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停地向前流去,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树上的蝉儿不见了身影,似乎是被秋风给吹散了,墙边的石缝里却留着蟋蟀的鸣叫。有些树儿只剩下几片黄叶,但松林却是依旧的青翠。
一道剑光从落叶中奔来,叶清木提着剑架开剑光,俯身下砍杨清风的腿。杨清风立剑一格,抬脚一走,平剑向叶清木的腰间削去。
叶清木哪里能如他意,只见他踏步转身,避开来剑,剑尖一低,刺向杨清风的腿。杨清风把腿一移,躲开这一刺,他又手腕一抬,一剑向叶清木的胸口刺去。叶清木点地后退,手挽剑花。杨清风只觉这一剑好似刺在泥潭中,他身子向右一动,剑尖朝前,使了一招‘流水沉沙’化开泥潭,再往左一蹭,用招‘落山归水’进得叶清木中门。
院子里落叶翻飞,只听得木剑的碰撞声儿。
两人斗了十几招,突然杨清风深吸口气,用力向叶清木的眼睛一吐。叶清木就觉眼中似有针刺,竟眯起了眼。这叶清木还未睁眼,就被杨清风一脚踹飞。
叶清木倒在地上呼喊:“师兄你怎么这么赖皮,吹别人的眼睛。”
杨清风把木剑一收,扶起叶清木,说道:“嘿嘿嘿,这是我小时候发明的招式。那时候和师父比剑,我斗不过师父,就吹他的眼睛。后来师父也学会了这招,有时候剑也不比了,站在那儿对着吹眼睛。”
一粒花生急速飞来,正中杨清风的额头。目由道长端着一盘花生站在阁楼下,骂道:“清木,你师兄比试不要脸皮,你别跟着他学。进他中门,砍他上盘就是,看他还怎么吹你眼睛。”
叶清木把木剑拿在手上,说道:“师兄,再来打过。”
杨清风把剑一平,摆了个起手式,笑道:“来,来,来!”
叶清木飞身奔来,剑向杨清风的胸口刺去,他斜步一扭,不等招式变老,拉剑砍向杨清风的腰。杨清风见剑向胸口刺来,刚要架开,不料这剑招一变,向他腰砍去。可杨清风却不慌乱,他真气运向涌泉,足尖一点,竟然躲开了这一剑;他左脚踩地,右腿向前曲成弓步,直挺挺的向叶清木刺来。
叶清木回剑一格,曲身一进,木剑从下向上刺出,直刺杨清风的下巴。眼见下巴就要中剑,杨清风双腿一蹬,提身跃开。叶清木握剑跟进,杨清风又一溜儿的躲开,却不还手。这杨清风很是滑溜,叶清木在院子里追了两圈都没追上。
只见叶清木把剑向地上一扔,向目由道长说道:“师父,师父,这师兄耍赖皮,明知我还不会身法,就躲着跑。”
目由道长扔出一颗花生,又中杨清风的额头,就听目由道长骂道:“清风你还偷奸耍滑,你再不努力,等你师弟通了大周天,你怕是都打不过了。”
杨清风哈哈一笑,走来搂着叶清木的肩膀,说道:“那就师弟罩着我呗,是吧,师弟。”
叶清木向杨清风的大腿踹了一脚,对目由道长问道:“师父,何时才能教我身法啊?”
