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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双龙》正文 第十八章 流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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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被风萧像捆猪一样捆在一棵斜倒的死树上,脸就那么卡在风萧一刀劈出的脑袋大小的缺口处,为了防止扎伤,缺口用衣服垫着。看到这架势没人信风萧以前做过手术,但绝对有人相信他以前是个屠夫。

    李陵此时第一次觉得还不如不被他救出来,因为那样可能死得还痛快点儿。

    风萧开口道:“好啦,要开始啦”!

    李陵忙叫到:“等……等下!那啥,那个,你能把我打晕在动手不?”

    风萧一点头,“不用你说我正想这么干呢”。

    话还没说完,他照着李陵的脖子两端就是用力一掐。李陵疼得“我靠”一声,立刻昏死过去。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外科手术就开始了。不过还好,风萧这家伙对人体还算了解,在开刀之后,直到见到芯片基座之前,一系列不可描述的可怕过程居然还没把李陵弄死。止血一类的工作全凭真气和点穴。接着又是一顿常人不能忍受的不可描述的取出过程。

    一个小时以后,李陵的后脑终于被缝上了,还好基座就只有小朋友的指甲大小。不然这个伤口就不用缝了,因为可怜的患者一定会被风萧这个“庸医”治死。

    一天之后,伴随着锥心刺骨的剧痛,李陵缓醒过来。当时脑海里就一个念头——活着,真好。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林仲和老妈正接受另一场考验。

    ……

    清晨,太阳发出淡黄色的光,清凉的空气让人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林仲一行人已经到了玉城市郊外的一处小河滩旁。来的人并不多,只有林仲的两个好弟兄还有孟晴雪。其实能把孟晴雪叫出来,林仲还是挺意外的。因为她是个非常保守的女孩子,如果说没有其他女生陪同,按道理讲,她本不会来的。可她却还是来了。

    晨光里的四人说说笑笑,孟晴雪穿着一双女士凉鞋,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就那么打在她的脚上,感觉十分清凉惬意。此时她心里其实多少有些不大开心,毕竟自己从来没单独和男生们出来过,可邀请她的不是别人,而是林仲。想起他那张玩世不恭却带着善良纯真的脸,孟晴雪心里就再不想考虑其他。但是她又怎么会知道,这趟轻松的出游,有着一个多么沉重的目的呢……

    “老孟就在这儿欣赏欣赏美景吧!老刘,老陆,帮我搭烧烤架”!林仲笑着说道,只是为了不让几人感到不愉快,其实他现在哪里有笑的心情。从早上开车到现在,他的心乱成一团,因为按道理,此时如果风萧得手,小陵就应该已经被救出来了。可是现在自己完全不知道另一边的情况,如果小陵现在已经……那自己算是在干嘛?想到这儿,他连忙拼命地甩了几下头,就好像这样能把这种想法甩出去一样。

    “喂!下次能不能别‘老孟、老孟’的叫,好难听啊”!

    孟晴雪佯装不悦地朝林仲抗议。林仲报以傻笑,说道:“好的,下次叫你小孟”!

    孟晴雪没好气地苦笑,跟这个家伙就没有句正经的对话。

    陆涛和刘鹏飞帮着林仲弄好烧烤架,大早上出来吃烧烤不可谓不匪夷所思,但这几个家伙也是习惯这个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林仲了。此时林仲去车的后备箱里取野餐用的铺衬,趁着其他三人都不注意,将风萧给他的那个发讯器拔掉绝缘塞,深深踩进柔软的草地当中。目前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四个人边吃边喝边聊,几乎都是林仲和孟晴雪两个人在主导聊天内容,尤其是林仲,搜索枯肠把他进入预备役的整个经过恨不得像说书一样说个遍,出奇地三个人也是愿意听。而林仲其实并没有什么谈兴,无非是为了让氛围好一点,延长一点儿时间,否则他所谓的郊游就实在显得是在刻意为之。说起来虽然和刘、陆二人是好朋友,但从到了高校以后,共同语言就少了,至于孟晴雪是少数对他比较友善的女生,但在林仲看来和她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如果不是为了让人看起来多一点,来让这件事儿显得不那么做作,可能他都不会想起孟晴雪。只是这个事实孟晴雪并不知道。

    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林仲已经彻底不知道该如何让尴尬的“郊游”继续下去了。而此时“搜查局”却给了他个完美的借口。

    ……

    上午,搜查局就已经将林仲母子的住所封锁,当然并不是用明岗,而是暗哨,因为正常来讲,疑犯逃脱,第一个想到的地方肯定是自己的家,只是电视剧都演烂的东西,加上这母子三人的智商,这些暗哨实在是“河里冒泡——多(鱼)余”。搜查员是上午10:00才到的,来的这么晚当然也有理由,一是搜查局调度问题,二是在没有飞行器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李陵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之前返回。加上其实林仲母子的家早就被暗中监视,唯独比较意外的就是林仲今早出去野餐的事。不过从此点也可以看出在这之前屋子里并没有安装监听装置。

    搜查组在得知林仲大早上出去疑似泡妞之后,便立即致电林仲,要求其立刻返回。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这正是此时林仲最想要做的事。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林仲将三人分别送回住处之后,他也轻轻松松地返回了家里。

    “最近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就不要出去。你的义弟李陵现在涉嫌一起恐怖事件,11人死亡,3重伤,情形非常恶劣,你们必须协助调查”!

