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了!”李吏沉吟了片刻,将枪收了回来,他伸出右手,掐了一个剑诀,慢慢的放在枪身,只见一道紫金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剑指的移动,而慢慢的紫金光芒笼罩枪身,李吏做完这一切,帅气的单手持枪,找着机会瞄准对手。
李吏清楚自己的这一枪,必须消灭对手,否则接下来死的就不止时亚君了,连自己和孟烦都会被她杀死。
这个英俊而潇洒的男人飞快的做出了权衡,端起枪就准备扣动扳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他们的身后飞快的冲了出来,快速的冲向窗台,而已经趋向于妖魔化的白衣碟仙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也愣住了。一阵旋风骤然而至,刚刚消失了的郑飞竟然凭空现身了,这个英俊勇敢的少年把握时机极为准确,他站上窗台,快速的将时亚君从白衣碟仙怀里抢了回来。
晕倒的女孩一头从窗台上摔了下来,孟烦抢先了一步,紧紧的把她抱进了怀里。而李吏则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时机,冷静的扣动了扳机,手枪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一道紫金色的光芒,飞速的冲出了手枪。
但那个人奋不顾身的跳上了窗台,他没有管倒在地上的孟烦和晕倒在地上的时亚君,而是径直保住了入妖似鬼的白衣碟仙。
泛着紫金色光芒的子弹,无情的射进了他的后背,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已经妖魔般的女人不知所措的看向这个已经满面风霜的中年男人,虽然他早已不复青春年少,但她还是认出来了,他还是当年那个英俊高大帅气的爱人。
她激动地抱住了为她挡弹而倒下的孙老师,凄厉的叫了起来。她扭头盯着让自己爱人受伤的鬼差,狰狞的伸出了手指,窗外的老槐树的树枝慢慢的变长,如鬼影般伸向李吏等人。
突然,倒在她怀里的孙老师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激动地说道,“莎莎,不要再杀人了,你不认识我了吗?”他艰难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那早已干枯泛青的面庞和凌乱的长发。
“嗬!嗬······”吕莎莎惊恐的躲避着他的手,发出沙哑的吼叫声,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此时没有人再能够分辨出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不要再挣扎了,不要躲避了,这个拥抱,是我欠你一辈子的······”孙老师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个在学生和同行面前,一向不苟言笑的孙老师,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个男人,当年如果我没有听我爸妈的话,不去主动承认咱们之间的关系,是我害了你!你最恨的应该是我呀!可是c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这里我每年都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带我走呢?”
“啊啊啊······”吕莎莎嘶吼着,她的吼声是那样的凄惨犀利,在这方寸之间徘徊,随着夜风飘荡,令闻者无不心碎。
她用干枯的手捂着自己丑陋的脸,不断的摇着头。那肮脏的长发,将她狰狞的容颜遮蔽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丑?怕我嫌弃你吗?”孙老师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激动地说:“我告诉你,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我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就是爱你!”
三十多年前,当他跑开的时候,他躲在楼梯拐弯处的墙壁后面,抱着自己的头,在心里不停说着。这是他三十多年前就想说的话,但是等到他去找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她竟然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了,就连一丝后悔的机会都没给他。
这三十多年来,他每天都生活在自责和忏悔中,甚至无数次徘徊在老实验楼前,多少次他想纵身从那里跳下来。但是又多少次,当他站上去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还有话没对吕莎莎讲,如果她能知道自己的心意,自己再随她而去。
吕莎莎一直挣扎的身体,终于平静了。躲在乌云里的月亮,终于露出了自己明亮的面容,在这温柔的月光中,她的身体正发生着某种变化,刚刚还如同藤蔓般扭曲的长发,此时变得柔亮如水;青筋暴露c腐烂而干枯的肌肤,也变得丰盈雪白;就连那惨白惨白的长裙,也重新焕发出它本有的光泽。
她抬起了头,面庞变得美丽而温柔一一一一一她变回了孟烦和孙老师记忆中的模样,温柔似水c唇瓣似花。
孙老师望着吕莎莎的变化,开心的笑了,只不过他的泪水也慢慢滑落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三十多年了,你还是那样漂亮,可是我却老了······”他略有自卑的摸着自己的发髻,对吕莎莎说,“带我一起走吧,我这一辈子,最期待的就是和你的重逢,带我走吧!”
吕莎莎笑着摇了摇头,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温柔待人。
接着她用力的将孙老师推回屋内,自己却纵身跳了下去,她的那袭白裙在风中招展,她的黑发在随风飘扬,她舒展着自己修长的四肢,面带着微笑,就好像在跳着一曲完美的圆舞曲似的。
“不!”刚刚还喜在重逢的爱人,此时再次失去自己的爱人,让孙老师濒临崩溃,他冲向窗口,就想要跳下窗户,一边的李吏赶紧冲上来拦住了他,隔着窗户,孙老师眼看着吕莎莎的身影一点点的和夜雾融为一体,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随着她的消失,屋外的黑暗逐渐散去,就连窗外的槐树也恢复了寂静。天地之间终于恢复了平静,夜色也终于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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