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样每天不断的静坐,凝聚心神,我终于摸到了元神出窍的门道,以前的我,很少能够坚持一件事做下去,现在有了钟小离的指导,而且自己确实很有兴趣,所有一直在坚持,说不定以后能有很大用处,我现在也算半个法门中人,只有一招拘龙手,显然是不够的。
只是原本计划通过凝聚心神,让更多的记忆涌现出来,没想到这段时间打坐,那些骑兵,战阵厮杀,河边的女孩,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回想起来,之前三次出现这些记忆的时候,一次是在马路边,一次在睡梦中,还有一次在那个布满符号的房间里,或许是外部环境刺激,现在我主动去寻找这些记忆,它反而不出现了。
我也不着急,我知道它总有一天会找上我的,我有这种感觉。
广州的夏天,是这个城市最有魅力的季节,街边密集的榕树,徐徐的海风,还有街边轻装出行的长腿美女,都是这个城市的符号。
钟小离也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喜欢窝在房间里看看书,或者看恐怖电影,公司同事一起去ktv或者酒吧,她从来不参与,这倒符合我的口味,到了周末,我们两个有时会窝在房间里看电影,只是她喜欢恐怖电影,一旦出现恐怖场景,我都会把目光落向别处,不然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
有时候天气好,我们会在这个城市走一走,广州很大,足够我们花费很多个周末,用双腿和公交慢慢欣赏这个城市,钟小离似乎也喜欢上了在城市的角角落落闲逛,有时候还会主动邀请我出去,我们就坐公交,然后步行,走累了,再随便坐上一辆公交,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览。
很多时候,阳光明媚,从榕树密集的叶子中间散下来,我看着前面的女孩脚步轻盈,马尾随着步子一跳一跳的,我们可以这样走得很远很远,她会时不时回头,看我有没有跟上来,她总是表情淡然,偶尔嘴角带着笑,胜过夏花灿烂。
也有些时候,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云层飘过来,越聚越多,风雨如晦,我们就站在公交站台下,看着雨丝交织,树叶随风飘摇,路上的车辆亮起明黄的灯。
这个夏天,也许是这些年来,最美的夏天呢。
7月初的时候,钟小离在公司转正了,工资加了一点,周末的时候我就找了这个理由,说出去吃了饭看个电影,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从来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我想她不是一个喜欢闹腾的人,相比于电影院,她或许更喜欢窝在房间里,用笔记本看电影,但是去电影院才有约会的氛围吧,所以就趁这个机会,邀请她来一次正式的约会。
星期六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她穿着运动裤运动鞋,白体恤,对于钟小离的衣着,我只能在心里苦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裙子,在外面的时候,甚至没有露出过小腿,她永远都是一身运动装备,大多是黑白两色,但是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是能吸引一些人的目光,因为单单看她的侧脸,就足以知道她有着标致的五官。
吃过中午饭,我们就来到电影院,随便选了一部国产喜剧片,随着众人验票进去了。反正看什么不重要,让我们两人感受一下普通人约会的情景就可以了。在我心里,我们早已不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了。
没想到,就是这场电影,那些奇怪的记忆再一次向我涌来。我就知道,我想办法寻找它时,它不来,等我把它忘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它偏偏主动找上门来。
电影开始没多久,我还没有进入状态,周围的声音,场景就纷纷退去,短暂的不适之后,我静下心来,等待场景的转换,我如同每个晚上打坐一样,凝神静气,注意力集中在周身的变化上。
然后我消失了,我成为了一个视角,就像元神出窍一样,我看到了古代的城市,夜晚,灯火,还有来往行人如织。
一个二十岁左右年轻人走走停停,一路看着街道两旁的花灯,不时念上两句诗词,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知道他很兴奋,我感觉这个年轻人就是我,我现在虽然还能思考,但是更多的感觉和情绪都随着这个年轻人,我知道我现在成为了这个古代城市里的年轻人,一路走,一路看,心里开心甚至有些兴奋,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看的花灯,
年轻人又停了下来,他站在花灯前,念着上面的诗句:
紫府东风放夜时。步莲秾李伴人归。五更钟动笙歌散,十里月明灯火稀。
香苒苒,梦依依。天涯寒尽减春衣。凤凰凤凰城什么
“凤凰城阙知何处,寥落星河一雁飞。”旁边一个女孩接着念道。
年轻人转头一看,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儿笑吟吟看着她,她其实戴着一个猴子面具,遮住了嘴巴以上的面部,年轻人看到女孩明亮的眼睛弯成新月,一时怔住了,随即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
年轻人拱拱手,道:“多谢姑娘指教。”
“那你再念一遍来听听,”女孩大大方方地道。
年轻人老老实实又将这首词念了一遍,这一次很是流畅,没有不认得的字了,女孩听了微微点点,年轻人也不敢看她,只好盯着女孩浅黄色的裙子发愣。
女孩身后,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跳出来,对年轻人说道:“你这后生,还算老实,不认识字便承认不认识,不像有些公子官人,不懂也要装懂。”
少女也带着兔子面具,她比年轻人显然要小几岁,却喊人家后生,她小大人一般的语气让人忍俊不禁,年轻人看了一眼这少女,旋即又把目光落向别处,红着脸道:“知之为知之,在下还是知道的。”
一旁的女孩见状,掩嘴笑了笑,道:“听公子口音,可是南方人氏?”