    林仲的目光不但没有任何惊恐反而怒目而向道:“我只知道我的弟弟是在露营地正当防卫,击伤三名涉嫌抢劫强奸的嫌犯!而被你们无理由羁押一夜!现在更是无故失踪!现在我觉得我该向你们讨一个说法才对”!

    林婉莹也立即说道:“刚刚小仲回来之前我已经表过态了,鉴于我的养子李陵被你们非法羁押,现在更是很可能因为你们的过失连生命都受到威胁……甚至……甚至已经,总之我会聘请律师的。你们等着行政诉讼吧”。

    说话的过程中,林婉莹早已哭红的眼睛又滚下两行热泪。虽然二人心里清楚,此时李陵应该已经得救了,但是他们的戏必须这么演,而且必须反客为主,因为现在他们不必再担心被强如风萧保护的李陵,他们现在必须保护的,是他们自己。

    屋内的三名搜查员,站起身,掸了掸白西服,其中一名剪着标准职场短发的女搜查员,死板生硬地说道:“你们最近必须协助调查,尽量减少外出”。

    说完便与其他人一起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林仲和林婉莹母子,两人静静坐了半晌,林婉莹起身道:“走吧,小仲,是时候,去讨一个公道了”……

    两人走在街上,他们在网上搜索了各大律师事务所,现在正在前往市内信誉与胜诉率比较高的一家。

    林婉莹向林仲说着自己的计划:

    “咱们必须先发制人,把主动权抢回来,否则只怕咱们就要和小陵一起流亡了。所以我准备找一个律师,看看能不能按照非法羁押啦,过失致人死亡一类的罪名起诉市搜查所”。

    林仲道:“我明白,另外我会尽量通过网络让人们知道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防止搜查局后面那只‘黑手’从中作梗,而且我们其实并不求胜诉,这件事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让人们认定小陵的一系列事儿与我们没关系,最后让咱们在关系上与小陵不了了之,就彻底达到目的了。嘿!怎么说得我们好像是贪生怕死地不要自己兄弟和儿子了似的”……

    林婉莹看着苦叹的林仲,望着他眼中的泪花,含泪劝导:

    “别傻啦,小仲,咱们三个任何一个人如果不能平安,那么整件事情都毫无意义了,妈妈教过你哒,权宜之计嘛!对吗”?

    林仲苦笑点了点头。两人向的鼎鑫律师事务所走去。

    ……

    “你兄弟已经把发讯器安置好了,看来是在郊外的河滩。我这就过去和他联络。”

    李陵正闭眼睛,想再睡一会儿,正好借着睡眠好让风萧的庸医手术创口好的快一点,但此时风萧又回来了。

    “算了,我还是直接带你走吧,否则来回耽误的时间太长,我把你劫走,对于你的家人必然是个不小的麻烦。我现在立刻带你回去,报个平安。之后的路,就是你们自己走了”。

    那天,李陵跟着风萧走了很远。那是李陵觉得时间最长的一天,从此他变成了没有家的浪子,从此他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公敌。天,还是那碧蓝的天空,地,还是那苍青的草地。但长风吹过,一切都仿佛风般萧索。一种类似蒲公英的飞絮拂过李陵眼前。他嘴角苦涩地扬了扬,不知是该苦笑还是抽泣。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天……已经变了……

    ……

    两天后的中夜28:00多,林仲像往常一样醒来,打开了电脑,没精打采地看着一宗娱乐节目。心里想的却是小陵究竟如何。

    根据这两天与几位律师咨询的结果,他们只能根据《行星事物管理法:行星居民权益法》的相关规定向第五搜查所做出解释而已。而这两天他们也通过网络故意让事情大条。但这些都无非是虚张声势,母子二人最关心的,只有李陵的安危。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气息震荡着林仲的神经。他顿时有所察觉,这,很可能是风萧给他的信号!此时他恨不得直接出去问他个究竟!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忍耐,甚至此时要比任何时候更加谨慎。因为此时他家附近已经插了无数暗岗,一切努力决不能此时功亏一篑。他按捺着一颗躁动的心将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可是他再没有心情去看电脑,匆匆回到床上,只等第二天上街确定风萧是否已经回来,也要确定风萧带来的究竟是喜讯还是噩耗……

    凌晨3:08,天边渐渐发白,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升起,一半的天空还是深邃的蓝色。林仲却已经穿起衣服,呼吸着清晨清寒的空气,他心里百感交集,是悲怆,是仇恨,是无奈,是彷徨。

    他不住运行着周天,希望通过真气的感应告知风萧,自己已经出来找他。而他现在正向着他碰见风萧的路口走去。

    此时远处走来一个人,两人擦身而过,就像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但却已经做好了所有的交代。

    风萧回来了,就在他上次找到林仲的路口,再次与他擦肩而过,但两人都心照不宣。林仲此时激动得眼圈已经微红,因为刚刚风萧走过,他故意做出的淡淡一笑,正是在说:“放心吧,李陵没事”。林仲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沿着路走下去,只是他的喉咙都似已经哽咽。但他不由又面临一个难题,就是怎样才能见李陵一面。

    他不知不觉已经逛了很远,这个时代的城市不是特别大,此时他几乎已经徒步走出市里,眼看已经到了郊外的农业区。林仲缓过神来的时候,不由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现在最关键的是,究竟怎么才能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见到李陵;还是说,注定他连李陵远行前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呢?想到这儿,他不由一声长叹……然后骂了一句他在《大唐双龙传》里学来的脏话——“他奶奶的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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