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花未加快脚步,追上北濯,奇怪地问。
北濯停下来,回望一眼:“什么意思?”
花未指了指他身后的影子,“是影子!”
太阳照不到冥界,柔弱的月光下不可能有影子,但是北濯身后正好有一个影子,与他的身形相去甚远。
“哦?”北濯皱起眉头,又看了看花未身后,“这是什么东西?”
花未一脚踩在影子上,北濯突然感到一阵疼痛,嘴角抽了抽,花未注意到了,“怎么,会痛?”
“被你踩着了。”北濯虚弱地说。
花未奇怪地盯着那影子,她明明踩的是影子,为何他会有感觉?
莫非这影子与他本身就相连?
她还注意到,影子上铺着一层淡淡的蓝光,那种感觉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花未指着影子问。
影子一动不动,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花未掌起鬼火,“你再不说,我就烧死你!”
语气冰冷。
“好了,别闹了!”北濯将花未拉起来,随手一挥,鬼火立即扑灭。
“你干什么?”花未叫道,“这影子严厉不明,若不及时除掉,很可能会伤及性命。”
北濯淡然一笑,“一个影子而已,怕什么!”见花未怒气腾腾,突然将脸凑过来,在花未耳边低声说,“我道法受损,此时你若用鬼火,它没烧死,我反倒先烧死了。况且,你”
“那你”
“嘘!”北濯示意她别作声,“别太惊小怪,只是一些游魂,不必理会。”
花未一脸茫然,这上仙什么时候这么拖拖拉拉。
北濯强撑着一口气,使出一记仙法,打在影子上,影子动了动,随即缩了回去。
“看吧,打跑了!”北濯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生怕花未听不见似的。
花未眼波流转,反感地瞪了一眼,“你厉害,行了吧!”然后生气地往前走去。
北濯嘴角动了动,快速跟在后面。
他们刚走远,巷子里便出现一群侍卫。
“那上仙受伤不轻,看来在非天宫没少吃苦头,只是本事不小,竟还能活着出来!”其中一个侍卫说。
“你懂什么!”黑袍侍卫瞥了一眼,看着地上的仙气愣愣出神,“此事十分蹊跷,必须汇报上峰。”
“那他们?”
“上峰让我监视非天宫,暗中相助,既然他们已经逃了出来,我看不必再监视下去了。”
众侍卫急忙散去。
随后,一个黑衣人从天空落了下来,冷冷一笑,“有意思!”
一阵黑风卷起,消失无踪。
。
离开小巷,见侍卫未跟上来,花未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片刻清闲,总是被卷入大大小小地纷争中。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依你看,”花未小心地问,“那些是什么人?”
离开非天宫时,北濯就注意到这些侍卫,他没料到对方会一直跟着他们,“我也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其它势力,估计是埋伏在非天宫外的暗哨。”
“这酆都还真不太平!”花未讥讽道。
“或许吧!”北濯有气无力地说,方才为了吓唬那些侍卫,他使出了最后一口气,现在伤势渐重,脸色苍白如纸。
“你伤得很重!”花未上前扶住北濯,沉甸甸地身子让她有些吃不消,“你好沉!你们神仙都这样沉吗,不是应该身轻入燕!”
北濯没有回答,而是慢慢地合上双眼。
花未大惊,叫道:“喂,这就要死啦!”
她用力摇了摇,北濯缓缓地睁开眼睛,“别摇了,我很累,让我休息会。”
此时北濯整个身子都压在花未身上,花未本就弱小,被他这么一压,没走出几步便喘了起来。
“算了,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把你背回去!”
花未背着北濯,缓缓地往前走。
清风客栈离得很远,没走出几步,花未便吃不消了,“真是的,平时都不注意饮食吗?重死了!”
花未边走边嘀咕着。
“嘿嘿”一个诡异的笑声传来。
花未警觉地望向四周,“谁?”
四周静悄悄地,花未更奇怪了,这个时候不应该人来人往吗,怎么一个人都见不着。
“奇怪了,人都哪里去了?”
诡异的笑声再次传来。
这次花未清楚地听到那笑声是从身后传来的,她屏住呼吸,突然急转过身去,身后仍然什么也没有。
“谁在装神弄鬼,还不快出来!”花未凝起神识,留意周围的动静。
这一次,什么声音也没有。
难道是我的错觉?花未无奈地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离开这条街道,终于见到行人。
她回头望着那条街,只见黑压压的,深不见底,最可怕的是四周竟是一片死气。
听闻酆都城建在荒凉的山岗中,本就死气沉沉,虽然冥帝极力施法,但仍有一些死街,于是就用术法隐藏起来。
他们方才便是闯入了其中一个死街。
死街中幽魂无数,那些笑声可能是幽魂发出来的。
想到此,花未后背一阵发凉,仿佛有奇怪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钻入人群之中。
随即,人们投来诧异的眼光。
一个弱女子,背着一个大男人,正穿街走巷,更奇怪的是,那男子身上还有一道虚影。
“哼,等你醒来,一定要敲点好东西,不枉费我背你一回!”花未咬着牙,全然不理周围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清风客栈近在眼前。
将北濯放到客床上时,花未已经累脱了,半死不活地趴在椅子上,猛烈地喘着气。
“累死了!”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她走到床边,见北濯双目紧闭,呼吸时有时无,不由得大惊,“喂,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回来,你可别死啦!”
北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一张腊黄的纸。
花未将手伸过去,放在他的后背,阵阵凉意传来,大骇,忖道:“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法子才行!”
怎么办?怎么办?
花未脑中飞快地转了起来,她从未习过治疗的术法,不知如此是好。突然她想起之前宗灵为北濯疗伤时所使用的术法。
“不管,姑且一试。”
说干就干,花未将北濯扶起来,学着宗灵的手法,引出一道冥气。可她试了好几次,那道冥气就是引不出来。
怎么回事?
她努力回想着,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来这个方法不行。
花未再次将北濯放下,见他的脸一阵青白,若有若无的样子,顿觉不妙。
千花明中自有治疗之术,但施展此术时不能滞于物,要身心意相通才能有效。
但花未终究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不滞于物哎!”
她缓缓地摇着头,“此事若是传扬出来,太羞人了。”但花未望着那张清新俊逸的脸,叹了口气,“罢了,便宜你了。只是可别怪我,实在不得已而为之。”
花未与北濯对坐,维帐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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