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我孙女性格如此，还希望您高抬贵手。”
老道哀求道：“这一切都是我做出来的，只要您能放过我孙女，就算杀了我也在所不惜。”
“你以为你不该死？”
迟牧指着身后的僵尸：“炼化僵尸，吸食鲜血，纵容鬼魂，偷取尸体，哪一条，都是不小的罪过。”
“我爷爷是炼化僵尸了，但吸食的都是一些牲口的血，我爷爷一个人都没有害过，你们灵司就是不分黑白，一群欺软怕硬的存在！”
“丫头！”
“说的不错。”
迟牧没有反驳，说道：“她说的灵司的确是这样，很多人都是如此。”
没有人比迟牧更了解灵司，他们在鬼魂的世界的确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所以滋生出了不少实力一般，但手段冷冽的家伙。
但凡规则之下，他们能找到任何理由对付一些鬼魂，但面对真正的强大，往往却是退缩了不少，指望着迟牧这种真正的强大。
迟牧的话让老道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很好奇，你炼化这些僵尸用来做什么？”
迟牧看了看身旁的女鬼，说道：“保护你孙女我能理解，但隐藏就足够了，炼化僵尸反而容易暴露出马脚，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正如今天我找到你们一样，完全是你们自己暴露出来的。”
“爷爷，不能说，少跟他废话，大不了就杀了我们！”
女鬼十分坚决的站在了老道的身前，仇恨十足的说道：“别人怕你，我们不怕，休想让我们告诉你一点消息！”
“我对于鬼魂，忍耐性极差。”
迟牧直接伸出手臂，将遍布诡异符文的手掌捏在了女鬼的脖颈处。
滋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黑雾不停的开始溃散，如果继续，用不了多久这个恶灵级别的女鬼就会烟消云散！
“大人，求您放手，我说，我说！”
“不能说啊，爷爷，你一旦说了，像我们这样的鬼魂就全部遭殃了！”
女鬼还在坚持，不停的挣扎起来，整个身体已经溃散了些许，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是黑城！”
迟牧缓和了一些力量的释放，但没有把女鬼完全松开。
“大人，我全部告诉你，但求您放我孙女一条生路，我任由您处置。”
“黑城，有意思，说吧。”
“一年前，黑城找到了我，说可以给我孙女一个重新生活的新身份，代价就是让我帮他们完成一些事情。”
老者连忙说道：“这件事情就是让我帮他们炼化四具僵尸，只要成功，他们会让我孙女重新融入这个城市，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我没法拒绝，真的没有办法，我已经老了，已经无所谓了，但我孙女，我不想看着她一直过着这种流离失所的生活，跟着我躲藏在如同蛇鼠一样的阴暗角落里，她父母过世得早，如今她也”
“你并不诚实。”
迟牧手臂上的符文旋转的迅速起来，女鬼身上的鬼气消散的更加飞快，整个身体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和虚弱。
“我是黑城的成员，那里有很多像我一样的道士，还有很多流离失所的鬼魂和妖怪。”
“黑城把我们聚集在了一起，发挥着我们每个人的作用，他们具体的计划我不清楚，但不少鬼魂已经重新融入了这个城市，大家都相信黑城能带给我们重新生活的机会。”
“我年事已高，身体重疾缠身，如果不将自己炼制成半人半尸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在一切还未完成之前，我还不能死，我说的都是实话。”
“黑城的确有一些针对灵司，破坏这个世界现今秩序的手段，但他的建立，让很多鬼魂都看到了新的希望，如今黑城的势力已经逐渐稳固，并且得到了很大的支持，他们的核心秘密以及计划我们接触不到，但他的确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我们想要所需的恩惠。”
“也就是说，在你们看来，黑城是再做正确的事情了？”
老道没有说话，女鬼则是残喘的说道：“总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灵司要好！”
“大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黑城笼络人心的手段的确非常，他们虽然能给孤魂野鬼一些帮助，但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道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迟牧大人，我死不足惜，也知道在生命枯竭之前做了天大的错事，但我孙女本性不坏，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她一次。”
“是我管教无方，在她成为鬼魂之后没有好好看管，那个司机也不是故意的，一切都错在我身上，求求您了。”
“关于黑城我也有所了解，的确如你所说，他们在替换其他鬼魂的身份。”
“可你想过没有，他没拿什么来替代别的鬼魂？”
老道微微一愣，随后惊讶的看着迟牧：“难道？”
“他们是杀了正常社会存在的鬼魂？”
“你还不算糊涂。”
“该死，该死啊！”
老道哀嚎道：“我们为了存活，岂不是害了原本无辜的鬼魂，天啊！”
迟牧松开了手掌，恶灵女鬼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你孙女关押一年，之后会获得新的身份，你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决定，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至于你，我也可以不追究，前提是接下来关于黑城的事情，我需要你来帮忙。”
“不行的。”
老道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
只见他的脖颈上，有一个血色的印记。
那个印记，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血腥，正在闪烁着猩红的火热光芒。
“血魔印！”
“是的。”
老道说道：“在你接触我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我这里遇到了变故，虽然不知道我们交谈了什么，但之后，他们绝不会相信我，而且黑城行踪十分诡异，一年的时间里，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有这个印记在，他们时时刻刻都可以找到我。”
“只有我死了，我孙女才能安全，而且我本身就是依靠半尸续命，本就应该是入土之人，原本打算我孙女重新生活之后我再离去，结束这有违天理的术法，没想到，无形之中我竟然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还好遇见了迟牧大人，一切还不算陷得太深，我孙女的责罚理所应当，是我误以为她会因此魂飞魄散，如今的我，也能安心了。”
“爷爷，不要”
老者欣慰的笑了笑：“转尸之术，的确能延长我的生命，但也会把我变成怪物，一年的时间里我已经成为了半人半尸，再继续下去的话，我的神智会被尸气吞噬，彻底变成毫无人性的怪物，这是错误，原谅我的隐瞒，现在我也可以安心了。”
“迟牧大人，黑城神秘无比，他虽然才建立起来不久，但里面蕴藏的强大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血魔印记只有血魔才能释放出来，被刻印的人一生都会成为他的奴仆，而这头血魔，也只不过是黑城的强者之一。”
“您的修罗神的确是罕见的异魂，但我能看得出来，他还不是很完整，哪怕有一枚罕见的墓蛇瞳。”
“可是想要对付血魔的话，可能有点”
“没关系，放心好了。”
迟牧轻松的说道：“他是我体内最弱的一个，像他一样的，我还有一个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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