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几天里,方书紫派人打听徐老三曾经跟什么重要人士见了面,徐老三即将和正在跟什么重要人士见面,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到,徐老三就是一个寻常的纨绔子弟,上上妓院,溜溜鸟,偶尔去赌坊玩一玩,但是这个徐老三还有一个外号,就是三十两,他自己玩可以,但是大把大把的把前花出去,他也不会,他每天就带三十两,花没了就回家,这也是他家为什么没有被败光的原因了。
人家就是小打小闹的玩着,想要骗他的大笔钱财,那也是不可能,如此更可以证明徐老三就是配合幕后黑手了,不然以他小打小闹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输出去一家店铺。毕竟几天观察下来,他并不是嗜赌的人。
跟踪几天未果后,方书紫也就放弃了,毕竟这事儿也没到要抓起徐老三严刑拷打的程度,查不出就查不出吧,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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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方书紫开张大吉的日子。
这段时间一直很顺利,顺利到有点不正常,明天就是开张的日子,对方如果要做什么,最佳的时间就是开张当天了,只要把这天搞黄了,这家店的气数也就差不多了。
开张前一天,方书紫将所有店员都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简单的动员大会,不管明天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气势一定不能低。
店员们懵懂无知,他们以为危机过去了,一个一个神采飞扬的等着明天开业大吉的日子。
这一夜方书紫睡的特别的安稳,她需要养足精神来面对明天的暗潮汹涌。
一夜无梦。
第二天,方书紫一身浅蓝湖灵锦长衫,上面绣着同色竹叶从腰间延伸到一侧臂膀,领口和袖口用金线滚边,腰间系一根金色腰带,上挂一方玉佩,头顶用银冠束发。
这一装扮咋一看寻常的很,但是一旦动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方书紫这身衣服是用湖灵锦所制,湖灵锦的厉害之处就是当你静止不动的时候,浅蓝色的布料就是浅蓝色,但当行动的时候,整个布料就有一种波光浮动的感觉。
这个湖灵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还是年前宫里赏赐给她姥爷的,他姥爷拿到的时候直接差人给送到了尚书府,所以说方书紫这一身可不简单,整个将低调的奢华演绎到了极致。
再加上方书紫原本就长得好看,互相加分,今天恐怕全城的姑娘都要被她给迷住不可。
方书紫走出房门的时候,侍书侍琴几个眼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眼里星星眼非常明显。
“小姐,你真是太俊了,你要真是位公子,我恨不得伺候您一辈子……”侍书抚平方书紫衣摆的一点点褶皱,无不崇拜的表达自己内心的向往。
方书紫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伸手用力敲在她额头,“你的意思是,现在我是小姐,你就不打算伺候我一辈子了?”
侍书发现自己话里的错误,赶紧弥补:“哪能呀小姐,你是小姐我伺候您一辈子,你要是公子,我就伺候您……两辈子,哈哈”
方书紫看着跑远的侍书,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平时太宠她们了,现在都敢开她玩笑了。
主仆几人在府里怎么闹都可以,但是一旦出了府,几个丫鬟个个谨守本分,环侍在方书紫周围,将方书紫拱卫在中心,一路朝金玉良缘走去。
等方书紫到达金玉良缘的时候,天还早,街上行人还不多,很多人还处在起床与赖床之间。
方书紫将今天的流程一一核查
揭牌仪式已准备妥当
舞狮队已到位
传单6人组已到位,
店内售货员就位,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儿
……
吉时到了,开张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方书紫揭了盖在牌匾上的红布,舞狮队舞起来,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传单小组早已分散到各处发传单。
拿到传单的人们很新奇,以前可从来没有人发过传单这种东西,只见传单上写着“京城饰品第一家……金玉良缘分店……开业大酬宾……到店有礼”之类的,上面还画着几款新潮的饰品。
别的不说,仅一条到店有礼,就让很多人趋之若鹜了。
一时间店内人潮涌动,售货员几乎分身乏术,几款限量款头面更是早早被订售一空,你想要?你也想要?不好意思,我们上午每款就只有五套,订完了。
下午还会再放五套,您要买那么下午请早。于是想买的人也不回了,就在店里等着,你等她也等,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人越多,就越有人想往里进。
人们都是奇怪的动物,觉得买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限量,越是有人抢,越是大家抢的,那就越是好东西,更何款这还是京城运来的时新款,就连宫里的贵人们都在戴的,她们要是抢到了,姐妹们还不羡慕死。
于是人是越来越多,要排队等的,请后院排队,瓜子茶水奉上。
一时间,送情人的,定亲的,买给夫人的,买给自己的,总之进了店,就没有空手出来的。
优惠大酬宾连续三天,这三天竟然风平浪静,生意也是好的出奇,方书紫预想的有人砸场子的情况没有出现,连她事先请好的衙门公差都没派上用场,这让方书紫有点想不通,难道竞争对手这就偃旗息鼓了?或者是憋着别的坏?