目由道长向嘴里扔了一把花生,嚼了嚼,咕噜咕噜地吞下,咋着嘴说道:“等你剑法小成再教,爬都没学会,就想学跑了?”他起身把盘子放进厨房,擦了擦嘴,对着杨清风说道:“清风,走了,走了。”
武当山有一位医术高明的道医。想以前杨清风发现目由道长有点问题时,就和清玉掌门想拉他去武当山医治,可这目由道长不知怎的死活不去,最后还失踪了。但这次在紫云道长c杨清风和清玉掌门三人的连番轰炸下,终是说服了他。
今日便是去武当山的日子,但只有目由道长c紫云道长和杨清风三人去。叶清木,留着看家。
三人收拾妥当,在观门前向叶清木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这一日,天气突然热了起来,似乎那艳阳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师父和师兄的离开没有让他偷懒,他依旧是每日起床做早课c练剑c吃午饭,然后下午看《道藏》,吃了晚饭练气,最后睡觉。
临近中午,叶清木把大殿打扫干净,又不见宁杰三人,想这中午又只用做一个人的饭了。他把扫帚抹布一收,退出大殿。阳光洒进院子里,是有些热了。
叶清木不经意间瞥了瞥大殿一旁的小路。自从上次师兄给他说过师父的故事后,他就根本没有靠近过那条小路。今日观中只剩自己一人,何不去看看?他想着,有些犹豫,但步子却踏了过去。
这条路也使用青石铺的,和院子的地面是同一种材料。但走在这条路上,却没有院中的淡雅,只有诡异的安静。似乎连虫声和风声都停了。
一口井在眼中出现。只见井口高出地面一来米,四周长满了杂草。井口上压着个铜板,铜板的四角拉着铜链,长长的伸向地面。也不知砌井用的是什么石料,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霜却没有丝毫的破损。
叶清木在井边摸了摸,又去铜板上摸着,他想着:要不要把这井口打开了看一看?他想着,就坐在了铜板上。突听一个声音传来:“小明,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声音来得急,把叶清木吓了一跳。
叶清木转过头来,见原是宁杰三人,杨科的手上还提着个食盒。他定了定神,说道:“你们走路怎么都没声儿,吓了我一跳。”
三人却不走进,听宁杰说道:“你师父和你师兄都说过,不要到这边来,我们快回去。”
叶清木挠了挠头,刚想说话,就听姚源说道:“要不,我们把这口井打开来看看?反正只有我们几人,也不怕他们发现。”叶清木本就有些好奇,听了这主意似乎也有些心动,他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打开来看看?”
宁杰好像也有些意动,他走进了井口,回头对着二人说道:“要不,打开?”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几人也不说话,扒着铜板就想推开。叶清木见有铜链拉着铜板,井口打不开。他在铜链上细细摸索,就见其中有两根铜链上有缺口,顺着缺口把铜链取出,四人再合力一推,把井口推了开来。
四个脑袋凑着向井里望,井中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叶清木想了想,对杨科说道:“你把提的东西放回去,再找绳子和手电筒来,快。”杨科听罢,提着食盒就跑。
过了良久,才见杨科拿了捆绳子和两把手电筒来。
叶清木拿过一把手电筒,就对着三人说道:“你们,谁下去?”
这三人摇了摇头,宁杰害怕的说:“我,我怕,我怕里面有鬼。”
叶清木想到师父诡异的模样,又想这井中很是阴森。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强笑道:“怕个屁怕,哼,你们怕,我就下去看看。”说完,就把绳子的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他把绳子递给三人,叫他们慢慢放,自己沿着井壁慢慢地爬了进去。
这口井的井壁十分怪异,是用铜浇筑的。铜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的符咒,似乎这里曾经真的是关押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叶清木有些心慌,但他还是打着手电慢慢地向井底蹭去。
井底不似井口那般小,就像一个球形的空间连着上面的井壁。
叶清木踩着井底的地面,才发现这球形的井底也是用铜浇筑的,上面也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的符咒。叶清木拿着手电筒四处望着,他有些不明白,在这平淡无奇的井中,究竟是什么让师父变的怪异。他心道:反正都下来了,不如仔细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让师父变怪异的原因。他想着,照着铜壁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
在球形铜壁的一处,终是被他发现了不同的地方。铜壁上都刻着符咒,而这里却是刻着一些用小篆写的字。叶清木暗道庆幸,莫不是在山中努力学习,这些字怕是认不得的。他凝神细看,就见这壁上刻着“体命生源”四个大字,后面依次刻着“仙脉阐宗c贯气篇c聚神篇c归源篇”四个篇章。
在那“仙脉阐宗”里写道:繄自术之肇基也哉,得于天外,本乎先天之意,则乎本性之始,万物之锻炼,天地之清决。嗣传于神农氏,降之御龙氏,于汉初元年,御龙氏“仙脉阐宗”到了这里,后面却是被人给刮了,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
而“贯气c聚神c归源”三篇却是完好无损。
但见“贯气”一篇,大意是写如何把真气凝聚于上丹田。“聚神”一篇,是教如何把上丹田中的真气引向脑中。“归源”一篇最是神妙,其上说脑中结气聚神后,能和草木沟通,借草木精气充盈自身真气,玄妙无比。
叶清木看罢,想了想:想是师父练了这法门才能和草木说话的,但怎么会导致异常呢?他想着,有些奇怪。忽的发现“归源篇”后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咒,这符咒有些诡异,就见符咒下还写着几个小字:吾誓咒众生,若还未刻完,却是没了。
叶清木还想继续思索,井口的三人却是打断了他的思绪。就听杨科喊道:“小明,小明,下面是不是有鬼啊?”
