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晗跟蓝泽回到蓝家时夜已渐深,幽静的宅子里被昏黄的灯光笼罩着,诸老爷子告诉白晗的那些事足够让他睡意全无,蓝泽看了他一眼,说:“既然已经跟诸叔叔下过棋了,那么今晚就不用再跟我下了。”
白晗听了突然有些失望,在蓝家这几天,最让他期待的事情就是每天晚上跟蓝泽在书房里下棋,因为蓝泽在跟他下棋的同时还会教他一些其他事,这是他目前能够认知神子世界最重要的一个途径。
“不过,有一件事尽快做最好。”蓝泽突然又对他说道。
白晗一边疑惑着跟他走进书房,房门在他身后悄然锁上,然后蓝泽便走到壁橱前,将最底层的一排抽屉中的一个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圆筒。
“你可能听说了,我父亲淮简已经离家几个月了,就连我也很久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了。”蓝泽将那个小圆筒放在白晗面前的茶几上,白晗仔细打量着它,看起来它像是一个竹筒,周身一片绛紫色,筒身只有半个手掌高,上面严丝合缝地盖着一个圆盖子。
白晗不知道蓝泽想做什么,他疑惑地看了蓝泽一眼,蓝泽脸上很平静,就像平常一样,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神秘。
白晗对他点了点头,蓝泽说的事他已经从蓝家其他人口中听说了,淮简几个月前将蓝家交给蓝泽之后就离开了蓝家云游四方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在蓝家,有一种油灯叫长明灯,当神子感知到危险时就会点燃一盏这样的油灯,灯油里会滴入神子的血液,用天赋保持着灯火的长明不灭,但如果点灯的神子失去了天赋,那么长明灯就会熄灭,这同时也预示着点灯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蓝泽走到书桌旁,打开书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暗红色的草纸。
白晗看着他,对他拿出的东西和说的话都疑惑不解。
“我父亲在离开蓝家之前亲手点燃了一盏长明灯,就在不久之前,那盏灯在我眼前熄灭了。”蓝泽走到白晗面前,将草纸摆放在圆筒旁边。
白晗对他的话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你父亲已经……”
白晗注视着蓝泽,把到喉咙上的几个字又吞了下去。
“凶多吉少”蓝泽突然简明地替白晗把那几个字说了出来,白晗惊讶地看着他,听他接着说,“这很有可能,从他点上那盏灯开始,我们就已经做了好心理准备。但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人世,这就是我今天要你帮我确认的事。”
白晗听了更加惊讶了,而且蓝泽的话让他一阵茫然。
“只有知道他在哪里,我才能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如果他真的出事了蓝家也不允许他的尸身留在其他地方。”蓝泽在白晗面前坐下,看着一脸茫然的白晗又说,“把诸家给你的铜符交给我。”
白晗回过神来,将那块铜符拿了出来,蓝泽把铜符放在手掌上,看着它说:“这块铜符叫右天目,有一块跟它一对的铜符叫左天目,这两块铜符,是同一个人用同种材料经过同样的工序同时铸造的,所以这两块铜符之间有着独一无二的联系。据我所知,佩戴这两块铜符的人相互之间会产生感应,这种感应不会很明显,但足够使佩戴着感知到对方的下落,很巧的是左天目的佩戴者是我父亲,所以这块右天目现在就成了唯一能够知道他下落的线索。”
蓝泽看着手掌上蒙着一层锈斑的铜符,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
白晗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惊讶和疑惑交杂的表情,蓝泽把铜符放在那张暗红色的草纸上说:“这块铜符是诸家最出色的铜符之一,当年诸叔叔本来还打算将这两块铜符送给你爷爷和我父亲,但你爷爷当时已经有了一块铜符,所以只有我父亲收下了另一块。我替你选这块铜符,不能说没有私心,但它的确是最适合你的一块,所以我才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白晗点了点头,他惊讶的并不是蓝泽为了寻找淮简而选了这块铜符,而是因为蓝泽将寻找淮简下落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找到你父亲的下落呢?”白晗问道,
蓝泽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告诉了他一些关于铜符的常识,
一块铜符如果长时间没有使用就会逐渐蒙上一层锈迹,只有重启它才能使它重新恢复光泽,重启一块铜符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让铜符认新主,这也是将铜符和神子联系起来最主要的步骤。
每块铜符被制作出来时都是有灵性的,神子将自己的天赋渗进铜符内,如果铜符接受了该天赋,就说明这块铜符已经接纳了这个主人,之后它就会永远追随着这个佩戴者,直到这个人死去。
铜符认主的过程是双向的,神子朝铜符灌输天赋,铜符根据天赋选择主人,所以越是有灵性的铜符选择主人就越挑剔。
蓝泽告诉白晗这些之后又让他伸出了右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将白晗的血液滴在了右天目上,之后蓝泽便用那张暗红色的草纸将铜符包住,将纸拧成蜡烛的形状放进了那个圆筒里。