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第五天,前三天店里客流量巨大,是因为店内优惠活动,到了第五天,人流量差不多稳定下来,金玉良缘算是在福州府打开了局面,以后只要有稳定的新款持续输出就行了。
这天方书紫窝在府内,忙活了近一个月,今天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让人将贵妃椅端到廊下,方书紫靠在贵妃椅上看着新收的话本,喝着冰镇的梨汁,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可惜,这清净的时光还没享受多久就被侍书给打破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店里来了几个人,看上去来头不小……上来就说要高价收我们,并且点名要见你。”侍书一路从金玉良缘奔来,都来不及歇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说。
忽听到侍书说的,方书紫还理解了一下,怕自己听错了,这什么年头,难道就有并购一说了吗?
“走,看看是何方神圣。”方书紫有点纳闷,什么人?难道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方书紫领着侍书和侍谣,带着两个府里的侍卫,就往金玉良缘而去。
方书紫方来到贵宾厅门口,就看到里面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只见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正低头喝着手中的茶,有点逆光,方书紫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单单从对方的气势上来说,只一眼,方书紫就看出来这不是一般人,应该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气势,这种压迫感方书紫从小就感受过,比如她爹,比如她姥爷,再比如……叶庭轩。
方书紫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但秉着和气生财的想法,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撩衣踏入。
“这位兄台,有什么需要?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吗?送人还是自用?买男款还是女款?需要我为您介绍介绍吗?”方书紫摆着一脸笑嘻嘻的表情,跟对方打招呼,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方书紫虽很少直接面对客人,但该怎么做她还是知道的。
听到声音,白衣公子才抬起头来,也不说话,只细细的打量着方书紫。
装什么蒜,明知道我的来意还装。
看到白衣公子的脸,方书紫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这不就是七夕那天她在湖边碰到的扔石子儿进步神速的那位吗?他好像很喜欢穿白衣,当然方书紫不得不承认他穿白衣非常好看,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听谁说的薄嘴唇薄情寡义来着?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应当属他那双眼睛,虽是单眼皮,但是眼线很长,眼尾微微上挑,有点桃花眼的意思,不说话的时候,眼神犀利的射在方书紫脸上,方书紫忽然觉得脸都快烧出来两个洞了。
虽然对方只是随意的靠坐在太师椅上,也没说话,但是方书紫就是有一种这人不能轻易得罪的感觉。穿着一身白衣,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适合站在暗处,或许就是时常站在暗处的人,有点阴郁,有点瘆人。
方书紫干笑了两声,开门见山到“对不起,小店概不出售。”要说方书紫的靠山那也是杠杠的,她爹,她姥爷,她舅舅,在朝中哪个势力都不小,只要碰到的不是皇亲国戚,方书紫基本都不怕。
对方好像预料到她不会轻易点头,只见他向后面站着的随从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随从拿上来两个锦盒,摆在方书紫右手边的桌子上。
方书紫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两个随从,这人的气场真是强大,方书紫居然一直未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侍书将桌上的锦盒打开,往方书紫的方向推了推。
方书紫只往锦盒里看了一眼,锦盒内是她设计的两款头面,一看做工就知道不是她店里的,她店里的做工还达不到这个水平,除非是她京城的师傅来做,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这一套头面没有个七八天是做不好的,看这样子她的设计稿被泄露了。
