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处一间诡异的房间,房间不大,里面没有任何陈设,墙上画满了各种符号,有些像繁体字,有些像日本假名,房间里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是房间一角的一朵火,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点燃这一朵火的。
中年人也在,他上身,正站在门后面,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观察门外的情况。
“现在外面安静下来了,黑烟和那棵妖树没有再出来,这间房间颇为诡异,我们还是回去书房,”中年人回头对我们说。
我看着他一身的腱子肉,还有背上红黑相间的纹身,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很是厉害,连那黑烟和树人都被他消灭了。
夹克男说道:“我也同意回去书房,这里不宜久留,赶紧走。”
我还没有从刚才奇异的变幻中适应过来,这几个人就使了一个眼色,打开房门急匆匆走了出去,我也只好连忙跟上。
走出房间,我就看到右边过道上,那棵先前还张牙舞爪的树,此时已经被大火烧的噼啪作响,我心中惊叹,中年人真是厉害。我目光越过火光,牢房的门口,年轻人的尸体还静静躺在那里,我不忍细看,扭过头跟着前面的方脸,向书房方向走去。
四个人又回到那间大书房,还是那满墙的书,那个红木书桌,桌上放着黑色的雕像和古色古香的木盒,还有那副画。可是,让我们惊惧的是,那副画此时已经变了,变成了年轻人遇袭,我们四个人惊慌的场景,那根树枝插入年轻人的嘴里,画上他眼里的恐惧和绝望,和当时一模一样。
中年人二话不说,上前拿起地上的黑布,又将画盖起来。
夹克男说:“我想这间书房暂时是安全的,只要我们不碰墙上的画和桌上的黑皮书,就不会再出现任何妖物。”
“可是可是,那个兄弟,会不会也变成什么怪物,”我想起惨死在牢房门前的年轻人,按照之前的逻辑,他应该会变成怪物追杀我们。
夹克男又道:“这里应该布下了什么极其厉害的阵法,只要触动法阵,就会召唤出妖物,这幅画应该就是阵眼,只有见到这画,我们走出去,才会触动阵法,唤出妖物。”
中年人点点头,说:“那边廊道的尽头也有一块黑布,黑布之下应该也是一幅画,两幅画共同组成一个超级大阵,黑皮书上的手印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法阵的钥匙。”
“那就简单了,”方脸握了握手里的古剑,将两幅画毁掉,这法阵不就破了。”
“不行,”中年人挥手道,“我们不熟悉这个阵法,贸然摧毁阵眼,很有可能我们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甚至灰飞烟灭。”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还是一点逃出去的希望都没有,好几次死里逃生,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掉。
中年人继续说道:“各位注意没有,从牢房出来,我们一共经过几个门?”
“八个门,”夹克男反应最快,他双眼放光,“你的意思是,奇门遁甲?”
“不错,包括牢房和书房,一共八门,牢房为死门,书房为杜门,布下幻术的房间应该是惊门,出去的生门就在剩下的房间里。”
夹克男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不对,这种解释太牵强了,首先根本就没有这样排列的奇门遁甲,还有,那间放着古董的房间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摆着那些古董。”
方脸举起手里的古剑,说:“我感觉那些古董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布下法阵的人,就是要我们用这些东西出去,这柄青铜剑,明显就是术法炼制过的,对付妖邪之物,还是有些用处。”
夹克男颔首:“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还记得那丁文璞一直在问我们,谁姓方,我想他们一定在找某个姓方的人,他们认为这个姓方的人有某种特殊的能力,他们需要这种能力,所以他们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他们布下法阵的目的,就是要那个有特殊能力的人,利用那些古董或者说是法器,破了阵法,从这里出去。”
夹克男推断得很有道理,中年人没有提出任何质疑,他连忙拿起桌上那尊雕像,左摸右看。
我也想过去检查那个我拿出来的木盒,没准能找到什么出去的线索,却发现夹克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些许阴险的笑。
