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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未勇》正文 第二章 知晓天机 拜师崆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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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这是一条神奇的戈壁之路。

    它商旅不断,却又荒凉贫瘠。从古至今,也只有这条黄金般的丝绸之路,才会有这般富有与贫瘠同时存在的神奇景象。

    在这片戈壁上,此时正行着一辆马车,车中坐着3人,一老二幼。老者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道袍,正和旁边的一位小道士低声交流着什么。两人身边,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似乎无法融入到两人的谈话之中,一直默默无语,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看着那永远不会改变的戈壁景色。

    老道对小道交代了几句,停了下来。他起身坐到沉默少年的身边,声音温和地,却有着一丝不容置疑地说道。

    “萧寻,你既然已拜入我的门下,本门的历史和规矩,你还是要了解和遵守的。”萧寻的思绪被老道的话拉回,正了正身,恭敬地听后者继续讲道。

    “为师道号‘飞鸿子’,修的是道家之学,现今担任崆峒山的掌门。我崆峒一派,历史久远,唐朝时已开山建派,早于少林、武当、峨眉各派。崆峒共分八门,名曰:飞龙、追魂、夺命、醉、神拳、花架、奇兵、玄空。每门皆十五套武功,各有所长。修炼难度以飞龙最易,往后递加。所以崆峒不同于其他门派只有一位掌门,崆峒共有着八位‘掌门人’,八人中,以掌门为尊,称为‘掌派门’也叫‘掌派人’。而一门,则记载着崆峒一脉最高深的武功,非武学奇才,不可领悟。所以,每当‘掌派人’驾鹤西去,其余7门掌门方可入玄空修习一年。学成者可登掌派之位,如7人均不得要领,则可推荐本门弟子,于第二年进玄空参学。如此,掌派一职则要空缺,直到下一位武学奇才诞生,参透,统领崆峒。”

    “崆峒一派建派虽久,但掌派人却屈指可数,且皆是大智大能之人。每当崆峒有掌派人出世,崆峒之名,必会威震武林,横扫江湖。”

    一边说着,飞鸿子有些出神,似乎在追忆崆峒曾经的那些大智大能的掌派人。两个少年坐在一旁,也听得出神,一脸向往之色。师父的话,也冲淡了一些萧寻对父母的思念,他睁大双眼望着师傅,似乎在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为师不才,虽位居掌门,与咫尺相望,但我年轻时作为‘奇兵大弟子’与后来升为‘奇兵掌门’两次有机缘进入参学,皆福缘未到,不能参破。现今我‘奇兵大弟子’也就是你们的大师兄,名叫齐洪,他天赋一般,但为人却憨厚单纯,练功又比其他人都刻苦很多。我常常在想,一门,玄奥无比,崆峒历史上从不缺天资过人者,为何只有那么寥寥几位参透?是否因为天赋好的人反而牵挂太多,顾虑太多。像齐洪这样的弟子,虽天赋不佳,练起功来,领悟较慢,但一旦领悟,长进却很快。所以十年前,我提拔他为‘奇兵大弟子’,让他入参学。谁知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总觉得自己功夫不到家,根基不牢靠,不愿浪费这次参学的机会,只是埋头苦练我的功夫。”

    “这10年间他比以往更加刻苦,武功大进,俨然成为了崆峒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他一年前修习完我所有武功,找到为师,请求入参学,为师对他的这种做法,这种耐心是非常欣赏的,对他寄予厚望,命其斋戒3日,闭关!到今天差不多到了出关之日,为师云游一年,回到崆峒脚下。本想亲自接他出关,但在平凉耽误些时日,倒也不打紧,傍晚时分,我们便可回到崆峒,你也能见到你的大师兄了!”

    飞鸿子说着,老脸之上,不禁溢满了欣赏之情。但坐在一旁的小道士,却一脸地嫌恶。看来他对这位大师兄,并没有什么好感。

    飞鸿子看了萧寻一眼,犹豫了一瞬,指了指旁边的小道士缓缓道:“本门门规,日后自会有人给你细讲,但如今有一事,为师认为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这位宋师兄比你早入门两年,他当年入门时与你情况有几分相似,这件事就由他告诉你吧。”说着,飞鸿子便盘膝闭眼,于顷刻间便已入定。

    小道士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兴奋地坐到萧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却一副清亮的孩童特有的嗲声说道:“师弟,我是宋真,以后你叫我真爷就好了。”

