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崩塌的声音震天的响起,将一队在巷口附近巡逻的士兵吓了一跳。
领头的校歪着头远远的瞧着地上一动不动地雷横,过了半晌,见他忽然艰难地开始做起,才极其慌乱地将手中铜锣一敲。
铜锣声大作,校尖利的声音随即响起。
“有鬼啊,韩家老宅闹鬼啦!”
他嘶哑的喊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实在突兀,顿时让半座陵城炸了窝,方圆几百米的兵勇竞相赶来,就在北城阴暗里躲藏的几十个身手不错的黑衣人也从角落里跃上屋顶,四面八方地赶来。
雷横用狼牙棒艰难地撑起身子,龇牙咧嘴地将身上的土石抖掉,待要再去和魏鱼打一架,只觉得腿脚酸软,胳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他低头见自己那根狼牙棒,在狼牙棒靠近顶端的位置赫然出现了几个浅浅的手指印。
“真他妈的见鬼了!”
他心中骇然,没想到几日不见,魏鱼的内力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他撑起身子,趔趄着穿过墙洞走进院,就见魏鱼正站在院的中央,眼神十分凌厉,再不是从前那个浑浑噩噩大线条的少年。
宁婴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显然他也很不适应。
许仙让地上的蹲坐的众人排成一个奇怪的队列,她就在地上踱着步子,声的念念有词,忽然手指向四下里比划一阵,找准了院中的一块地砖,转头朝魏鱼点一点。
魏鱼慢慢走过去,双手在地砖边缘一拍,那块地砖直接弹上了天空,地面上露出一个方形的玉石孔洞,发出夺目的光彩。
许仙向着玉石洞瞧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是龙形珏,这次是和氏璧,太阴幽荧的启动实在强人所难,可惜了。”
“可惜什么?”魏鱼低沉的声音将许仙吓了一跳。
她仔细地朝眼前这个讨厌的少年看了又看,只见他眉目虽然有些风沙的痕迹,的的确确就是往日那个她看不顺眼的大男孩。
“你难道忘了?上次三名刺客不仅将韩家赶尽杀绝,还抢走了钥匙,现在打开,除非有教主指血让火麒麟认亲,不然就是千军万马同时开凿也无法开启。”
雷横心中有气,瞧着两人做鬼,心中有些不忿,突然插言道:“你说什么和氏璧?鬼扯!那可是前秦时期的宝物,传说被秦始皇沉入了洞庭湖底。你们俩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在这里说笑?”
“不是说笑!”雷横的话音刚落,就见魏鱼眼角向上一挑,右手探入怀中说道:“我这里刚好有一个!”
他果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将外面的红色缎子打开后,一道璀璨的绿光骤然将院照的亮如白昼。
那块石头发出的光让人心里温暖如春,一股暖意从脚底涌起了,就连雷横神情也为之一振,如饮甘露,身上的力量恢复了许多,本来已经感觉累赘的狼牙棒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宁婴向来稳重,一见美玉,也为之心折,不觉得惊讶得“咦”了一声。
这枚古币状的碧玉何止价值连城,传说得之可得天下,正是世代皇族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陵城的一个破旧院落里,这枚沉寂近千年的美玉竟然从这个有些狼狈的少年怀中取了出来。
“这宝贝得值多少银子?”
“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枚绝世玉璧岂能用银子衡量?当年赵国用它从秦国换回来的可是十几个城池。”
就在大家为了目睹美玉而不断咋舌时,魏鱼飞快地将和氏璧砸进了玉洞,那动作轻率粗暴地简直让人发指,完全是将和氏璧当成了一块破石头。
和氏璧与玉洞边缘碰撞溅起璀璨的荧光,十分刺耳的摩擦声让人感觉隐隐的心疼。
雷横皱着眉,叹息道:“暴殄天物,你子就不能轻拿轻放?”
魏鱼冷冷地瞪他一眼,说道:“站稳了!”
雷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下就传来碾盘的巨大声音,一瞬间地动山摇,这座破败的院忽然像魔方一般活了过来,不仅两旁的厢房改了方位,院中央飞快地生出一尊巨大的怪兽,怪兽的嘴巴里放着璀璨的光芒,正是那块无价的和氏璧。
雷横和一众乞丐都惊得合不拢嘴,就听许仙大喊道:“你们还等什么?快跟我来。”
她窈窕的身姿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了正自分裂组合的厢房,站在了宅子深处废墟中。
废墟上残桓断壁间出现一道斜入地下的甬道,黑黝黝的洞口就如巨人的大口,不知深有几许。
魏鱼粗重的声音朝雷横喊道:“姓雷的,你快跟她进去。”
雷横见许仙已经带着人群闪身进了甬道,再瞧一眼楞在一旁的宁婴,显然宁婴也没了主意。
他再看向魏鱼,魏鱼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疑。
那些乞丐似乎中了那女孩子的邪,居然问也不问就跟着涌了进去,这种事情怎么觉得这么诡异。
雷横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远处屋檐上几人手持利刃飞一般地朝这里扑来。
魏鱼也不管雷横,一手拿下和氏璧,一手拉住宁婴的胳膊,不容他挣扎,闪电般将他啦进了甬道。
宁婴被推进甬道,踉跄着十几步,差点摔倒,幸好雷横骂骂咧咧追了过来将他扶住。
甬道向内豁然变得十分宽大,两侧的石壁上镶着的萤石不知从哪里获取了能量,慢慢地变亮起来。
“向下面走,大家快向下面走!”
许仙一边催促着一边焦急地看向甬道入口的魏鱼。
魏鱼将和氏璧重新揣入怀中,伸手摘下自己的黑色木刀,向着黝黑深夜里奔来的十几名武士打了一个口哨。
口哨声夹裹着浑厚的内力,响亮地传向四面八方。
一共十七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站在最前面的人最为矮,他走到石兽雕像身前。
石兽失去了和氏璧,正在慢慢地向下沉降。
矮的汉子朝着石兽拜了一拜,伸手探在石兽的胸前,石兽胸前忽然红光一闪,一颗心形的光晕在石兽体内激烈的跳了几跳,沉降的速度忽然减慢了许多。
等矮汉子将手移开时,石兽终于发出“咔哒”一声,像是机簧被锁了,身子立刻不再向下沉降了。
其余的人围成一个奇怪的阵势,都冷冷地瞧着魏鱼的一举一动,黑夜中一双双眼睛精光湛湛,像猫也像狼,显然都是登入上等武学殿堂的高手。
“传说教主是在陵城陨落的,这些时日里陵城出现了一位神奇的少年,难道就是你?”那矮的汉子声音十分沧桑,显然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
他凌厉的眼神在魏鱼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那把有些残破,划痕累累的黑刀上。
“你的刀很不错,若老夫没有看错,会不会是木头做的?”他独特的嗓音让人听起来就像是响尾蛇的尾哨在风中抖动,难过的心房都要炸裂开。
魏鱼将刀在空中轻轻地划了一道弧线,木刀在风中特有的声音响起,莎莎的有些像秋风里枯草的摇摆。
矮的老人见他不答话,有些不悦,将身子挺了一挺,阴测测地说道:“你既然懂得我教的太阴幽荧,想来那老不死的告诉你不少的秘密,可惜了。”
“可惜什么?”魏鱼终于问出了声,声音竟然也变得十分苍老。
矮老人身子一震,慌乱地朝后面退开,眼睛审慎地瞧向用道口站立的少年,似乎想要将他的面容看个清楚,只可惜,那甬道入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月色星光全部吞噬,那少年的眉眼竟然看不见丝毫。
“你是谁?”矮老人声音忽然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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