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海步入通元已久,这次面对一步百里奇怪的剑招竟然只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对于这种旷古烁今的奇异剑招在魔经也有提及,魏鱼当时听闻时没有太过在意,还以为早已失传。
此时,他目不转睛的瞧着一步百里任意施展,简直将一个“停”字发挥到了极致。
“三停剑”以停字为诀,说停就停,不停处停,该停不停。
每一招每一势中的那个“停”简直是出神入化,不仅将对方的招式打乱,还在对方每一招的转折间制造出无限杀机。
魏鱼细细地品味着那个“停”字,不知不觉在自己的刀法中也有了些许领会,伸出两指微微晃动,其中意味虽然差了很多,也是若有所得的欣喜起来。
沉浸偷师的他完全没有觉察到冷归南已经移动到了绝佳的位置,手中擎着一柄蛇形短剑向魏鱼的背心直刺而出。
杀气透骨,魏鱼暗骂一声,再要反击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电光石火间,一道红影闪过,红孩子护主心切早已飞至,向着冷归南双眼挖去。
冷归南冷不防,被大鸟吓了一跳,将头一低,红影带着他的发簪飞起,不住地发出凄厉的鸣叫,似乎很是不满意。
冷归南气得简直要吐血,想不到这次千钧一发时又着了这扁毛畜生的道,血迹自头上滚滚而下,披头散发的像个夜叉。
他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魏鱼全力击出。
魏鱼来不及起身,挣了一挣,就地几个翻滚,十分狼狈的躲开,回头就是三支飞箭。
冷归南奋力将来箭架开,肩头受伤也强力忍了,只想着杀死眼前这个克星。
一旁正在憨斗的一步百里浑身是血,也不知中了多少枪,此时见魏鱼生命危急,不顾性命的全力直扑,将手中重剑奋力向冷归南后背掷出。
冷归南不敢怠慢,急忙庭审招架,无奈飞来的重剑力道太强,他短剑直接飞了出去,还好他脚法不错,向后退的飞快,双手死命抵住厚重的剑身,被重剑带出了三尺有余。
重剑落地,魏鱼脱离危机。
冷归南虎口渗出血来,大声呼叫师叔。
师叔耶律海收起追身刺向一步百里的铁枪,对于冷归南的呼叫充耳不闻,竟然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一步百里的剑招虽慢,心急时的身法竟真的能够一步百里,一闪间,他就直窜到冷归南身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冷归南又羞又怒,忽然伸手将食指上一颗朱红色戒子亮出,划向一步百里的面门。
魏鱼知道此物厉害,急切间,他竟然不知如何就转身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将冷归南双手手腕一捏,向下一按,飞起一脚踢了出去。
一声惨叫,阳光下一个如同肥猪一般的丑怪弧线飞过,落入死马身旁,惊起一地尘埃。
冷归南哀嚎着,发出绝望的叫声,疼痛来的这么突然又这么熟悉,宛如昨天那一踢,他知道自己仅存的那颗蛋蛋也如它的兄弟一般报废了。
耶律海看着他疼的晕厥过去,身子没有移动丝毫,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如此难做,又何必一定要做人呢?真让人讨厌!”
魏鱼朝冷归南啐了一口,瘦的身躯傲然挺立,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步百里和耶律海眼睛中的惊讶之色。
他看一眼站在一旁的一步百里,朝他拱拱手,算是感谢他舍身相救的情谊,只见这少年浑身都是枪伤,衣衫已经撕得粉碎,露出肚脐旁的一只壁虎文身,五色斑斓,十分逼真。
魏鱼一惊,他脑际突然想起玉玲珑,那妮子身上同样的部位也有一只同样的壁虎,难道她和眼前这位有些二逼的少年时同道中人?
这少年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像是看到一个怪物。
魏鱼将地上的重剑捡回递还给一步百里,疑惑地看向耶律海,问道:“北地玄门既然是冷家的座上宾,为何不趁机杀我?”
耶律海神色黯然地叹道:“坐上卿?我只是门主的使者,我所作所为只关乎北地魔蝎的安危,冷家?不过是魔门的奴隶罢了!”
相比魏鱼的语带尊敬,一步百里满口胡说。
“耶律海,我看你年纪不,从哪里学的善解人衣,爷可是守身如玉的童子,你不要歪打了主意。”
“呸!”耶律海向他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说过,那姓龙的老家伙让过我三招,所以你还活着。”
一步百里摇着头说道:“那是你的账本,我的账本可是一码归一码,你放过我是一回事,你刺伤我这么多枪是另一回事,还有,我这衣服已经跟了我三年,你得赔!”
魏鱼瞧着这少年认真的模样,差点没有笑出来,心想这子果然脑子不大好使。
耶律海说道:“龙家人不受人恩惠,可你想要再打一次,恐怕只凭三停剑不行,还需要再练上一二十年。”
一步百里不依不饶地说道:“老子是天才,何必等你一二十年?你北地玄门我是扛定了,等我有了时间,自然会找上门去的。”
耶律海似乎已经厌烦了和他扯皮,不再理会,语重心长地说道:“魔门四分五裂,全因教主失势,不过你要记住,虽然北地跪了蛇蝎两人,魔门还未亡!”
他说完身形微动,一步来到冷归南身边,在那具肥硕的身上踢了两脚,见他丝毫不动,又伸指朝他背后几处穴道戳了几下,伸出手指在冷归南后颈一划,只见那子本来蜷缩的身躯立刻变得僵直。
耶律海提起冷归南的腰带,如同提着一只被吹得鼓胀待杀的猪一样。
他走出几步,忽然又回头对魏鱼说道:“若是知道圣教主在何处?还请帮我带句话给他老人家,大海永不叛教。”
魏鱼茫然,他机械式地摇头道:“抱歉,你这句话我带不到!”
耶律海有些不太相信,过了很久才摇摇头说道:“蝴蝶穿花步再现,恐怕江湖又要大变了。”
魏鱼不明白这里面蕴含着什么秘密,看向一步百里,
一步百里将双手一摊,同样惊奇的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没见过圣尊?”
魏鱼又摇摇头,问道:“什么圣尊?”
一步百里神情一变,有些愠怒,却又无奈的叹道:“难怪那妮子对你这般痴情。”
“你说谁?”
魏鱼被他说得云里雾里。
耶律海脸色冰冷,说道:“杀我同门者死,是我北刺魔蝎的一贯宗旨,今天本该杀你,只是你既然与圣尊有缘,我也不能擅做主张,只是提醒你一句,江湖之大,恐怕再没有你容身之地。”
他这番类似威胁的话倒是和冷归南那天的口吻颇为相似,魏鱼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又不知究竟因为什么缘故。
难道就因为自己杀了耶律青山?
难道北刺摩蝎真的对自己下了江湖追杀令?
他看着耶律海提着冷归南走远,心里如同倒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又各种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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