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以为是店小二,可当风承运回过头是,看到的却是好几个人,他们一同闯进了这房间里。
人数上有四人,一女三男,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性。
中年男性长相并不突出,有点儿普通,但是从他的身上,却有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气势凌人。
在中年男性的后面,跟着的两男一女和他不同,都挺年轻的,年级上比风承运的人大不了多少。
突然重新房间的这几人,有两个风承运是认识的,其中一人是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性。
他名为齐白仁,隶属于正道七大宗门之首飘渺宗,如今他是什么修为,风承运看不出来,毕竟实力相差悬殊。
不过依据前世的认知,现在保守估计,他也是个结丹期的修士。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开始看到齐白仁时,风承运也是很困惑,但是当看到其身后跟着的那个女的,他隐约猜到了缘由。
齐白仁身后唯一的女子,姓赵名婉儿,乃飘渺宗内门弟子,修为还在练气期阶段,但是比风承运强,他才七层而对方是十三层。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在前面器宇城中有关玉衡宗的传闻里,其中有这么一个传闻,表示夜星月一拳打跪了飘渺宗内门弟子。
这些弟子中就有一名女弟子叫赵婉儿,她不是别人,肯定是跟在齐白仁身后的女子。
话说到这地步,身为结丹期修士的齐白仁出现在在这里的缘由,已然是呼之欲出了。
田道临危不乱,第一个站了出来,走到了齐白仁的面前,放低了姿态问:“敢问前辈是?”
“你们就是飘渺宗的弟子?”齐白仁没有回答,反过来问了田道。
“正是。”田道点了下头,如实回答。
齐白仁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冲着田道单刀直入问,“谁是王少龚和夜星月?”
见对方的态度,风承运就知道了,对方来者不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兴许田道也是看出来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疑惑反问,“前辈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在问你话,你给我如实回答就好。”齐白仁轻哼一声,语气变得低沉。
胁迫的意味已经很明显,若田道不直接回答,只怕是对方就要动手了。
这令风承运多少有点不安。
夜星月倒也罢了,以她的实力还有背后的势力,齐白仁应该不能把她怎么着。
可王少龚就不同了,据前世对他的了解,如今他可谓是家破人亡,真要说也就宗门内的人,这要被带走,指不定还会怎么样。
会宗门寻找师娘,来回也是需要时间的,期间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就谁也保证不了。
带着这种不安的思绪,风承运看向了田道。
“可以,但劳请前辈先回答我的问题。”田道态度很坚定,没有丁点的动摇,更何况是妥协了。
这倒是令风承运感到些许意外。
就是不清楚,这话内容中几分真几分假,要是真的多一两分还好,可要少了,只怕坚持不到几回合就怂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白仁双眼微眯,语气带着质问。
“字面上的意思。”田道不假思索的做出了回应。
就是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不怕。
“你想要找死不成?”齐白仁语气变得越加低沉,有意无意还释放出了威压。
尽管只有那么点点,可也不是练气期所能够承受的,就好比风承运,上一世他修为是很高,可是现在的他就是个练气期,实力上的差距摆在这儿呢,可不单单是精神强就能受得了。
就算他因此有些适应性,也是感到故意变得有点难受。
连他都如此,更何况是田道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事实上却是……
“前辈说笑了,晚辈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又岂有找死的理。”田道几乎不受的样子,回答是云淡风轻。
如此态度显得有点异常,就算是齐白仁也感到了意外。
愣了一下下,他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然后说了这么一番话:“好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是王少龚和夜星月?”
说是机会,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就是想要给个下马威。
并且,不只是给田道这种晚辈,而是要给他背后唯一的靠山,也就是玉衡宗。
“古人云,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三分,这是晚辈对前辈还有的,可前辈不回答晚辈问题就罢了,还如此咄咄逼人,让晚辈很难尽到责任。”田道的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还一副要反击的架势。
也不知道,他是性格真的倔,还是因为无知?
