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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略谈当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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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旁树木参天,一阵阵花香鸟语,景气甚是宜人。一行人走了约摸一个时辰,那两名万木堂弟子累得满头大汗,但又不敢歇息,只得一步一步向前捱。涂谷诚见了从路旁树上折了一个柳条,啪啪两声,在二人脸上各抽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涂谷诚骂道:“两个草包,抬个半死不活的混小子还这么吃力!”那两人不敢反抗,只得勉力前行。

    岳兰芷看不过去,道:“前辈咱们这是想去哪呀?我看不如到附近村镇上找家客店歇息也好?”涂谷诚道:“女娃子什么也不懂,抬着你这半死不活的情哥哥到镇上是卖肉呀还是哭丧呀?”岳兰芷听他说的难听,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楚天一笑微笑道:“前辈说的有理,人多眼杂,惹来麻烦怕是不好。咱们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吧。”

    又行了一会儿,前面空旷地上现出一间茅屋。涂谷诚见那两名万木堂弟子疲惫已极,道:“咱们走快些,到前面那茅屋休息一会儿。”

    那两名万木堂弟子如逢大赦,抬着担架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赶到茅屋前。涂谷诚推开门,只见茅屋里没有人影,两条木制条凳之外便是一张用木板搭就的大床,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想来这茅屋是种田的农人临时歇息所用。

    那两名万木堂弟子把木床收拾干净,把楚天一笑抬到床上。涂谷诚道:“你们两个出去,躲的远远的,别偷听我们说话。还有,要想活命的话,就不要乱走。”那两人点头哈腰退出茅屋。

    岳兰芷见那木凳上尘土积得老厚,拿起稻草当做笤帚将上面尘土扫去,搬过木凳坐到床边。只见楚天一笑面色已然好转,双目也有了些精神,心中颇感欣慰。

    涂谷诚道:“老夫今日一时义气,救了你这混小子。其实老夫也糊涂的紧,也不知你们是好人坏人,就乱救一气。混小子,你叫楚什么?对了叫楚天一笑,好奇怪的名字,你是什么门派的?”楚天一笑道:“晚辈楚天一笑,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这位是当今中州剑派掌门之女岳兰芷。”

    涂谷诚道:“无名小卒?中原武林一个无名小卒就能把金鳌王手下的黑龙使打个平手,可真是了不是呀!”他冷笑一声,接着道:“那女娃子的师兄说你连杀七大门派掌门,是真的吗?”楚天一笑道:“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掌门其实多是虚伪狡诈之徒,我杀他们是为武林除害。”

    涂谷诚道:“那女娃子的爹也是一派掌门,你是不是哪天也去把你岳父杀了?”岳兰芷心中一惊,目光投向楚天一笑。楚天一笑道:“前辈说笑了。我和岳姑娘结拜异姓兄妹,别无他意,请前辈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岳掌门是武林中一位德行高尚的前辈,我仰慕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去伤害他老人家。再说,以我这微末的功夫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

    涂谷诚道:“那也未必。你这功夫若说是微末功夫,只怕江湖上便没有高手了。我问你,你到底是何门何派,你的师父是谁?”

    楚天一笑暗想:他如此追问我的师门来历,难道栖凤谷武功真的与他们的功夫同出一源?如若不然,那黑龙使的招式为何如此熟悉?他隐隐约约感觉这涂谷诚c黑龙使甚至金鳌王与栖凤谷之间必有某种联系,但到底是什么关系,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想得出来的。

    楚天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武功出自栖凤谷,剑法c内功全由谷主一人亲授。”涂谷诚沉吟道:“栖凤谷?在什么地方?你们谷主是不是个女子?她叫什么名字?”楚天一笑微感吃惊,道:“我们谷主确是一位女子,但我们向来称她为谷主,却不知谷主闺名。”

    涂谷诚道:“那她今年多大年纪?下巴是不是尖尖的?眉心有颗红痣?”楚天一笑道:“谷主多大年纪我们却也不知,但看容貌不过四十岁的样子,下巴尖尖,眉心也有红痣。”他心中暗想:难道谷主和这涂谷诚相识?或者她本也是金鳌王手下?

    涂谷诚道:“听你这么说样貌倒是相像,只是年纪差了些。”岳兰芷纳闷,问道:“前辈难道认识栖凤谷的谷主?”涂谷诚不理,自言自语道:“她的年纪应该将近五十岁了,怎么还是不过四十岁的样子?”岳兰芷见他出神的样子,心中暗想:那栖凤谷的谷主难道是他的老情人?她本想发问,但一个姑娘家这种话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半晌涂谷诚回过神来道:“想来她驻颜有术,芳华不老。我来告诉你,你那谷主闺名叫做凤星楠,二十二年前她本是东海金鳌岛上金鳌王之妻,因为犯下错事本应处死,是老夫冒死救了她,当日她独自划着小船离开金鳌岛。我原以为她逃得了金鳌王的酷刑,终逃不过大海上的狂风巨浪。没想到天可怜见,竟让她逃到中土。”他嘿嘿两声道:“什么我冒死救了她,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害得她一个弱女子浪迹江湖,也不知她吃了多少苦,才能够活下命来。”

    岳兰芷道:“你怎么就认定凤星楠便是现在的栖凤谷谷主?”涂谷诚哈哈大笑道:“金鳌王的武功本来与中原武功大异,我等所学多半还是他在金鳌岛上自创的功夫,那栖凤谷谷主只怕没有那么高的才智去自创武功吧?何况这混小子的功夫和金鳌岛上的功夫还有很多相似之处!那谷主若不是凤星楠,我涂谷诚便将两只眼睛挖下来给你!”