今天的书房并没有将所有的灯光打开,所以里面显得有些阴暗,白晗看着蓝泽将草纸放进黑漆漆的圆筒里,然后手指在草纸顶端抚摸了一阵,随即一团绿幽幽的火焰便突然冒了出来将草纸渐渐点燃了。
蓝泽将圆筒的盖子盖上,然后便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圆筒渐渐变得通红起来,像一块被火烧红的铁,圆筒里时不时发出沉闷的爆裂声,像烧裂了竹筒发出的声音。
许久之后,圆筒才渐渐安静了下来,通红的筒身渐渐恢复到了绛紫色,甚至比之前的颜色还要深一些,带着一些烧焦的黑色。圆筒盖子的缝隙里冒出了一丝丝白色气体,随后白晗隐约闻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蓝泽将圆筒打开,一阵白气随即蒸腾而出,空气中那股铁锈味顿时变得浓郁起来。白晗往圆筒里看去,里面有一堆黑色的灰烬,拧成蜡烛状的草纸已经被烧成了灰,而包在草纸里的那块铜符此时就藏在灰烬之中。
蓝泽从灰烬中拿出铜符说:“这块铜符太久没用了,所以才麻烦了一些,一般的铜符认主时,只需要神子将天赋输进铜符,等铜符做出选择即可。”
白晗看着蓝泽手上的铜符,才发现铜符有了很大的变化,原先黯淡无光的铜符此时却变得铮亮如新,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也充满了光泽。
“刚才重启铜符的过程中,这块铜符就已经接受了你的天赋,也就是说,从现在起这块铜符就真正属于你了。”,蓝泽将铜符交到白晗手上,让他诧异的是,这块经过火焰燃烧的铜符不仅不烫手,反而还有些冰凉。
白晗把铜符放在手掌上反复观察着,“这么说我现在已经能够感应到你父亲的下落了是吗?”
蓝泽摇了摇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迷茫说道:“这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是一些古老的记载,至于你什么时候能感应到,又会以什么方式感应到我父亲的下落我都不知道。”
白晗从书房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已经进入了深夜,蓝家一片幽静,就连一声虫叫都听不到。白晗抚摸着挂在胸前的铜符,兴奋地困意全无,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渐渐地陷入了熟睡之中。
自从白晗来到荣城,他每晚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混合着神子天赋之类的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时候显得神秘,有时候又很怪异,这样的梦这几天一直没有停歇过,甚至有时候一个晚上要做好几个这样的梦。
白晗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整天里他除了看那本关于神子的书之外就是琢磨天赋,会做那种梦在他看来一点也不奇怪。
虽然天赋方面白晗一点进展也没有,但那本书他却早已经看完了,之后蓝泽又给了他另一本,这时他才知道那本书叫《神子长记》,由蓝家世代编写,是神子界最正统的历史记录,从神子起源一直到现在,白晗看完的只是其中一本。白晗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绝大部分原因都来自于书里记载的那些神子的历史。
白晗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期间做了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梦。
在梦里,他首先看了一片阴暗的树林,树林里隐约有人在说话,之后画面又转到了一条高速路上,在他面前有一辆汽车疾驰,汽车后面的路在不断地往下塌陷。之后他突然又到了一座院子里,院子里的其他东西都是模糊的,只有面前的一间屋子异常清晰,当他的视线进到屋子里时,他突然看到自己站在屋子内,双手摊开,鲜血从他的手指尖滴到地面上,他站在屋子内面无表情,等视线拉近时,梦中的自己突然一下变得面目狰狞,连双眼都变成了血红色。
白晗猛地一下被惊醒,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只是又做了一个梦,只是跟之前的梦不一样,即使他已经醒过来了,他仍然觉得那个梦很真实,似乎不是梦而是他记忆中发生过的某件事。
白晗看了四周一眼,阳光虽然被窗帘遮挡住了,但室内还是很闷热明亮。白晗摸了摸胸前的铜符,回想着梦里的情形,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了一阵担忧。
白晗走到庭院里,看见杨燧正在跟蓝家的那条叫“小追”的金毛狗玩耍,屋檐下的一排竹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白晗虽然在蓝家大厅墙壁上的照片里看过他,但这几天一来还是第一次跟他面对面遇见。
男孩见到白晗的时候有些羞怯地把头往旁边转了一些,这时小追突然叼着杨燧扔出去的棒球跑到了男孩的脚边,围着他不停地摇尾巴。
杨燧从太阳下走了过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叹着气说:“我好歹陪它玩了一个多月了,到头来还是没你跟他亲。”
男孩摸了摸小追身上浓密金黄的毛,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我跟它从小到大的情分,岂是你一个多月就能动摇的。”
杨燧点了点头,瘫坐到旁边的一把竹椅上,看了白晗一眼,然后对他说:“你昨天不是去诸家了么,怎么样,长没长见识?”
