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当头降落下来,震得叶鑫脑袋中嗡嗡作响,脸色唰的一下苍白起来。
“现在离儿人呢?”
叶鑫颤抖着声音问道。
“离少爷的担架,正停在外面,只不过”老管家说着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怎么样?”
“只不过离少爷受了严重的内伤,骨骼经脉碎裂,就算恢复了,这辈子恐怕也无法再修炼。”老管家艰难地说出来了这个事实。
“什么!”
叶鑫一连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岁,语气充满悲怆,沉声道:“把离儿抬进来”
“是,老爷。”老管家手一挥,顿时听得外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几个侍卫随即抬了担架进来。
只见血迹斑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躺在上面,脸上都显现出死灰般的气息,奄奄一息。
“离儿——”
看到儿子这样,叶鑫悲喝一声,随后探查了一下叶离的伤势,脸色骤然大变,身体一颤,如遭雷击。
“小畜生下手好狠!离儿的肋骨和两臂全部粉碎,脊椎骨也断裂,就算有三级金创丹也是回天乏力!”
叶鑫双拳紧握,内心深处难以压抑的浓烈杀意涌了起来。
“叶寒小畜生,你接连废我两个儿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叶家宽阔的议事大厅中。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端坐,品着桌上的香茗,同时窃窃私语。
这些人,是叶家的一众高层。
叶家家主叶孤天大马金刀,坐在最中间上首的位置。
大厅中几乎都坐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是长老管事,在他们身后,还站立着一些少男少女。
作为叶家八长老,叶玉婵也位列其中,神容平静,不苟言笑。
大厅中虽然人多,但气氛却极其压抑,沉闷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具担架,担架上面,是一个面目苍白的少年。
“家主,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叶鑫面向叶孤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神情凄惨,言语悲戚。
“七长老,你快起来,你是长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成何体统?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叶孤天言语间尽显威严,叶鑫只得站起身。
“家主,上一次我儿叶坤被八长老之子叶寒废掉一条胳臂,那是家族子弟之间比武决斗,只要不伤及性命,便可以放手一战!拳脚无眼,受伤在所难免,我也就不追究了。”
“可是这一次,叶寒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痛下毒手,罔顾兄弟之情,将我儿叶离打成重伤,今后再也无法练武,一辈子前途就此断送!”
“我儿叶离现在就在这里,大家请看,我说的全都是事实,今日定要替我儿讨个说法才行!”
叶鑫脸色通红,直视着八长老叶玉婵,语气中悲怒交加。
叶家的众位高层闻言,都议论纷纷,大厅中一时间嘈杂起来。
叶家家主叶孤天则是面无表情,扫了叶鑫以及叶玉婵一眼,随后皱起了眉头,冷喝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都给我肃静!”
叶孤天话音刚落,大厅中瞬间便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大长老,劳烦您一下,去看看叶离的伤势。”叶孤天接着吩咐道。
他旁边坐着的一位六旬老者闻言倏然站起,向大厅中间走去。
这是叶家的大长老叶问天,位高权重,是叶家的实权人物。
大长老叶问天探查了叶离的伤势后,不禁脸色微沉。
“叶鑫说的不错,叶离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以后再无练武可能!”
听到叶问天的言语,座位上的一位黑脸中年人发话了。
这是叶家六长老叶同,只见他双眸一闪,冷声道:“家主,八长老之子叶寒重伤叶离侄儿,事实俱在,残害同族子弟之心,昭然若揭!有违我叶家子弟之间的手足之情!依我看,应该对其严惩,以儆效尤!”
“六长老,你这话太独断了!你别忘了,叶寒只是淬体境二重,而叶离是淬体境四重,两者之间实力差距如此之大,叶离居然被叶寒打得重伤,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守阁长老叶英明淡淡开口,说得叶同脸色一沉,不再言语。
“是啊!这么大的实力差距,叶离怎么可能会被叶寒重伤?”
“按理来说,应该是叶寒身受重伤才对,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见大厅中又吵了起来,叶孤天压了压手,止住了众人的言语。
“英明长老,这就是事实,事情发生在八长老居住院落之外,许多人都目睹了全部经过。”叶鑫急忙解释。
于此同时,叶旭c叶广和叶强等子弟,站了出来,纷纷道:“家主,七长老说的不差,我们当时亲眼所见,就是叶寒重伤了叶离!”