    “宋师哥,你好。”萧寻看着宋真,欠身恭敬地鞠了一躬道。

    宋真差点没被噎死。自己刚要唱戏,对方就来拆台,十分尴尬。他没想到对面这小子,刚入门就敢如此不给面子,可当着师父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摆摆手,显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姿态,继续说道:

    “那天来到你家酒馆撒野的人,是江湖最近十年刚刚兴起的一个宗门,名叫。观主星机老人,据说是个观星师,年轻时曾为皇家服务。在他50岁那年,于星象之中,参悟出一套武功,随即辞官回家,闭关苦修多年。虽是年过半百才开始习武,但当他一朝出关,进入武林,竟然难逢敌手,威震江湖。后来他成立天机观,开门收徒,也搞得小有规模。10年前的某夜,这位星机老人观测星象,据说那晚星象大异——‘太岁移位,离星降世’。星机老人推算出武林会降临一位改天换地之主,在一甲子内,或一统江湖,欣欣向荣,或杀伐四起,血雨腥风。从那天开始,星机老人便不再收徒授功,而是倾尽心力组建了一个庞大的搜寻体系,其名曰——寻命者。就是为了找到这个预言中的天命之子。”

    “这个寻命者组织,不仅局限于华夏九州,甚至那些人迹罕至的边缘地带,都会有天机观寻命者的身影出没。在最繁华,也是人流最多的苏杭之地,更是出现了一座城中,同时驻扎着9队寻命者的奇景。这些人在九州各地,寻找那些天赋极佳的孩子,送回天机观,由星机老人亲自传授武功。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比较低调,方式比较平和,而且他们筛选标准极高,每年送往观里的小孩屈指可数,再加上天机观势力庞大,星机老人武功登峰造极,各大门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10年来,星机老人虽然培养出一些少年高手,但似乎并没有他预言中的天命之子,随着预言时间临近,寻命者们也开始变得急躁,手段自然也越来越恶劣。像我这种10岁左右的,天赋极高的少年,因为出生之年与星机老妖占星之年相符,自然成为了他们首要目标。”

    宋真故意没说像他这样10岁左右的孩童,而说10岁左右的少年,而且天赋极高,就是想来显出自己的成熟大气,让萧寻好好崇拜一下,但萧寻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只是认真地听着。宋真本已讲得口干舌燥,预备休息一下,但瞧见对方听得入神,不禁大为得意,继续讲道。

    “两年之前,突然有几个人,一身紫袍,带着几个不值钱的破烂,来到我家。居然还有脸说是奉那星机老人的亲命,备以大礼,要请我去什么天机狗观参观游玩。先不说我‘修水宋家’看不上那点破烂,我们家大业大,走到江湖上谁不得给足了面子。光我们家养的那些武师,随便站出来一个跺跺脚,也能让江湖震一震。他一个狗屁天机观,也想请真爷去坐坐,呸!”

    只见宋真越说越激动,竟然挽起袖子,比划了起来。“真爷我想学哪派武功,我家的武师不得巴巴地跑来伺候着。那星机老儿竟然想一句话就让我去见他,哼!当场就让我爹把他们全轰走了!可谁知这帮人完全不讲规矩,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竟然埋伏在我家附近,趁少爷我外出时暗施偷袭,还好真爷我机警,三拳两脚就让我打发走了。”宋真说着又比划了几招拳法,好像真是他轻松地解决了寻命使。想当年事发之时他都快吓尿了,是身边的保镖把他抬回家的,他自然不会告诉萧寻。

    宋真说着表情突转,变得悲伤无奈起来。

    “唉,说起来也怪不得那帮寻命使,真爷我确实天赋太高,是百年难得的习武奇才,说不定还真让那星机老儿预言对了,再过几年,就轮到真爷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了,哈哈哈!”