年轻人一身粗布衣服,在这两个身穿绫罗的女孩儿面前,本就有有点自惭形秽,又听到女孩叫自己公子,更加窘迫起来,他依然低着头道:“是,在下江南人氏,初到京师。”
然后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戴兔子面具的少女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戴猴子面具的女孩又道:“公子初到京师,正值上元佳节,正好四处看一看。”
年轻人还是不敢抬头,他轻轻嗯了一声,女孩这才招呼少女汇聚到人流里,慢慢走去,年轻人这才抬头看去,两个女孩的裙摆在人流中时隐时现,很快就看不到了。
年轻人又认真看了花灯上的诗词,念道:“凤凰城阙知何处,寥落星河一雁飞。”然后也走进人流,往长街而去。
这一条长街,灯火辉煌,放眼之处尽是花灯,灯上无一例外都写着一首诗词,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常,街道两旁还有许多店家商贩,货郎挑着担,大声叫卖,各种商品和吃食琳琅满目。
年轻人东走西逛,时而去看看这家店的货品,时而又被旁边的吃食吸引过去,后来忍不住买了一个饼,急急忙忙咬了一口,又被烫得龇牙咧嘴。
这条街仿佛永无止境,年轻人也乐在其中,慢慢走慢慢看,后来走到一个路口,另一边传来隐约丝竹之声,年轻人立刻朝那边走去。
这一条是沿河的街道,丝竹声是河中画舫中传来的,这条街花灯更多,不但河边的树上有,那路旁的许多木架子上,店铺门口,都是漂亮精致的花灯,满眼灯火辉煌把街道照得通明,三三两两的人群或走着,或大声交谈,其中还有很多带着面具的女子,她们或身材窈窕,或丰腴圆润,但都穿着绫罗绸缎,举手投足之间很是优雅从容,他们大部分人说着诗词书画,年轻人羡慕地打量这些人,木讷地走在河边的树下,满眼映着火树银花。
年轻人往前走去,忽然见到前方似乎有争吵的声音,有一个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走到近处,只见两个女孩被四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围在中间,那两个女孩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戴兔子面具的少女怒道:“天色已晚,我家小姐要回去了。”
其中一个富家公子道:“你这丫鬟,好不识抬举,我等邀请你家小姐喝点小酒,那是看得起尔等,怎的比那画舫头牌还傲气。”
那戴猴子面具的女孩站在少女身后,也不说话,却也神态自若并不慌张,少女却是急道:“你们几个猪头,怎配与我家小姐喝酒,滚开些,满京师的狗皆知不挡道,你等连狗都不如么?”
富家公子本想先调戏一番,却被这伶牙俐齿的少女骂了一通,皆面有怒色,其中一个公子眼疾手快,一把扯过少女的面具,露出一张秀美的脸。
少女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她气鼓鼓地杏目圆睁,连忙伸手去夺面具,可这几个富家公子身高体壮,又将面具互相扔掷,惹得少女手忙脚乱,他们见状哈哈大笑乐此不疲。
一个富家公子拿着面具,正要扔向另一同伙,突然“哎哟”一声,拿面具的手被大力擒住,富家公子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货郎模样的年轻人,他正要开骂,年轻人手上一用力,他又是一声惨叫,几乎听到自己的手骨破裂的声音,手上的面具也脱手,被年轻人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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