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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 空余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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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林不乐意地说:“我就那么贱,得人打?”

    “开玩笑呢!”灵灵说,“看您老急成这副德行,我给您打趣,可别见外!”灵灵东呵呵地笑着说。玉兰在旁边听了二人的答话,不由得也乐了。

    只听静林说:“不仗义,师太!我在为你急呢,你倒开我玩笑!古奉先最想杀的,可能是你!”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当年为了解他兵权,我可是骗过他的。他想杀我很正常!”

    “所以嘛,你开我玩笑是很不地道的。”

    “是!道长,贫尼这里给您道不是了!”灵灵行了一礼。

    道长回礼,说:“纯属玩笑,师太倒是当真了。古奉先的事,我看这样。你得在外头放出风去,说我伤重不治!”

    “呸,呸,呸!”玉兰忙说,“道长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让我们咒你吗?”

    “必须这么咒我,不然这古奉先还真不一定来上勾!”静林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大真人回龙虎山了,徽州还有我们这三人可联手对付那魔头。如果说,他听到我伤重不治,凭他对师太的仇恨,不上门来寻仇都难!”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这样也省了我们到处去找他了!可就是对道长您太不公了些!”

    “拉倒吧!刚才还取笑我呢,现在又说起这种话来了!”

    “玩笑归玩笑,但这是正经事!”灵灵说,“总觉得这一着对您不敬”

    “行了,我一个糟老头子,一百多岁了,也活得够久了,不过被人说一句伤重,能怎么的?再说了,我自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最起码不用我们大过年的,再到处地去奔波,找那个臭子!”

    “放出诱饵,以静制动,的确是好!暂时就这么着吧!”灵灵收敛笑容说道。

    玉兰也思索一阵,说:“嗯,试试吧!”

    静林见房子内两人都答应了,唯有继礼还不曾说话,就拿眼望着他,问:“子,你说怎么样?”

    继礼说:“是个好主意,如果古奉先在府城周围,知道消息,自然会上门来寻仇。想来古奉先身上的伤也要养上数日。也就是过几日后,他如果能收到信息,科查能上门来寻仇。乘着这时,我们得用心计较一下,把细节都想清,得商量出个万全之策才行!”

    “干脆说我重伤不治,死于非命,给我来个假坟!这样更能钓到古奉先那子!”

    “这不大好吧?”继礼为难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装死,你们把我装进棺材,把我送进坟去!”

    “做个样子就行了,何必要道长真的进坟墓?”

    “你不知道,古奉先那子是天下最狡猾的家伙,你不做真了,他不上当的!”

    “可是?”继礼仍有觉得有些不妥。

    “可是什么?记得在棺材上给我留个眼儿,别闷死我,我晚上自己就能爬出来了!”

    “这样做,太危险了!”继礼连忙摇头,“功夫再强,不能吸气,总是要死的!”

    “所以,你得给我留个眼儿。为了做得真,我得吃点子药下去,让人看起来像真死的一样!”

    “道长的闭气功不是很了得的吗?为什么又要吃药?”

    “你不知道,我对自己的功夫自然是放心的,特别是这种装死的功夫!”静林突然压低声音说,“可是,我最怕痒痒,哪个要挠我一下,我就憋不住,到时露馅,一切前功尽弃!”

    “可是,这又加了一道风险!”继礼更担心了。

    “哪有那么多事!有你们在,这事儿,只有我知,你们知,出不了什么事!”静林毅然决然地说。

    灵灵见静林心意已决,只好叹口气,说:“也罢,按道长说的去做,我们得心点儿,别出什么乱子才行!”

    玉兰和继礼再不反对。数日后,静林突然绝了气。众人哭啼了一番,唤杵作验了尸,入了殓。当日下午便将静林的棺材送出南门外,在河西找了块地,吹吹打打地下了葬。

    晚上,众英雄伏在吴家,单等古奉先前来。可一伏到深夜,古奉先也没前来。灵灵为众人打了一回气,看看时辰不早,奉先依旧没来。大冬天的,众人冻得受不了了,都叫着:“太冷了,还不如让姓古的杀了算了!”

    “这姓古的,今天肯定不会来了!明天再说吧,这天冷的,得回去捂被窝了!”

    灵灵见众人思动,不由得说:“好吧,难为众英雄了,这么冷的天,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放烟火为号,众英雄再赶过来!”