叶清木抬头看着井口,喊道:“屁都没有,快拉我上去!”三人用力,叶清木出了井来。
宁杰似乎有些不死心,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
叶清木有些愣神,但却答道:“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宁杰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不去,那地方看着吓人,我才不去。但怎么你师父和师兄都告诫我们不要到这里来?”
姚源想了想,说道:“想是这里比较重要吧!”
叶清木回过神来,向三人说道:“快,收拾好,别叫他们回来发现了。”
清冷的月色发出了银白的光辉,叶清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脑中尽是‘体命生源’的术法和那诡异的符咒。他想着,或许是那个符咒才导致师父的问题。他有些犹豫,又有些兴奋,要不要练一练那个术法。
他有些胆大,想着想着便练了起来。就觉真气引向上丹田后,上丹田一阵跳动,很是舒服。再依着法门,把真气向脑中引去。这过程十分顺利,他不禁有些欣喜的想:难不成自己真是天才?
真气引入脑中后,叶清木觉得脑中有轻微的重感,试着引动脑中的这团真气,却是毫无反应。他有些迷惑:难道是练错了?他想着想着就不想了,反正这法门以后也不会练了,想这些作甚。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睡梦间仿佛听到有铜链的响声,知啦知啦。叶清木迷糊的睁开眼,见一黑色的人影站在窗口。屋外月色隐退,黑漆漆的,这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脸。
叶清木吓了一跳,睡意去了半分,恼怒着说道:“宁杰你小子半夜不睡觉,跑来吓我干什么?”
那人影却不答话,拖着铜链进了叶清木的房门。铜链在地板上发出拖响,伴随着这诡异的夜色,这人影边走边说:“饿,饿,饿”
此时的情况处处透露着怪异,叶清木睡意全去,慌忙起身,想去桌上抓起‘坎水剑’。待他抓去,不由一呆,桌上空空荡荡,哪里有剑。那人影缓缓逼近,和着铜链的声响,沙哑的说:“饿,饿,饿”
叶清木汗毛竖立,吓得倒在柜子下,眼见人影逼近,在惊恐中向那人影踢了一脚。这人影嘿嘿笑着,如青烟般消散。
叶清木猛地睁眼,自己还躺在床上,被子被踢到了一边。窗外月色点点,桌上‘坎水剑’静静的躺着。叶清木摸了摸额头,庆幸的想到:原来是个梦啊!他才放下警觉,忽听一阵朦胧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饿,饿啊
叶清木翻身抓剑,拔出剑来,吼道:“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的?”凝神细听,却没有半点说话声,只有窗外树叶莎莎。才松一口气,模糊间又听见那诡异的声音传来:“水,水”
叶清木吓的提着剑出了房门,阁楼外哪里有半个人影。他十分害怕,拄着剑,睁着眼,在地上坐了一宿。
阳光从天边漫来,叶清木累的闭上眼想要睡去。睡意朦胧中又听得一阵阵好似小孩般欢快而又陌生的笑声,他惊愕的睁大了眼,站起了身。院子里,却没半个人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