总感觉,他的举动很难令人猜透。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嘴上功夫倒是挺老练的。”齐白仁啧啧称奇,就是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比较明显,不然真能当做夸奖。
不过这些好像都无所谓,因为对田道的形象不大。
他双手抱拳,一副谦虚模样的说:“前辈缪赞,出门在外,懂得学几套才能混下去,我不过是现学现用而已。”
这话一出口,把齐白仁给气得,拽紧了拳头,脾性已经快到极限,虽是动手都没什么好奇怪了。
齐白仁倒是还没爆发,只是现在身后的赵婉儿实在耐不住了。
他用手指着夜星月,冲着齐白仁呼喊道:“叔叔,那个女的还有那个男的,就是他们两个打伤我的。”
“你谁呀?”夜星月砸了下舌头,一脸嫌恶的样子。
赵婉儿气急败坏,手指着夜星月说:“少装蒜了,三个多月前,她还有她身边那个师弟,你们两个在器宇城恶言相向,还动手打了我们三个,害我在家里躺了有两个多月。”
没等田道说什么,齐白仁掩饰心中的杀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家伙,你现在知道我找他们两个什么事情了吧?”
对于这种定罪的形式,田道没有理由,也绝对不会相信。
看向了夜星月和王少龚,田道问二人:“二师妹,三师弟,你们认识他们三个吗?”
在大师兄的面前,夜星月不太愿意说谎的样子。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了手段。
“三师弟,你认识她嘛?”夜星月很巧妙的甩开了问题。
至于王少龚,平是他虽然装疯卖傻,但这种关系到山门的事儿,他也知道轻重。
“不认识。”这便是他给出答应。
“前辈听到了吧,我师妹师弟都说了,他们都不认识这三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恶言相向。”田道回过了头,态度很久不卑不亢。
像这样的展开,别说是对面的人了,就算是风承运也万万没想到。
好在没喝水,否则指不定得把自个呛死。
风都如此,就更别说是齐白仁。
他可是被气的不轻,额头上还有拽紧的拳头,这些地方都已经是青筋鼓起。
然而最后他确实不得不忍住。
原因的话,风承运还是知道些的,无非就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所以不敢当着客栈客人的面,对风承运大打出手。
除非能在口头上占优势,否则传闻一传开,他就要坐实了以大欺小的骂名。
到那时,到那时想洗脱污名可就难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面子,齐白仁拽紧了拳头,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字面上的意思。”田道的回答还是很干脆。
若非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知晓了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风承运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做事不经大脑的人。
“好一个字面上的意思,看样子你是执意要包庇他们两个了。”齐白仁怒极反笑,可见他是忍耐到了极限。
“在下未有包庇的意思,只是这空口无凭,你们相信你门下弟子,我又为何不能相信我门下弟子。”可风承运却跟没这回事因为,对齐白仁的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
话说到这地步,在面子和威严之中,齐白仁选择了后者。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眼看齐白仁就要动手。
也就在这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风承运站在原地,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攻击,他的身体倒飞而去,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风承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愣了一下下,才缓过神来,看向了田道那一边。
“刚才发生了什么?”风承运满肚子的疑惑。
不是他夸大,如今跟齐白仁之间,两人确实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前世修炼时留下来的经验,不说别的,他自认发现齐白仁的攻击是没问题的。
就好比刚才,齐白仁正在运转体内灵力,打算对田道实行打击。
面对面的情况下,这些他都察觉到了。
以目前练气期的练气期修为,察觉到使用前的灵力运转,他是不可能躲得过,可如今面对面,他自认预判出齐白仁的攻击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没错。
令他感到困惑的是,齐白仁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田道就遭受攻击,倒飞了出去?
通过初步判断,风承运起初认为,可能是他低估了齐白仁。
但很快他便知道,他还是想多了。
因为当他看向齐白仁时,他发现对方那已经惊诧的表情。
由此可见,刚才的攻击确实不是他。
背地里使阴偷袭的话,以如今练气期的修为,就算是筑基期他也很难察觉,可齐白仁确实结丹修士,连他都没发觉的攻击,可见此人不简单。
如此一来,另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到底是谁攻击了田道?
这个好像并不重要了。
拥有这等修为的人,随时都能够动手,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偷袭,不难猜想,此人目标不是田道,而是为了嫁祸给齐白仁。
“大师兄,你没事吧?”
“这是想要干架了不成?”