    众英雄道:“如此,有劳师太了!”众人说着一一告辞去了。

    灵灵领着帖身的几个英雄再埋伏了一阵,看看天色将亮,奉先依旧未至,灵灵有些困了,说:“看来,这姓古的是不会来了!我们这么伏着,还不如去看看静林道长怎么样了!”

    “啊,不好了!道长也该回来了,可这么久了,他依旧没动静,不会出什么事吧?”玉兰不由担心起来。

    继礼说:“不会的,按道长的吩咐,我做得很仔细,那口子留得很隐蔽。道长药醒的时候,便可吐纳运功,然后便可自行打开棺盖,爬出坟来。”

    “可怎么到了这时,他还未曾回来!”灵灵也担心地说。

    “奶奶,我看看去!”

    “心点!”玉兰和灵灵吩咐道!

    “知道了!”继礼说着,飞身远去了。

    灵灵和玉兰在房子里又伏了一会儿,天渐渐亮了。奉先依旧没有来。两人打了一阵呵欠,站起身来,此时东方已经发白。玉兰对灵灵说:“娘,估计这姓古的今天不会来了。我们白等了一夜!”

    “总要瞎忙乎些事儿。也罢,今天不来,不定明天就来了!”

    “唔!”玉兰答着,对灵灵说:“娘,那我先做早饭去了!”

    “去吧!”灵灵说,“我去迎一迎礼儿!”

    “嗯!”玉兰答着,独自进了厨房。好半晌后,玉兰终于把一家人的饭菜做好了。红杏c红艳和薇也起了床,都洗漱过了。但继礼和灵灵还没有回来。玉兰隐隐地担忧起来。果然,半晌后,灵灵和继礼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玉兰看他们神情沮丧,不由地问:“怎么了,礼儿?”继礼痛苦地摇摇头,灵灵也长长地叹了口气。玉兰见状,担心地问:“难道,道长?”

    继礼痛苦地哭了起来,说:“明明我放好的洞眼儿,怎么就给人堵了呢?”

    “什么?眼儿被人堵了?”玉兰惊惧地瞪大了双眼,“那道长他”玉兰不敢想像。

    灵灵摇摇头,心事重重的,不一会儿,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睑上滴了下来。继礼痛苦地说:“没了,再没有静林道长了,那个活了一百四十多岁的奇人,这下子真没了”众人听了,也惊得吐出了长舌。想起静林的传奇经历,想起静林的顽皮可笑,想起静林的神出鬼没,大家仍不相信这事是真的,不由瞪大眼睛再问:“真是这样?”

    “那还有假!”继礼哽咽着说,“我一路到了河西墓地,也没见着静林道长的人。还以为道长药量用大了,以至于多睡了些时候。想着,我就帮道长打开墓门,哪曾想棺盖分毫未动。我就有点不好的预感,赶忙地抽开了棺盖。只见静林道长面目发青,全身冰凉,四肢发硬!我还不敢相信,不断地为道长输入真气,可哪里救得活?”

    “后来,我赶到了,也帮了一气。天就大亮了,我们一起查看了那口棺材,哪里能见到那个洞。看了好半天,我们才看清,原来是礼儿留的孔早让人给堵死了!”

    “这可奇怪了!这个计划知道的人不多,难不成,我们这里头还有内奸?”江戬不解地说,“也不会啊,自从除了范增泰后,我们万事顺利。连神农教的老巢我们都给端了,就走了古奉先一人,怎么还会有内奸?”

    “我们不信,定要再去看看!”几个英雄叫嚷着。

    “对,去看看。不信师祖会这么走了!”武当的弟子也大声地叫唤着。

    “也罢,让我们再去送道长一程!”灵灵心力交瘁地说。继礼听说,便领着众人,来到静林坟前。众人围着,武当弟子将墓门再次打开,掀开了棺盖。阳光下,但见静林面如死灰,双目紧闭。有人用手探探静林的鼻吸,摇了摇头。有人碰了碰静林的肌肤,也摇了摇头。红红艳哭得极为伤心,跑到近前,说:“我不信,老祖宗功夫那么好,怎么可能死?”她上前拉拉静林的胳膊,觉得冰冷僵硬。她仍不敢相信,“老祖宗最怕痒痒了,我来挠一挠,说不定他就笑醒了!”红艳说着,不断地呵着静林的胳肢窝,嘴里不住地呼唤:“老祖宗,您醒醒,老祖宗,醒醒!”可静林依旧双目紧闭。

    玉兰伤心地拉回红艳,伤心地说:“艳,别闹了,道长真的没了,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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