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行千山站在夏侯家的画舫之上,看着水面波涛起伏,眼神一片淡漠,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燥火。体类毒性尚在,昨日陈玄清走后又迟迟未归,自己现在真是找不着北了。
一旁的夏侯文轩看出行千山心中所虑,拍拍他肩膀道“千山哥,越是现在这样,越要冷静,只有静下来,才能看清事物”
行千山看着夏侯文轩,自己有时真羡慕这书生气的小子,天生体弱就不会被逼着练武,后面又有世家撑腰不会受人欺负,将来更是可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更不必说不会遇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不过这些情绪一直都藏在心中,从未表达出来。
行千山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一人看着水面波光,夏侯文轩也不再多说,自己坐回船舱休闲去了,一旁的驼背老者则掌着桨,一路沉默。
忽然从远处传来悠扬歌声,抬头望去,却见一巨大舫船,船上织绫锦罗,彩壁雕栏,比上夏侯家的画舫还要豪华数倍,船上琴瑟鼓吹,舞女相谐,船舱顶上翩然三个大字天湘舫。
行千山看后便不再多看,这天湘舫也是一风流场所,白天环游扬州,吟诗弄乐,风情雅致,夜晚便停于岸边,灯火斑斓,风流尽欢,那些文人才子便喜白天登船,而那些达官贵人则是晚上的常客,若是有心,也可一直待在船上,只要钱财禁得起烧便是。行千山向来对此类地方没多好感,正在烦闷之际又见一轻筏小舟向着天湘舫去,舟上身影倒是熟悉的很。
“文轩,你让船往那边靠靠”行千山向夏侯文轩说道
夏侯文轩看向行千山所指之处,一眼便认出那天湘舫,叫到“我还以为你在烦心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行千山也不解释,只说道“快点,一会船走远了”
“不要这么急,跑不了的,驼叔,拜托了”
一旁老仆憨笑一声,应了句“诶”便加快速度,向那天湘舫驶去。
片刻之后,便追了上,那天湘舫看出是夏侯家,也停了下来,行千山急忙登船,只见舞女起舞,文人相饮,众人中就是没看见那熟悉身影,夏侯文轩也紧接跟上,那老仆也一并上船,走时挥了挥手,示意让下人将船开走。行千山寻不见那身影,向船中阁楼走去,却被一彪形大汉拦下,身后的夏侯文轩急忙上前,拿出银子交于那人,这才放行。
一进阁楼,便是一曼妙身姿映入眼帘,一女子手牵绫罗,自堂上飞舞而下,身形轻妙,将要落地时,只见裙摆蹁跹,数道红粉轻纱自脚下生出,绕于楼阁各处廊柱之上,女子便趟于轻纱之上,翩然若凌空而舞,一双长腿洁白如玉,身着红纱轻衫,朱唇皓齿,双瞳秋水,头上斜插凤琉金钗,长发舞动,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魄。一时之间,行千山竟看入了神。
一旁的夏侯文轩看着行千山满脸痴相,咳嗽一声,却将其魂魄唤回,道“现在可以说说到底要干什么了吧,别告诉我你是来玩的啊”
行千山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却见那身影自楼上而去了,也不多想追将上去。
夏侯文轩也欲追去,却见一身影飞舞而来,是那舞女。那舞女脚尖轻触地面,轻盈落在了夏侯文轩面前,白玉般的指尖轻抚夏侯文轩胸膛,十六岁的少年哪知男欢女爱是何滋味,一时之间,夏侯文轩脸色潮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堂之中一片嘈杂,其他客宾眼见此景几乎把眼睛都瞪直了,心中无限渴望替代那夏侯文轩的位置
女子玉手挽腰,吐气如兰,在耳边轻柔说道“公子,不知可否屋内一叙?”
夏侯文轩闻见一股幽淡清香,只觉脑内一片混乱,眼见之景也模糊起来,心觉不妙,回头看去,却找不见驼伯身影,刚想出声叫喊行千山,只觉一阵眩晕,便失了知觉。
行千山追上楼去,寻见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陈玄清,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十分惊讶,行千山轻哼一声“哟,我还当你去哪了呢,结果又来这种地方了,你这玄苍高徒真是,整个扬州的花柳地你是不是都快去遍了啊?”
