尔斯这样分析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慢慢等待?”猎骄靡问道。“还是采取你制定的老对策‘任凭风浪起,稳坐在其位’,让昼夜的日落月升去磨灭萨姆勒克的奢望,让山风刮走我们的不愉快。”阿克阿尔斯轻松地说道。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我的阿克阿尔斯,关键的时候你总是羊群中领头的公山羊。”猎骄靡夸奖道。“跟着你这么多年,我也学会了一些……,哈哈……。”阿克阿尔斯和着风声笑了,这一笑他又情不自禁地仰起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猎骄靡也笑了。随手端起面前的马奶酒说道:“来,干一碗!”“大昆莫且慢!”阿克阿尔斯示意停下。

    “为什么?”猎骄靡问道。“为防万一,我已经把我的兵马进行了调整,把我认为智慧的将军、勇敢的士兵、优良的骏马集中在一起进行了重新编队,驻扎在要道塞口,目前正在加紧训练,以增强部队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其余的兵力也按照守防预案重新进行了部署,使拱卫京城的兵力更加合理。”阿克阿尔斯说道。

    “你的意思是……。”猎骄靡问道。“皇室的兵马交给军须靡几万后,没有新的补充与调整,我建议先把你的千人卫队重新调整补充,以防……。”阿克阿尔斯没有说下去。他站起来走到猎骄靡身旁附耳说道:“要防备卫队里有匈奴和萨姆勒克的奸细。”“嗯、嗯。”听完这话猎骄靡不停地点头表示赞许!

    “目前左夫人的情况怎么样?”阿克阿尔斯问道。“没事找事,无事生非,吵吵嚷嚷,永不停歇。比……。”猎骄靡本想说“比右夫人差远了。”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妥就缄口不提了。尽管如此,阿克阿尔斯还是理解了他没说出的话语的意思。

    说话间,一道闪电从天空亮起,猎骄靡突然看到毡房外有一个人恶狠狠地站在那里,然后又随着亮光消失了。猎骄靡顿觉浑身发冷,老眼昏花产生的幻觉使他不寒而栗!随后雨点从天窗里飘落而至,谁也不知道大雨后的天空是阴云密布还是晴空万里?

    倾盆的大雨,洗涤着夜的黑色。猎骄靡这一晚的睡眠,隐晦而潮湿。在毡房的笼罩下,他睡眠中的身体似乎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生机无限的草原,融化在夜空淅淅沥沥的雨幕中,继而一些梦境犹如离奇的花朵盛开其中。他的思想与身体就如同展开在广阔而深厚的水幕里,随着风一样无形的波纹在幽暗的世界一一显形。他知道,刚才的幻觉就是衰老的前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离融入脚下的草原时间不会太长了。

    阴雨天的夜晚是最适合睡眠的。白天那干燥的、混乱的、生涩的、不和谐的杂色,被湿润的雨水所涤荡。因此,在睡眠的过程中,一般人都是深沉的。但是,猎骄糜似乎看到了茂盛的草原,威武的骑兵,部下与将领,以及血淋淋的尸体,白色的毡房,火炉,熟肉以及大碗酒。还有一些巨人般的嘴脸,无头无发行尸,厮杀与呼喊,罪恶和阴影。所有这些,构成了汹涌而来的波浪,向自己无情地压迫过来,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力量阻挡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替他用手抵挡这铺天盖地的波浪,他只好无奈地在梦境中跌宕沉浮,完成这一夜饱受折磨的睡眠。

    狐鹿姑及时把乌孙国萨姆勒克争位的消息传送到了匈奴的王庭,匈奴单于召集各路王爷商议的结果是:出资、出兵支持萨姆勒克,争取扶持一个友善于匈奴的大昆莫。于是,匈奴单于一方面派人送信给狐鹿姑,让她大胆地在萨姆勒克面前活动与许诺,只要萨姆勒克张口提出的问题都答应他,向匈奴借兵借钱都可以,其余的事情等他夺取王位以后再兑现。另一方面派腾格里王罗古带领五万精兵,分多路秘密向匈奴与乌孙边界运动,就地分散隐蔽,用时快速集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对萨姆勒克的帮助。

    狐鹿姑得到匈奴单于的密令后,以自己在后宫有利的身份,抓紧时间在大昆莫各位妇人之间活动游说,由于几位夫人想念儿子心切,担心他们长期困守贝加尔湖会有三长两短,夫人们一致请求大昆莫,推荐狐鹿姑作为后宫代表,去向贝加尔湖的萨姆勒克要人。