    楚天一笑心中暗想:倘若他所说是真,栖凤谷与金鳌岛两派自然是同出一源,武功招式和疗伤法门上的相似之处也就不足为奇,只是当初谷主不知是因为什么才逃出金鳌岛,这许多年来她从未提起自己的身世来历,她训练手下那么多的杀手,宣称为武林除害,难道真正的用意却在那金鳌岛上?当下问道:“那金鳌岛在什么地方?金鳌王又是什么人?”

    涂谷诚道:“金鳌岛远在东海,岛上有居民近千人。至于金鳌王,恐怕中原武林无人知晓,但要提起韩孤月,只怕五十岁以上的没有一个不会胆战心惊的。”岳兰芷插嘴道:“韩孤月是谁?难道便是你说的金鳌王?”

    涂谷诚道:“不错,韩孤月正是金鳌王。三十年前,韩孤月正是而立之年,其时江湖上为争一部武林秘籍,闹得不可开交。韩孤月以一身绝艺技压群雄,于是大家便拜韩孤月为武林盟主,宝典也由他处置。正当韩孤月志得意满之时,却被仇人暗施奸计,身中剧毒,武功尽失。幸亏有一批忠诚之士拼死保护,韩孤月才得以脱险。后来大家流落东海金鳌岛,岛上的土著首领凤老爹接纳了我们,还把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凤星楠嫁给韩孤月。开始大家生怕武林各派联手追杀,于是韩孤月便收大家为徒,传授他毕生所学。韩孤月虽然武功尽失,但大家对他忠心耿耿。过了几年凤老爹去世,大家便拥韩孤月为金鳌岛之主,号称金鳌王。韩孤月因为当年之事对中原武林心灰意冷,避居海外二十年多来决不与之互通声息。中原武林只道他早已死去,嘿嘿!”

    楚天一笑问道:“不知当年对韩孤月暗下毒手的却又是谁?这么多年中原武林为何没有人提起这件事呢?”涂谷诚道:“当年华山崆峒两派掌门因与他争夺宝典而结仇,下毒之人自然受他们指使,但其他人是否参与其中却不得而知。而且韩孤月依靠绝世武功当上武林盟主,武林中确实有人不服,这个武林盟主也只是个空有虚名而已。当初韩孤月中毒武功全失,各门各派居然无一收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由此可见一斑,因此中原武林闭口不提此事也在情理之中。”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的瞅了岳兰芷两眼。岳兰芷心中发毛:难道爹爹当年也参与其事?

    楚天一笑道:“想来涂前辈当年也是拼死保护韩孤月的一员了?”涂谷诚道:“不错。”楚天一笑道:“那为何现在涂前辈却又背叛他呢?”涂谷诚忽的面露惭色,半晌方道:“只因当年我暗中救了凤星楠,不久便被韩孤月知晓,他大怒这下,将我关在牢中,这一关便是二十二年。近年来韩孤月性情大变,动不动便要杀人,我实在害怕死在那岛上,于是便悄悄逃了出来。不想还是被韩孤月知道,派出五龙使四处追杀。我本以为韩孤月早已不问江湖中事,谁知我被关二十二年,他早已派人在中原武林暗中培养了自己的耳目。”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些窝囊废实在什么也干不成!那个什么堂主也不过三流脚色。”

    楚天一笑道:“依前辈所说,我们谷主当年是韩孤月之妻,想来她也得以传授韩孤月的绝世武功,却不知她又犯下什么错事,韩孤月竟不顾夫妻之情c救命之恩,要对她痛下杀手?”

    涂谷诚神色古怪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事关女子名节,不说也罢。”楚天一笑见他含糊其辞,又说什么“事关女子名节”,心中虽然纳闷,却也不好追问,心想:谷主向来高贵,又会有什么名节之事,只怕他信口胡诌。

    涂谷诚问楚天一笑道:“你杀各大门派的掌门莫不是奉了凤星楠之命?”楚天一笑道:“不错,我正是奉了谷主之命来湖上的尖诈之徒,为武林除害。”涂谷诚拍手道:“这就是了。我原以为凤星楠逃离金鳌岛,一定对金鳌王恨之入骨,没想到二十多年了,她终是旧情难忘,你所杀的那些掌门什么的,只怕都是牵扯进二十多年前的武林悬案之中的。我想当年韩孤月为人所害,隐居海外。凤星楠既然同情他的遭遇,必对中原武林人士恨之入骨。因此她做下错事,流落中原,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姿质绝佳的子弟传授武功,好为金鳌王报仇仇雪恨,也盼因此能够让金鳌王宽恕她的罪过,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当初她在金鳌岛上对我们十分和气,甚至还亲自教岛上居民捕鱼射猎,全没有一点儿岛主夫人的架子。唉,没想到现在竟训练杀手,引起江湖一番血雨腥风。其实当初凤星楠不犯下大错,现在韩孤月也不会性情大变,整天只想着杀人,杀人!”