    萧寻见他说话,信息量没有多少,牛皮倒是满满的,不禁无奈,却也不好戳穿这位师兄,只得硬着头皮听他继续讲。

    “后来这星机老儿真是对真爷不离不弃,陆续有天机观的人来到修水,甚至来了一位天机老妖亲传的少年高手——昆仑刀。我们家虽养了一群武林高手,却也不胜其扰,毕竟暗箭难防。我爹担心我的安全,正好与师父是几十年的至交老友,便送我上了崆峒,由师父收为了关门弟子。自从我跟了师父以来,那群寻命使便再也没出现过。你未涉江湖不知道,崆峒派可是江湖五大派之一,师父又是崆峒7门中,地位最高的掌门,在武林中那是泰斗宗师级的人物,你这小子不知哪辈子修得福分,能得见他老人家的仙容,竟然还拜了师,你就偷着乐吧。”宋真从小娇惯大,本来目空一切,但学艺飞鸿子以后,却对这位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这一番马屁之言,自然是说给在一旁入定的师父听的,当然,也能给自己这关门弟子脸上贴不少金。

    宋真看萧寻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静静地聆听,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侃傻了,更加得意。把自己这些年的光荣事迹,添油加醋地都讲了出来。

    就这样,三个人一讲一听一入定,旅途倒也不再枯燥,于傍晚时分,行至了崆峒山地界。

    只见茫茫的戈壁之上,突然出现一片连绵的山脉,似于平原处拔地而起,好不壮观。其中几峰直插云霄,在白白的云层下面,是白白的积雪,一条条雪线整齐地铺在山脉之上,就如给巍峨的高山,披上一袭白白的纱衣。这便是声震江湖的五大派之一——!

    雄伟的山门之前,有着一块巨石,上书三个响彻武林的大字“崆峒派”!笔法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仿佛这三个字要挣扎出巨石,飞升而去似的。

    巨石前,站着一队崆峒弟子,白衣飘飘,显现出道家的底蕴。

    “为师要去真武殿烧柱香,真儿,你带着师弟先回奇兵峰。”在山脚一众看门弟子的请安声中,飞鸿子架起轻功,飞步上山,倏忽间,已消失在绵长的山间石阶上。

    飞鸿子这一手轻功自然精彩至极,但被留在山门的宋真却有些尴尬,周围那些同门打量他的眼光,分明是在说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靠着家里有钱才能被飞鸿子这样的高人收为关门弟子。

    顶着众人目光,宋真怒气突生,他转过身对萧寻喝道:“都怪你不会轻功,害得真爷只能陪着你走着回,还不快点跟上。”宋真说着迈开大步,向山上走去。

    萧寻虽与宋真接触不长,但已经了解这位师兄只是嘴上喜欢逞能耐,私下里对自己的关心,倒也有几分真性情。

    虽当着众人呵斥自己,也只是因为他太爱面子,索性不与他计较,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一路走走看看,这崆峒数百年的风景古迹,给这个初次离家的孩子,带去了不小的震撼。

    “这就是我以后的家了吗?好美的地方。”

    两个孩童玩心甚大,一路走走停停,花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来到地处山腰的大殿。

    二人穿过大殿、回廊,入得膳房。此时正值晚饭时间,的弟子们大多聚集在此。

    香气四溢的房间内,气氛却有点怪异。虽然饭菜已摆上桌,但却无一人动筷,场间显得十分压抑。今日出关的大师兄齐洪黑着一张脸,侍立于首座旁,作为场中唯一站着的人,显得有些突兀。

    首座当然是留给师父坐的,此时空着,想必师父还未从真武殿回来。

    宋真毕竟见多识广,看到这里,已大概明白,必是大师兄今日出关不利,又逢师父回山,正不知如何面对。

    宋真上山学艺之前,过得是少爷的生活。“修水宋家”,那是连朝廷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大财阀。宋真作为宋家大少,初入之时,更是少爷习气十足,毕竟崆峒山近几年盖得大殿高楼,都是他父亲捐的钱。

    齐洪作为穷苦家庭出身的孩子,自是看不惯宋真行事。他又是大弟子,便出面管教了宋真几句。想那宋真,从小到大除了他爹,从没人敢对他说个不字。这刚入,便被一个他眼中不入流的山野粗汉当众数落,不禁怒火中烧,当晚便找到飞鸿子哭诉。

    飞鸿子与宋真的父亲乃是至交。宋真的父亲名叫宋武,年轻时便喜欢舞刀弄枪,曾拜师崆峒,求学于“不二真人”,在当时,与年轻的飞鸿子乃是同门师兄弟。宋武与飞鸿子作为当年天赋最高的两个弟子,不仅没有相互争胜,反而私下里好得如亲兄弟一般,羡煞旁人。