夜星月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朝着田道跑了过去。
至于王少龚,不知道怎么的,他情绪变得有点亢奋,眼中带着的目光风承运不陌生,正是在拜入玉衡宗的当天,那种类似盯上猎物的目光。
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没搞清楚,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对他的猜疑,这时候他把齐白仁当做了罪魁祸首。
拔出背上的剑,他做出备战的姿势后,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攻击我大师兄?”
齐白仁撇了撇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没等他做什么,也什么都还没说,房间外突然便传来了掌声。
听到这动静,风承运和齐白仁都很惊诧,纷纷转过了头,看向了房门的方向。
只见在房门外,有另外一名中年男性走进了这件房间中。
中年男性长相清秀,温文尔雅,穿着华贵,可与那些权贵之人不太一样,除了手上那着把扇子外,他身上没看到什么比较值钱的东西。
在众人的注视下,清秀男子迈步走进房间时,笑里藏刀道:“好威武的飘渺宗,好霸气的飘渺宗,今天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风起?!”齐白仁一看清来人,一个名字随之从嘴里脱口而出。
“见到我就这么吃惊?”风起展开了扇子,冲着自个轻轻扇了两下。
一缓过神来,齐白仁收起了脸上的神情,双手倒背,不热不热道:“风道友,今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风,怎么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这一听,风起嫌弃似的摆了摆手,带着几分嘲弄纠正道:“别,你这声道友担待不起,我可不想明天醒来,我欺负玉衡宗几名后背。”
刚被田道气到,齐白仁还正在气头上,如今又有人火上浇油,他可是被气的不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他终究是个过了几百年的人,城府也是极深。
这种时候,他拽紧了藏在背后的右手,努力把这事儿给隐忍了下来。
“既然如此,还请你退避。”齐白仁做出了请的手势,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准备将人给送走,然后他才能办正事。
“这可不行。”风起没给这个面子,摇摇头表示他拒绝了。
“为何不行?”齐白仁蹙了蹙眉。
既没有表现出恶意,也没有善意,有的只是不满。
风起倒是没隐瞒的意思,望向了风承运等人,如是说:“因为这几个小家伙还在这里呢。”
“你来凑什么热闹,这是我飘渺宗与玉衡宗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干系?”知道对方是想多管闲事,齐白仁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怎么和我就没关系了。”风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纠正道:“思源客栈,乃是我奇闻阁名下的产业,而我,现在是负责流云城产业的主事人,在这客栈里发生的事,你说我还能不能管?”
“这……”
被这么一问,齐白仁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风起迈开了脚步,从齐白仁身边擦身而过,走到了田道的面前关心问:“小友,可还好?”
“并无大碍。”田道从地上站了起来,轻拍了几下身上的衣物。
“那么齐道友,你是不是还给风某一个解释?”风起转过了身,重新与齐白仁面对面。
“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风道友可信?”齐白仁双手倒背,不卑不亢。
“风某信了这个邪,可其他人未必相信。”风起看向了房间外,就这么把锅给甩了出去。
顺着风起的视线,齐白仁看了外边了眼后,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了风起,“那风道友你说这事得怎么办?”
看到这,风承运才总算是明白,风起在这时出头,只是为了借题发挥,让齐白仁难堪而已。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才是,不曾想……
“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希望后辈的事情,能让后辈们去解决,我们做长辈的,看看就行了,可好?”风起摆了摆手,态度很随和。
“风道友都如此说了,齐某还有拒绝的权力吗?”齐白仁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却还是下了这个台阶。
一码事归一码事。
表面上齐白仁是妥协了,但是此次出师不利,一再吃瘪,他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为了能搬回面子,齐白仁向着站在身边的赵婉儿使了个眼色。
明白了其中意思,赵婉儿伸手指着对面,然后发狠话:“你有没有胆子……”
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起初风承运感到困惑,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是赵婉儿随手指的人是他的二师姐,夜星月!
根据之前在器宇城获取到的情报,在联想赵婉儿如今的反应,可以想象的到,肯定是上次被揍得留下了心理阴影。
稍一迟疑,赵婉儿将手指从夜星月身上移开,指向了其身边的田道,继续说道:“我要向你挑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