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站在牌桌前,乍一见到魏鱼先是吃了一惊,回身收起桌上的银子,听魏鱼要去城东隐秀坊,立刻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这冷家昨天刚吃了大亏,街上指不定有多少眼线盯着我们呢,爷,我看今晚不能去,要去也得和将军说一声,带着雷横一起,可保平安。”
魏鱼看看他眍的眼窝,一副视财如命的穷样,伸手解下一块玉佩递了过来,声说道:“我们两个悄悄地去一趟,也不惊动马车,知道你辛苦,我身上也就这东西值些银子,给!权当你这趟差的辛苦钱。”
沈三眼睛随着玉佩摆动着,喜滋滋接过去,千恩万谢道:“诶呦!我的祖宗诶,您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您把我看成啥人了?”
沈三收起玉佩,兴高采烈地在前面引路,指点着每门每户的来历故事。
陵城繁华可相比长安和洛阳终究不够大,两个人走走停停很快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隐秀坊。
“走远点,走远点。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还未等沈三张口,两名凶神般的大汉将两人拦在门外,十分不客气地驱赶起来。
沈三在街头厮混久了,上前扣几两碎银子在两个大汉手中。
后面高脚椅上喝茶的一个猥琐男迎上来操着公鸭嗓喊道:“呦,原来是沈三爷,哪里去发达了?隐秀坊的天鹅肉可不是平常人吃得,您有请柬吗?”
沈三瞧向魏鱼。
魏鱼摇头道:“没有!”
公鸭嗓又问:“有印信吗?”
魏鱼又摇头道:“没有!”
“扯淡!”公鸭嗓有些不耐烦起来,大声喝道:“你懂不懂规矩?几两银子也就能上个台阶的份,没有印信又没有请柬?你就想见姑娘?做梦吧!”
魏鱼朝前走上一步,声说道:“是玉玲珑请我来的!不信,你可把她叫出来问问。”
他话未说完,没想到公鸭嗓和两名大汉竟然同时大笑起来,似乎就没见过这么可笑的人一般。
魏鱼神情一冷,回头见沈三也是一脸诧异地看向自己,疑惑地问道:“难道说错了吗?”
沈三凑上来声说道:“少爷,这隐秀坊的头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哪怕远远地瞧一眼都要五十两!你可是在说笑?”
果然,公鸭嗓一番嘲笑后,扯起鸭嗓骂道:“你这王八蛋还真识货,玲珑姑娘如今是隐秀坊的台柱子,她昨个到你今儿就来浑水摸鱼,还不快给我滚开!”
说话间,公鸭嗓伸手就去推魏鱼,可是他双手刚刚伸出,脉门就是一紧,疼得鬼叫起来。
魏鱼一招得手,见两名大汉也要扑上来,顺势将公鸭嗓身子翻转当成盾牌,口中喝道:“让他们退后!”
公鸭嗓疼的龇牙咧嘴,立即朝着大汉骂道:“山药和土豆,你俩赶紧滚开,给我滚远点!”
