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身穿古装的女子闪到卜零面前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冰冷的压迫感。
卜零没有迟疑，身体往后做出了一个后空翻的动作，落到了两步开外的地方。他立刻抽出腰间的符咒，扔到了空中：“火，火舌！”
轰——
一大团火焰从符咒中蹿了出来，直逼那女子的面门。火焰飞蹿之后，整个洞穴里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热量点燃，变得十分沉闷。卜零还以为这一招直接击中了女子，刚准备嘘一口气的时候，没料到女子却直接从火焰留下来的烟尘中飞了出来，双手上的指甲生到了50厘米长，形如两把镰刀，朝卜零劈砍过来。
“小心！”一旁的国儿见形势不对，扔出一道符咒，紧接着一条铁青色的飞了出来，朝女子绕了过去。
女子身穿长袍，知道这攻击来的铁链会束缚住自己的行动，于是在空中使用出了一种匪夷所思的转动，使身体旋转了好几圈，与此同时，一种白色的气体通过这种旋转产生，愣是将靠近的铁链弹了开去。
“与君同演一出戏。”那女子落到地上之后，伸出长袖，脚下踏着碎小却细腻的步伐，一道道锋利的气刃从袖子中飞了出来。
卜零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但平日里鬼怪先生要求他训练的基本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他来不及抽出符咒应对这些气刃，于是只能依靠着身体的灵活性，从一道道气刃之中扭身躲过。
国儿也是惊讶于卜零的动作，他见后者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攻击眼前这个鬼怪身上。他抽出两道符咒，分别掷于空中：“风，狂乱！雷，闪电！”一团狂风和几道闪耀的闪电分别从这两张符咒中出现，它们在出现之后，便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团携带着闪电的小型飓风，朝鬼怪袭去。
“怎料到客官并不领情……”那女子以戏曲的方式唱着。她两只手抬到了自己的面前，再一次用长袖遮住了脸，下一秒，那满布刀疤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两道，从嘴巴延伸到了鬓角的裂痕，一张嘴张开来，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接着，女子开始尖叫起来，那是一种卜零没有办法忍受的刺耳声音，使得他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声音消失之后，女子再一次攻击了过来。
这一次，她选择了对自己有威胁的国儿为目标，粉红色的身影在空中一晃，国儿已经被打到，往后飞去撞到了墙上，口吐鲜血，看样子伤的不轻。
“只求一人观赏……我心也无怨无悔……”唱道此处，女子突然回头，以一种可憎的目光看着卜零：“你……是否愿意留下来听我唱一曲？”言罢，她再一次以无可比拟的速度冲到了卜零的面前，两条长袖从左右两侧裹住了卜零毫无防备的脖子，紧接着往前一扯，他整个人就这样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咳咳……”卜零咳嗽了两声，站了起来，心中疑惑道：这算是简单的鬼怪？要死啊……这个鬼怪的力量和速度都在我之上，就算是可以发动符咒的力量攻击，也会在顷刻之间就被化解，这要怎么打啊？
“客官且听我唱……”女子身影一晃，已经站到了戏台的正中央，一手持扇，一手掩面，准备了一下便唱道：“如今我已逐梦许久，怎耐恶人当道。落花无情物，却怎知我心中的苦？你……可曾想过，是愁还是仇？”她打开扇子，挪着碎步，踏到了戏台边缘：“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卜零听到这里，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往前一步，虽然手中已经握着攻击性的符咒，但还是想用自己的办法试一试：“姑娘，你所唱的内容，是想说明有人害你才致使你变成如今的模样？”
那女子听闻，停下了动作。过了几秒钟沉默之中，她开口问道：“客官，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卜零一愣，他倒是没有料到，作为一个鬼怪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这里本是异界，正是死了的人才会来到这里。如果非要我说，我只能说，生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换一种方式罢了。”
“错也。”女子扔掉了手中的扇子，说道：“依小女子看来，生只是累赘，只有死，方才是最好的结局。活人如恶鬼，他们的内心存在太多的罪和邪恶，而这里，对我来说，是一方天堂，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永永远远地唱下去……不为取悦，不为活命，只为自己。而你，是不会懂的。”
这时，国儿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他二话不说地抽出符咒，一道从地面迸裂出来的白光笼罩了这个洞穴。夺目的光芒之后，女子仍旧平稳地站在原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漆黑色的东西。卜零定睛一看，先是吓了一跳，不过立刻反应过来，那是这女子的关键所在。
出现在女子手掌中的，是一条已经发黑的舌头。
而女子本身的嘴巴里，之所以漆黑空洞，缺的正是这条舌头。
“你们，和那些恶鬼一样，都是为了剥夺我的梦想才出现的！而那些恶鬼，已经得到了我的惩罚！接下来，便是你们！”女子暴怒一声，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了数量众多的粉红色长袍，它们没有人体的支撑，就如同是漂浮在空中的幽灵一般，身影扭捏地一字排开在女子身边。
“生，只是为了梦，而梦一旦死了，便是重新开始的死亡！”
那些粉红色长袍得到了命令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了卜零和国儿两者周边，形成了一道圆形的包围圈。
“梦生，梦死，梦死，梦也可生。”
卜零抽出了符咒，随着那些长袍的速度不断加快，他也选择了出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