方书紫原本就对自己店内的两个师傅就不放心,所以她店内这次主打款都是从京城运过来的,但是不放心是一回事,知道被泄露又是另外一回事,方书紫压下心里的不快,狐疑的看向白衣公子:“这位公子是买了我们的首饰想退货吗?您放心,我们店里售出的商品,只要不影响二次销售,都可以无条件退换的,只要补差价即可,当然特价商品除外。”
看着方书紫诚意满满的表情,白衣公子也不急,只慢悠悠的说:“你的两位工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整个福州府所有的工匠也不敢来你这里。”白衣公子说的很随意,说完看了一眼方书紫,见她没有任何表情,继续:“我也不要你的店,只要你请出你们的制图师傅来,把他让给我,价钱随你开,我保证在福州府,甚至京城,再也没有人敢动金玉良缘。”
到了这里方书紫才明白,原来对方是来抢人来了,而且想抢的还是设计师。
可惜设计师是方书紫本人,不可能让出去,再说设计师乃是一个品牌的灵魂,把设计让出去,金玉良缘以后也就没有优势了,这人还真是霸道呀。“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的制图师跟我也只是合作关系,我不保证她会同意。”
对方见方书紫一口回绝,也不急,退而求其次,“你放心,制图师傅还是你的,只要他每季度给我出四张图稿就行,价格你开。”
方书紫有点糊涂了,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呀,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设计师来的吗?看对方的衣着与谈吐,怎么看也不像需要挣这点盈利的人呀?
“敢问公子大名,是何方人士?”方书紫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问对方的来历。
“我家公子乃是京城人士,此次看中了你们的制图师,是你们的福气。”白衣公子身边的随从一,傲娇的回了方书紫的问话,但是就是没说姓甚名谁,这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人呀。
“你是聚缘斋的东家。”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除了同行没有人来抢什么设计师,以对方的派头,在这福州府,除了年初刚开张的聚缘斋,方书紫想不到别家了。
白衣公子听到聚缘斋三个字,眼神闪了闪,“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打马虎眼了,以我的财力、人脉,把聚缘斋开往全国只是时间问题,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考虑让你入一股。”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要是不因为之前投石子儿的缘分,他对他颇有好感,不然在上次四开赌坊来砸场子的时候,就能把这店给砸了,砸了还可以不负责。
话说四开赌坊来砸场子那天,他就在对面茶罢楼上坐着,当时那打手向他询问是不是砸的时候,他因为认出来方书紫就是那天投石子的兄弟,居然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此刻方书紫也想到了四开赌坊,她直觉的认为四开赌坊就是眼前这位看似像小白兔一样白的公子指使的,还好对方没有下黑手,一直在明面动手,就这一点而言,方书紫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记恨。
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对她手下留情,她都不可能把自己让出去,只好找借口:“实在对不住,我的制图师,平时也很神秘,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是每个季度她会把设计好的图稿邮寄到我府中,所以这本人我也是没见过,我猜想她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是谁吧。”
方书紫也知道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是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了。
白衣公子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见方书紫不松口,他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直接就出了金玉良缘。
在金玉良缘门口,白衣公子对身后的随从吩咐:“去查一查这个方老板,派人盯着他们,一旦发现制图师,立刻带来见我。”
方书紫不知道,从今天起,她除了自己带的两个侍卫,还有额外的两人天天盯梢,待遇还不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