说完,他忍着手腕剧痛央告魏鱼道:“少侠,真不是兄弟不给面子,实在是今天特殊,玲珑姑娘今早就说了,因为要答谢一位恩人,一个外客都不见。不信,你去问嫲嫲。”
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围观者,一个丫鬟忽然从人群中闪出,朝着魏鱼迎了上来道:“呦!我当时谁呢,竟是魏家爷到了,我家姑娘正在邀月楼上相候。”
来的正是玉玲珑贴身的丫鬟凤儿,她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哗然。
“不可能!”公鸭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自不信。
“居然有人来隐秀坊撒野?”就在此时,冷归南的声音忽然从魏鱼背后响起。
魏鱼瞥眼见这厮身边不仅有朱大朱二跟着,还有一个白衣人站在身旁,显然是有备而来,心中大叫不好,顺势将公鸭嗓双手放开,却没想到这厮竟然以为他心中畏惧,反身一把抱住魏鱼的双臂,朝冷归南大喊道:“冷少爷救我,这子厉害得紧。”
冷归南摇着一把纸扇,慢条斯理地走近,装腔作势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将军府的少爷。怪不得这么嚣张,敢出手打隐秀坊的龟公。你知不知道老子找你很久了。
话音未落,冷归南一拳挥出,拳风呼啸着向魏鱼后脑砸来。
危机时刻,魏鱼腹中一阵剧痛,猛然躬身,双臂一抖。
公鸭嗓铁箍一般合围的双臂骤然被他撑开,双肩脱臼,发出一声痛苦地尖叫声。
冷归南的铁拳堪堪地擦着魏鱼的头皮而过,不过他见机很快,顺势一个海底乾坤,右臂毒蛇一般急转向下,将魏鱼的脖颈勒住。
灯笼火把中,几十个陵城有头有脸的富商搂着各自心怡的美人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住手!鱼少爷是奴家的贵客,快将他放开。”一袭红色衣裙的玉玲珑随着两个丫鬟款款来到楼下,朝着冷归南喝道。
她不出声阻止还好,一出声,冷归南脸上忽然显出一丝狠毒之色,手臂上的力气用的更大了些。
魏鱼被勒得喘不过气,他力气虽大,临场反应只是靠临场应变,终究是慢了一拍,哪里抵得过冷归南这种马上就要突破皮骨境的高手。
“放开!这是我将军府的少爷!谁敢造次,吃不了兜着走!”沈三见主子吃亏,立马上前唬道。
这话对旁人也许有效,对冷归南无异于火上浇油,被他抬脚踹开,冷哼一声道:“将军府?一个左都尉老子还不放在眼里,我打的就是将军的儿子。”
魏鱼怒急,就觉得腹中像炒豆子一般炸开了锅,一股奇大的力量涌出,暴喝一声,竟然用双手硬生生拉开了冷归南紧紧束缚的胳膊。
“就凭你,还不够格!”魏鱼暴喝一声,回身朝着冷归南就是一拳。
这一声暴喝不仅将冷归南吓了一跳,周围围观者也是骇得向后退开半步,沈三也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家少爷,有些不敢置信。
冷归南轻松夺过魏鱼挥来的拳头,手中折扇变成一根铁尺砸向魏鱼的手腕。
玉玲珑急的左右徘徊,四处喊人帮忙,整个隐秀坊的龟公打手哪一个敢得罪冷家,都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魏鱼沉下心,全神贯注在冷归南击来的扇骨上,手或戳或捏只对着冷归南的手腕招呼,饶是冷归南招式快得出奇,愣是没沾到他分毫。
十几招之后,魏鱼越战越有信心,冷归南手中忽然一轻,扇子不知怎样就到了魏鱼手中。
这招空手夺白刃的手段实在太帅,围观的人群竟然同时“咦”的一声,都觉的不可思议。
刚刚站在冷归南身旁的白衣人捻着两撇鼠须,朝着冷归南喝道:“蠢材,出招还是不够狠辣。疾风剑可以用掌的!”
冷归南手中没了兵刃,肺都要气炸了,听到白衣人的话,身子一震,出招变得更加无赖,左手向上一个虚劈,右手直戳魏鱼胸口,身形跟着一矮,脚下也使出一个横扫天涯。
魏鱼反应虽快,对于剑法套路全然不懂,“噗通”一声,刚刚还如封似闭,眨眼间就被凌空摔倒。
冷归南一招得手,邪笑一声,顺势合身扑上。
魏鱼的下颚被对方死死顶住,只觉冷归南手脚并用,挺肘亮膝,瞬间挨了十几个阴毒的招式。
这些招式实在让人不齿,魏鱼心里泛起了一阵嫌恶,真的有些怒了,丹田里热浪翻涌,舍利开始爆发,浑身说不出得难受。
玉玲珑挣扎着要上来拉解,却被丫鬟一把拦住。
“姐!不可以啊,这冷公子从来是杀人不眨眼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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