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丰安,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百里华宁嫣然一笑说了一句,目光中闪动千种琉璃光芒,万种风情魅惑。
霜月痕的俊逸宛如青竹伫立在风中,干净而纯粹,淡然而优雅,带着几分书生儒雅,道家淡泊的出尘低调。
“郡主过奖,美人如玉,令我自愧弗如远甚,郡主远来劳顿,请入内休息。”
刚才的片刻失神之后,霜月痕很快恢复到原来的淡定无波,微微垂下眼睑说了一句,举手请百里华宁入内休息。
果然不愧是能做出那首惊才绝艳玉兰花诗的才女,出口成章,但是之前公然在众人面前,尤其当着千里私奔的良人霜风寒的面前出言赞美他,多有不妥和轻浮之嫌。
如今又再一次用诗句赞誉,文采斐然却难免有狐媚放荡之意。
他没有抬眼去看百里华宁,男子直视女子,尤其是百里华宁这样有身份的贵女,乃是不敬更有不轨之嫌。
霜月痕心中轻叹,的确不敢那样去看她,哪怕她是一个浪荡女子,水性杨花,看了她的容颜狐媚,也会情不自禁心旌摇曳,为她所动。
心弦,因为她的几句诗句赞美被狠狠拨动了一下,只因她的赞美明白清楚,并无丝毫的矫揉造作,更没有要讨好他的意思,语气中带出明朗的欣赏。
百里华宁微笑进入房间中,有人送上香茶。
“郡主一路辛苦,请早些安歇,今夜或有风雨,还请郡主及贵属多加预防才好。”
“要知道风雨总是难免的,不经历风雨如何能见彩虹,只是殿下这淼国的彩虹,颇为难见呢。”
听了霜月痕意味深长隐含深意的话,百里华宁媚笑回了一句,表示领会了这位五殿下的意思。
霜月痕微笑抱拳“如此我先告辞,郡主但有所需,尽管吩咐馆驿中的人便是。我已经交代过他们,务必侍候好郡主。”
“多谢五殿下,何不稍坐片刻,初到贵国京都,两眼茫茫无相识,却觉得和殿下颇为投缘,何妨随便聊聊。”
霜月痕略犹豫了一下笑道“郡主有此兴致,我自当奉陪,此乃我之幸也。”
“给五殿下上茶。”
锦姨答应了一声,亲手给霜月痕奉上茶水,垂首站在一边。
“久闻淼国京都丰安繁华异常,又曾听闻大皇英明神武,治理有方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不想就在丰安城门口,便有如此大胆嚣张的贼人,却不知殿下对此事,有何高见?”
“凤翔于天,飞鸟投林,郡主未到此地时,丰安风调雨顺,安定无事。”
“如此说来,却是我给丰安带来了风雨呢,如此殿下有幸,能看到难得一见的彩虹当空。”
两个人交谈了几句,霜月痕不愿意深说,却也在言语中点拨了几句,聪明人无需多言。若百里华宁能明白他话中有话最好,若不能,愚笨之人,也不值得他多去费心。
霜月痕起身告辞,走出房间。
“主子爷看百里华宁是何等女子?”
“你以为她是何等女子?”
霜月痕反问了一句,沉思凝望窗外。
“传言虽然不足全信,但是今日一见,果然天生狐媚子,出言轻浮毫无顾忌,言行并无廉耻,主子爷为何愿意为了她,得罪三殿下?”
“你以为爷被她的美色所惑吗?”
“属下不敢,主子爷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被美色所惑,只是此女媚骨天生,一代尤物,只怕是男人都难以不被她诱惑。”
“能被她诱惑的人,却也非凡,等闲之辈,她何必去费心诱惑。”
霜月痕淡淡地说了一句。
“五哥,今日一见,你当知道小弟所言非虚了吧?能再见她一眼,真是不枉我受了这些日子的苦楚。”
半躺在软榻上的霜晓岚两眼冒出狼一样幽幽的光芒,兴奋地道“如此绝色狐媚子,天下几百年也难得出一个,不想你我兄弟有幸,竟然能一见。还是五哥你有福分,能得到美人的垂青,请你登堂入室饮茶。”
“十弟,我记得你似乎连美人的锦榻都曾经上过,还有何不满?”
霜晓岚骂了一句,恨恨地道“我也不过是搭了美人锦榻的一个边,结果这条性命险些就扔到了华实山庄。这笔账,且记上早晚要他还回来!只是小弟也真真地佩服了老三,那般魅惑绝美的佳人,他也舍得放心,放了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她的锦榻上!”
“你可曾见过那个人的真面目?”
“不曾,他隐身在帐幔中,出手如电,小弟惭愧不曾见过此人的真正面目。”
“如此,你如何知道刺伤的那人,便是男子?十弟,若不是那人并无杀你之心,只怕你连青平郡主的闺房也出不去。”
霜晓岚捂住胸口气哼哼地喘息着,只可惜他如今身体不佳,无法去和美人亲近,却是让他感觉到最为遗憾的事情。
“五哥说今夜有风雨,让小弟到了这里,可是真的能看到什么好戏吗?”
“若无好戏,也可以饮茶欣赏月色夜景,岂不是一大快事?”
霜月痕淡淡说了一句,端起茶喝了一口,从窗棂的缝隙中看了出去,这个位置正好可以俯瞰馆驿,一切尽收入眼底。
“五哥你如此悠闲,就不怕美人遭遇不幸吗?我说要派人去保护美人,你又不肯,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何必担心,只怕是今夜想打雁的人,反而会被雁啄了狗眼,也未可知,且看着便是。”
听了霜月痕的话,霜晓岚精神起来,靠在窗棂边缘向外面看了过去,叹息道“如此良宵,美人也不说出来赏月,真真可惜。”
霜月痕唇角飘起一抹淡笑,色胆包天也有好处,不必想太多,只需要去看美人美色足矣。
“回禀主子,按照主子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火烈山叉手当胸说了一句,微微低头盯着百里华宁脚尖。
即便是他,看着陪着百里华宁长大,如今也不敢去多看她,只因看了之后,难免心旌动摇,被她的美色所动。
“我素来知道火兄手下,不留活口。”
百里华宁轻笑着说了一句,火烈山是十个人中年纪最小的,跟随百里精绝的时间却不算短。他从九岁就跟在百里精绝的身边,一向被百里精绝视作子孙一般。
火烈山的年纪,比百里华宁大的有限,因此她一向称呼火烈山为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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