“莫要乱说,我来是办正事的,丁秋说那告知他黄荆消息的人便在这画舫之上,我便与他来此分头寻找,你来这干什么?”
“我在夏侯家的船上看见你上这来了,于是过来看看”
“夏侯家的船?你一人来的?”
“不是啊,还有夏侯文轩一起呢”行千山回头望去,却看不见夏侯文轩身影,急忙从栏杆向下面大堂看去,也没看见夏侯文轩身影,心中大惊“文轩怎么不见了?”
陈玄清惊觉不妙,正欲去寻,却见大堂之内嘈杂起来,船外有打斗声传来,立刻追出了去。
到了甲板上,却望见水面上有两道身影正缠斗一块,一人使剑,一人双刀,两者兵刃交接惊起浪花飞溅,行千山看去,却是丁秋和那驼背管事。
“这么多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再等着这一天,老贼,你活到头了!”丁秋怒吼道,神色狰狞,手中长剑挥舞如风,脚下是波涛涌起,气势凶狠,无不透露出层层杀气。
在其对面的老仆也一改驼背形象,手中是两柄弧刃弯刀,气势凶狠不弱于丁秋,只一字言“战!”
行千山看着这景象,心中震撼极大,原来那驼背管事就是血屠黄荆,那驼背也一直是背着两把凶器的缘故。
丁秋手中长剑如风“五剑仙有悔!”只一瞬,丁秋便如疾光一般直冲黄荆而去,黄荆当即举刀斩去,却见丁秋身体竟如同幻影般穿过刀刃消散而去,而后只见黄荆背后寒光一闪,黄荆反应神速,刀锋向背后一架,竟是接了下去,刀兵交接,迸发千万气浪,惊起浪涛千层。
丁秋仍未收手,不断发起攻势,一时之间海面上便是青光飞掠,所到之处无不巨浪翻涌,剑气四溢,可无论如何丁秋都无法将老者败下阵,反倒是自己已经将六剑全部使出,若再占不了上风,败的便是自己。
长剑横斩,只见丁秋脚踏碧波,飞上空中,“七剑破鸿蒙!”长剑轮转,手中剑刃如同化为了千万剑刃,而后千万剑刃又合为一剑,径直向黄荆此去,黄荆见对方已是拼出全力,自己也使出了自己的绝学硬接此招,霎时,以两人为中心,四周掀起巨浪千顷,就连这如此巨大的天湘舫,也被这巨浪震得摇晃起来。
片刻之后,两人都飞将出去,丁秋轻点几下水面,落在一尾轻舟之上,嘴角溢出一道鲜血,黄荆则是摔在了画舫之上,模样倒是比丁秋要狼狈一些。回头望去,看见行千山,却不见了夏侯文轩的身影,连忙问道“少爷呢?”
行千山焦急回答道“文轩他不见了!”
“糟了!”黄荆急忙怕将起来,不再恋战,转身将走
丁秋怎肯放过,提剑便追,只见一道剑气袭来,却是封住了丁秋去路
“陈玄清!你这是干什么?”丁秋大吼道
“现在事态尚不明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夏侯公子,不是了结私人恩怨的时候!”
“我不管,我只要黄荆死,其余怎样与我何干?!”
“看看你自己吧,现在跟条疯狗有什么分别”陈玄清喝到
“啊!”丁秋大喊一声,便朝着陈玄清攻去,“七剑破鸿蒙!”依旧是万千剑刃,只见陈玄清不慌不急,祭出太乙玄清剑,只施展一招。
“一剑如云”
剑气直出,击在丁秋剑上,丁秋霎时觉得自己手腕上受了千钧之力,任凭这万千剑刃如何变化,都始终无法化解这道剑气,加上刚刚丁秋已是耗费了不少功力,一时支撑不住,口吐鲜血,连人带剑,飞将出去,摔在水中,昏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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