白晗在杨燧旁边的竹椅坐下,把铜符从脖子里掏了出来,“诸祁大哥给的。”
杨燧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白晗手上的铜符,半天没看出个究竟来,他旁边的男孩也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就为了这个?”杨燧有些失望地说道。
白晗把铜符塞回衣服里,说道:“跟诸祁大哥的父亲聊了一会儿。”
杨燧听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刚要问什么,他旁边的男孩突然站了起来,带着金毛狗走进了屋内。
白晗看着男孩走进屋内的背影,突然好奇地问杨燧:“我在蓝家好几天了,怎么之前从来没见过他啊?”
杨燧回头看了一眼,“谁?你说小昱?哦,他身体不太好,除了去旁边的医馆之外平时不太出门走动,你没见过他也正常,我也是在蓝家待了将近半个月才第一次见到他的。你别看他人小,其实心眼多着呢,不愧是蓝泽带大的,性格跟他一个样。”
“蓝泽带大的?那他……”
白晗话还没说完,杨燧就立马打断了他,“你想多了,他不是蓝泽的儿子,蓝泽今年才多大,哪来那么大的孩子。”
“那他跟蓝泽是什么关系?”白晗疑惑着问。
杨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问过蓝家的所有人,每个人都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我只知道他是淮简老先生的孙子,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淮简老先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很明显小昱跟她没有关系。再就是蓝泽,这我刚才也说了,蓝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所以我猜很有可能小昱是他领养的,毕竟蓝泽他爸心地好是神子界公认的。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
白晗还来不及对小昱的身世产生疑惑,就被杨燧快速转换的话题惊了一下。
“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白晗疑惑地看着他。
杨燧突然把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然后说道:“说实话,跟小昱比起来,我更感兴趣你的身世,我们都认识好几天了,也就只知道你名字,我现在有一个疑惑困惑了我好几天了,就是你究竟是谁?”
白晗看着杨燧眼神中流露出的疑惑,他的表情也第一次在白晗面前变得严肃了起来。
白晗眼神闪烁着,他不是不想告诉杨燧,只是蓝泽说过他现在处境很危险,不能轻易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来历和身份,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辞地回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就是从山里来的,因为家里长辈跟淮简先生有些关系,所以暂时住在蓝家。”
杨燧听了眼神中的疑惑并没有打消,反而越加狐疑了起来,“这话是蓝泽让你说的吧,你越这么说,越证明有问题。说实话从见到你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对你的来历产生了疑惑,你说你来荣城找淮简老先生,这也就罢了,你刚才说诸祁送了你一块铜符,另外,你还跟诸家老爷子聊了一会儿。这个世界上能让诸祁送他东西的人不多,能跟诸老爷子坐在一起聊天的人就更不多了,更何况你还这么年轻,所以说你的来历一定没那么简单。”
白晗听完他的分析之后,心里一阵发虚,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不正经的人正经起来这么聪明。
白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事到如今只有坦白了,虽然蓝泽吩咐过他,但仔细想想杨燧能住在蓝家,这就说明他算是蓝泽的朋友,应该不是外人。
白晗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杨燧见他脸上流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立马更加好奇了起来。
白晗见他点头答应之后才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是一个神子,而且还来自八大家族。”
白晗的话虽然没有点明,但对杨燧来说这就已经够多了,杨燧惊讶地看着白晗,眼神中不仅透露出了不可思议,而且还有一丝崇敬。
“你真的是白家的人?”杨燧惊讶地问道。
白晗笑着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杨燧的反应竟然这么大,所以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
杨燧反复打量着白晗,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白晗的每一个毛孔看穿。
“天呐……我的天呐!怪不得,蓝泽这么在乎你,诸家也待你如上宾。你原来是白家的人。”杨燧看着白晗,不停地用惊讶的语气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白晗才对他说道:“其实这没什么,早知道你反应这么大我就不说了。”
杨燧突然一只手捉住白晗的胳膊,有些激动地说:“这没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在神子界意味着什么吗?”
白晗笑了笑说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在来荣城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神子,更不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着神子的世界。我从小就跟爷爷在山里长大,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杨燧听了又是一阵惊讶,他没想到白晗竟然真的什么也不懂,“你是说,你以前根本不知道神子的存在?”
白晗点了点头,杨燧接着问道:“那你爷爷是?”