我也盯着他,说:“你盯着我干嘛,我又不姓方。”
“名字可以改的呀,你没发现你很特别吗?”夹克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我就一普普通通的有志青年,没啥特别的,”我这话说得很没底气,因为我知道他说得特别指的是什么,那天在盘石岭,只有我能接触那把剑。
“你去试试这把剑看看,”夹克男指了指方脸手上的青铜古剑。
这时中年人也狐疑地盯着我,我只好走过去拿那把剑,夹克男这厮现在笑眯眯的,没准等下一转眼就会变脸,要拿刀捅我,钟小离不在,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古剑比我想象得要轻,我双手持剑,剑没有光芒四射,我也没有被气浪冲得衣袂飘飘,我又试着挥舞了几下,没有气浪打出去,一切都很正常。
突然,中年咦了一声,他正拿着那个桌上的木盒子左看右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见我们都看着他,就说道:“这个盒子里应该放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能打开么,”夹克男暂时放开对我的关注,问道。
“打不开,盒子上似乎有一条银龙,是术法师留下的封印,”中年说。
“那就一剑劈开它,”方脸从我手里接过青铜剑,跃跃欲试。
中年人把盒子放在桌子,示意他砍,方脸也不磨叽,举起长剑,往前一个弓步,一剑斩下。
出人意料的是,在剑碰到木盒的那一刻,呖~,一声短促而清脆的龙吟声骤然响起,木盒丝毫无损,反倒是方脸就像触电一般,有一股力量从剑尖传来,他抖了两下,连人带剑便飞了出去,撞在一侧墙壁的书架上。
“果然,”中年人讶然道,“这个盒子上寄宿着一条小蛟,不但保护着里面的东西,还能反噬试图破坏盒子的人。”
“你早就知道?”方脸倒是没有大碍,他挣扎着爬了起来。
中年人满不在乎的说:“方才我也只是猜测,现在验证一下。”
方脸瞪了中年人一眼,夹克男这时对我说道:“你去试试砍那个木盒。”
我连忙罢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他妈的夹克男,就知道针对我,他跟我有仇是不是。
夹克男歪着头一脸和善,指着方脸地对我说:“熊发兄弟,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你看他刚才不也砍了那木盒,也就痛一下,与其让我动粗,不如你自己自觉一点。”
我日,狗日的夹克男,要是钟小离在,就砍死你丫的,我心里把夹克男骂了千百遍,但也得老老实实去捡地上的青铜剑,我知道要是我不去,他就会拿着剑逼着我去,反正我是打过他的。
只好祈祷自己命硬,不要被他害死才好,没有死在魑魅手下,也没有被树人和黑烟杀死,反倒被一个木盒子给震死了,多少有点不值,我做鬼也要缠着夹克男这王八蛋。
还是双手持剑,我想着砍下去的时候握松一点,蛟龙反噬的力道把剑震飞,我人就没什么事了,心里盘算了一下,夹克男倒不耐烦,连忙催促。
催魂呐催,我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学着方脸往前一个弓步,轻轻地一剑斩下,真的是轻轻的,几乎没用什么劲,靠着青铜剑自身的重量下落,我想着,砍得轻反噬应该也会小一些。
然而长剑落下去的那一刻,我的手掌明显有些异常,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剑已经收不回来了。
剑刃砍在木盒上,我的手猛地一抽,剑尖似乎被盒子吸住了,我都来不及大叫不好,整个人就不好了,一道青光自剑尖冲上来,沿着剑身飞快游走,我连忙松开剑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眨眼间,青光已经从剑柄处游到我手上,整条手臂立刻刺痛无比。
“啊啊啊”我狂吼着,一边蹦跶着双腿一边猛甩右臂,我感觉我的整条右臂被鳄鱼咬住了一般,疼痛难挡,只能拼命甩着手臂,想把那令我疼痛的东西甩出去。
旁边看热闹的三个人一蹦三尺高,都离我远远的,好似我身上绑着炸药包。
“嘶,你妹的,你们想想办法救我呀,”我瞪着夹克男,痛得龇牙咧嘴。
夹克男看起来也束手无策,他屈着双腿,双手下压,跟拉屎便秘似的,对我一边示范一边说:“你不要着急哈,放轻松,深呼吸,来来,跟我来,吸气,呼气,再吸气”,
我吸你祖宗,这夹克男是做产婆的吧,我要是不痛死也要被这厮给气死,不过痛了一会儿,我发现疼痛在消退,神奇的是,这间书房似乎也在变化,我看不出来哪里有变化,但是就是感觉得出来。
就在这时,咔咔两声机械运作的声音响起,书房门正对面的一侧墙壁应声动了起来,一整面书墙以中心线为轴,缓缓转动起来,外面有更强的光线照进来,这一回总是真正的出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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