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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魏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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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文人无不喜欢附庸风雅,而大周的娱乐实在无法和千年以后相比,一些文会雅肆便成了文人最大的娱乐中心。

    而隐秀坊是什么所在?那是全天下文人的圣地。

    邀月阁更是坊中魁首,玉玲珑入阁之后,阁中更是诗文如海,千里而来,凭栏断句者不胜枚数。

    长安有十里花街,洛阳有牡丹云廊,都是视金钱为粪土的所在,而陵城的邀月阁却因为贵闻名,因为文采和美人被四海才俊倾慕。

    这里的酒最贵,西域奇珍。

    这里的房最贵,五十两黄金。

    这里的女人最贵,百两黄金不能睡。

    文人心腐却最重“不羁”两个字,可邀月阁只凭这些,又怎可打动天下人心?因为玉玲珑,这个女人长得实在太像宫里那位传奇的贵妃了。

    “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那位贵妃娘娘如今已经是三旬徐娘,玉玲珑却只有二八年华,正自韶华,年轻才是最重要的魅!

    玉玲珑与生俱来的风姿实在有一种让人不可描摹的魅惑,而魏家那个鱼竟然在邀月阁和玉玲珑厮混了整整三天。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个深水炸弹,在陵城这潭波澜不惊的湖水中炸起了惊天巨浪。

    美人之慕,公子互仇。

    就在这的陵城想生吞活剥魏鱼的人恐怕没有一万也该有一千了。

    而最恨他的,却是芸儿。

    一连十天,不管魏鱼如何解释如何负荆请罪也都无济于事,这位姑娘不伺候了。

    魏巡天和聂远山对此倒是大度。男人嘛,风流不羁自然免不了的。

    魏夫人却是不依不饶站在了芸儿这边,不管以前如何溺爱,这次也是彻彻底底的做出了动用家法的样子。

    魏鱼坐在禅房,安安静静地用蝇头楷抄着八关斋戒和五戒相经。

    悟净大师坐在一旁打着禅机。

    下午的阳光正好,寒冬将去,空气里已经能够闻到春天的气息。

    “师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魏鱼一边书写一边向悟净大师抱怨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跟我修了十年,这个道理竟也不能参透。”悟净大师也是神色不动,低低的声音似乎是从鼻息中流散而来。

    “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魏鱼重重地在一个“戒”字上点了一笔,继续喃喃叫屈。

    “快抄吧。今日的一百遍在不按时完成,师父的晚斋也会成为那镜中之花的。”悟净大师轻轻地摇摇头,似乎对于曾经教导这个孩子修了十年佛颇为后悔。

    “放心吧,晚斋若没有,陈妈和哑嫂也会送夜宵来的。”魏鱼长长地伸个懒腰,将那杆狼毫在笔架上一丢,托着下巴,发起了呆。

    梅花落尽,老梅发出了嫩绿的新芽,正可以拿来泡茶。

    “唉,为师的也不知怎么说你。”悟净大师睁开眼睛瞧一眼桌上厚厚的宣纸,叹道:“魏夫人也是难得严厉,那锦儿的数术也不知跟谁学的,明明只有七十五遍竟生生地数出了一百零八。”

    “那应该是宁婴的功劳吧!”魏鱼心里想着,看看这房院落高墙外那方咫尺天空,说道:“她眼里指数得清金银,夫人每个月分发的月钱从没见过有谁的差过毫厘。芸儿待我如此,虽有母上大人撑腰,无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悟净大师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痒,抬手将耳朵拍拍,也未见耳垢积存,暗暗打一声佛号,说道:“夜不归宿竟整整三天,若说你没有犯戒,却又说不出完整的时间行程,任是哪一个也不会信你。”

    魏鱼看看大师父,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将砚台里墨汁调匀,提笔疾书。

    过不得片刻,又一声叹息。

    悟净大师却犹如未闻。

    按大周律,并无对少年人狎妓的惩罚,盛世风流也是上行而下效,魏夫人百般思量,最后还是决定将魏鱼交给丈夫,若带到军中尝些劳苦,只怕也能消耗一下这个少年过剩的精力。

    陵城有军五千,驻守大邱。大邱军有十万,隶属河南道大统领令狐潮。

    陵城军都是跟随魏巡天多年的忠勇之师,作风彪悍,军纪严明,军中不乏好手,与令狐潮统领的内陆宅军自然不同,每每也会因为克扣军粮的事矛盾重重。

    陵城坐拥运河南北大闸,直辖万千漕运,一年关税也是天大的一个数字,无奈半座城池的生意都是冷家的,因为朝中大员的庇护,更以每年献金祭祀为名,税负竟然不及一个火神节的所得。

    聂远山和魏巡天虽心有不忿,人在官中坐又怎能不低头,也只能忍气吞声而已。

    这一天,军中发榜选拔青年才俊成立童子军。

    魏鱼对此置若罔闻,丝毫不感兴趣,倒是宁婴和雷横很是上心。

    大邱军营后有大丘,大丘之上一片槐林生的十分茂密,正值三月,槐花香气四溢。

    “鱼,我可是帮你报了名的。”雷横用一根槐枝轻轻地敲击着架在火焰上的野兔,朝躺在草地上的魏鱼喊道。

    “我修佛之人,视功名为粪土。大师父说了,我破戒太多,若入名利之中只能成为害群之马。我就在一旁为哥哥们瞭阵吧!”魏鱼枕着胳膊,嘴里衔着一根草根,懒懒地说道。

    宁婴在一旁摩挲着自己的大弓,朝魏鱼瞧一眼,说道:“你是将门之后,又师从慈恩寺悟净大师,与我们自然不同,将军嘴上虽不说,心里对你很是期待。”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魏鱼一边说,一边挺身接住雷横扔来的兔腿。

    “你子,也不知你到底是不是将军的种,一点尿性都没有。”雷横心直,又最是崇拜魏巡天,出言自然没轻没重。

    “我自是我,沧海一粟而已,现在只是魏家卒。若能够选择,我宁愿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魏鱼对雷横的激将法不感冒。

    “大丈夫生于世,若不能建功立业,与鸡狗何异?”宁婴将大弓拉满,样子十分帅气,说话时,眉宇间有一股英武之气。

    魏鱼撕下一片兔肉,先朝雷横数个大拇指,将腰间的酒囊解了,狠灌一口,望着远远的军营问道:“千万别和我谈理想,这个世界什么最重要?”

    “什么?”宁婴和雷横同时发问。

    魏鱼再喝一口酒,朝天空一举,说道:“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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