白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白乾。”
这一次杨燧彻底被震惊了,以至于好一会儿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来,他直勾勾地看着白晗,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天呐……白乾,没想到你竟然是白乾的孙子,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竟然跟白乾的孙子成了朋友。”杨燧突然从竹椅上站了起来,在白晗面前盯着他来回走了几步,之后他又突然停了下来,注视着他说:“你别告诉我,你已经继承了白家的天赋。”
白晗听了点了点头,这一次,杨燧脸上就没显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了,他愣在白晗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
“其实我继承天赋没多久,所以我还不怎么会使用,我昨天本来想让你教教我的……”白晗还没说完,杨燧便又露出了那副惊讶的表情,“什么?你打算让我教你使用天赋?”
白晗看着他点了点头,杨燧脸上露出了震惊夹杂着兴奋的表情,很久才平静了下来,
“其实蓝泽说过让我不用太心急的,他说我第一步要学的并不是如何使用天赋。”白晗接着说道。
“蓝泽没有教你使用天赋?那他教了你什么?”杨燧重新在竹椅上坐了下来,虽然他的眼神全程都没有离开过白晗。
“下棋,我每天晚上都会跟他下棋。”白晗说道。
杨燧疑惑地看着他说:“下棋?这有什么好学的?你可是白家的继承人,蓝泽第一件事竟然是你下棋?我就说他这个人有点不正常,他应该赶紧教你掌控天赋才对啊。”
“蓝泽说下棋能让我专注,而且在下棋时他还会教我其他的一些东西,至于天赋,我自己也琢磨了一阵,只不过一直没什么进展而已。”白晗有些失落地说道。
杨燧看着他,突然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激动,他清了清嗓子,迟疑了一下说:“那个……你不是说打算让我教你吗?其实我这几天一直闲着。”
杨燧说完便看着白晗,期待着白晗的回应,白晗看着他,然后说:“你如果肯教我那当然好了。”
“当然肯,我求之不得呢!”杨燧说着又从竹椅上站了起来,“不过这里可不是个好的教学地点,我们最好进屋去。”
白晗听了跟着从竹椅上站了起来,两人一同走进了屋内。
“天赋这种东西其实很简单的……”杨燧一边走,一边跟白晗说着,“对于我们这种从小就使用天赋的人来说,使用天赋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诀窍可告诉你的,最重要的是,你只要对天赋有绝对的掌控力,你就能运用自如了。”
白晗似懂非懂地看着杨燧,“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掌控住天赋呢?”
“怎么说呢,神子和天赋都是合二为一的存在,掌控天赋对神子来说其实也不难。比如说……”,杨燧说着突然摊开了手掌,顿时他的手心里冒出了一簇小小的黄色火焰,然后趁没人看见又迅速地将手上的火焰甩灭,接着悄悄对白晗说道:“这事可别告诉蓝泽,他不让我在蓝家使用天赋的。看见了吧,看似不可思议的事,对有天赋的神子来说其实很简单。”
两人从大厅一直往楼上走去,却看见叶凌正坐在大厅里,杨燧一见到他立马沉默了下来,直到走上楼,他才继续对白晗说:“我说的这些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你可以试试。”
白晗无从下手,只能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些对你来说的确很容易,可是对我来说确实很难,因为我的天赋就好像一潭死水一样,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唤醒它。”
白晗话音未落,他们身后突然悄无声息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不妨试试铜符。”
两人都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叶凌正站在他们身后。
“怎么是你?”杨燧问道,虽然叶凌也在蓝家待了几天,但他们俩却很少碰面,所以杨燧还不知道叶凌的身份,杨燧警惕地打量着他,对他刚才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白晗却把叶凌的话听地一清二楚,问道:“你说用铜符是什么意思?”
杨燧听了白晗的话才反应过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说:“对啊,铜符跟天赋相连,用铜符说不定就能做到。”
杨燧说完看了叶凌一眼,但叶凌已经转过身走远了。
“你是说通过铜符我就能唤醒体内的天赋了?”白晗疑惑地问。
“有可能。”杨燧点了点头。
白晗将铜符从脖子拿了出来,杨燧让他把铜符握在手掌上,不一会儿,白晗的手背上的赋文就渐渐浮现了出来。两人见了都异常兴奋,白晗只觉得有一股热量渐渐地聚集到了手掌上,之后他便放开铜符,全神贯注地试着在手掌上点燃一簇火焰。
“记住,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将所有的意识都聚集在你要做的事上。然后……”,就在杨燧还未指导完的时候,白晗手掌上突然就冒出了一簇黄色的小火焰,白晗被冒出的火焰惊了一下,注意力放松的同时火焰便消失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激动的心情,要不是怕被人听见,他早就大声惊呼了出来。
杨燧站在他旁边,一脸骄傲的笑容,像是个看着学生考了满分的老教师。
“果然成功了,只是你还不太熟练,不过我相信,只要你一直练习下去,总有一天能够完全掌握天赋的。”杨燧拍了拍白晗的肩膀说道。
白晗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他来说,这一小步就已经代表自己发生了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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