    大昆莫猎骄靡经不住众位夫人天天吵闹,又不见萨姆勒克放人,于是就同意了这件事情。一天,猎骄靡把狐鹿姑召进大帐。

    “我的左夫人,如果我派你去贝加尔湖面见萨姆勒克,你心中有多大把握能让几名王子回到赤谷城。”猎骄靡问道。“亲爱的大昆莫,我有六七成把握让几名王子回来。”狐鹿姑听到要让自己去贝加尔湖,异常高兴地说道。

    “你准备用什么方法让萨姆勒克把他的几位兄弟送回赤谷城。”猎骄靡又问道。“我去以后,会向他晓以利害关系,要他以乌孙大局为重,不要制造分裂国家,流血草原的事情,这样会遭到后人辱骂的。”狐鹿姑心口不一地说道。

    “他没有分裂国家啊!他只是把他的几个兄弟‘请’到贝加尔湖玩几天,尽一点兄长的情谊,怎么能与分裂国家和流血草原联系在一起呢?”猎骄靡解释道。“他扣住几位兄弟多日不放,明明是叫板皇室的人吗?明明是想抢班夺权嘛!”狐鹿姑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想叫板皇室,想抢班夺权了……你从哪个方面看到萨姆勒克想抢班夺权。”猎骄靡问道。“那……我怎么说……。”狐鹿姑一时语塞。

    “我的左夫人,你不能胡乱猜测,萨姆勒克没有分裂国家,他只是让他的兄弟们到贝加尔湖玩几天,只是时间玩得太长了,后宫的夫人们很想念他们的儿子,希望他们尽快回到赤谷城。告诉萨姆勒克,假如他们玩够了,就把他们送回来。”猎骄靡微笑着说道。“哦,是这样。我懂大昆莫的意思了,我知道怎么向萨姆勒克说了。”狐鹿姑也微笑着说道。不过每个人的笑容包含的内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狐鹿姑带着自己的侍女与卫队向贝加尔湖出发了。她之所以没有显示派头,向大昆莫申请保卫人员,主要是因为干自己的事用自己的人方便;大昆莫见狐鹿姑出发时没有提出要人,也就装聋作哑不提及,只是赏赐了一些物品了事。这样更显得她是后宫派去的“使者”,不是大昆莫有意派去的说客,会免去萨姆勒克偶然提出什么条件的麻烦。

    走在路上,狐鹿姑一边观赏路边的风景,一面思考着。这一次大单于的指示很明确,让自己担当重任,充当匈奴的最高代表,与一个未来的大昆莫萨姆勒克去会晤,无疑是在公主的虚名上冠于了实际的权利,因为此时自己可以代表整个匈奴国。

    匈奴单于交给的任务这一次能成功完成吗?狐鹿姑心里没有底。她想成功,扶植乌孙国一位新的大昆莫成功了,会给匈奴带来不尽的利益与方便。所有的匈奴人都会因此感谢她,对她投来尊敬的目光,尤其是在王庭的声誉会陡然增高。对自己来说,无论是大昆莫退位或死亡,自己必然是萨姆勒克的夫人。如果能扶持萨姆勒克登上大昆莫的宝座,就自己的功劳,号令后宫是必定无疑的了。

    行走间,她忽然看到贝加尔湖方向的天空中,有一只鹰在悠闲地飞翔,平稳地滑动,慢慢地旋转着。尤其是两面展开的翅膀像两面白帆,托着船体在广宇的天空中自由地航行着,多惬意的画面啊!此时自己的思想就是如此,自己的处境也是如此,带领侍女与卫队走在浩瀚的草原上,不是也像一只自由的鹰吗?只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罢了。所不同的是,飞翔在天上的鹰只知道捕捉猎物和饱食终日,行走在草原上的自己,可是阴谋颇多秘密无穷啊!

    随着夏风的吹拂,狐鹿姑远远地就闻到了湖水的腥味,她知道离贝加尔湖不远了,据向导讲再翻过两座山头就是萨姆勒克的军营了。她看到由于军队的到来,牲畜过度的啃食这里草原上的小草刚露出地皮,一些丘陵地带遍布着鼠洞与旱獭窝,风起处尘土在空中随风飞扬。她诅咒该死的军队,有军队的地方连草场也不得安宁。她想,自己今天去的是一个女人不该去的地方,可是为了匈奴的利益又不得不去这个地方!

    快到贝加尔湖的时候,狐鹿姑进行了一番梳妆打扮,这次她明里是代表乌孙后宫夫人们的特使,暗里是代表一个匈奴国家,再加上她和萨姆勒克还有那么一点私情,所以梳妆打扮是非常必要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