“既然是事实,家主,您可要替七长老主持公道,千万不能放过叶寒这个残害同族兄弟的恶徒!”
六长老叶同大义凛然地道,不过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之意。
“找死!!!”
半晌不曾言语的叶玉婵,陡然一声冷喝,看向六长老道:“我看谁敢动我儿一根汗毛?!”
冷漠的声音,满含着杀意,仿佛来自九幽之下。
“叶玉婵!”
叶鑫脸色铁青,虽怒到极致,却也不敢怀疑叶玉婵的话。
“叶玉婵,你真是霸道啊!”六长老叶同怒极反笑,死盯着叶玉婵。
“我就是霸道,你能奈我何?记得当年,我曾经打得你满地找牙!”叶玉婵言语中的轻蔑,不加掩饰。
“叶玉婵,你——”
叶同被揭了伤疤,脸色登时铁青一片,目光凶狠,仿佛择人而噬。
叶玉婵冷冷一笑,对叶同的狠厉目光置若罔闻,转向叶孤天道:“家主,此事尚且还没有弄清楚,还是等我儿来了再做定夺吧?”
叶孤天闻言,略微沉吟片刻,吩咐道:“四长老,劳烦你跑一趟,去带叶寒过来议事大厅。”
“是!”
四长老叶九天,是个儒士打扮的长髯中年男子,应了一声之后,便大步走出了议事大厅。
这一日,叶寒正在院中练武。
他练的是牛虎练体拳中的第三式牛虎交击,也是最难的一式。
这一式,要求兼具神牛的雄浑伟力,和猛虎的凶猛气势,很难修炼掌握,但是练成之后,却是威力无匹,远远超过这个世界的人级中品武技。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叶寒顿时眉头一皱。
来人这哪是在敲门,分明是在砸门,用力之大,都快把门砸破了。
“谁啊?”
叶寒不得不停下动作,冷着脸打开了院门。
叶寒伸手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余岁的长髯长衫中年人,一脸冷漠。
叶寒认得,来人是叶家四长老,叶九天。
“四长老,你找我有何事?”面对家族长辈,叶寒恭敬地问道。
“叶寒,家主有命,让我带你速速前往议事大厅。”
叶九天面无表情,沉声道。
“议事大厅?家主找我去议事大厅干什么?”叶寒不由疑惑。
叶九天面上现出不耐之色,冷声催促道:“问这么多干嘛?赶紧走,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哼!”见叶九天这个态度,叶寒冷哼一声,抬步向议事大厅走去。
“叶寒怎么还没有来?”叶鑫看了看门口,阴森地询问道。
“叶寒这小子,莫不是畏罪而逃了?”六长老冷笑道。
“叶同,嘴巴放干净点,我儿子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
叶玉婵冷冷地回击。
“哼!”叶同的黑脸更黑了。
大厅之中,再次寂静下来。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
气氛充满了凝重。
不多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叶寒和四长老一起走了进来。
“叶寒,你可知罪?”
叶寒刚走进大厅,二长老叶名琛就骤然喝道。
二长老叶名琛和叶鑫是亲兄弟,关键时刻自然要帮着兄弟。
“知罪?”叶寒眸光一闪,看向二长老道:“二长老,晚辈实在不知做错了何事?为什么要知罪?”
“你心术不正,残害同族兄弟,乃是我叶家的败类,丢我叶家的脸面,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二长老气势凌人,言语铿锵,一开口,便要坐实叶寒的罪名。
“叶寒,速速将你残害叶离侄儿的经过,细细道来。”
六长老叶同也冷然开口。
另外有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有而长老带头,他们自然没有顾虑。
这些长老都站在二长老一边,自然要紧随二长老其后。
“残害兄弟?败类?”
叶寒扫了这些长老一眼,又看见大厅中央担架上的叶离,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冷喝道:“我想问几位长老,我刚来你们就说我心术不正,残害同族兄弟,是叶家败类,让我认罪,你们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就认定我有罪?”
“大胆,你还敢狡辩?”二长老暴喝一声,脸色阴沉如水。
叶寒语气冷若冰霜,道:“二长老,你不听我解释,就让我认罪,难道你二长老说我有罪,我就有罪?难道你是我们叶家的家主?”
“你!”
二长老被噎得难受,他没想到这个小畜牲口舌竟然如此之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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