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聂玉峰的眼神依旧未从他身上离开，而是冷冷的道：“数年之前，我杀过一个名为无虚的和尚，他与你长的神似形更似。”
啊！
无虚和尚竟然是他所杀。
无道大师还没反应，无剑的脸色就变了，他知道无虚和尚正是无道大师的孪生兄弟。
他吃惊的看着无道大师，以为他会暴怒出手，此时已做好了出手阻止他的准备。
可惜无道大师并没有出手，他只是淡淡的道：“你为何要告诉本僧这件事？”
“我聂玉峰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过的事绝不会否认，如你要为他报仇雪恨我接着便是。”
“本僧为何要为他报仇雪恨，佛道：一切皆空，本僧虽为未悟道成佛，但绝不出手夺人命，哪怕他是敌人。”
无道大师依旧淡淡地说道，他仿佛对孪生兄弟之死漠不关心。
聂玉峰没有再说话，面对这样的高僧他有能说些什么呢？
他斩杀无虚和尚的故事是发生在数年之前，那时他还不是万神帮的神主之一，当时万神帮攻打万僧寺，而无虚和尚正是万僧寺的主持，就是那一战他斩杀了无虚和尚，才让傲战对他刮目相看，册封他为神主之一。
倒是无剑脸色变得很精彩，他早无道大师心中仍有执念，不曾想他此时已豁达到了这个地步，他道：“你真的能放下？”
“不能，执念之心仍在，听到他的死讯后，心仍有悲伤之感，但本僧亦不能因此出手。”
既放不下。
那为何不出手呢？
聂玉峰亦不明白，无道大师的确让人看不透，亦是说这就是佛家所传诵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名言至理，他已看透了一切？
“阿弥陀佛。”
无道大师又念了一声佛语，然后才继续道：“本僧感觉到你不简单，如真的找你报仇雪恨，死的未必是你，不如就以一招之约分胜负，如何？”
一招即分胜负，难道这是赌命之约？
是的。
这正是无道大师的想法。
“本僧全力出手一招，如你能接下来，那无虚之怨就此烟消云散，如你接不下。”
无道大师并没有说下去，但聂玉峰亦知其意，如接不下，唯有一死。
他会选择接下这可怕的一招之斗吗？
会。
他从来不惧怕——挑战。
因为他是——死神。
死——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况且他还未必会死。
“好，你出招吧！”
聂玉峰惊惶已摄抓在手。
“既如此，本僧就破例了。”
他一步踏出已到聂玉峰面前，无剑正欲出手阻止可已来不及。
他凝视了聂玉峰，继续道：“聂施主，本僧出手必是最强一击，你运功防御吧！”
聂玉峰并没有客气，直接提运全身功力，但是并没有防御，对他来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之道。
“阿弥陀佛！”
无道大师念了一声佛号后亦运转功力，他果真没有妄语，出手必使全力，僧袍无风自动，就连弥漫在身旁的死气亦被他散发的功力驱散开来。
聂玉峰也没有落后，他将功力集聚于手上，惊惶被他驾驭起来，散发着死意的光芒。
突然间。
无道大师整个人都变了，他变成这样一体两人，左边的身子散发着无尽的佛性，右边的身子却充满的魔性。
这是什么招式？
为何如此奇特？
无剑的脸色变得更深沉了，他已认出了无道大师所施展的为何功。
他暗自叹了口气，道：“无道啊无道，对付聂玉峰，你何苦用出这一招呢？”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何苦绝情绝命，不留退路。”
不错。
无道大师所用的正是佛魔道的最强杀招，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成佛便成魔。
聂玉峰亦听到了无剑的自言自语，他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并不是怕，而是他也运转了刚练就的内功——死神神功，而脸色苍白正是他向死神转化的特征。
浓郁的死气再次被他聚集而来，临身环绕，仿佛形成一道罡气，在守护着死神之身，乍眼一看，他仿佛就是真正的死神。
“阿弥陀佛！”
无道大师再次念了一生佛号，就连声音都变，变得亦佛亦魔，仿佛是佛性之体在出声，又像魔性之体在说话。
佛性与魔意皆出自一体，佛魔本不属于一道，但此刻竟然相融了。
无剑越看越心惊，无道是这一招已是他的最强杀招，聂玉峰到底能不能接下来？
“唉。”
他又叹了一口，无道大师就是因为执念，所以在隐居在深山的无道庵，此刻也是因为执念而出手，他虽出家，但却比普通人更具性情，这样的人亦好亦不好。
化身为佛魔的高僧与变成真正死神的聂玉峰的一招之斗，到底谁胜谁负？
聂玉峰依旧未动，但他的眼神已如刀锋般锐利，他在等着无道大师这最强的杀招。
良久后，无道大师已将功力运转至巅峰状态，他道：“死神，接我最强一招吧！”
他终于出手了。
原本合十的双掌已散开，平推而出，一手散发佛性着正气浩然的掌力，一手散发着魔意滔天的魔掌，一起推向了聂玉峰。
而聂玉峰并没有后退，他等这招等了许久，那锐利的眼神竟然给人一股迫不及待的感觉，
惊惶已起。
带着死亡气息的惊惶已射向了无道大师，这正是他的以攻为守。
可惜。
惊惶还未临近无道大师的身躯，就被他的掌劲震飞出去。
聂玉峰并没有吃惊，惊惶无功亦在他意料之中，在惊惶被震飞的刹那间，他亦拍出了双掌，直接与无道大师进行内力比拼。
”啊！”
惊讶的是无剑，他想不通聂玉峰为何选择这种劣势比拼，以掌力对拼，他必死无疑。
无道大师功力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能接下来。
聂玉峰的确没有接下来，在掌力相接触的一刹那间，聂玉峰就被强行震飞出去。
他死了吗？
并没有。
虽然他被无道大师的掌力震的口吐鲜血，但在落地的一刹那，他飞身而起，再次轰出双掌，结果显而易见，他又再一次被轰飞出去，接连吐出数口鲜血。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剑看不明白，就连正在与他决战的无道大师亦不明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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