    岳兰芷道:“那韩孤月不是已经武功尽失吗?难道他还能随便杀人?他要杀人逃跑便是了。”涂谷诚道:“韩孤月虽然武功尽失,但他手下尚有五龙使等一批武艺高强的忠心之士,向来对他惟命是从,他要杀人,谁又能够逃脱?”

    楚天一笑问道:“那五龙使是什么来历?难道也是当年和韩孤月一起逃到金鳌岛上的?”涂谷诚翻翻眼珠道:“要都是当年的老弟兄,又怎么会自相残杀?自从二十二年前凤星楠铸下大错,韩孤月便对昔日同甘苦共患难的弟兄们起了疑心。当年我们一行三十几人逃到金鳌岛,除了老死c病死的算是得享天年外,最近这些年来,每年都有三四个老弟兄死在他的淫威之下,如今只剩下我,算起来我还是沾了被关在牢里的便宜。”

    岳兰芷不解,问道:“你被关在牢里,要杀你最是容易不过,可为什么二十二年来韩孤月却不动手呢?”涂谷诚道:“按说韩孤月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我,可我也实在不知为什么竟一直关押着不肯杀我,而且这次居然被我抓住机会跑了出来。呵呵”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脸上神色甚是尴尬。

    楚天一笑道:“想来当初他并不是真得想杀凤星楠,因此念你救人有功,便不肯对你痛下杀手了。”他虽觉得栖凤谷与金鳌岛必定有某种联系,但却始终怀疑涂谷诚口中的凤星楠便是当今的谷主。涂谷诚道:“不是的,个中缘由却不是我能想到的。”

    楚天一笑道:“那么五龙使想来不是当年的老弟兄了?”涂谷诚点头道:“近年来韩孤月大力提拔青年才俊,我们这些老头子自然没什么用处了。那黄c白c赤c黑c青五龙使的来历我却也说不清,只因我常年被关在牢里,哪里也去不得。”

    楚天一笑道:“前辈就没有想过,韩孤月早就被人所杀,当今的金鳌王根本就是假的。”涂谷诚摇摇头道:“绝计不会。韩孤月每隔一段时间会到牢中看我,和我说说他最近又做了什么,我跟了他三十年,倘若是假的,又岂能瞧不出来?”

    岳兰芷道:“他还去看望你?为什么?”涂谷诚道:“谁知他安的什么心,想来是嘲笑我了。”楚天一笑道:“他对你很好呀,把你关起来,管你吃管你喝,还时常来看望看望你,我看你其实大可不必逃出来。”涂谷诚摇头道:“该杀的都杀完了,自然就轮到我了。我若不跑,难道不等着人家把刀架上我的脖子?”

    楚天一笑道:“你怎么逃出来的?难道这么多年韩孤月就放心大胆的关着你,至少也要废去你的武功呀?”涂谷诚道:“我的武功早就被废了。”岳兰芷奇道:“可你刚才明明打退我大师兄呀?”

    涂谷诚道:“当年我被关到牢里,立时便被废去武功。岂料机缘巧合,竟让我另有奇遇,非但武功恢复,更加内力大进。这许多年来,我本有很多机会逃离金鳌岛,但终是念着韩孤月昔日厚待,不忍离去。但自从半年前最后一个老弟兄被杀以后,我日夜提防,吃饭怕中毒,睡觉怕被人闷死。终于决心逃离金鳌岛,好在韩孤月以为我武功早已被废,看守甚松,竟让我轻松逃走。”

    楚天一笑恍然大悟道:“原来韩孤月派出五龙使追杀你,其实用意是在你所得的那番奇遇,盼望借此也能恢复当年的神功。”涂谷诚点头道:“不错。”至于这番奇遇是什么,他闭口不提,楚天一笑自也不好追问。

    三人正闲谈间,只听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那茅屋朝向大道方向开了一扇小窗,三人朝窗外望去,只见远远走来一队人马,均是大红吉服,前面仪仗高举着“迎亲”c“接福”的牌子,乐手吹着喜庆的唢呐,鼓手敲打着欢快的鼓点,后面高头大马上坐着喜气洋洋的新郎官,跟着一大堆随从,抬着八人抬的大红花轿。原来是一支迎亲的队伍。

    涂谷诚瞅了瞅楚天一笑和岳兰芷二人,道:“你们想不想当新郎官c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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