    后来宋武回修水接管家中之事,飞鸿子则留在了,被升为“大弟子”。虽天各一方,但20多年来书信却一直未断。每隔几年飞鸿子也会驾临修水,与宋武交流一下习武心得,而宋武则为,为,修建了恢弘的大殿。当然,宋武的几个儿子也都得到过飞鸿子的指点,其中宋真的悟性与天分,就连飞鸿子都赞不绝口,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喜爱的不得了。所以当宋武要送宋真上崆峒山时,飞鸿子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但那天晚上,当宋真趴在飞鸿子脚边哭诉齐洪的“暴行”时,飞鸿子却并没有袒护宋真。他一眼便看出了宋真的小把戏。齐洪随自己学艺十余年,这大弟子的性子飞鸿子再清楚不过。飞鸿子知道宋真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也有意帮兄弟宋武管束一下,便对这一番抱怨未加理睬,任由徒弟们之间,自行处理。

    当初宋真一入崆峒便被拜为关门弟子,同门对他的来头都有几分顾忌,对这个小师弟的所作所为都谦让三分。但这次事件飞鸿子放任不管的态度,瞬间让宋真这只骄傲的小凤凰跌下了枝头。再加上宋真性子高傲,行事出格,与同门之间开始摩擦不断。

    当然,宋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错,这一切的罪过,自然推到了齐洪头上。再加上年轻的师兄弟们都以齐大师哥马首是瞻,慢慢地形成的年轻一派,并唯独把宋真排挤在外。除了离家时带来的一个侍读,宋真在俨然成为了一位孤家寡人。

    但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今天看到齐师哥出关失败,宋真比练成绝世武功还要高兴。他兴冲冲地就跑到了齐洪身前,长鞠一礼,大声说道:

    “我的妈呀!齐师哥您出关了!不不不,现在该叫齐掌派了!以前都是师弟的错,以后您带领崆峒,威震武林时,可不要记我的仇呀,哈哈哈哈!”

    齐洪毕竟苦苦修炼了10年,或者说苦苦等了10年,才入,只为一朝参破。结果一年来于的“飞升阁”冥思苦想,却始终不解其意,更是没能学会一招一式。他为人虽憨厚沉稳,但也不禁伤心烦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宋真挖苦挑衅,不禁怒气上脑,伸手便打!

    众师兄弟看到平时憨厚沉稳的大师兄突然出手打人,皆吃一惊,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宋真也是因为知道齐洪是个老实人,才敢出言挑衅,没想到这位大师兄今日郁闷已极,此时情绪瞬间就被点燃,竟会对自己出手,吓了一跳!

    宋真天赋虽佳,但毕竟学武只有两年,而且懒惰散漫,此时突逢变故,更是把平日里师父所传武功,忘得一干二净。脚步凌乱,只知道一味地向后闪躲。

    而齐洪却是步步紧逼,招招全力。眼看齐洪的掌锋便要击中宋真前胸,突然在二人之间闪出一个人影,准确地说是出现了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齐洪,蛇眼之上,是两道仿佛能够斩断一切的利剑般的眉毛。

    只是如此一瞪,便让崆峒山奇兵门大弟子齐洪楞了一瞬,而他的掌力也缓了。

    齐洪虽然冲动出手,但还不至丧失理智。看到身前出面一个七八岁的陌生孩童,急忙收力回撤,但力未发全,强行回收,这突发突收之间,已伤及了内里。

    “孽徒,还嫌今日脸丢得不够吗!”一声震喝从远处传来,但却震得在场所有人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转瞬之间,饭厅门口便出现一人,可见此人轻功多么神乎其神,除了飞鸿子还能有谁。

    “恭迎师父。”场间所有人纷纷拜倒在地,当然,除了还楞在一旁的萧寻和宋真。尤其是萧寻,没有任何武功根基的他,刚刚那一瞬几乎已经看到了死神,但他依然决然的冲了上去。

    飞鸿子侧过头看了萧寻一眼,眼中难得地露出一些赞许。他缓缓走过跪着的人群,坐在主位之上。

    “吃饭!”简短的一句话,便什么都没有再说。众弟子傻傻地跪着,无一人敢起身上桌。

    宋真这时方醒过神来,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着实吓坏了他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江湖打杀,此时他缓过神来,看到师父在场,知道自己再无安危之顾,瞬间喜笑颜开,拉着萧寻的小手,颠颠地来到飞鸿子身边,不停地给师父夹菜,自己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众弟子看到宋、萧二人上桌,也陆续站起来上桌吃饭,唯独齐洪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整个晚餐,没有一人发声,安静地吓人。而齐洪,就这样一直跪着,也无一人,敢上前搀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